第23章 初露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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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暗自琢磨这人是谁，很快便听得齐夫人开口解惑：“蒙蒙，这是子孚的姐姐，菡珍，夫家姓迟。听说你和亲家姑过来了，特意从南城赶来看看你们。”

虞蒙恍然记起，姑母曾说过赵子孚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几年前嫁给了礼部员外郎迟轲，夫家住在云洛城南边。

她正欲行个平辈礼，却见赵菡珍由婢女扶着走近前几步，微笑着问：“蒙蒙，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虞蒙不意她竟如此大方随和，脸上的笑容也透着真诚，不似齐夫人的笑容教人捉摸不透。

“在这里饮食可还习惯？”赵菡珍边问边朝石桌石凳处走。

“挺好的。”虞蒙心想她这只是见面寒暄，便没有多作解释。

赵菡珍缓缓挨着石凳坐下，一手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瞥见桌上放了两本医书，惊讶地望着虞蒙：“你还懂医理？”

不待虞蒙回答，齐夫人插话道：“你不知道，蒙蒙从小跟着荀家太夫人学过好几年医术呢。”

“哦。”赵菡珍点点头，“早就听闻荀太夫人医术高明，只是她身份尊贵，又是长辈，若想请她医病，须得与荀家交情很深才行。

“蒙蒙既能拜荀太夫人为师，想必是极有慧根的。不如我来验一验，看看你得了她多少真传？”

说着，将一只胳膊伸出来平放在石桌上，挽起袖口，冲虞蒙笑着挑了挑眉。

虞蒙知道她想让自己帮她号脉，心下思忖：她已怀胎数月，定然已经找郎中看过，自己之前并未真正给外人诊过脉，此时不妨试一试。

于是笑道：“若是看得不准，还请夫人指正。”

赵菡珍摇摇头：“准不准都无碍，权当给你练手了。还有，以后你就随子孚，叫我长姐好了，叫夫人多生分啊。”

虞蒙淡然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只把纤纤玉指按在赵菡珍手腕处，静心感受其脉象。

看完一只手又换了另一只。

待两只手上的脉象都诊断完毕之后，赵菡珍问道：“如何？能断出我几时临盆吗？”

虞蒙打量了一眼她的腹部：“外面看着像是足月了，但依脉象来看，胎儿只有七个多月。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不错！正是七个多月。只因我近来食欲大振，这肚子也比寻常妇人怀胎七月要大得多。”赵菡珍喜道，看了看自己母亲，“看来蒙蒙真是学到真本事了，以后，我们赵家可就多了一位名医传人了！”

齐夫人勉强弯了弯嘴角：“姑娘家还是多做做女红针黹，练练琴棋书画为好。”

虞蒙对此一笑置之，看向赵菡珍道：“夫人从南城赶来，路上车马颠簸，胎相并不是太稳，还需多休息静养。”

齐夫人听见这话，仿佛戳中心事，忍不住埋怨女儿：“我也是这么想，都快生了安心在家养胎不好吗？她非说过两日是我生辰，一定要来陪陪我。”

说道此处，又觉有点不妥，笑着补了一句：“还说要来看看未来弟媳。”

景虞氏和虞蒙暗暗相觑一眼。其实，她俩早已猜到赵菡珍不会是特意为了她们而回娘家来。

齐夫人自觉失言无趣，催着赵菡珍回府休息安胎。

虞蒙和姑母一起送她们到大门口，帮忙扶着赵菡珍上马车。

谁知赵菡珍刚一抬脚，突然“啊——”地低呼一声，躬下身子，黛眉紧皱，神情十分痛苦。

“怎么了，珍珍？”齐夫人心头一跳。

“可能是动了胎气。”虞蒙用力扶着赵菡珍不让她往下倒。

“啊？那赶紧去找郎中啊！”齐夫人惊慌失色，冲着几名下人急声吩咐，“快，快去找郎中，去近处找！再去传张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