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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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
张凡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他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
已经相隔二十七年了。
他以为自己早已走出了那段阴影，可是现在…为什么心里竟然又开始疼痛起来。
“张凡，你怎么了？”
刘小倩看到张凡瞬间难受的模样，完全惊醒过来，她抓住他的两只大手，紧张地问。
“我没事。”张凡慢慢睁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现在好一点没？先回家吧。”
刘小倩仍然有些不放心。
张凡一定是被她刚才语无伦次那番无理头的话给吓倒了。
“对不起，我今天遇到了一些事情，心里难受，刚才没控制住…..”她擦了一下泪水，有些难为情地说。
她到底只是因为难受才扑到他怀里来的！
一种失落感陡然升起。
“没事。”张凡走下车，将车门关好，回到驾驶室。
刘小倩跟着张凡进了屋。
这是一间独立的别墅，屋内的装修风格简洁大气，具有欧美风情。
刘小倩没有精力来欣赏这些，当她看到客厅里那张大大的奶白色的沙发时，便走过去。
她实在太乏力了，而且头痛得厉害。
屋子里有地暖，很暖和，但她却依然觉得冷得厉害。
快到沙发跟前的时候，她的身子禁不住摇晃了一下，一头栽倒下去。
“倩倩！”张凡将电脑包放到桌上，一回头发现倩倩倒了下去。他一个箭步跨前，伸出右手，还好，他的长胳膊正好环在了她的腰上。
“我头好痛！好冷！”刘小倩有些虚弱地说。
张凡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他皱起了眉头，“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吧。”
医院？刘小倩的脑子里立马闪现出在太平间看到了自己那被挤压变形的肉身。
她打了一个颤，摇着头，“不，我不要去医院。”
张凡看着刘小倩有些惊慌的神情。
是不是那个脸上缠着绷带的男人欺负了她？不然她怎么一听到医院就发抖？
“那，你到楼上去休息吧，可能刚才在外面着凉了。被子盖厚一点，发一点汗就会舒服一些。”张凡看到刘小倩能站稳了，便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语调平和地说。
楼上？
刘小倩打量着楼梯口，她挪开脚步，慢慢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身子又摇晃了一下。
“我扶你上去吧。”张凡大步上前。
“张凡！”刘小倩轻轻叫了一声，软软柔柔。
“嗯。”
张凡略微迟疑，便弯下腰，直接将她抱着往楼上走去。
他将她抱进两年前的那间婚房，不过，已经很久只有他一个人睡在这里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把她抱到靠西的那间房，那里才是刘小倩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将她放到床上，拿被子给她盖好，嘱咐说：“你先到床上躺会，我去给你煮点姜汤。”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到刘小倩的房间找了一套睡衣过来，说，“把衣服换了，这样睡得舒服点。”
“好。”
病中的人温顺得象一只猫。
猫？
张凡不太敢去看睁着两只大眼乖乖躺在床上的刘小倩。
安静，温柔，还有一种很深很深的依恋。
眼神里的内容是如此的丰富而熟悉。
张凡转身往楼下走的时候，隐藏在他内心里二十多年的情感此刻却不可抑制的突兀出来，清晰而且强烈。
花花？
她刚才在他怀里的时候，好象说，她是….花花？
张凡进了厨房，找出几块生姜，洗净，切片，放入锅里，加水，打开煤气。
不！这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他的花花！
一个是猫，一个是人，这怎么可能？
张凡自嘲地笑了一笑。
不过，他的脑子里很快又想起刘小倩前面重复几遍的话，“我不是人，我真不是人…”
她说这话难道不是因为她做错了某件事而自责吗？
唉，我在想什么呢？
堂堂的高材生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
刘小倩一个大活人在眼前，怎么会是猫？
刘小倩啊刘小倩，你一向头脑简单，现在一场事故，怎么就把你变得如此神秘，令人捉摸不透呢？
在你的身上似乎总有无穷无尽的谜团。
最要命的是，你为什么让我的心如此不安？一会让我愤怒得想要去打人，一会又让我…想将你抱在怀里融化…
不想了。
不管如何，快点好起来吧。
锅里沸腾的水上空升起丝丝缕缕的白气，从锅盖边沿的缝隙里飘飘忽忽地浮出。
张凡揭开锅盖，将水倒在一只透明的玻璃杯里。
刘小倩看着张凡消失在房门口，才合上眼睛。
头痛，而且仍然觉得身上发冷，但她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原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
张凡端着生姜水，轻手轻脚在走到床前。
这位满身都是故事的女孩现在似乎已熟睡。
密而长的睫毛。
秀挺的鼻子。
现在最让张凡心动的是她干净的脸上的红晕，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她秀丽的脸红红的，两片嘴唇也红润润的。
张凡将水放到床头柜上。
他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睡中的人儿。
如果，一开始他认识的刘小倩就是这样一位散发着温柔气息的女孩子该是多好。那次相亲会上，他看到她一头长发，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神情有些落寞。便忍不住上前去和她打了招呼。
很多时候，某一个定格给人的感觉可能很美好，不过，也许这仅仅是角度问题。是的，当她听到他说：‘你好“的时候，转过头来，他的那种美好便被打破了，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姑娘，她的眼神里有太多的不安份甚至算得上挑衅的东西。
至于他为什么最终还是和她结婚，唉，一言难尽吧。
床上的刘小倩忽然又打了一个冷颤。
“倩倩！”张凡俯下身子，温柔地叫。
刘小倩半睁开眼，对张凡说，“我好冷！”
“来，你先喝点姜汤。喝下去会暖和一些。”张凡往前移了一点，右手伸到枕头下面，将刘小倩的头托起来，另一只手把姜汤端到她嘴边。
刘小倩将杯里的生姜汤喝下一大半。
“要不要再喝一点？”
刘小倩无力地摇摇头。
张凡将刘小倩的头轻轻放回到枕头上。
他放下杯子，起身到厨里又抱出一床被子加在刘小倩的身上。
张凡在她的床边站立了一会，下楼去将刘小倩的手机拿上来，放在床头柜上，说:“我在隔壁，要是有事，就打我电话。”
啊？
刘小倩望着张凡，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能不能不要用这副眼神看我？
张凡转过身，逃一般往门口走去。他怕他多呆一秒，就迈不开步了。
他与她已经离婚了，不可以存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