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感情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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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微微蹙眉, 那天从青岩山下来的时候, 他印象深刻地记得,贺云旗虽然看起来有些疲累, 但状态还算过得去, 不应该是累病了的。
这会儿他们从大门口前往朝霞院的途中,遇到的下人也是尊敬客气, 所以应该也不是家里的事才是。
余舟一时想不明白,也不好向小竹打探, 就只好快步跟在小竹身后往贺云旗住的地方去。
余温良年纪还小, 更是不会想太多, 听到小竹说贺云旗风寒未愈后, 就担心地问:“那贺大哥好些了吗?”
“已经比前日好很多了, ”小竹道,“最近这段日子公子听了贺公子的建议在锻炼,大夫说他身体比之以前已经要好上许多,所以病愈的速度要比以往快得多。”
三人说着便到了贺云旗住的朝霞院, 穿过大门跟庭院之后, 便直接进了正中间的堂屋。
堂屋左侧靠院子的这端是一个小书房, 中间用屏风隔开, 后面应该是贺云旗的卧房。
贺云旗跟陶姜就在小书房里等着。
看到余舟跟余温良进来, 两人连忙起身给他们看座,贺云旗又抱歉地道:“本来应该去正厅里接待余兄跟小良的,只是这几日身体抱恙,大夫不允许我出房门, 所以多有怠慢,还请二位原谅则个。”
“贤弟太过客气了,”余舟道,“你我几人相交,凭的是意气相投,即便是山野路边也都能谈得尽兴,又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陶姜闻言挑了挑眉道:“我就说以余兄的『性』格,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
贺云旗瞥了他一眼,轻斥道:“你不出去接待就算了,现在倒还有理了?”
陶姜闻言一下趴桌子上,小声嘀咕道:“表哥你总有一天会变成跟大舅一样的老古板。”
贺云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向余舟跟余温良道:“既然说了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余兄跟小良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可叫我如何好意思收下。”
“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夫郎前几日听说令祖母喜欢他做的点心,就又做了几样让我带过来。”余舟说到这里抬眼仔细看了下贺云旗的脸『色』,才又继续道,“我刚才听小竹说,贤弟是感染了风寒,这其中有一样姜糖,正适合给贤弟现在吃。”
余温良也跟着说:“我带的也是自己家里晒的一些山货。”
“那我就不客气了。”贺云旗笑着道。
说完他又吩咐小竹,除了把姜糖留下一部分外,其他的都让人送到他祖母那里去。
余舟跟余温良歇了片刻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别的,话题就迅速转移到那天在青岩山没聊完的部分。
只是贺云旗终究是还在病中,聊了半个时辰左右,精神上就显得有些不济了。
余舟跟陶姜对视了一眼,就默契地岔开了话题。
贺云旗察觉到后,朝他们笑了下,没有多说什么。
之后再聊的就都是一些轻松的事,不用费神思考,贺云旗也就没再『露』出疲累的模样。
余舟看他眉间始终有点忧『色』,终是没忍住问道:“贺兄那日回来后,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才会导致……”
他话没说完,贺云旗就缓缓别开脸,不好意思直视余舟跟余温良好奇的目光。
陶姜却是没忍住在旁边大笑出声,最后干脆笑趴在桌子上。
余舟看陶姜这模样,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便放心了许多。
贺云旗被陶姜笑得耳垂一点点地染上薄红,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陶姜有停下来的迹象,最后恼羞成怒道,“你再笑我就把你在《孟子》里夹话本的事告诉我爹。”
陶姜倏地收声,目瞪口呆道:“表哥你吓我的吧?告状这种行为,可不符合你的风格!”
贺云旗面无表情地道:“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余舟要是第一天认识贺云旗,可能还会真信了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熟悉了之后,便知道他这样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陶姜跟他是表兄弟,自然更熟悉,知道不会有事之后,就放松了身体嘟囔道:“这不怪我啊,是你那样真的很容易引人发笑。”
“怎样?”余舟也被勾出了好奇心。
陶姜觑了自家表哥一眼,见他没点头但也没阻止,就嘿嘿笑道:“那天从青岩山回来的时候,知道我大舅他们说给表哥定了门亲事。”
余温良年纪尚小,听到亲事这两个字就下意识低下头不做反应。
余舟却不同,他不仅成亲了,而且成长的环境跟现在这个世界大不相同,根本就不会避讳谈这些,听到陶姜的话后,略一思索就看向贺云旗,“你很讨厌跟你定亲的人?”
“也……也不是。”贺云旗略有些不自在地道。
说完他求助似的看了眼陶姜,见陶姜敲着折扇,『露』出一副甚是期待的表情,便收回目光,垂眸道:“我们之前在同一家书院读过书,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以前他总是喜欢为难我,没想到两年未见,会主动提出……结亲。”
他虽然说得含蓄,但余舟很容易就听明白了,因为站贺云旗定亲对象的角度,这明显就是个欢喜冤家的故事,只是贺云旗的态度,似乎跟欢喜冤家差得有点远。
而且既然是能在一个书院读书,对方应该就不是女子,而是个哥儿。
陶姜本来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贺云旗会如何说,结果这寥寥几句话,让他觉得无趣又失望,便一甩扇子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贺云旗眉『毛』跳了下,刚想阻止,就听余舟捧场地道:“好呀。”
他便只能默默闭嘴,用眼神示意陶姜别胡编『乱』造。
“事情是这样的,”陶姜学着茶馆里说书先生的表情道,“我们读书的书院有个叫周宁的哥儿,是镇西多宝街周家的小儿子,从小受尽家里父兄的宠爱,为人难免——”
说到这里,他快速地瞥了贺云旗一眼,才继续道:“难免骄纵了些,一开始在书院的时候最是看不惯表哥的为人,觉得表哥的君子端方都是装出来的,可没少为难表哥,但表哥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对方又是个哥儿,所以几乎都是以忍让为主,等年纪渐长,对方大概就生出了些不一样的心思,就让家里人请了媒婆过来说亲。”
“这不,我祖母他们觉得表哥跟周宁早就认识,双方家世也相当,最主要的是,周宁还对表哥一腔心思可昭日月,就同意了这桩婚事。”
余舟:……
他一时对贺家的那些没见过的长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孩子都不在家,几人商量了一番,就帮孩子把亲事定了下来,这真的是亲爹亲妈亲『奶』『奶』吗?
不过陶姜话里透『露』的某个细节,让余舟又觉得,其实贺家的长辈还是挺了解贺云旗的。
于是他挑了下眉『毛』,笑着问贺云旗,“这几日并没有突然变天的迹象,贤弟那天为何会突然受了风寒?”
贺云旗总觉得余舟这个笑容略为怪异,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回忆道:“我那天晚上有些睡不着,就……起来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余舟听到这话后,表情里的戏谑就丝毫不再掩饰。
陶姜何等机灵,立马讶异地转头看向贺云旗,“你是说我表哥也?”说完就『摸』了『摸』下巴,兴味道:“这些年看不出来啊。”
余舟不答反问,“以你表哥的才智,如果他不想让周宁为难他,你觉得会连续几年都找不到让对方收手的机会吗?”
贺云旗感觉余舟这话似乎戳中了某个点,但又不完全有道理,便反驳道:“我……没有。”
陶姜才不管这么多,思索了片刻后就点头应和,“我觉得余兄说得非常有道理。”
顿了一下他又问余舟,“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就像世外客先生话本里的人物一样。”
余舟听到世外客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还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还说话本,就不怕你表哥真的一急眼了去告你一状,而且温良还在呢,你当着他的面说这些好吗?”
“我们刚才已经讨论了很多,现在才说不能当着温良的面说,早就晚了。”陶姜嘟囔道,接着在余舟跟贺云旗的四目注视下,乖乖闭上嘴,还把凳子往余温良的方向挪了挪,跟余温良一起假装两朵壁花。
余舟也没再说话。
贺云旗静静思考了半响,才迟疑道:“你说的那个……我不太确定。”
“不确认那就找个方法确认,”余舟摊手道,“你跟他的婚事既然已经定下,应该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吧?”
贺云旗抿唇摇了摇头。
余舟:“这还不好办么,既然已经是你未婚夫郎,你约他见一次,我相信你肯定能看清内心的真实想法。”
贺云旗有些犹豫,“这……不合礼数。”
余舟暗道果然上帝是公平的,贺云旗天资聪颖,但感情方面真迟钝得可以。
他叹了口气在贺云旗肩膀上拍了下,“你就不会选个合理的时间吗?虽然乞巧已过,上元尚远,但最近总有一个差不多的机会吧。”
陶姜率先道:“再过不到一个月,我们镇会有秋收灯会。”
贺云旗闻言又陷入沉思,余舟便含笑把目光转向陶姜。
陶姜立马领会到他眼神里的意思,甩开折扇缓缓摇着道:“余兄放心,像我这样知情识趣,阅话本无数的才子,以后肯定无需你指导。”
余温良受陶姜的影响,也跟着小声道:“我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