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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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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片刻的寂静,华恃紧张地看着座位上的宣书致,双手握紧了拳头仿佛等待着希望的最后判决。

而宣书致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华恃的反应,似乎正在心里思索着什么。

直到易湛有些受不了这般气氛,主动出声对宣书致道:“你就快点告诉他吧。”

宣书致看了眼易湛,后者立即闭了嘴,在这种方面他总是十分警觉,知道什么时候宣书致心情好,什么时候自己不该多言,他向着华恃无奈耸了耸肩,这便站到了易湛的身后。

而也是直到这时候,宣书致才终于向华恃缓缓开口道:“你觉得如果自己早点离开,或者自己没有答应他前去查看黑蛇的踪迹,他就不会出事,是么?”

华恃身形微微僵硬,半晌后轻轻点头:“是我没保护好他。”

宣书致轻笑了声:“别傻了,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而且凭你的实力也根本保护不了他。”

他的这话令华恃垂在身侧的双手拽得更紧,华恃没有办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这本就是事实。

“师父,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是吗?”华恃抬头问着,声音比以往虚弱低沉许多。

宣书致没有否认:“是,最初我还没有办法确定,但见到你手上令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华恃想起自己曾经在柳栖霜的帮助下去凝山带回来的那块令牌,那块据说是初代灵道之主留下的令牌,他恍然想起这事,又将令牌自身上找出,低声问道:“是这个?”

宣书致盯着令牌半晌无声,易湛却是忍不住微微动容,与宣书致不同,这是他初次见到华恃身上带着这块令牌。

他迟疑地望着华恃,张口道:“这块令牌竟然在你这里……”

宣书致这才对华恃道:“这块令牌当初失踪许久,只有他知道踪迹,现在他将令牌交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够继承他的一切。”

华恃狠狠摇头:“我不要继承什么,我只想让他活过来,师父你刚才说过你可以让他活过来的。”

宣书致沉吟片刻:“要他活过来,我恐怕还办不到。”

华恃脸色微白,几乎要冲到宣书致的面前,他两手支着面前的桌案,语气焦急几乎带上了难以的察觉的哭腔:“可是你刚才明明让闻重前辈对我说,说你可以……”

宣书致语气温和地安抚着华恃道:“我说的是有办法救他,可不是有办法让他活过来。”

华恃怔愣了下,似乎没能够立即明白宣书致的意思,不过他的反应向来不慢,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双手几乎微微颤抖险些因为动作太大而掀翻了宣书致的桌子:“师父你、你的意思是……”

他说到这里却又倏地停住话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又或是怕说出来后会破坏希望似地,半晌也没能将到了嘴边地话给说出来。

还是最后宣书致笑了笑,点头道:“他本就没死,所以自然不需要重新活过来。”

华恃双眼通红,听见这话他通红着双眼,眼泪几乎是立即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这番动静谁都没有料到,就连宣书致和易湛都看得怔愣了下,两个人相互对望,先是宣书致挑起眉毛做了个暗示,接着又是易湛连连摇头无声地表示自己不行,两个人相互推脱,都是昔年邪道当中或运筹帷幄或披荆斩棘的高手,但在安慰人这种事情上面却谁也没有办法。

好在华恃并不需要他们安慰,他虽然流着眼泪,但却半点也没有表现出脆弱,他只是很快抬手抹去了眼泪,用那双眼圈微红的眼睛紧盯着宣书致道:“师父求你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要怎么样才能够救出他?”

宣书致道:“他从前跟在你身边的不过是缕神识,那天他为了阻止黑蛇,神识耗费了所有力量所以才会消散,而如今,他的意识应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本体当中,所以你应该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但华恃却并没有因为宣书致的这些话而真正放心下来,光是听见柳栖霜被囚禁就已经让他担忧不已,就算宣书致说不必担心他的安危,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如果是被关在囚牢里,那囚牢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阴冷又可怕还有什么酷刑在等待着他?

柳栖霜现在过得还好吗,会不会被人欺负?

华恃根本没有办法停止想象,他只要片刻没有办法见到柳栖霜,就无法真正的安心下来。

他连忙问道:“我可以做些什么?怎么才能尽快将他救出来?”

对于华恃会这般紧张柳栖霜,宣书致并不惊讶,只是他仍然忍不住有些好奇:“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在他以为,邪主应该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而他们也都因为先前邪主的安排,所以始终没敢在方微的面前暴露,以至于他们这群本该是邪道中人的家伙,还不得不在华恃的面前摆出正气凛然的模样。

如果早知道华恃已经弄清楚了邪主的身份,他们何至于装得这么辛苦?

华恃听他们这么说也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情,而就连他在柳栖霜的面前,他也因为各种各样的愿意故意对此事避而不谈。那时候他以为只要继续这样拖下去,只要自己认定柳栖霜就是“系统”,那么柳栖霜就能够一直陪着自己,而他也就可以这样一直与柳栖霜相处,让柳栖霜对他产生好感,然后慢慢让对方喜欢上自己。

但谁能够想到他们的分别会变得这样仓促,而他甚至根本没有来得及对柳栖霜说出那些他藏在心底的话。

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他就该将所有的话说出来,他就该更果敢的用对待柳栖霜的态度去面对他保护他,而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天天想着用言语试探对方,偷偷摸摸地讨点亲近。

可是现在想这么多都已经没有了用处,华恃声音沉闷地道:“对,我早就知道了,从那次在鸢湖回来之后我就猜到了。”

宣书致听到这里骤然抬眸:“那次?”

华恃懵了片刻,老实点头:“嗯。”

易湛不解道:“怎么了?”

宣书致摇摇头很快将话题转开,用前所未有地认真神色对华恃道:“你刚才说你想救他,我现在告诉你,他曾经说过,这世上能够救他离开那处囚牢地人只有你,计渊不行,陆曜不行,我和易湛也都不行,只有你。”

华恃几乎有种被大奖砸到头上的感觉,他胸腔里心跳声骤然快了许多,仿佛不敢相信似地,指着自己再三确定道:“真的是我?为什么会是我?我真的可以做到?”

“你能不能做到,这是你自己说了算,别人说了也没用。”宣书致这时候终于缓缓起身,他来到窗边看着外面四处走动奔波的弟子们,眯着眼睛感受着自窗外照进来的暖光,接着又道:“而至于为什么会是你,大概是因为你身上那股旁人都没有的气运,大概也只有你这样的气运之子,才能够随意进出任何危险的地方而不必担心被困入其中无法脱身。”

宣书致回头侧着光看向华恃:“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找上你?”

华恃僵直地听着宣书致的话,喃喃着道:“是这样吗?”

宣书致先前只顾着说出那些话来,到现在才想起来似乎自己过于急切的想要让华恃救人,却忽略了华恃的感受,他不希望方微被认为只是为了获救才接近华恃欺骗华恃,因为在他看来方微在华恃身上花费的经历和照顾绝对值得换来华恃的真心相待,他于是改口道:“其实他……”

“所以他会来找到我,是因为我是这世上唯一能够帮到他的人?”华恃眨了眨眼睛,眼圈虽还红着,但因为宣书致接连的讲述,他的情绪已经渐渐高涨起来,“所以我会遇上他是注定的对吗?”

宣书致:“……”

他轻咳了声,接着华恃的话道:“也可以这么说。”

他到现在才发现似乎华恃心里面所在意的东西,跟他所以为的有着微妙的区别。

而华恃根本不清楚宣书致在考虑着什么,他现在忧心忡忡,已经顺着宣书致刚才的话想了下去,想当初柳栖霜究竟是如何在被囚禁的绝望时刻挣脱束缚分出了那缕神识,想他究竟是在怎样的状况下才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个当时根本连修行都没有入门的普通人身上,又想他究竟经历了多少困难才找到自己,又是否曾经因为自己的实力低微而失望过。

不对,柳栖霜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的弱小,相反他永远都在耐心的帮助自己,就算自己最开始时天天偷奸耍滑,他也从来没有怪过自己,依然每天都这样陪着自己。

是他当初太过没用,才会在关键时刻没有办法站出来保护好自己的人。

华恃越想便越是懊悔,而这些懊悔写在脸上,也叫宣书致和易湛看了个清清楚楚,宣书致适时出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你总能够将他救出来的。”

只不过要赶在那群黑蛇再有别的动静之前。

告知了华恃只有修炼到更强的地步才能够救出宣书致之后,华恃将该问的话都已经问过,没有再耽误时间,便立即转身继续修炼起来,而宣书致则道是要召集旁人商量尽快带着华恃前往祸渊救人的事情,虽然以华恃目前的实力救人还有些勉强,最好还是再给他半年的修炼时间,但现在黑蛇的祸患仍然没有解决,为防事情有变,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等待更长的时间了。

宣书致将这些话对易湛说出,道是要对方前去通知其他人,然而易湛答应下来,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记挂着刚才宣书致的反应。

“之前你和华恃对话的时候,提到华恃从鸢湖回来就知道了邪主的身份,为什么你好像反应不太对?”

易湛特别注意到了这幕,因为宣书致向来沉稳,像这次这样的反应却还是少有。

而听见易湛的问题,宣书致神色再次怪异起来,低声道:“我还记得那次华恃从鸢湖回来之后,曾经向我问过回光珠幻境的问题,他说他在幻境里见到了个人,关于梦境里那个人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易湛不解道:“怎么了?”

宣书致摇头叹道:“回光珠从来不会胡乱将人拉入梦境,华恃既然会梦到那个人,必然说明那是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人,比如家人,比如喜欢的人。”

易湛似懂非懂,依旧定定看着宣书致。

宣书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从华恃的反应来看,他当初在梦境里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他所牵挂喜欢的人。而他刚才说他是从鸢湖回来那次判断出的邪主的身份,那么这样说来,邪主就是他所喜欢的人。”

易湛直到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宣书致的意思,而等他弄明白后,他却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们刚才都看到了华恃对方微的关切,但方微出事,不光是华恃,他们所有人的情绪都十分低沉,所以就算看到华恃的反应,易湛等人也没有想到太多。直到现在他听到宣书致说了这句话,他才恍然明白。

那小子竟然对邪主怀揣着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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