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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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下,做了个手势,于璟便从旁边士兵手里取过一把大刀,手起刀落,述老当即身首分离,血溅三尺。
事发突然,众人都惊呆了,有两人被这血淋淋的场面直接吓晕了过去,连那被砍的头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似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身首异处了呢!
景云初也吃了一惊,她以为晋王好歹会先审问一下,毕竟述老牵扯的人际关系复杂的很。不过,她稍一思索,随即就明白了,心中对晋王甚是佩服。
陆北宁轻笑一声,对着下面那群惊魂未定的人说道:“本王不喜杀戮,不喜诛连,述迁一死,你们就可放心,会安城人心思定,之前的事情本王不想追究,你们清楚应当怎么办,各家回去自己清理门户,城内的秩序、民生还要靠各位大力襄助。”
那群人尤如九天云霄过了一朝,想着刚才生死就在晋王一念之间,脊背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晋王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一时感激的涕泪滂沱,争先恐后地表决心,总之就是会安城战后重建,只要晋王需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陆北宁很是满意,又鼓励了众人几句,便叫侍卫们将他们送了回去。
太虚观里的事基本了了,陆北宁留下慕清煜善后,让唐大人撰写布告,将贼人勾结丹夏军队,祸害太虚观,谋害晋王之事公之于众。
景云初道:“殿下,我倒有一个想法。”
陆北宁凝视着她,笑道:“云初的想法,自是好的,说来听听。”
景云初道:“城中的百姓,识字的人并不多,虽说有人解读布告,但都是官方出面,影响面会受局限,我的想法是找一些说书人,将今日之事编成故事,在茶坊酒肆说与大家听,这样既传播得快,又带有感情色彩,很能引发百姓对丹夏同仇敌忾的共鸣。”
陆北宁赞道:“好法子!唐大人,把云初这个想法好好落实下去!”
“是!下官一定好好督办!”
太虚观的事既定,陆北宁不再逗留,带着景云初回到了将军府。
景云初问道:“殿下,怎么不去城门处看看?”
“今日一切都在我们的谋划之中,来犯的敌军翻不起什么大浪,再加上于荣、陈蒙将军可是身经百战、有勇有谋的大将,本王放心的很!”
“殿下,您心理真强大!”景云初由衷地说道。
听闻这句话,陆北宁哈哈笑起来,“云初,难得你这样真心地夸奖本王。”
“那里呀,我一直都觉得殿下很厉害!”
陆北宁神采飞扬,有景云初真情实感的赞美,这比得到自己父皇的认可心里还要美。
“云初,要说到厉害,本王最佩服之人便是本王的五皇兄,没有五皇兄的教导,也没有本王的今日。”
“殿下所说的五皇兄,是秦王殿下吗?”
“是啊,五皇兄,真是天纵奇才,要说谁能‘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非五皇兄莫属!”陆北宁感叹道。
“我也听说过很多秦王殿下的英勇事迹,如果秦王没有重伤,大魏国土或许已经全部收回了。”景云初支着下巴,有些惆怅地说。
“不是或许,是肯定。”陆北宁语带铿锵,话锋一转,“不过,云初,你以前身在西域,听说的事情还不少啊!”
面对陆北宁的试探,景云初并没有回避,“殿下,你是知道我的身世的,景家被大魏驱逐近百年,无时不刻地想回归故土,自然对大魏国情备加关注了。”
陆北宁被景云初的直言直语堵了一下,苦笑道,“你倒是诚实!你就不怕本王对你做什么?”
他的母家就是当今皇后娘家,大魏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崔家,当年崔景两家争夺嫡位,景家落败,几被灭族,剩下的人逃到西域,才侥幸存活下来。
这可是血海深仇啊!
陆北宁没有想到景云初会在他的面前提到她的身世,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景云初笑道:“我从一开始便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世,殿下如果要对我做什么,早下手不是更好?”
陆北宁倒是好奇了,“那你说说,你如何笃定本王不会对你下手?”
“我不是笃定,而是没有必要隐瞒。我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在封平镇,即便我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殿下不会查吗?若是被查出实情,殿下会想得更深,必会怀疑我有图谋。”
陆北宁莞尔,“那你现在便没有图谋了吗?”
“有啊,我刚不是对殿下说了吗?景家无时不刻想回归大魏。”景云初坦坦荡荡地回答。
陆北宁瞠目结舌,心潮起伏不已。早在初见时,景云初说出她的名字,并坦承是慕大将军私生女时,他就该洞察了她的身份,并除之而后快才对。
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过伤害她的心思,一丝儿都没有,脑子里想的全是了解她、欣赏她、护她、然后爱她。
陆北宁一时无话,场面陷入难堪的沉默。景云初看着陆北宁有些儿晦暗的神色,还是率先开了口,“殿下,我之所以敢这么做,事先是充分了解了殿下的为人的。殿下处事公正,胸襟开阔,心地善良。我刚在封平镇立下功劳,殿下不会为难我的。”
既然景云初已经说到这里了,陆北宁略有些艰难地问道:“那我对你的心思,你可知晓?”
话一出口,陆北宁就后悔了,这种情况下问这种话,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景云初沉默半晌,一字一句说道:“心非木石岂无感。殿下对我的情意,我感之弥深,却无以为报。”
陆北宁的眼眸蓦地瞪大了,他没有想到景云初会这样回应这个问题,他一把抓住了景云初的手,急切地说:“你真的知晓?真的明白?”
景云初的手抖了一抖,强忍住没有缩回,开诚布公道:“殿下,其实我装作不知情岂不是更好?在大魏,殿下是天潢贵胄,民女却卑如草芥,这条鸿沟无论如何是跨不过去的,更何况崔景两家世仇,殿下手下留情,已是对我莫大的恩惠,我岂能再有更多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