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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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 你为什么要在乎自己过去的信念、过去所付出的努力呢？在的你否定掉了过去的自己，不就说明那是错误的吗？”
“就像蝴蝶不会在乎蜕下的旧茧，蛇不会在意被它抛弃的躯壳, 没有鸟类会想要重新回到自己啄破的蛋壳中, 所有事都是在否定过去的自己、否定那些被抛弃的陈旧事中前行走的。”津岛修治说道。
他“咯、噔”的一声放下了小勺, 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方糖罐打了开来, 专心致志地朝咖啡杯里堆叠着白『色』的正方形晶体, 小心翼翼地不让『液』体满出白瓷杯的边缘。
“我只是不确定我在想要走的这条道路是不是正确的道路, 如果在半途中我又改变了想法，回望过去, 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苍白的徒劳而已……”
“想要做的话就立刻去做, 厌倦了就半途而废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津岛修治这样说着，“因为你很强不是吗？”
“跟我这种弱者不一样, 强者就是拥有着可以肆意妄为的权利，不需要战战兢兢的谨慎，不需要殚精竭虑的谋划, 也不需要漫长的等待……啊啊, 这样说起来，还真是让羡慕呢。”
“在这一上, 五条悟做的比你要好得多了。”
“悟？”夏油杰怔愣了一下，又失笑道, “拿悟跟我相比毫意义, 他出生在咒术界的御家中, 咒术师就是他绝不可能动摇的天然立场。”提起挚友来，他的眼神里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柔软的情绪，“虽然悟总是嘴上说着讨厌正论, 实际上他是那个最不可能站到咒术师的对立面去的，只会想尽办法地去改变整个腐朽的环境，即便那样要艰难的多。”
“是我不一样。”他说道，细致剖析着自我，“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小镇，父母、学、邻居，周围的都是普通，在被[窗]的发掘出来前，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咒术师。”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周围的大家跟我不一样，是不到咒灵的，而拥有这样特别能力的我就必须要担负起祛除咒灵、保护大家的责任来，即使没有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只以为我在做些什么奇怪的举动。”
“坦白来说的话，我可能确实有些寂寞吧，所以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名为咒术师的这一群体存在时，心中会升起那般强烈的喜悦来。”
“这里有着我的恩师、我的挚友、我的后辈和我的理想。”
夏油杰的神情是怅然又柔软的一片，这些都是他想要珍惜的东西，即使最终会不得不走上与他们背道而驰的道路，他也绝不想要像津岛修治所说的那样，将这些珍贵的和缘分给抛弃掉。
津岛修治明白夏油杰的未尽言。
他只是在保护非术师和保护咒术师，选择了保护咒术师而已。
“说到底你这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津岛修治又开始搅着那被盛满了方糖的咖啡了，丝丝缕缕的糖浆粘稠地融化在了咖啡中，着就让到牙疼。
他这回的动作有些粗暴，跟前连杯壁都没有碰到过的轻巧动作不一样，硬质的方糖在杯中碰撞着，敲击出乒乒乓乓的杂音来。
“你说的没错。”夏油杰阖了阖眼，“我在所需要做的只是制定出更好、更合理的计划来，去实我的理想。”
他漆黑的、狭长的眼睛中逐渐逐渐地闪烁出坚定的光芒来。
“嗯？”津岛修治升起了些许兴趣来，“那你原本是打算做什么？”
“啊、那个啊……”夏油杰搔了搔自己的脸颊，有些尴尬地说道，“是想着要杀光所有的非术师以此来制止咒灵的产生来着。”
“呜哇，可怕可怕，你如果决定这么做的话，我岂不是就是第一个受害者了！”
津岛修治嘴上这样说着，故作害怕地抱住了自己，可是面上的神情却完全不是那样一回事，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探究欲，兴致缺缺地说道，“这听起来毫实的可能『性』，简直就像是热血漫画里的反派发言，最终一定会被正义士制裁阻止的那种。”
“我还以为你还能说出些什么更有新意的计划来呢。”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夏油杰的态度相当谦虚，丝毫没有因为津岛修治的纪而小瞧他。
“我吗？”津岛修治抬眼了夏油杰一眼，随口说道，“我会把咒术师杀光。”
或许是因为津岛修治一直以来多智近妖的表，夏油杰有那么一瞬真的相信了津岛修治的话语，眼中下意识地流『露』出了警惕的神情来。
而后他反应过来，津岛修治可能只是在开玩笑。
逐渐放松下来的孩子懒懒散散地趴到了咖啡厅的桌子上，用勺子一下下戳着咖啡中融化到一半的方糖，“只要杀光了咒术师，你想要保护的存在就消失了，悲剧和伤痛不也就跟着一起消失了吗——嘛，开玩笑的。”
“不过这样一来，你也应该明白了吧——你所试图消除的矛盾是绝不可能消除的，除非这个矛盾的一方彻底消失，让这个矛盾本身不再存在。”
“你能做的，只不过是尽量将矛盾所造成的伤害缩小、再缩小，让它打在身上造成的伤口可以好的更快一而已。”
想到后自己还要夏油杰索要情报，津岛修治勉强提起一精神来，给夏油杰提出了一切实的建议来，“首先，你就从最基础的做起好了。”他的口气好像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成为咒术界的高层，先将整个制度颠覆一遍好了。”
“我对咒术界也并非是一所知的，你们在的制度就是[窗]观测咒灵、定下级别后，由高层发布任务，再由辅助监督联系派发给相应级别的咒术师这样吧？”
“是这样没错。”夏油杰颔首，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啊。”津岛修治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制定的级别不够精准甚至有时候会出错，浪费在路上的时太多，不分轻重缓急一股脑地将任务塞给辅助监督，等到咒术师赶到的时候都凉了，或者是接到任务的咒术师太多，浪费战力，明明有便利的咒具可以用来降低咒术师的伤亡率，昂贵的要死，而高层一补贴都没给……”
他掰着指数着，“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制度，真难为你们竟然能在这种状况下好好地活到在。”
夏油杰不知为何总觉自己受到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