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消失的人鱼24除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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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洛一然。
从监狱的小窗口往外看, 能看见一抹绿『色』枝桠延伸在阳光里。
这很像他幼时小黑屋里唯一能看见光的小窗口，夏烺木头似的仰头盯着——
小时候的洛一然会出现在小黑屋的窗口外，但现在洛一然不会出现在这个监狱的小窗口外。
在天快亮的时候, 逃狱的黑袍人们都回来了, 刚来没多久的巡视人在门外看了看夏烺, 好像疑『惑』之前监狱是否有这个人？
水城夜晚不能出门, 于是巡视的人每天都会在天黑时将自己关在屋里, 而监狱中的一些人则会穿上黑袍光明正大的离开。
夏烺现在知道水城夜晚不能出门, 换算来, 那出门的就不是人。
于是夏烺远离着监狱中的那些看起来像提线木偶似的人。
那个救下他的人告诉他, 会带他见洛一然, 但他撑整个白天也没见到, 于是在第二日晚的时候他跟上那些穿上黑袍要出去的人身后, 打算自己去找洛一然。
但是他刚出门口，那些黑袍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一起转头看他。
很可怕。
在阴森森的监狱里, 几十个黑袍人用完全无神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夏烺身体颤抖, 他捂住自己喉咙上的疤, 仿佛虚张声势的嘶吼：“我要出去！”
黑袍人退开, 最前边的人出现在夏烺面前, 与周围其他人不一样，这人有一双很神的蓝眼睛, 他眼里带笑的走过来抓住夏烺的头发：“现在还不行。”
夏烺身体在害怕, 他眼神却十分倔强的对上黑袍人眼睛：“让我出去。”
人鱼看夏烺：“我说，现在不行。”
夏烺心里感觉很奇怪，他种自己还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感觉，害怕、恐惧……不确定感。
他眨了下眼, 眼泪一下落下，夏烺很崩溃：“求求你，让我出去。”
人鱼这次没说出不行，因为他看夏烺眼神，突然觉得他果说不行，面前这个人不仅仅会崩溃，他可能会攻击他。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人鱼熟练的对夏烺用出自己最擅长的能力，他紧紧的盯着夏烺，眼神深邃——暂时将人变成他傀儡吧……
夏烺没躲没避，但他也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他只不停地抽抽的哭着，眼神脆弱。
人鱼愣了。
夏烺抓地面，指甲磨破，星星点点的血沾染在地面，他伤了喉咙，说话吃力：“我……我要出去……要见然……”
人鱼明白了，他眼神些怜悯的一手刀把人砍晕——真可怜，在自己心里，自己不是最重要的人。
再次醒来，夏烺看不见任何人，他抓铁门死死盯着门口，就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待到了天微亮。
然后人鱼回来了。
他回来没待在原来的人身上，而是以一只眼睛的姿态出现在另一个黑袍人的手背上，他打开了夏烺的牢门，对上夏烺冰冷的目光，他扔下一把刀：“拿着，去下层区。”
夏烺没拿那把刀。
“那个人偶建议让你去发泄下……嗯，看起来确实要崩溃了。”人鱼眨眼。
人偶两个人让夏烺恍惚了下，然后他反应来，整个人挺直，他拿过刀，也穿上了人鱼递来的宽大黑袍。
夏烺抓紧了刀，他眼睛在黑袍下微微亮起——下层区是然然引导的吧，然然在需要他。
人鱼明显误会了，看夏烺身体又微微颤抖起来：“兴奋吗？下层区里做什么都不会被追究，你可以尽情发泄。”
夏烺拉下兜帽，在阴影中，他总是在哭的脸上『露』出个小小的笑容来：“……谢谢你。”
身后跟两个黑袍人，夏烺离开了监狱，他刚出去，狱警也出来了，他们也要去避难所。
夏烺顿住，他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黑袍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迅速脱去黑袍，高喊救命。
出来的狱警愣了下，然后冲了上来。
夏烺冷眼看黑袍人被带走——果然，白天监狱人无法反抗狱警，果越狱就会被抓回去。
所以监狱人都是赶在狱警出房间前回来。
夏烺转身离开——那个蓝眼睛离开监狱或许没限制，他得赶紧走。
从已经几乎没人的街道穿过，来到下层区时，夏烺才重新套上黑袍，他听狱警说起下层区的情况，于是他挺直背，血『色』长刀『露』出，气势努力拿了出来。
下层区欺软怕硬，他要表现的不好惹。
夏烺没目的的在下层区晃悠，也路过了正在比试选什么的聚众处，他眼神都没给几个，一心只想找到洛一然。
他看到了一个微高的垃圾山，于是他爬上去，想借这视野去看——魔术师很显眼，果然然到了，他肯定能找到……
找到了。
破败的小木屋前，夏烺在宽大兜帽下对上洛一然看来的视线，然后他看人偶对他『露』出了笑容。
那是个他熟悉的笑容，即使洛一然现在是在一个人偶躯体里对他『露』出来的，但夏烺也懂了。
他看了眼魔术师身后的阿特尔，然后收刀转身离开了。
夏烺乖乖的等到洛一然从小木屋出来，然后离开后，他拖些重的刀走出来，捡起了地上那些烧焦了部分但上边写字的扑克。
夏烺手颤抖，他看扑克，完全不觉得洛一然让他去夺下层区领头人身份这件事分，他握紧长刀——洛一然是信任他。
吱呀。
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夏烺回头，然后看那个小木屋打开了部分，一个下半身缠绕奇怪木头、好像在用那木头支撑身体的丑陋老人出现。
他看到夏烺，目光落到那把刀上，眼睛瞬间瞪大，老人脸上的惊恐无法掩盖，他急急忙忙的关上了门。
夏烺低头——老人害怕这把刀……而刀的主人是那个蓝眼睛的怪人。
但，与他无关。夏烺甚至不好奇洛一然与老人说了什么，他现在只想赶快成为领头人。
*
洛一然很了解下层区现在的情况，主要功劳是他一开始绑的那两个下层区的人。
选项出来，得知夏烺在人鱼那里，洛一然便计划一个搞新势力了。
同人鱼最开始说的不信任，洛一然也无法信任别人，而且加入他人的势力也不知会受到多少限制，与其这样，不直接建立一个新的势力，还可以让夏烺分散下注意力。
洛一然了解夏烺，同夏烺能够从一个笑容看出洛一然的指令一样，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洛一然知道自己对夏烺的重要，也知道夏烺现下会多容易崩溃，状态会多差。
好在夏烺听话，只要事做便能暂时缓来。
而来到下层区是件简单的事情，提议自由活动、故意让人鱼误会发泄二字，人鱼会以为发泄是指夏烺会想杀人或者伤害人。
那么夏烺最后会来到下层区的可能『性』很大。
但就算不是下层区也没事，最主要的是放夏烺“发泄”。
他只是给夏烺准备一个脱身的机会。
鱼尾巴愉悦的在魔术师帽子里拍打了下，人偶在光板上点了第四选项，然后很快，夏烺那边同意了他的加入。
已选择势力，光板消失。
人偶目光落在了因为伊地亚离开，又昏『迷』过去的阿特尔身上。
他盯久了，魔术师忍不住委屈出声：“少爷，在木屋里你还对我动手动脚，怎么现在又看别人去了？”
人偶：“……”动什么手脚，他那只是在魔术师手背上写字。
人偶仰头打算反驳，但刚抬头就愣了，他感受到了很强烈的视线对自己对上了，
人偶麻木了一会，然后他冷笑：“把你恶心的视线从我身上挪开。”
“少爷……”魔术师故意拖长声音：”我们换一身衣服吧？搭配你难得的人鱼外形。”
人偶：“……”
其实人偶现在并不好看，果只是腿变成了尾巴还好，但他脖上还出现了一道疤，而白净细腻的脸上也布奇奇怪怪的黑『色』鳞片，看起来像……黑化了，变成了恐怖故事里的娃娃。
“人——偶——”
还没来得及封魔术师嘴，维亚的声音超大的响起：“我们合作吧！！！”
人偶：“？”
李其疯和维亚从一边坡上几步跑下，维亚也顾不得『乱』糟糟的地面，来到人偶面前他直接累坐在地上，眼睛亮闪闪，好像十分真诚，他重复了一遍：“我们合作吧！”
他说完看人偶现在的模样，懵了一下后他挥挥手：“嘿？兄弟你还活着吗？”
这是变成了人鱼怪物？
人偶动动尾巴：“活着的。”
维亚很好奇，但是现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看李其疯。
李其疯点了下头，他直接问：“第四选项跟你关系吗？”
洛一然看两人笑了：“是。这个势力属于我们玩家。”
“你们要加入吗？”
两人愣住。
洛一然双手张开，说实话他现在这个外形与动作给人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地狱门口说欢迎光临的小恶魔：“第四选项就是下层区，领头人是可爱的小夏烺。”
维亚瞪大眼：“夏烺？！”
洛一然不做解释，他笑眯眯的问：“来吗？”
维亚正想质疑是否在骗他们，但李其疯拉住了他：“我们加入。”
李其疯看笑容扩大的人偶：“你想利用我们吧？我们接受，但我们需要你告诉我们人鱼的事情。”
人偶没必要在势力上骗他们，下层区就在这里，夏烺是否是下层区领头人，走几步路他们就能确认了。
“不是利用。”人偶收回手，他双手合十：“这是帮助，纯粹的帮助。”
“我没有想让你们做的事情，你们乖乖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杀了人鱼就成。”
维亚还愣着，李其疯却明白了：“你得罪了人鱼。”
“胡说八道。”洛一然并不承认：“我只是与它合作后反水了。”谁让它非要要挟他。
而且说什么在伊地亚那里坚持一下，它会及时赶来……呵，这不是现在都还没来。
“总之。”人偶拍了下手：“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伊地亚更善良可爱，所以与他合作了。”
“而人鱼就与我无关了……”人偶歪头看两人：“怎么，难道你们不愿意去杀？”
“……”
他们怎么会不愿意，他们的任务就是杀了人鱼。
李其疯沉默的点击了光板上的第四选项，维亚皱着眉也点了。
李其疯看第四选择很快同意他们的加入，他突然抬头：“我们会再来找你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人偶笑而不语，他只笑容灿烂的对他们伸出手：“合作愉快。”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维亚不管这里边的弯弯绕绕，他跳起来，抢先伸手把手指头放在了洛一然面前。
洛一然抓住了维亚的手指，维亚『露』出笑容，对着怪异的人偶说：“你真可爱，真希望你是个道具。”这样他就可以想方设法的抢过来玩了。
但下一秒，杀意袭来，维亚面『色』一变，刷的离开人偶退后了几步。
他抬头，警惕的看魔术师。
魔术师笑笑：“很抱歉，我不喜欢除了我之外，还人对少爷有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