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立于百万咒灵之上。水江君,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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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月光下，中原中也清楚的看见了水江越似乎是有点儿疑『惑』的歪了下头，并不是很理解中原中也这句话的意思。
斑驳的光透过小巷，落在了水江越的脸上，他原本是那种很出众的冷白皮，走在人群中都是最为□□的存在，所以这会儿他脸上的血渍就更加的引人注目了。
就好像是一块无暇的白玉身上染上了不可洗去的污渍，尤其是白玉本身，他的长睫上也染上了血，不舒服的翕动了下，他哑着嗓子说:“你……是谁？”
沙哑而破碎的声音卡在水江越的唇齿之间，和昨日听到的那种清越的嗓音截然不同。
尤其是当水江越从黑暗中探出头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气质便也不约而同的显『露』了出来，斑驳的，就好像是从黑暗中滋生出来的兽『性』异瞳一眨不眨的看着中原中也。
就好像是被野兽盯住的猎物一样，让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忍不住的在心中微微皱了下眉，他是看错了吗？面前的人并不是昨天身为咒术高专而来到港口黑手党的人吗？
可是他们明明拥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脸上的瑕疵都没有变。
中原中也在昨天那一面的时候，清楚的记得，那个名叫水江越的少年拥有一双他未曾见过的兽瞳，在轻微的张大的时候，眼角处，会泛起说不出的红晕。
就好像是被人用指腹使劲的按压以后形成的颜『色』，昨天中原中也以为是太宰治欺负了他，所以啧了太宰治好一会儿。
得太宰治似笑而非得一句话:“好像在中也的眼中，所有人都是大好人啊。”
“看事情和看人，可不能用单纯的眼睛去看哦，谁知道他漂亮的皮囊下面，藏了什么呢？”
……所以太宰治说的是这样的缘故吗？
水江越君存在着所有人都不为人知的第二面？
中原中也看着他扣着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长得跟他的脸庞一样的出众。修长而白皙，指骨分明的手指扣在中原中也的手上，就好像只是搭在上面一样，可中原中也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只要水江越愿意，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撕碎中原中也的手臂。
这一个念头，无意间让中原中也跟昨天的那个乖巧的少年联系上。
昨天那个乖巧的少年就好像是一层『迷』幻的梦境一样，这个少年在中原中也的面前，却好像是一只担惊受怕，却拥有着强大的能量，会在顷刻间，伸出自己的爪牙，去撕碎掉侵略他的敌人的凶猛野兽。
不过……中原中也并不是太宰治那种对别人的过去有很强的探究心的人，他对着水江越说:“昨天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面，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隶属于港口黑手党，拥有着保护你的职责，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叫你的同伴来接你。”
同伴，在说到这个词的时候，中原中也清楚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瞬间的疑『惑』。
然后，水江越的手拽住了他的手。
这个动作直接打得中原中也措手不及，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根本就没有应对这件事情的……习惯。
冰凉的就好像是一泉水一样的温度，让中原中也有点儿不习惯。
他的体温向来是滚烫的，滚烫的几乎在冬天都不需要取暖器，会被太宰治哪怕挨他无数次打，还是孜孜不倦的凑上来讨中原中也的没趣，也要拉着中原中也取暖的那种暖。
所以大概不只是他又一点儿惊讶，握住了他的手的水江越应该也有那么点惊讶，但是在那么一点点的惊讶以后，他就直接握紧了中原中也的手。
就好像是一只猫咪一样的，小心的在中原中也的手中撒了个娇，声音沙哑的说：“去哪儿？”
这次说话的时候，他声音里的破碎感就削减了许多，只是还存在着些许的沙哑，就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人开口说话以后的感受，中原中也说：“要回去港口黑手党吗？”
“你的同伴应该这会儿就在那里。”中原中也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因为他刚刚说同伴的时候，水江越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
水江越看着中原中也片刻以后，异『色』的双瞳中清明而纯粹，他看着中原中也摇了下头：“不想去。”
中原中也也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妥协了，他温柔的对着水江越说；“那跟我走吧。”
他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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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幺在水江越睁开了双眼以后，就从宕机的情况中清醒过来了，看着水江越清醒的对中原中也装傻，它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了，可是很淡定的一般看戏一边跟水江越闲聊了，它说，：“宿主，虽然在你展示了你的『性』子以后，我可以理解你在五条悟的面前，演出那样一面，但是在夏油杰的面前，有必要吗？”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谎言，谎言出现的次数越少，就越代表它可以长久的存在，因为水江越可以从容的在一个人的面前，表现出那样的一面，但是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那一面以后。
他就需要在所有人的面前都保持着这样的一个伪装了。
在小幺看来，这是一件很痛苦也很难的事情。
水江越清醒的跟着中原中也装傻，他说：“怎么就没有必要了？”
小幺听出了水江越并没有恶意的提问，它简单的说：“我并没有想要质疑宿主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跟宿主你乐子人的『性』格也并不符合啊？”
小幺虽然在开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遇见过水江越这样的人，但是作为水江越绑定的系统。
小幺真的有很尽职尽责的在了解水江越了。
就如同他所说的一样，正是因为他开始了解水江越了，才格外的觉得这个场景奇怪起来。
如果是按照水江越的『性』格，他恶劣的『性』格，就好像是在五条悟的面前抛下伪装一样，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五条悟大吃一惊，然后为他的谋划铺垫下来一切。
为了让五条悟陷入那样的困境中，宿主他会做出各种正常人都不可能想到的『操』作去『操』作，可是……
这一次去拯救夏油杰并不是，如果他是为了让夏油杰产生出一种在绝望中被拯救的情绪。
他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在边上作壁上观，笑眯眯的看着夏油杰因为他而被咒灵折磨，在他被折磨到最后，已经几乎放弃了希望的时候，再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的出现。
可是，水江越这一次并没有这么做，在离开夏油杰的时候，他是真的用尽了全力的奔跑，甚至『迷』茫之间，问了系统一句话：“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因为以为我没有跑掉，所以甘愿赴死呢？”
小幺只是一个系统，他并不知道人类之间的情感。
他从前以为水江越也是不懂的，所以可以这样游刃有余的处理掉所有的任务，成为了鼎鼎大名的大魔王。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水江越是懂得。
所以在那个情况下，水江越选择了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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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幺的提问，他说：“因为我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
水江越自己都有点儿感慨的说：“一些我在离开了这里以后，就直接的忘记掉的事情。”
作为宇宙穿越局的大魔王，水江越一直都是很忙碌的，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空闲时间。
他所有的时间都奔波在任务，和出任务的路上，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一个世界以后，他会选择清除自己的记忆，他只知道……
离开了一个世界以后，他就是全新的自己了，无需去追忆昨天。
这是水江越给自己定下的人生信条。
也许是之前他出任务的地方从来都没有重合过，所以水江越也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夏油杰对着他说，快跑的时候，水江越的眼前突然就划过了一个场景。
正如他所说，他杀死了五条悟的那一幕，并不是那个故事的结局。
在那个故事的后续，水江越成为了被咒灵簇拥的诅咒师，在三年以后，又重新看见了夏油杰一面。
那个时候的夏油杰在一个村庄外，这一次出的任务，他是孤身一人而来的。
水江越倒也并不是很惊讶，因为在他成为了诅咒师的这些年，就算是并不想要知道，还是无可厚非的知道了一些关于五条悟的消息，五条家的神子，大名鼎鼎的五条悟，成为了咒术界的第一人。
所有人都在推崇五条悟，过去的那段时间就好像是被时间冲淡了一样，同样身为四大特级咒术师之一的夏油杰被遗忘在了时光的河流中。
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在咒灵跌出的时代中，他们自然不可以再像是从前一样，一起出任务了。
他和夏油杰是匆匆的一眼，在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夏油杰开口叫住了他。
“水江君，见面了，也不说一会儿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