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醋鬼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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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到最后都没能给出答案。
路迎酒知道, 这个决定不是那快能做下的,只是和他说, 没关系,你还有大把时间去慢慢思考,有需要的话就叫我。
叶枫潦草地点了下头,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做?”
路迎酒想了想,回答:“应该会说出去吧,我不是很在乎别怎我。”
他从小走的都是野路子。
不是世家出身,没受过系统的驱鬼训练,就连能请的鬼神都是在垃圾桶里捡的。从进入青灯会开始,说他闲话的就不少。即是这样, 他依旧站在了巅峰。
被蛛母复活又怎样?
路迎酒依旧是路迎酒, 羡慕他的赋,提起才驱鬼师永远第一个想到他。
条条框框是约束普通的,于有赋者, 怎样都闪闪发光。
路迎酒又说:“每个都是不一样的, 选择没有错, 你的生不能由我决定。”
叶枫『揉』『揉』脸,嗯了一声。
路迎酒与他道别,轻轻关上了门。
关于蛛母的事情, 后续的调查还没完。
她是一个驱鬼界从没听说过的鬼神, 放火烧山『逼』退了她,但她究竟死没死,会不会卷土再来,都是未知的。
叶家准备为她建立详细的档案,从月山疗养院的事件开始梳理, 将当年每一死者、失踪者的情况一一比,确定具体情况,联系受害家属进行解释说——时隔多年,这些步骤比想象中的麻烦太多。
后他们又是四处奔波,打听村里的情况,包括财产状况、际关系等。
叶德庸和张念云的笔记,也要他们仔细翻,找到叶德庸是如何召唤出蛛母的。
叶枫状态不好,路迎酒尽量让他少『露』面,他和小李包了配合叶家调查的事情。
太复杂的事情不用他们理会,但光是析现场的情况,回忆细节,就足够费时间了。
一连好几的调查之后,小李直接出了黑眼圈,了国宝大熊猫。
他趴在桌上,哀嚎道:“啊这日子真不是活的,我好想回家睡觉啊!”
路迎酒靠着一张体工学椅,舒舒服服地翘着腿。
——这张椅子还是敬闲给他搬过来的,本来他说,在叶家这边就待四五,犯不着这样大费周章,但敬闲显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说他叫立刻送过去。
当下午,路迎酒就在楼下到了一辆小卡车缓缓开来。
隐约在车身上,他到了“拉拉”两个字。
他心说,敬闲就搬个椅子,能用上货拉拉也是离谱,又不是搬家。
结果卡车正过来,一个巨大的【鬼拉拉】就出现在他眼前。
路迎酒:“……”
鬼界的业务范围比他想象得广。
整个卡车就拉了一张椅子。
是敬闲独有的奢侈。
那车上的小神官装作类样子,帮路迎酒把椅子抬了上去,后紧张兮兮地压了压帽子,说:“这个,这个,您能不能给我个好评?”
“在哪里给?”路迎酒问,“我是要写了好评,后把纸烧给你吗……”
“不用那麻烦,不用那麻烦。”神官谄笑道,“您帮我美言几句就可以了。”
路迎酒就点头,突又抓着他问:“了,敬闲究竟是个什神官?”
他之前一直想问敬闲的官职,但敬闲总不说,只说自己家里如何有钱,让他不必担心任何问题,安心嫁过来就行了。
没想到那鬼听了这话,脸瞬间皱一团。
它本来面『色』死,打了粉底才有类的血『色』,结果这一皱,本来就干燥的粉底唰唰往下掉,情形外惨烈。
它结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啊啊!总之,总之,您帮我吹吹枕边风就好!”
说完一溜烟跑了。
路迎酒:“……”
神他妈枕边风。
总之,这椅子坐得确实舒服,敬闲还时不时给他带饮料,小李在旁边沾光了,连带着吃吃喝喝。
现在小李苦不堪言了,头发『乱』七八糟,路迎酒还是保持了一贯的好形象,衬衣洁,扣得一丝不苟,手边放着一杯浓茶和金尖钢笔,随拍张照片都能拿出去做商业宣传。
他翻了一页纸,说:“想睡觉了就喝茶,喝咖啡。”
“我都喝多少咖啡了!”小李捂脸,“咖啡/因已经我失效了,我现在喝完美式都能直接倒头睡。路哥你真的太强了,忙这样了,还没事。”
“小场面了。”路迎酒说。
他当首席的时候,忙起来那才叫一个昏黑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小李只能猛灌浓茶和咖啡,靠咖啡/因的力量支撑,继续工作。
工作着工作着,桌前又是一片阴影。
他以为是哪个又给他递资料了,打了个呵欠,伸出手去接,老半都没拿到东西。
他一抬头。
楚半阳就站在他面前。
大少爷手上拿着一杯美式咖啡,依旧是西装革履,身上任何一样东西,从手表到领带到皮鞋都是赤/『裸』『裸』的币。
小李懵了。
后一瞬间彻底清醒了。
他结结巴巴说:“啊,啊师父,我不知道您今要来啊!您怎不早说!”
楚半阳站在他面前,不咸不淡地说:“这个状态可不行啊,太散漫了。”
小李一听这语气,寒『毛』直竖,知道自己多半又要抄书了,赶忙把目光投向了路迎酒,试图获得一点外援。
路迎酒刚写完材料,把钢笔一盖,果开口了:“怎有空过来了?”
“会里要来情况。”楚半阳说,朝小李那边扬了扬下巴,“他表现得怎样?”
这一路上小李虽慌得不行,但好歹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了,没掉链子。
路迎酒就笑了笑:“挺好的啊。”
小李这才松了口气。
楚半阳点头,又说:“阿梅快出院了。”
“那快?”路迎酒有些意外。
“会里的过去了她,觉得她状态比较稳定了,可以提前出院。”楚半阳说,“就是有个小小的问题。”
“什?”
楚半阳难得犹豫了两秒钟:“她还是喜欢在地上爬。”
路迎酒:“……”
楚半阳第一次过去见阿梅的时候,她就在医院地上爬来爬去,安静无比。
楚大少爷见过许多场面,许多怪。
有撒泼打滚要钱的,有往他车前一倒要碰瓷的,也有胡搅蛮缠、在网上追着楚家骂了五年的……他算是见多识广。
但他着实没见过这阵仗。
阿梅太安静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怎说话都没反应。任凭风吹雨打,她就是在安静地爬。
最后楚半阳无从下手,叫来了医生。
医生友善建议道:“是这样子的,她有时候就是这样。楚先生你不要伤心,她不是讨厌你。”
楚半阳说:“我没有伤心。”
“是。”医生说,“我当时你脸『色』变了,整个都难过了,怎就不是……”他猛地被旁边的驱鬼师拍了下——那驱鬼师猛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头。
楚半阳自认保持了自己的良好形象,又问:“那我要怎和她说话?”
医生说:“这种时候,我们都是在地上跟她一起爬。爬一会,她就会问你,‘你也是蜘蛛吗?’你回答‘是,我是额脚蛛。’她就会跟你说话了。”
楚半阳:“……”
医生又补充:“你每次要换个蜘蛛品种说,不她不喜欢。”
楚半阳:“……”
他最后还是没在地上爬。
他出去买了一杯咖啡,喝了一会吹了会风,就又收到了医生的电话,说阿梅正常了。
路迎酒就问他:“什叫她还喜欢在地上爬?”
楚半阳给他解释了一通,后讲:“这是转变的后遗症,类似一种强迫行为。但这种由鬼怪引起的症状,普通医生也治不了,只能慢慢等情况好转——当,也有可能好转不了。好在她完全不具备攻击『性』,就随爬一爬,逻辑思维还是清晰的。”
路迎酒『揉』『揉』眉骨,说:“只能希望她好起来了。”
楚半阳说:“我这次来,也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情的。她的治疗费用,叶家和青灯会都会负责,但她在山里待太长时间了,精神又长期在压抑状态,就想着,能不能找点简单的工作干一下,接触接触这个社会,再考虑她想上大学的事情。”
他顿了下,继续说:“但以她的状态,可能会有点难度……”
路迎酒知道他是什意思。
有这样异于常的地方,找工作是非常困难的。
楚半阳说:“我是想着可以安排她进楚家的工厂,或者其他地方,干点轻松又安全的活过度一下。”
路迎酒想了想:“是可以。不过,我可以问问她,要不要来我的事务所工作。”
楚半阳愣了下。
“我的事务所不是开了一个酒吧吗。”路迎酒说,“本来我完全没打算管的,就是个幌子。但后来我又想了想,或许可以真的开业。”
楚半阳:“她如果待在你那边,当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还有其他症状。”
“那我去问问她的意思吧。”路迎酒说。
说着,路迎酒突注意到了楚半阳手上的咖啡。
他有些诧异:“你怎也开始喝咖啡了。”
他记得楚半阳很少喝,说是觉得咖啡太苦了。不像他,经常喝不加糖的美式咖啡。
楚半阳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路迎酒说:“而且喝的还是美式。”
楚半阳一下子没吭声。
“哦我也问过师父这问题,”小李探头说,“好像是自你走之后吧,他就指使我去买……”
“小李,”楚半阳说,“回去抄书吧。”
小李:???
路迎酒没弄懂这师徒在干什,只见小李面如死灰,就笑说:“你这管得也太严了。”
“管严点好。”楚半阳说,“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干这一行就是这种规矩。”
“我就不一样啊。”路迎酒指松松交握,勾起嘴角,“我就没被别管过。”
那当,楚半阳心说。
你不是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个。
外头有脚步声,小李回头,说了句“啊敬先生你来了?”
路迎酒就带着那笑容,扭过头去,一双眼中有着柔和的光亮。
眼下路迎酒这弯起眼睛笑,楚半阳一边这想着,一边愣了刹那。
他们认识近年了,楚半阳见过路迎酒不少次这笑,没觉得很特别。但是,就在此时此刻,他内心有种微妙的、说不清道不的恐慌感。
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路迎酒离开青灯会的时候。
那时候,他站在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前,着路迎酒潇潇洒洒地出了大楼。
他一心想摆脱第二,一心想超越路迎酒,面觉得他俩在会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是令不爽,可潜意识中,他总觉得那永远会在会里等着他——不他如愿与否。
那路迎酒离开了,楚半阳才想到:哦,原来他也是会走的。
以后在这个大楼里就见不到他了,也没了美式的淡淡苦味。
当时,他不知道内心的恐慌感从何而来。
这个世界的舞台那大,两个之骄子固出彩,固闪闪发光,但毕竟不能是他们俩的独角戏。
于是楚半阳没多想,还觉得自己是突发神经了。
而这一次,恐慌感倒是比较具体。
他近乎直觉一般地想到:我是不是要失去这个了?
究竟何为“失去”,他也不知道。
等他回头时,只见眉目俊朗又邪『性』的男从门口走来,宽松的衣衫也掩盖不住好身材,不长相还是气质,丢在群中都是会被一眼出来的,实在太耀眼。
敬闲非常轻车熟路地往路迎酒身边一站,问:“这茶怎样?”
“挺好的。”路迎酒说,“你怎又过来了,不是让你再等半小时吗?”
“刚好走过来了。”敬闲双手环胸,往身后一靠。
路迎酒莫从他的态度中,出了几攻击『性』。
但这里就他们几个,哪里会有惹过他的?
他以为是敬闲和楚半阳互不认识,即使是之前打过一次照面,还是有点尴尬。
敬闲是鬼,他也不想详细介绍给楚半阳,只是简单道:“楚半阳,这位是敬闲,我事务所的实习工。敬闲,这是楚半阳,我之前青灯会的同事,现任首席。”
那两视。
敬闲率先伸出了手,目不转睛地着楚半阳:“你好。”
“你好。”楚半阳说。
他们两手交握,僵在了空中几秒钟,迟迟不放。
路迎酒:?
小李:?
这气氛是真的奇怪。
好在,楚半阳也没时间在这里久留。
他又简单说了两句,转身准备走了。
临走前他回头,问路迎酒:“你什时候有时间?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路迎酒说:“等忙完蛛母的事情吧。”
楚半阳点头,临走前又了眼敬闲。
敬闲冲他挑眉一笑,顺手拿起路迎酒的杯子,准备给他继续去泡茶了。
这一的工作量很大,路迎酒忙到快七点了,才准备走。
今敬闲开了辆suv过来。
路迎酒懒得研究是什牌子了,反正这车简直是一一换,下了百万算他输。
他拉开车门坐上去。等两都坐稳了,才又想起这茬,问:“你和楚半阳是怎回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敬闲立马回过头,不由说拉住他的手:“我吃醋了!”
路迎酒:“……”
敬闲强调:“我吃醋了!一大口醋!”
“至于吗。”路迎酒扶额,“你太敏感了。你不能别长得帅还有钱,就认定我会上他啊……再说了,我男的真没什感觉。”
敬闲:“你竟说他帅还有钱!!”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路迎酒安抚他,“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客观评价,没你帅,没你有钱。”
没想到这回,他是真的直接把醋坛子给打翻了。
敬闲牌老醋,里飘酸。
敬闲当场就不干了,拽着他的手腕就往怀里拽。路迎酒知道他贼心不死,要真被拉过去了肯定又要被亲,当即挣扎起来。
两这拉拉扯扯,互相推拉。
最后路迎酒不得已,抵抗不了骨骼惊奇的敬闲,脸上、头发上还是被亲了几大口,连续奔波、工作都没被破坏的个形象,在这短短半钟就被摧毁了,头发左翘右翘,衬衣起了皱子,袖口的纽扣直接就壮烈牺牲了,飞到了座椅角落。
好不容易,路迎酒才摆脱了敬闲。
一抬头往窗外。
花衬衣大妈、卖西瓜的老大爷、几个中生,纷纷是站在原地动也不懂,目瞪口呆地着他们。
每个脸上都写着“卧槽!玩得真大!”
——刚才这辆suv摇动得实在是很厉害、很激烈、很有节奏感了,实在很难不让联想一些什。他们从远处,也听不到声音,就到两个男在搞来搞去,互相推搡拉扯,堪称打情骂俏,仿佛下秒就要“缠斗”在一起,做些快乐的事情。
路迎酒:“……”
路迎酒:“…………”
他耳朵简直在发烫,猛地拍了一巴掌敬闲:“快开车!”
敬闲闷笑,一脚踩下油门,suv气势汹汹地上了路。
他说:“他们这误会可真大。”
“你还有脸说?”路迎酒支着脑袋,闭了眼,努力试图把记忆清空。
隔了几秒钟,敬闲又说:“我后座的玻璃是隐私玻璃,别不见的。”
“……啊?我们也不可能坐到后排去啊。”路迎酒没跟上他的思路。
“不是,”敬闲『露』出了个夹杂着憧憬、期待、激动的笑容,“我是说,我们可以在后排做其他事情。别肯定不见的。”
路迎酒:“……”
他又往敬闲脑袋上呼了一巴掌。
敬闲头铁,浑不惧,继续畅想未来。
好不容易路迎酒又忙活了几,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他们去医院接了阿梅,去了“路迎酒吧”。
路迎酒的本意,其实是让她在这里挂个,要是真有客来了就招呼一下,告诉他们这里暂时没酒水,只有果汁。
他有考虑之后再去请服务员,或者调酒师,目前这酒吧还是穷酸得要死,啥也没有,要业务只有项:阿梅倒橙汁,阿梅倒葡萄汁,和阿梅倒西瓜汁。
阿梅手脚勤快,见不得脏东西,刚来就开始四处打扫卫生了,把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
她说:“你,路先生,你也不能给我工资不?我能帮的就一定帮你。要不是有你,我就和他们一起死在村里了。”
路迎酒嘱咐她,千万不要太累了,身体最要。
阿梅应了,继续兴兴拿着鸡『毛』毯子扫灰。
路迎酒刚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就见眼前爬过去了一个兴兴的阿梅。
路迎酒:“……”
他扶额,这病来暂时是好不了了。
总之有店了,他也不用总是锁死店面了。
总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他想起楚半阳说的话,准备去找他问问发生了什。
但是在那之前……
周末的阳光媚,拉开窗帘,满屋亮堂,让的心情连带着都好了起来。
路迎酒吃着敬闲做的手抓饼,喝着玫瑰茶,向窗外。
整个空都是碧蓝的。
飞鸟展翅,发出欢鸣。
敬闲神神秘秘地捣鼓什,隔了一会,坐在路迎酒的面,把两张东西拍在了他的面,说:“云霄游乐园,票两张。”
路迎酒笑道:“你都迫不及待了。”
“那当。”敬闲说,“听说那里有最刺激的过山车,和最大的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