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过去的记忆他媳妇真棒!又能打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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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迎酒借着她的视角, 到了那些面具的细节。
每一寸纹理都细腻无比,像极了真人皮肤, 光泽感从其中透出,带了点血肉的红『色』、暖橘『色』。果再得仔细点,能到皮肤的『毛』细血管,和脸颊上细细的绒『毛』。
动物皮做出的面具,是不可能有这种质感的!
一时陈言言心中骇,说:“这些面具是拿真的人皮做的!”
“啊?!”柯喻是手一抖,在仔细周围,每一张面具仿佛都在诡笑!
人吓破了胆,是没命地往前跑。手电筒的光晃『荡』在走廊,一张张面具迎面而来。
路迎酒的脸『色』凝重。
——早在他见到那几个主播脸被夺走时, 猜, 羊鬼会不会和陈家的面具有关。
可路迎酒是真没到,陈家竟然还敢继续做这种事情。
陈柯二人还在死命逃跑。
幸运的是,这回鬼打墙似乎消失了, 某个瞬间后面具消失了, 走廊变成了正常的走廊。
他们跑得气喘吁吁, 远远在正前方见了一个房间的入口。
门牌上写着【屠宰车间】
没有窗户,门虚掩着。
他们是万万不敢回面具那里了,除了这个房间外, 没有其他选择了。
陈言言和柯喻停下脚步, 喘着粗气,对视一眼。
柯喻把手电筒的光打过,鼓起勇气拉门。
“吱呀——”
灯光照过,挂肉钩上挂着几只羊,已经放完血, 从中间被剖了。它们的肉是鲜红『色』的,很新鲜,似乎还冒着热腾腾的温度。
是这个屠宰场废弃那么久了,怎么还会有刚屠宰好的羊呢?
陈言言抓紧柯喻的手,眯着眼睛仔细。
它们身上的皮肤起来,像是人皮。皮肤微微蠕动,简直像是……在缓缓汲取血『液』。
另一头,路迎酒恍然悟道:“我道那些羊鬼是怎么来的了!”
“怎么?”敬闲他。
“贴上符纸后,果人皮没有马上被一步处理,会迅速腐烂。果把它们暂时贴在血肉上,能缓解这个过程。”路迎酒说,“他们应当是为了保存人皮,把它们贴在羊身上过。久而久,阴气积攒,才有了我们见到的羊鬼。”
敬闲说:“是说,这个屠宰场只是陈家的一个幌子,他们还在继续生产人皮/面具。”
路迎酒却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能下这个定论。我接触过陈家不少人,部分还是极其有底线的。不排除,是陈家的某些人在私下做这种勾当。”
敬闲嘴上应着,却没信多少。他心说那些所谓的驱鬼世家真的是道貌岸然,和那个什么青灯会没差。
准确来说,他对驱鬼师的观感总体不算太好。
……当然,路迎酒显是个例外。
怎么怎么完美!
他媳『妇』真棒!能打聪!
路迎酒在认真思考,结果一回头,见敬闲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仿佛型犬科动物找到了自家走失已久的猫,充满了喜悦和欣赏。
路迎酒:?
他下意识退后半步。
“吧嗒!”
回忆中,那几只羊直接从挂肉钩上掉下来了,砸在地上。
然后它们缓缓站了起来。
被剖的胸膛像是被无形的手扯在了一起,被精细的针线缝合起来,皮肉连接,变得完好无损。它们脸上都盖着一张人皮/面具。人类的面容,结合兽类的身躯,产生了近似恐怖谷效应的东西,足以吓得任何人魂飞魄散。
在陈言言的尖叫中,羊的身形拔高,逐渐变成了双足站立的羊鬼。
羊鬼的动作很快。陈言言只觉得额前一凉,沾着血水的蹄子夹着劲风踩下来!
然而,陈言言胸前挂着的护身符闪烁了一下。
陈家自己的护身符,非常强,直接震得几个羊鬼退后好几步。
趁此机会,柯喻拉着陈言言转身狂奔。
在绝境中他们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量,竟然真的被他们冲了出:出口在前方!
柯喻猛地推门,阳光涌了来!
视线白茫茫的一片,路迎酒什么不清了。
这一片白光持续了很长时间。
隔了几秒后,他感觉到手上一暖。
是敬闲拉住了他的手,稍微了点力度,概意思是:我还在你身边。
路迎酒实际上道这一点,他任敬闲拉着自己,直到视野恢复正常。
他们俩回到了那条走廊,站在镜子前。
只是和前不同,这走廊的墙面,密密麻麻沾着人皮/面具。
和陈、柯人的,必是同一条走廊。
路迎酒符纸简单在手上缠了一下,从墙上,轻轻摘下来一张面具。
“嘶啦——”
面具被剥下来时,发出了细微声响,然后轻飘飘地在他的手中晃悠。
薄蝉翼,非常『逼』真。
它轻薄到不可思议,褶皱和损害不影响它的精致,从致的轮廓可以出是一张女孩的脸。
路迎酒面『色』微凝。
这货真价实是人皮做出来的。
他把面具举起来一点,对着火光,人皮呈现温暖的半透感,仿佛鲜活的血『液』还在其中流淌。
不得不说,人皮做出来的成品,是完全不同的。那触感和『逼』真程度,和其他面具一对比,非常显。难怪一张人皮/面具有价无市。
敬闲望向幽深走廊的尽头,问:“往前走?”
“嗯。等我一下。”路迎酒迅速摘下来五六张面具。
这些都是有力的证据,果带出,必能引起轩然波。
不论谁参与过面具的制作,都一定会被追责。
等路迎酒符纸仔细包起面具后,他们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
周围死寂,只有脚步声回响。
路迎酒给了李和陈言言护身符,现在那护身符没有半点反应,证那人很安全,暂时不担心,只要尽快汇合好。
走着走着,路迎酒的发梢微微摆动。
那是一阵清风。
有流动的空气,或许代表,他们要走到尽头了。
然而下一秒,异动发生了!
墙上的面具全部在风中颤抖,几只蟑螂爬过墙面,仓皇逃窜。
“嘶啦——”
“嘶啦——”
“嘶啦——”
一张张人皮/面具剥离墙面,凭空飞了起来!
人脸的五官扭曲了,全都在怪笑,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空中,绕着他们人飞舞、回旋,像是一群狂『乱』的蝴蝶。路迎酒一扬手,火光炸,将人皮烤得滋滋作响,烧焦的刺鼻味道顿时弥漫。
等面具稍微散后,他们只见走廊尽头,呆立着一头羊。
一只白『色』的山羊,概半人高,横着的瞳孔盯着他们。
根金属挂肉钩贯穿了它的脊骨,血汩汩涌出。
“咩——”它叫到。
然后它从中间裂了。
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刃划了身躯,然后它的体内,不是鲜红的血肉,而是涌出的无数张人皮/面具!
和刚才一样,面具狂『潮』般飞舞在空中。这次,它们彼此堆叠在了一起,一张张向上,转眼变回了山羊的模样。
只不过,这只山羊浑身都是脸,每一张都在笑。
阴气翻涌得像是海啸山崩,气温下降到0度以下,狂风掀起他们的衣衫。按这强度来,必然是穷凶极恶的一只厉鬼!
是它一直附身在陈言言身上!多年来阴魂不散!
路迎酒的口中呼出白气,一手符纸一手短刀,黑兽圆滚滚地待在脚下,亮出了獠牙。
然后——
清亮的刀光划破了黑暗!
那刀光横跨半空,像极了一只翩跹的燕子割雨幕,快到不可思议。
手起刀落,伴随着皮革的切割声,面具山羊的腹部出现了一道伤痕。黑『毛』团冲上来,狠狠一口咬在它的左腿上!
『毛』团身形,是力气到吓人,猛力一扯整条羊腿都下来了。
而墙上面具剥落,飞向断腿处,形成了新的腿。
这时,路迎酒已将短刀刺入它的眼里。
短刀微微一亮,无形的冲击波震『荡』,羊身上的面具出现了波纹状的纹路,一圈圈『荡』,几乎让它全身散架。然而一个血盆口,出现在路迎酒的头顶!
那张面具的神情狰狞可怖,嘴巴裂180度,直冲着路迎酒的脑袋咬。
路迎酒连头都没抬,黑『色』『毛』团高高跃起,要撕碎那面具——
一阵狂风。
所有的面具都被吹飞了,面具山羊在路迎酒的面前,被直接吹成了一团血雾,随风飘散了。
整条走廊干干净净。
什么厉鬼,什么面具,全都在摧枯拉朽般的风中没了。
这一瞬间,路迎酒到自己听过的传闻。
传言在鬼界,有一处可怖的深渊,没有鬼怪胆敢踏足。那里头刮的风称作罡风,轻轻一吹,管他什么魑魅魍魉,通通化作飞灰。
眼下这阵风,竟然有着一样的效果。
敬闲不何时凑到他身边,语调里带了点微妙的嫌弃:“那个面具,刚才差点把口水滴你身上了。”他还上手给路迎酒拍了拍衣服。
路迎酒:“……”
他向敬闲,直截了当问:“你到底是不是人?”
敬闲一脸真诚:“怎么不是了?我的手是热的,心在跳,不信你可以牵我的手或者靠着听听我的心跳……”说完还拉路迎酒的手。
路迎酒满头黑线地打断:“谢谢不了。”
虽然他不承认,这些他确实都经历过一遍。
“怎么?”敬闲说,“还在怀疑我什么?”
“你简直浑身上下都是疑点,快成筛子了。”路迎酒说,“你这张脸上都写着‘可疑’。”
敬闲笑:“不准我天赋异禀吗?其实我不久前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直接神清气爽,突然会了很多新奇的招式。”
“行了行了,你怎么不说你突然通了任督二脉,渡个雷劫飞升仙界了。”
这回,敬闲犹豫了一下。
他半信半疑道:“啊,真的可以吗……?”
他只道鬼界,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往上走的途径?
路迎酒他神『色』,一下子笑了:“我瞎扯的,修仙说里的。你怎么还真信了,都没过说的么。”
敬闲见他笑,不自主笑了起来:“过一些。我很喜欢吸血鬼的说,丧尸的很好。”
“为什么?”路迎酒心说没出来敬闲好这种风格的。
敬闲说:“里头全是口鬼,我没见过,觉得新奇。”
路迎酒:“……”
路迎酒:“…………”
他被这个“口鬼”惊了一瞬,奈何吐槽的天赋点不高,实在不道该从何吐槽起。
山羊鬼死后,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门。
在山羊鬼死的地方,留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这是它的执念物。
路迎酒把面具缠在符纸里,推门出,是屠宰场正常的走廊了,光线暗淡,充满灰尘。
门关上后,在他们身后自动消失。
执念物在手,附身陈言言的鬼,可以说是解决了。
可惜的是,路迎酒依然不道,为什么自己被当成过嫌疑人。
敬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焦躁,在他身边缓声道:“先出再说。”
“嗯。”路迎酒应了一声。
路迎酒顺着护身符的波动找,很快,在建筑另外一边找到了李和陈言言。
那人本来心翼翼、贴着墙走在黑暗中,见到路迎酒和敬闲,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急道:“路哥!我们刚才被带到一个走廊上了,那走廊上挂着的全是人皮/面具!然后不道怎么,我们回来了。”
“我道。”路迎酒点头说,把手上的那张面具给他们,“那个鬼已经被解决了,我拿到了它的执念物。”
陈言言的眼睛顿时一亮:“是不是把它毁了,可以了?”
“对。然后你安全了。”
“现在可以毁掉它吗?”
“最好是出再说。”
“那我们快点出吧。”陈言言赶忙说,往出口那边走。
是路迎酒没有跟上她。
陈言言走了几步,回头问:“你们不跟来吗?”
路迎酒拿着那面具,笑了:“不急这一会。”
“……你是什么意思?”陈言言的脸『色』微变,笑了笑。
“在出前我道,你在靴子里藏了什么?”路迎酒问。
陈言言顿时僵住了。
她当时丢下李,自己翻窗了女更衣室,是为了拿这个东西。路迎酒来找她时,她悄悄把东西藏了短靴里。
路迎酒什么都没讲,她自然以为他没到。
难道说,路迎酒从一始注意到了?!
陈言言退后半步,心跳得很快,脸上还是维持着一个笑。
她本来面容姣好,那笑容起来很柔弱,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她说:“我不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我们还是出再讲吧。”她咬了咬嘴唇,“这里太黑了,还有鬼,多拖一秒我都害怕……”
她只能期待,路迎酒会不好意思对她动手,把她的靴子脱下来。
陈言言转身,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刚走几步,她突然“哎哟!”了一声。
右脚上一重,害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跤,还好手扶了一下墙。只是脚上一松,那靴子已经被拽下来了!
陈言言心中惊骇,一低头见黑『色』『毛』团死死咬住了靴子,冲着她龇牙咧嘴地一笑,摇着尾巴跑回路迎酒的身边。
“等等!”陈言言喊。
是已经晚了,『毛』团子抖了抖靴子,里头掉出了几片折好的……纸片?
纸片在空中飘着的时候,自然地舒展来,落在地上,薄蝉翼。
那分是几张人皮/面具。
一时气氛凝固。
陈言言的牙齿几乎要打起颤来,脑空白好几秒种,以颤抖的声音道:“我、我不道那些是什么,觉得不对劲,把它们藏起来了!”
“哦,真的吗?”路迎酒似笑非笑,“那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
他说:“刚才鬼怪把我们分的时候,为什么你会和李在一起?按照你的描述,鬼怪要复原场景,和李在一起的应该是‘范馨’才对。而我很‘碰巧’地,被当成了陈言言。”
“这对于你来讲,可能是微不足道的细节吧。于我来,这可半点不是‘偶然’,加上你私下藏起来的人皮/面具……”
“陈言言女士,你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
与此同时。
500公里以外,江乡市。
消毒水的味道在空中蔓延,输『液』瓶里的水一点一点下落,病床上,年轻男生的左脚打着石膏,被吊了起来。
他发了条朋友圈:【太倒霉了,好好走人行道上都能被摩托撞】
底下的留言一堆【好好休息】
他撇了撇嘴,把手机丢到一边,刚准备睡一觉,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一个中年男人探头来:“你好,是吕方宏先生对吧?”
“对对,你是……?”
男人笑了笑:“是啊。”他提着公包来,坐在了吕方宏的病床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吕方宏回答。
男人点头:“那好。我这次来,还是和你谈谈过的那件事情。你说,你起了什么,对么?”
他是个驱鬼师,已经来了几次,都是和这个吕方宏——范馨的前男友,聊屠宰场和灭门案的事情。
这回,吕方宏没有立刻回答他。
点滴慢慢落下,这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
不多久后,他才重重呼出一口气,说:“其实有件关于陈言言和范馨的事情,我一直没和你们讲。”
驱鬼师默不作声地听着。
吕方宏接着讲:“我和范馨在初中的时候,认识了。她是个孤儿,家里几乎穷得揭不锅,是她非常努力,每次考试都是班上的前几。”
“后来,我们凭借优异的成绩,上了重点高中,是在那里认识了陈言言。”
他犹豫了几秒:“陈言言的成绩实际上不好,是花钱学校的,哪怕是作为美术生来讲,在挂科的边缘。一来二,她觉得不行,找上了成绩优异、家境贫寒的范馨。”
他始沉默,似乎在纠结该不该讲。
驱鬼师说:“没事,不急,需要我给你装杯水吗?”
吕方宏轻轻点头。驱鬼师起身,给他装了杯温水回来。
吕方宏拿着水,口喝了,终于口:“某天后,我觉得,范馨有时候怪怪的。她的『性』格、语气、行事态度都有点微妙的变化。实不相瞒,我喜欢范馨很多年了,她的一切我都了解,哪怕是一点不一样,都是瞒不过我的。”
“是,每当我觉得不对时,她很快正常了,让我以为是错觉。”
“这样过了半年,突然有一天范馨跟我讲,要告诉我一件事情。”
他闭了闭眼睛:“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人皮/面具’这个词。”
驱鬼师的神情微微变化:“你的意思是?”
吕方宏说:“范馨和陈言言一直在互换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