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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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低矮，但树冠庞大的伞树之下，烧了那处人间地狱后，带着名为启人的孤儿又走了小半天的波风波谷和绳树终于再也撑不住，选择了停下休息。
雨之国特殊的环境，使得生火十分的困难，这样的情况下，取暖就成了最棘手的问题。
哪怕现在雨之国的天气还不算太冷，但防雨措施只靠从池塘里摘下的莲叶，身体又虚弱的启人，在停下来之后，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启人，过来，我带你上树上吧，避开了泥水，会暖和不少的。”
看到这种情形的绳树，再度同情心泛滥，开口对他说道。
而波谷则已经上了树，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眼神。
他自认是最后的保险锁，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必须表现的足够冷静，以至于显得冷酷。
在绳树的再三要求下，启人也终于大着胆子走到了绳树身边，被绳树抱着，走上了树梢选择了一处树枝最密集的地方，放他下来。
虽然对绳树能够垂直于树干走上树深感震惊，但启人在被放下之后，仍旧像是一只小鸵鸟一般，埋着头，双手因为担心害怕掉下去，攥紧了周围的树枝，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生怕因为打扰到闭目休息的波谷，而被赶走。
“咕噜噜！”
怕什么来什么，他虽然闭紧了嘴巴，但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吃过东西的肚子，却显然不受他的控制。
因为太久长期的饥饿而显得头大身子小，好似一颗黄豆芽一般的他，肚子里却好似有一个八尺壮汉正在奋力擂打一面大鼓一般。
恐惧瞬间填满了他那双黑又亮的眼睛，但哪怕他不顾掉下去的危险，拼命的捂住肚子，肚子却仍旧在宣泄着它许久未曾得到食物的不甘之情。
“不，不要，不要赶我走。”
看着绳树投来的目光，他终于第二次开了口，声音之中充满了惶恐。
“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的。”
尽管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但绳树还是冲他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心里十分难受的安慰着他。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正好我也饿了。”
他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来，对启人说道。
不过，他这倒也不算撒谎，从早上将最后的兵粮丸一起丢掉到现在，他也已经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本以为经过了中午那一幕之后，他可能三天都会吃不下东西了，但显然，他有些太低估自己的肠胃对食物的渴望了。
“不要浪费时间了，这里要是这么容易找到食物，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逃走了。”
但他才刚刚站起身，一直闭着眼睛好似已经睡着了一般的波谷就出声拦住了他。
“如果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先上树弄点叶子或树皮来垫一垫吧。”
“树叶和树皮？”
绳树震惊了。
“这东西能吃？”
“不然你以为我们路上看到的那些被剥皮的树是因为什么？”
波谷反问了一句。
“忍，忍者大人，我，我，我以前就是吃树皮的。”
这个时候，启人却是难得的鼓起了勇气，小声的说道。
“忍者大人，您先坐下，我去帮您扒树皮吧。”
继而他又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讨好，但很是生涩的向绳树说道。
残酷的生活让他快速的“成熟”起来，过往的经历告诉他，他必须表现出价值，否则他就会被抛弃。
“不，不用了。”
看着他的模样，绳树却忍不住心中一紧，想到了在木叶村里时看到的那些孤儿。
他原本以为，木叶那些父母去世，只能靠着少得可怜的救助金，还要时不时去外面的小溪中抓鱼的孤儿们的生活已经很苦了，但和眼前这些雨之国的孩子们比起来，那竟然已经算是天堂了。
至少木叶的孩子们不用无时无刻的担心自己被人残忍的杀死，更不会困苦到以树皮充饥。
“你放心，等到回去之后，等到以后你再也不会吃树皮了。”
这般想着的他，心中也下定了决心，等到了木叶的前线大本营，他就算在姐姐纲手面前撒泼打滚也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让他不必再提心吊胆，不必再因为肚子饿的受不了而只能去啃树皮。
而看着同情心泛滥的绳树，波谷心中则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该死的世界啊！
怪不得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会产生那种理想，又为了各自的理想斗了一辈子。
怪不得宇智波斑会相信那种用无限月读让所有人进入幻境的“月之眼”计划啊。
怪不得弥彦描述的理想能够吸引那么多人追随他。
怪不得弥彦死后，长门会不顾一切的让五大国去感受痛苦。
怪不得他自己会突然失控，不顾一切的杀死那群渣滓，救下这个孩子。
。。。
只不过，他虽然不后悔救下这个孩子，但现在理智重新占领高地的情况下，他却必须得让这些孩子
产生足够的畏惧心理。
他从来不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而且，有他在，哪里还需要像颗豆芽菜，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掉下去的启人去剥树皮，看不起他吗？
“哼！”
想到这里，他怒哼一声，没有好气儿的开口怼了一句。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啃树皮吧。”
说着他便一挥手，数道风刃激射而出，切断了数根和他手腕差不多粗细的树枝后，又在风的托举下，飘到了他的面前。
而看到这一幕的启人，眼底闪过了一抹羡慕之余，脸上也变得愈发诚惶诚恐起来。
就算是绳树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之前波谷杀死那几个渣滓，以及之后追踪到那些渣滓的老巢斩草除根的时候，他要么离得太远，要么来的太晚，加之当时太过震惊与愤怒，都没有注意到波谷是怎么出手的。
现在终于亲眼看到后，顿时震惊他一整年。
无印忍术？
作为千手一族唯二的血脉，家族传承悠久深厚，加上还有纲手这么个强大的上忍亲姐，对于忍者的一切，他的认知甚至比大多数中忍都还要深刻。
也因此，他心中才会更加清楚波谷刚刚没有结印，只是随手一挥就释放出足以切断手腕粗细树干的风遁忍术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他的印象之中，就算是被人尊称为忍术博士，号称精通木叶全部忍术，他姐姐的老师，三代目火影大人想要释放忍术都必须先结印，通过这种方式引导查克拉，完成忍术。
在他的印象之中，他所知道的唯一不用结印的忍术，是他的二爷爷扉间发明的飞雷神之术。
但就算是飞雷神，也是依靠事先印上了术式的苦无、手里剑等道具才能做到无印启动，像波谷这般只是随意一挥就能释放，几乎已经颠覆了他对忍术的认知。
果然，波谷是个天才啊！
看着想要装酷，但却还是因为嘴里的树皮而忍不住不断皱眉的波谷，绳树的目光之中满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