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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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风亓絮便被推倒在地,手中长剑不知被甩向何方。
所有人都已经围了上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而只听“嗖!”的一声,外围有一人倒下了。
紧接着又是“嗖!”的一声,风雪中划过一只箭矢正中一人后心处。
“啊!”的一声惨叫,下一瞬箭雨倾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转眼间所有的贼人悉数倒下,风亓絮用手臂挡在眼前,耳听着一声声惨叫,娇容早已尽失血色。
未几,箭声停,叫声停。
随后又有一阵脚步声踏雪而来,鞋底与雪地的摩擦声越来越大。风亓絮迟疑的放下手臂,艰难的睁开眼眸。平视之处,为首的是一道暗色官服身上还披着深色披风,那人身后还跟了很多衙役服饰的人。
暗色官服来至面前站定,官靴一顿,左腿当即向后一撤,继而单膝跪在雪地之上。风亓絮的眸子缓缓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干净的脸。
只见来人眉目清秀,神色温文。映着远处的皑皑白雪与之对视,一时间只觉人雪相融,不染纤尘。
来人自上而下关切的注视着风亓絮,最后将目光定定落在了那只扎进雪里的手臂上。下一瞬,一抬手,身子向前一倾,薄唇轻启,温声问:“没事吧?”
那声音一响,风亓絮便只觉得周身平添暖意,有些怔愣。
对方见自己没有反应,便又垂了垂眸,小心翼翼的看着风亓絮,和颜轻语道:“怎么了?受伤了?”
终是缓过神来,遂旋即低眉羞怯的摇了摇头。复又艰难的抬起手来,搭在那人腕上。
风亓絮是豪门贵女,自小就被养在深闺又何曾受过这般苦楚。此时只见其搭在来人腕上的手,小臂处一片淤紫,指尖更是被冻的通红。
腕上一道寒意逼得来人顿时皱起眉来,似是心有不忍,下一瞬便身子前倾,不顾风亓絮的惊慌一把将其横抱而起……
“皇后娘娘,该下轿了。”倏忽间,一阵突兀的声响打破了风亓絮的回忆。思绪回笼,映着玲珑灯盏的明光见苏灵犀的身影立于轿外。
“好。”轻柔的应了一声,轿帘便被掀起。风亓絮缓缓下轿,复又慢步朝着临华殿的方向走去,清冷的身影随着灯火渐行渐远,徒留身后一缕月光停在原地。
月华斜映而下照在宫门外的匾额之上。须臾过后,长乐宫的宫门被缓缓关闭,厚重巨大的宫门将风亓絮与那道月光阻隔,墙里墙外仿佛两个世界。
其实后面的事情坊间早已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言,不过都是大同小异也与真相相差不大。
那日救起风亓絮一行人的正是宋忱。原来那年冬日天降大灾,百姓流离失所。而言郗氏却依旧铺张浪费的前去拜佛求神,不顾黎民死活,这才激怒了一众流民。于是乎大家一起商定要在言郗氏回朝的路上起义造反。
至于宋忱,当时的他是离案发地最近的郡县太守,得知消息后匆忙前去护驾。就这样在救下了风亓絮后,余下的衙役又救起了不远处已经昏死过去的言郗氏。
而宋忱也因为救驾有功而被破格提干,位列朝卿,自此以后备受太后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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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夏日的太阳总有些毒辣,此时紫宸宫中静的异常,永安殿外也是空无一人。
一般到了夏季正午十分,言浔都要小憩半晌。这个时候宫人们也都躲到了凉处避暑。毕竟天气炎热,或许现在这个时候还敢直面日光的就只有院内铜缸中的那几条小金鱼了吧!
彼时,永安殿内小皇帝正躺在龙床之上,不远处金鉔熏香青烟正起,金纱缦帐被整齐的垂下,隔着纱幔能隐约瞧见里面的场景。只见角枕横施,锦褥堆叠间,言浔正侧头半张着嘴睡得惬意。
忽而一个翻身,咂了咂嘴,显然是正在做着美梦。不过这般舒适的时光却在一声大喊中顷刻间变得急促起来。
“相国,相国你不能进去。皇上还在休息,你这样莽撞闯入是会惊扰陛下龙体的!有什么事还是明日早朝再说吧!”十五的声音自殿外响起。
铜缸中的金鱼跳了几下,自水中冒出头来,或许也是想看看是哪个闲人这么热的天还来皇上的寝宫里找不自在。
十五步子飞快,一路小跑方能追上身旁大步流星朝着殿内走去的男子。
“相国,你不能进,皇上……”话音未落,一只锦靴已然踏入了永安殿中。
“皇上,皇上。”十五紧随其后,又提高了声调喊了两声,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将言浔叫醒。
可谁曾想却只见龙床上的小人儿蹬了蹬腿,一脸不悦的咂咂嘴嚷着,“哎呀!十五,你小点儿声,吵死人啦!”
十五小声的叹了口气,复又看向身旁人。此时只见其玉面神颜冷若冰霜,在这燥热的午后看上去还真挺降温的。
林将与又向前走了几步来至龙床前,十五忙疾步快走,圆滚滚的身体灵活的挡在龙床前,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僵硬的开口道:“叫醒皇上这种小事,还是做奴才的来吧!”
闻言,林将与并未再上前,而是双手环抱胸前做出一副“你请便”的表情。
十五又奉承的笑了笑,转过身去看着口水半流的言浔无奈的翻墙一个白眼。复又一掀纱帘,轻拍其背,小声提醒着,“皇上,相国来了。”
“就说朕有事,不见。”言浔开口声音含糊不清不知是梦是醒。
“皇上……相国现在就站在您面前呢!”十五又言。
“站在朕面前又能怎么样?朕还能怕了他不成!叫他给朕跪下!”睡眼惺忪间,言浔满是豪言壮语。
十五一听忙惊慌失措的挥手否认,小声的替其圆话道:“相国莫要见怪,皇上说的都是梦话!”
“胡说八道!”谁知这句话竟然也被小皇帝听了去,当即喝了一句,复又半梦半醒的自顾自言道:“朕是天子,天子什么时候怕过……嗯?你刚才说什么?相,相国……”说话间,言浔似是终于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