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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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二十三年，长信侯府芳华阁。

晚歌睁开眼，目光游离，一时还无法回神。见晚歌清醒了，青兰面带喜色道：“小姐，您总算醒了——”

晚歌下意识问：“青兰，我这是怎么了？”

青兰如实禀道：“您是夜里见凉引发了高热不退。”

“扶我去妆台前。”

铜镜内，赫然是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

长眉入鬓，杏目灿若星辰，小巧的鼻尖，檀口嫣红似新桃。殊丽的面庞艳如春水，此刻却透着些许病气，平添了几分娇弱之感。

晚歌红了眼眶，柔荑轻轻抚过精致眉眼，终于确定方才不过是一场梦。

晚歌这个样子，青兰忙问：“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晚歌收敛了情绪：“我无事，其他人呢？”

“青叶向老夫人回禀您的情况，半夏去了小厨房，半冬她们在院子外面洒扫。老夫人让您好生休息，这几日不用去绿竹苑请安了。”

晚歌点点头，望着头顶的流苏思绪飘远——

梦里，自己嫁给三皇子后惨死。而苏晴却早与其无媒苟合，以至于连累了青兰青叶。

晚歌心中疑惑，梦里的苏晴为何那样痛恨自己？

长信侯府共有三房，大房大伯父为长信侯，大伯母出自江州楼氏。

大伯父与大伯母琴瑟和鸣，只得一女，便是大姐苏晚舒。

三房为庶房，三叔自幼养在祖母膝下，与祖母感情甚笃。负责打理府外的生意，身边有一妻一妾。

三婶是皇商季家嫡女，膝下只有四妹苏晚莹，及谢姨娘所出的二姐苏晴。

如今二房仅剩自己一人，侯府现下并无嫡子，祖母秉性宽和也没有过分苛责与不满。至少表面上看，侯府一片平静。

“小姐，该用晚膳了。”

“半夏，就摆在这里吧。”

晚歌着一身月白色素衣，乌发挽了个松松的髻，面容褪去之前的病气，更显明丽娇颜。

“小姐，老夫人叮嘱小厨房给您做的冬菇瘦肉粥、翡翠菜心、腊牛肉、燕窝火腿鸡丝和粉蒸水饺，您现在用这些正合适。”

“嗯，你先下去，青兰青叶留下。”

晚歌一边用膳，一边看着身旁的两个婢女。青兰沉稳青叶机敏，二人皆是母亲所留，自然值得自己信任。梦里，二人因自己而死，自己也定要改变她们的命运。

落了筷，晚歌开口道：“今日不用守夜了。”

“可是您的病——”青兰青叶迭声说着。

“我已无碍，你们尽管放心。”

二人离开，晚歌静静思忖。烛火的映照下，晚歌一头青丝松散披在肩头，仿佛一只慵懒的猫。长而浓的眉微微蹙起，如玉的脸上有着深思。

目前只知道梦里的结局，苏晴是何时与三皇子有的关系？还有大房痛恨自己的原因，越王世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片刻，晚歌唤来青叶：“找一个机灵的丫头去清水阁，我要随时清楚二小姐的动向。你且记住，必须是咱们信任的人，此事不容有失。”

“是，奴婢遵命。”

交代完青叶，晚歌回到内室吹灭烛火，然后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