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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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派有把他大哥的服装生意发扬光大的传统,于是乎每逢重要场合必打扮的漂漂亮亮、帅帅气气的。
但初春的清晨空气还没完全回暖,他们都穿的最新款春装,这就有些薄了。
一个个走的时候人五人六的,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待到离开谢知晓的视线后,瞬间把衣领往上拽,缩着脖子抱着肩。
秦让回头看了下,谢知晓一行三个人已经进学校了,三个人中就属他矮,他走那俩人中间,显得又瘦又小,完美诠释了‘凹’字的精髓。
很明显,他带着人转学过来是来当保镖的。
还算有点儿眼力劲儿,知道这是他们薛派的地盘儿。
二中门口有个粥棚,是年前刚盘下来这家铺子,过年期间装修了下,待到学生开学时正好营业。
老板儿远远儿的就听见街上乱哄哄的,又见服务员们一个个扒着门口往外张望,遂跟出去瞧,啧啧啧,街上有一群小青年儿,帅是真帅,**也是真**。
服务员们正脸红耳热的议论着哪个最帅哪个是自己的菜呢,眼见一个身强体壮的青年儿朝他们这儿一指,人可就过来了。
这下,她们触电似的一个比一个躲得远。
“嚯,新开的啊,”秦让指了指这家店:“薛哥,就这儿吧。”
声落,一大帮人已经涌了进去。
这群人来势汹汹的,看上去一个个儿的凶神恶煞,身上哪儿有一点儿学生气,吓得店主赶紧把手插`进裤兜,紧紧握着手机,心道一言不合就报警。
魏寻比较细心,看出了老板的窘迫,在桌子下掐了下薛来的腿,朝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头,示意让他的人收敛点儿。
薛来反握住他的手:“这是对我们的偏见,瞧瞧我穿的一身白,乖的不能再乖了。”
说着他看向了老板的方向,原本躲在老板身后的服务员刷一声全跑后院儿了。
余下老板苦笑,硬着头皮上前,把菜单放在了桌子上。
薛来把菜单推给魏寻,让他先点,自己则跟老板打趣儿:“叔,我们隔壁二中的,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可不是混混,你不能戴有色眼镜看我们啊。”
老板是个南方人,长得又瘦又小,本就对他们心有芥蒂。薛来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老板更加的战战兢兢了,感觉他们像是在威胁他,瞬间站的倍儿直溜,像个耳提面命的小孩儿。待到他们点完餐,麻溜儿抱着菜单跑了。
在等上菜的时候,魏寻静静看了薛来一会儿,觉得薛来长得还行啊,挺帅的,哪儿吓人了?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他们人太多,除了薛来,其他人都吓人。
上餐很快,这家粥棚的粥种类多,味道独树一帜,煮的更是软糯可口,入口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唯一的缺点就是碗儿太小,一碗不管饱。
魏寻又点了份南瓜粥,就听秦让在边儿上说:“刚才咱们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谢知晓,让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他这么一说,引得众人一阵附和,有脾气稍微暴躁点儿的,直接拍案而起:“对啊,薛哥,就他那儿小身板儿,我一巴掌下去能把他呼墙上抠不下来,让他以后见着咱们都绕着走,一想到咱们就得做噩梦。”
美丽今儿也来了,还以为这次终于能痛痛快快儿打一架了,没想到还是谢知晓这个小屁孩儿,说实话,让她打她是真不惜的打,打起来不过瘾,只是她是在搞不懂:“薛哥,我说真的,谢知晓你怎么留到了现在?咱们只要一出手,哪儿轮的到他蹦跶。”
这个问题大家也很好奇,谢知晓那个小团体实力不怎么样,薛哥还放任他一次次的过来挑衅,几次下来,谢知晓还向外声称薛派也不过如此,那模样可得瑟了。
薛来但笑不语,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私事儿,谢知晓你们别动。”
众人皆是一阵唏嘘,大多是说他们薛哥太善良。
只有魏寻觉得薛来蔫儿坏蔫儿坏的,薛来利用谢知晓缓和了他和薛允的关系,这中间谢知晓从头到尾,都是挨揍的那个,还落了这么个下场。虽说罪有应得吧,但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都这会儿了,可不得对人家好点儿吗。
吃完饭后,就都散了,各回各的学校。临走时,薛来对小弟们说,以后每回月考,成绩进步的人都有奖励。
一时之间哀声载道,大多数都学习没用,不过都暗自鼓起劲儿,争取好好学习,这不仅是为了薛哥的礼物,还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人。
其实他们有些害怕,怕自己正经儿学习了还是学不好,不想承认自己脑子比别人笨。
但秦让就不一样了,秦让有个有钱的爹,他是真的不在乎。甚至还想着逃课,今儿早上没王红旗的课,没人管他,他打算去网吧。
但他突然发现,魏大佬只有在他和薛哥面前话才多些。思及是魏大佬性格使然,但又觉心头一暖,这说明魏大佬不拿他当外人。
欣慰之下,他决定送魏大佬进学校了再逃课。
怎知没逃成,被薛来揪回了教室。
秦让不甚开心坐在座位上,对薛来软磨硬泡:“薛哥,我又听不懂,坐教室在也白坐,还碍老师眼。”
薛来冷着一张脸,态度坚决。
见薛哥那里说不通,秦让向魏大佬展开攻势。
魏寻看着他直笑:“秦让,你薛哥这是为你好,毕竟高二是最重要的阶段。”
秦让摆摆手,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嗐,这个我才不关心呢,我就是个陪跑的,要不是薛哥,我高中我都不想上。反正我的后半辈子我爸都给我安排好了。”
魏寻词汇量本来就少,劝人回头是岸的话就更少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几番下来,落了下风。
秦让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经过一番深刻交谈后,魏寻隐隐有种感觉——秦让似乎真的不需要要好好学习。
这期间魏寻一直暗暗观察着薛来的神色,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有些复杂。
他怎么都觉薛来这样子特别扭。
秦让向恶势力低头,勉强坐在教室上了两节课。他不学无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学也晚了,是真听不懂,睡了两节课。
第二节下课有个大课间,班里同学纷纷下去做操。眼瞧着秦让要溜,薛来叫住了他,让魏寻先下去。
魏寻临下楼是透过窗户往教室里望了一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感觉薛来这么别扭了。
教室里,薛来皱着眉,双手插着裤兜,一副大爷的模样,眼神在教室里胡乱飘着:“胖儿,难道你不想和我上一个大学?”
瞧瞧,这无聊的羞耻心。
直说不好吗,饶这么大圈子。
班长正拿着个鸡爪子啃呢:“魏同学,有什么好事儿?笑这么开心?”
“想到了幼稚的事儿。”魏寻摇摇头。
班长见他笑,也跟着笑。
魏寻侧头:“周志杰,你想和我上一个大学吗?”
他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这么一问,没想到班长特激动,连连点头,连说三个‘想’字。后又有些犹豫:“只是我的成绩……”
“没事的,你以后有问题可以问我。咱们一起努力。况且你学习成绩本身就好,再有我的独门秘诀,没多大难度的。”
之后几天,秦让难得的拿起了笔,开始学习了,这主要体现在他问薛来问题的次数多了。
只是一张卷子恨不得逢题就问。
他刚开始是问薛来,薛来脾气暴,讲着讲着就和他干起仗来,好在有魏寻在中间拦着。
秦让委屈扒拉的躲在魏寻身后:“薛哥你不能这样啊,我好好学习有错嘛!”
一提这个薛来就来气:“哪有你这么问的?我跟你讲个题还得把公式给你从头到尾推演一遍!你怎么不让我把初中的课给你也讲讲?!”
他们俩一个打一个躲的,魏寻夹在他们中间也不好受,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一天发生好几次,魏寻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这样吧,秦让,以后你问我,我脾气好。”
魏寻跟秦让也已经很熟了,什么话都能说。
秦让眨巴眨巴眼,眼中都泛着泪花,就像看见了救星:“魏大佬,还是你最好。”
秦让为了表示好好学习的决心,当天晚上就搬到了集体宿舍住,这样方便随时随地问问题。
薛来虽然还在生他的气,但还是帮他搬家。
薛来这一举动,挽回了秦让挫败的自尊心,满血复活,他觉得薛哥还是很看好他的。于是搬到宿舍的当天晚上,拿着卷子跑到了魏寻宿舍去做。
他却见班长也在,班长爱吃零食,也不小气,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思想理念,有什么东西都会分给他们一份儿。
秦让一度认为班长的口袋堪比哆来A梦的百宝袋。
这才多大一会儿,他们嘴就没停过。
他们三个人很安静的在这里学习,旁边的宿舍就是薛来的,一如既往人来人往,他薛哥不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不光卖衣服,还卖些文具。
一部分就是普通的文具,价格正常;另一部分打着魏学神的名头,价格颇高。
要买哪种悉听尊便,不强求。
但同学门都是奔着魏神这个名头来的,价格也是买家自己炒上去的。
这不,时不时还有同学扒着门上的小窗户向魏寻宿舍里面看,点名道姓要预定魏寻手里那根看起来很普通的爱好牌儿中性笔。
外面市场价1块。
薛来坐地起价:“十块。”
那人爽快:“成交。”
但外面围着的其他人不同意,纷纷表示想要这根笔,最后他们竟在外面喊起价来,活像个小型拍卖会。
最后以188这个颇为吉利的数字成交。
下一秒,薛来推门而入,把一个标签儿贴在了魏寻的笔上,上面是买家的名字。
薛来再三叮嘱:“用够一天再给我。”
魏寻见怪不怪,摆摆手让他出去。
房间其余俩人目瞪口呆,秦让是自豪,班长则是感叹钱真好挣,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秦让噙着跟棒棒糖,嘴里甜滋滋儿的,心里也甜滋滋儿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薛哥会对他这个学渣说这种话,要他和他考一个学校。这说明薛哥看的起他。
他摇摇脑袋,聚集精神继续做题。上次薛哥说做卷子的时候要先做会的,不会的题最后集中到一起再问他。
于是,他秉承着薛哥的教导,先做会的,可能力实在有限,一张卷子不超十分钟,就把会做的给做完了。
眨巴着眼睛看着魏寻。
魏寻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慌,招招手:“卷子拿过来吧,哪道题不会?”
秦让立马起身过来,把卷子往他面前一推,指着一道非常基础的题型。
魏寻不同于薛来的暴燥,他讲得很详细,还有耐心,甚至由这个题型联系到另一种题型。
让秦让茅塞有那么一丢丢顿开。
魏大佬甚至手写在本子上,给他出了一道题让他做,语气温柔的问他会了没。
秦让想想他薛哥的暴燥,又想想魏大佬的耐心,欲哭无泪,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薛来你这个拔x无情的男人!
班长一抬头,瞥见了秦让湿润的眼眶,颇有种猛男落泪的既视感,他也知道秦让这种没什么基础的人学习起来有多困难,又有多难得。
恰逢那道题他作对了,便在旁边鼓励道:“胖哥,你脑子很聪明,是属于那种一点就透的人,相信不假时日,你的成绩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魏寻也颇有成就感,拍了拍秦让的肩膀:“哎哟不错哟,我很看好你。”
薛来忙完,原本想去看看秦让学的怎么样了。怎知刚到门口,就听见魏寻的声音:“这道题不是刚给你讲过吗?怎么又忘了?你难道是金鱼,记忆只有七秒?……”
啧啧啧,分贝比平时高了不少,还带着颤音儿,明显恨铁不成钢,被气得不轻。
薛来推门进去,被夹在中间被迫拦架的班长如看见救星一般:“薛老板,你可算来了!快,快劝劝魏同学,生气有害健康。”
班长原以为薛来是来拦架的,没想到薛来是站在和魏同学一边儿的。
他们两个冷着脸,双手抱臂,看着秦让。
秦让颤巍巍躲在班长身后,重重叹口气,心道自己干嘛要学习?打游戏他不香吗?还不用挨嚷。
班长看着这氛围,觉得有点儿像爸妈辅导儿子功课时的场景。
俗话说:不写作业是母(父)慈子孝,一写作业鸡飞狗跳。
看样子,胖儿哥接下来要手一套组合双打了。
班长知趣儿,抱着作业退出群聊。
秦让暗道班长不够意思。
薛来一抬手,他赶紧躲。就听:“胖儿,你过来,我不打你,我第一次教你这种程度的学渣,没找到正确的办法。来,我重头开始教你。”
魏寻这会儿已经平复了情绪:“秦让对不起。”
他们这么一说,把秦让时不时冒出来不想学习的念头彻底打散了:薛哥和魏大佬是真想教好他,他没有任何理由逃避学习。
秦让回去后,魏寻和薛来熬夜,制定了秦让的补课计划。
秦让聪明是真的,但基础差也是真的,得从初中开始补。
薛来抽空儿回了趟家拿初中课本。
等他回来后,魏寻就见薛来脸色不太好,想必又是因为家里人了。
这时,秦让转过头来,他眼睛眯缝着,眼瞧着要睡着了:“哥,我是真困,我可能有病,你们快送我去医院……”
他声音越来越小,头一挨着课桌,就睡了。
魏寻和薛来一人揪着他一个耳朵,把他的头摆正。魏寻指指后黑板:“秦让,瞧见那几个字没。”
秦让眼睛睁不开,薛来念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我要考大学!”秦让拍拍脸,喊了一嗓子,强行让自己清醒。
其他同学一看连秦让这个学渣都开始学习了,一时之间,班级学习风气更加浓郁了,一个比这着一个拼命。
如果有学生经过三班,会经常听见教室里时不时爆发一句:“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关于秦让一上课就困这个毛病很好办,魏寻和薛来两个人交替着来,只要一看见秦让低头就踢他凳子。
他们的一举一动王红旗都看在眼里,欣慰之余,又担心他们两个对秦让太严厉了,怕适得其反。
现在这些青春期的男孩子是最要面子的时候,他们对秦让这般狠厉不留面子,怕是到最后得决裂。
夏天天气炎热,教室里就像个大蒸笼。虽开着风扇,但开了跟没开一样,扇的都是热风。又逢午休完的第一节课,班里小孩儿们都是正困的时候,都没清醒过来呢,更别说秦让了。
化学老师在上面讲着课,秦让在下面钓鱼,头一点一点的,不一会儿彻底就趴在了桌子上。
王红旗在后窗户看着教室里的情况,就见薛来一脚,把秦让的凳子给踹折了,折掉的凳子腿儿飞了老远,直撞在墙璧上才掉下来。
这动静激的化学老师心中一惊,生怕台下小孩子们打起来。
王红旗慌张跑了两步,正要进教室缓和气氛,他迈着小短腿儿还没进去呢。就见秦让狠狠拍拍脸,强打起精神站起来继续听讲,没一点儿生气的样子。
他一站起来,薛来和魏寻也跟着站起来。
他们这一通操作,同学们都站起来了,下面有人喊:“胖儿哥,我们陪着你呢。”
班长说:“三班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化学老师眼眶就红了,让白小馨领唱了班歌给他们醒神,自己捂着脸出来了。走廊碰见王红旗,俩人相对无言,眼眶都红了。
化学老师是个女的多愁善感可以理解,王红旗这个糙汉子抹眼泪儿,画面就有些诡异了,他解释:“年龄大了,看不了这么煽情的。”
下课,王红旗和几个老师拎着几提矿泉水过来,请同学们喝水。矿泉水是王红旗提前让小超市老板冻冷藏里面的,冻了一夜,这会儿拿出来都是冰凌块儿,抱着正好醒神。
秦让一上课就困一是因为上课枯燥无味,二是因为他听不懂没有参与感。
可以说,刚开始,秦让是因为对薛哥的信念,非常不情愿硬着头皮上课的;后来,秦让发现,自己竟然听懂了,甚至回答问题还回答对了,以后上课便再也没有困过。
魏寻和薛来非常欣慰,纷纷表示:“我家胖儿终于长大了,你知道我们为了你踢坏了几双鞋几个凳子吗?”
三班也因为没有秦让这个学渣拖后腿,在期末考试时班级排名从倒数第一一跃成为倒数第二。
虽然秦让还是倒数,成绩很不理想。
可学习向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三班师生都相信,只要一个人心无旁骛地专注一件事情后,潜力是无穷的。
谁都没有泄气。
这段时间,孩子们有多努力,王红旗自然看在眼里,是既欣慰又心疼。一放暑假,就约了全班人去烤串儿。
地点定在学校附近的文峰桥,这条路是新开发的,绿化很好,一到晚上,最属这里最凉快,桥上面还会有霓虹一闪一闪,风景也漂亮。
附近的居民,也会拿着地毯凉席过来乘凉,有的在这里过夜,风都是自然风,可比吹空调要爽快多了。
傍晚的风吹淡了暑气,王红旗和几个老师坐在炉火前,一边欣慰的看着孩子们在一旁玩笑打闹,感叹着他们的活力四射,一边又感叹着自己老了。
女老师们可不承认,说自己永远十八岁。
王红旗把秦让叫过来,重重拍了拍肩膀,似想到了什么,眼眶微红,他说:“好小子。”
秦让腼腆地笑笑。
“老师平日里总是抓着你回来上课,看你看地比较严,就是觉得你能成才,”我抹了抹眼角,欲言又止,他的手在秦让肩膀上一直没拿开,重重的压在上面,似把想说的话都压在了上面,他说:“别让自己以后后悔。”
语文老师在一旁道:“你王老师这是想说青春需早为,岂能长少年。”
秦让连连点头,谢老师们厚爱。
魏寻不习惯这种群体聚会。他离开人群,独自站在桥边,下面是呼啸而过的车子,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天空,旁边不时有飞鸟略过,他觉自己的心很平静。
和以前每次都不一样,以前他总是担心自己融入不进人群,讨厌自己内向的性格,但现在就算他一个人站在一旁,也不会慌张不会担心被孤立被冷落。
他转过身,腰身虚虚靠着栏杆,看着众星拱月般的薛来,看看跟小仓鼠似的嘴就没停过的班长,再看看秦让、老师、同学们,看着他们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薛来被围在中间,他一抬眼,视线恰好与魏寻的对上,薛来用口型道:“只许看我。”
他知道魏寻一定能知道他要说什么。
因为很快,魏寻也用口型回道:“好。”
他们一直玩儿到很晚,围着老师做游戏,甚至有多才多艺的同学把吉他拿过来了,人家一弹,薛来就唱,明明唱的贼拉难听,还有人鼓掌叫好。
魏寻心道,薛来就是脸皮厚。
“大家好,我是三年三班薛杰伦,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首《蜗牛》。”
霓虹灯下,一切都被映衬的梦幻,薛来的歌声渐渐成了几十人的合唱: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地仰望……”
等再开学,艺术生就该出去集训了,这意味着,在未来的半年,有很多同学看不见了。
秦让也要去。
王红旗高高举着可口可乐的易拉罐,以饮料代酒,对艺术生们道:“角鹰初下秋草稀,铁骢抛鞚去如飞。少年猎得平原兔,马后横捎意气归。”
然,下面一点儿反馈也不给他,小家伙们和他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王红旗不禁思考到底那里出错了,他以前见过其他老师就是这么说的,觉得听起来特高大上特装x特能鼓舞士气,这次他就专门背了,没想到说出来的效果不尽如人意。
薛来笑着拆他台:“老王,普通话练练你再说,效果就好了。”
这下引得一阵儿笑,王红旗平日里就不是那种文邹邹的人,平时也没什么老师的架子,和他们很近。刚王红旗突然那么一说,都没反应过来。
王红旗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看着他们:“话不多说,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