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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举步疑无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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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点

在这个世界里,海水占了更大比例, 陆地面积仅为百分之五。妖和半妖的数量加起来也不过人的百分之一, 半妖的繁衍方式比妖更多样化, 因而数量也比妖多一些。

曜炀宫占地甚广,超过大泽宫十二、三个。妖少地大,管理上便和半妖族有所区别,除了散布在外的普通妖民,全部妖兵都收纳在曜炀宫内。

俯瞰曜炀宫, 如一座巨大的八卦罗盘,八个方位各有一个瞭望台,高墙筑起,严阵守卫。以曜炀宫为中心, 外围是难以逾越的荆棘林, 荆棘林覆盖之处又有屏障阻绝, 寻常小妖小祟根本侵入无门。

宫内,居于主位的穹顶殿是以穹顶柱命名的, 说是殿, 面积比得上一座完整的行宫,妖王的起居饮食、办公议事、会宾宴客都在穹顶殿进行。金龙的护卫范围也只在殿内,没有得到权戒批准的一律不得进入。

要问这么大的曜炀宫是怎么建造起来的, 是不是不符合建筑学理论,亦或是八卦造型low不low——闭嘴,宋爸爸不接受反驳。

为了方便管理,江晏的老爹曾将归顺的妖民们登录在册, 要求妖民每个年末来曜炀宫报到,于荆棘林外进行“回溯”。“回溯”即凭妖气审查妖民有没有作恶,这主要还是针对于人族,比如有的小妖想通过吃人来增进修为,一经查到必定严办。

当然,尽管“上户口”可以得到来自曜炀宫的各种福利,也不影响部分妖民为了逃脱审查而甘愿成为“黑户”。追求自由是人和妖共同的天性。

匍匐在荆棘林的边缘草丛里,宋彩往下压了压草环。这草环还是他要求江晏现编的,为的就是更好地伪装、隐藏自己。

江晏很有后现代美学天赋,草环上的一朵小花和两、三个大小不一的花骨朵排列得非常恰当,肥瘦咸宜,颇具趣味,雅俗共赏,相得益彰。

……就是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曾在哪里见过这样的造型。

宋彩琢磨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他的出租房里,客厅墙上挂了一幅干花标本,里面就有这样的造型,那是用一朵黄色小野菊和几个瘦骨朵装点的边角,好叫标本底布显得不那么空白。

咦……宋彩禁不住陷入了沉思。

但那是不可能的吧。

宋彩很快否决了自己。

他转回心思,与江晏心海互通:“江晏,不是说直接去圣陵吗,怎么又来曜炀宫了?我觉得从正门进去不太理智,换个方位吧。”

江晏直戳戳地倚在树干上,看他头顶的草环忍着笑,状似正经道:“八面宫墙都有瞭望哨,从哪个方位进去都不理智。”

宋彩:“啊,那我们是来参观他们站岗吗?”

江晏:“别急,我在等金龙换岗。”

宋彩糊涂了:“金龙不就一条么,跟谁换岗?”

江晏:“跟他自己,他有两颗头颅。”

宋彩:“……”

因为天宫冒险那段是阴阳副本里的内容,宋彩是初次接触,金龙的两颗头之间还有换岗这回事属于严重超纲,不知道情有可原。

——而且到底是怎么换岗的?到左边头上钟的时候就把右边头摘下来,擦擦洗洗揣兜里自由活动去,嗑个瓜子看看电视,再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

真TM叫人两个头四个大。

江晏说,金龙的两颗头,一颗守夜,一颗守日,虽然消耗的都是金龙自身的能量,但比时刻强打精神要节省一半,遇到突发状况时便可保证有充沛的精力来应对。

在两颗头换岗的当口,金龙体内能量需要交替运转,一颗头属于将将苏醒的迷蒙阶段,另一颗头属于疲倦困顿阶段,防守最松懈,最利于神不知鬼不觉地突进。

宋彩问:“这阶段能维持多久?”

江晏:“你数到一。”

宋彩:“一。然后呢?”

江晏:“然后他就满状态了。”

宋彩:“……”

这一秒钟真值得自己煞费苦心的潜伏吗?爸爸眨个眼的功夫都比它持久。

酉时二刻,天色开始往下沉,阳光本就穿不透荆棘林,从宋彩的角度来看曜炀宫,视线已经非常差,宫人们也开始点灯。一排排风灯整齐地升起,衬着宫墙浅浅淡淡的橘色,倒是挺美的。

江晏道:“其实你不必匍匐,我设了屏障,他们发现不了。”

宋彩把草环摔到他脚上,气哼哼爬起来:“为什么不早说?”

江晏:“我以为你看得见,我一直是站着的。”

宋彩:“我以为你只是比较拽!”

他话音刚落,便觉耳边有风掠过,江晏那天生叫人脸热的磁性声音紧贴着耳廓响起:“时间到了。”

下一瞬,两人所在位置就已经不是荆棘林了,而是灯火通明的曜炀宫主殿,穹顶殿中。

草环被遗留在荆棘林了,宋彩十分惋惜,但现在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看着半躺在贵妃榻上听妖兵将领禀报的江胁,他屏住呼吸,生怕心跳太大声,惊动了江胁。

那家伙倒是好不惬意,吃着果子喝着酒,旁边有小宫女给他捶腿,听到消息说仍然没有找到蓬莱美人儿时气得摔了一只酒杯出去,砸得那将领额头破漏,腥血滴答滴答地流。

金龙已经满状态了,值完岗的那颗头被隐藏,刚换班的这颗头正扫视着四周,似是发现了什么。那两只眼睛比灯笼还大,谨慎地转动时,哪怕毫无恶意也叫人不得不生出敬畏心,胆小些的就该两股战战了。

转到了宋彩和江晏的位置,金龙突然定住,眼神里的温度下降了些。江晏使了法术将两人身形隐遁了,宋彩能够猜到这一点,但仍然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一颗巨大龙头对视,直觉得腿肚子都在抽抽,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收紧握着江晏的手。

江晏回握予他,示意不要害怕。紧接着,那两颗“卡姿兰大眼睛”朝别处转了去,宋彩吊到了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安放回胸膛。

江胁正拿起第二只酒杯要砸,金龙骤然发出一声狂啸,骇得江胁一哆嗦,酒杯滚到了地上。他忙从贵妃榻上起身,撵走了不讨喜的小宫女,对妖兵将领说:“有人进来了,传令戒备,给本王仔细搜!”

将领当即应声,喝令加派护卫守住穹顶殿,带人朝各个宫殿搜去。

江胁则在殿内踱着步,觉得事情不对。

金龙在发现外人入侵时会直接行动,而不是发声提醒,在往昔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他的印象里也只有过一次,即江晏来讨要解药那次。

宋彩心想终究还是暴露了,正想传音问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就瞧见江晏对着权戒做了什么,黑曜石一直在闪烁,镶着蓝边的光芒竟使周围的灯火都黯淡下来。

周围越来越黑,宋彩不知道这是真实的,还是只对他们俩起作用的视觉效果。

江晏怕这臭小子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便道:“我们现在并非在穹顶殿内,而是在圣陵所在的空间。只不过入口难开,我还在尝试。金龙的警示不必在意,不是我们。”

宋彩尽量平静地点头,但心里已经炸开了。

不愧是圣陵!竟然就藏在曜炀宫的另一维度上,这谁能想得到哇!现任妖王和先代们的遗骨每天生活在一起,还有可能枕着同一个枕头,想也不敢想哇!

还有,不愧是男主,竟然能利用那么一眨眼的机会钻进了圣陵维度!

再一细想又觉得诡异,江胁霸占曜炀宫那么久都找不到圣陵的入口,岁芜是怎么找到的,又是怎么进入的?总不至于她也是真命天女,曾得了妖王们口耳单传的秘隐。

宋彩抬头望向金龙,思绪开始翻涌。

正当他琢磨到江晏所说的那句话,金龙到底是在为什么示警时,穹顶殿内响起一阵缥缈虚幻的女音:“曜炀天尊,你在这龟壳里躲得可还安稳?”

江胁顿时警惕,白净面皮上泛起一阵黑羽,旋即又隐没。他望向四壁,转动着眼珠:“你怎会来此?为何不现身?”

他有意无意地瞄向金龙,期待金龙能将声音的源头找出来,可那声音的主人已将他意图摸清了,道:“不必费功夫了,我并不在你的小龟壳里。此行只为要你一个答案,曜炀天尊,半妖族军队已逼近你的宫门外了,你还一味躲着,可是想叫自己声名扫地?”

“……当然不是,这说来话长。”

江胁搪塞着声音的主人,只说自己丢了权戒不得外出,却把对江晏的忌惮和兵力不足的担忧掩饰得很好。他将右手藏在华贵的王袍广袖下,指尖捏着一小簇黑火,悄无声息地搜索着穹顶殿中的每一寸土地。但信号就和耳朵听见的声音一样,四面八方全都有,无法定下一个确切的位置。

“可笑!你自称曜炀天尊,却被一座金殿束缚了脚步。这般畏首畏尾,不敢出也不敢进,穹顶柱撑起的究竟是妖族的庇护所,还是你一代妖王的牢笼?不如我来帮你,你准我进来,我毁了它,可好?”

带着几分迷惑性的言语听来尽是为了江胁考虑,但宋彩知道,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来去自由,以方便她挟制江胁。

江胁没那么蠢,恭敬地答:“区区小事岂敢劳烦圣母,待本王拿下蛟王赤练,还需圣母亲自主掌大泽宫,圣母不如先养精蓄锐,耐心等候本王的好消息。”

宋彩心里咯噔一下:圣母?

被称作圣母的邪祟声音从殿顶传来:“你这般懈怠,等你的好消息不知要等到何时,我倒不如去帮蛟王。左右你已丢了权戒,只要我将权戒找来,交给蛟王……曜炀宫再是固若金汤也不攻自破了。曜炀天尊,到那时你是天尊还是鹌鹑,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江胁终于露出急色:“圣母万不可开这等玩笑,晚辈自会尽力而为!只不过,金龙可抵万妖之师,丢了这份力量实在可惜,权戒又是指使他的唯一信物,圣母若是能找回来,晚辈铭感五内。”

圣母先是一阵静默,继而声音从地底传来:“你要找的是一个女人?是她拿走了你的权戒。唔,她是一株蓬莱仙草,修为亦属土系,那就好办了。”

“此言当真?”江胁激动起来,收起右手的法术,“你若能帮我找到她,我拿到权戒立即出兵,定将半妖族杀得片甲不留!”

圣母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大笑起来,笑声在穹顶殿内回荡着,从圣陵维度里听来益发骇人。

以宋彩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被称作圣母的女人只是想催促江胁迎战,能不能把半妖族杀得片甲不留似乎并不重要。

联想这一阵发生的变故,女人手握着眦昌这枚棋,如果只是想要半妖族覆灭,完全可以在迷巢窟底下蛰伏的那些年里一点点瓦解赤练的王权,而不是先挑拨半妖和人族的关系,再企图引发妖族内乱,现在又撺掇江胁迎战。

宋彩确定,女人还有其他目的。

江晏持续施法,在圣陵的空间维度发出一声细微的咯吱声后,恣肆狂笑的女音陡然顿住,好一会儿没动静。

江胁不知道她走没走,转头欲和金龙沟通,却在刹那间被女音和金龙同时发出的震天的狂啸声激得后退数步,碰翻了贵妃榻前的案几,酒壶、水果滚了一地。

金龙蟠驻在穹顶柱上的石化金身变成了**,轰地一声冲撞向江胁方才所站的位置,消失在玉石地面。下一瞬他又完好无损地盘回了穹顶柱,刚才的一切仿佛不曾发生过,但那个女音已经消失了。

江胁惊魂未定,宋彩也一样,在金龙暴起的一瞬间,他分明听见了女音说的是:“你这里还有别人!”

江胁显然也听见了,他转向金龙:“果真有人入侵了?在何处,能否找出来?”

金龙置若罔闻:……

江胁:“没有吗?不可能,她说有就一定有。”

金龙似有不屑:……

江胁不气馁:“有没有都烦请吱个声,你若不肯开口说话,点点头、摇摇头也行。”

金龙合上了眼眸:……

宋彩轻呼一口气:龙啊,好样的!

宋彩觉得江胁的自尊心一定是受到了严重的践踏,因为他此时的脸色堪比直播吃翔。假使他敢造次,那此时一开口必定先问候金龙的八辈祖宗。当然金龙也不甘示弱,宋彩笃信刚才他的三次沉默分别表示了:1.我TM懒得理你;2.干你屁事滚犊砸;3.点你MMD头。

不不,宋彩印象中的金龙是那个会为妻儿拼尽一切,也会为了信念放下灭顶仇恨,更会为了成全自己而甘愿忍受千年孤独的皆。

皆怎么可能骂出那样的话。

江胁不能拿金龙怎么样,便把怒气全转嫁到了护卫兵的头上,对左右吼:“都傻站着干什么,给本王滚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入侵者挖出来!”

护卫正要出去,又听他吼:“等等!去把蟒王请来!”

闻言,江晏动作微微一滞,恰巧被宋彩捕捉了个正着,他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金龙不给江胁提供信息,五成可能是因为瞧不上江胁而消极怠工,另五成是因为权戒遮蔽了他们的行踪。

而江胁搜索不到他们,一是因为维度不同,二是因为他的妖力和江晏同出一脉,又远不及江晏,自然受压制。

眦昌就难说了,他是一条活了至少四千年的妖,天赋是一回事,岁月的积淀是另一回事,就如刚才那圣母一样,宋彩在她开口的第一瞬间就识别出来了,正是那些血藤的主人,是冰火炼狱里的女人。

即便重刑加身,她的力量仍然强大到令人发指。

宋彩担心眦昌来了之后嗅出蛛丝马迹,影响江晏的进度,江晏却没什么反应,最初的迟疑迅速消散,又恢复了沉静,继续操控权戒。

权戒的能量正被一点点激活,幽幽流淌的黑火中有一道金光在盘旋窜动,仔细一看,是一条蚯蚓长短的小金龙。

宋彩脑筋一转,传音道:“江晏你继续,我出去一趟。保持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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