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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泽之迷巢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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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店那妇人说过,毒发七次即毙命。

宋彩虽然只发作过一次, 之后每日的毒发时刻都有蛟王血予以缓解, 但这到底是不是意味着七日过后不会死, 蛟王血是不是能一直缓解下去,谁都说不好。毕竟这种毒也算是贵族专享品了,要不是眦昌好收集把玩奇毒,这东西就该被藏在博物馆里,谁能有幸吃到它?更没人试过一直用蛟王血来延缓毒发, 蛟王自己都不知道能延缓到什么时候。

宋彩暗叹,吾命休矣。

小麒麟在宋彩怀里动了动,似乎想叫宋彩用它的血来试试,宋彩欣慰一笑, 揉了揉小麒麟的脑壳没作声。

北云既只从千重心那里听说过七日毒发, 却不知发作七次之后会毙命的事情, 也痴心妄想地认为只要有蛟王血就有了希望,见两人这副表情, 心里头生出不妙感。

他问宋彩:“七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宋彩强颜欢笑:“没有啊, 没什么不妥之处。”

北云既急了:“如何能没什么,宋公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没有, 真没有,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死的!”宋彩又转向江晏,强调似地, “江晏,我今天肯定不会死的,你也别担心。”

“今天不会死?”北云既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大半,心里凉了半截,“难道只是今天不会死,没有解药,光有蛟王血一样没用,是吗?”

宋彩被他这样子弄得揪心,既感动又内疚,劝道:“少城主你千万别多想,只是不确定今夜会不会毒发而已,没有那么严重的,真的!而且蛟王就在现场,我们这样讨论他的血不太好。”

北云既闻言冷静了少许,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失言了,便向蛟王表示了歉意。蛟王倒像是毫不在意,微微点头之后便没多说什么。

恭乙道:“我听千重心姑娘说过,这毒七日发作,连续发作七日,七日之后没有解药,中毒者……裂体而亡。宋公子,你正巧到了第七日,不知蛟王血能否助你度过这关啊……依我看,不如再下一趟洞窟,争取把解药拿回来。”

北云既:“下,我这就去!”

宋彩:“诶诶诶,你回来,别冲动!”

他也来不及去考虑千重心是什么时候和恭乙聊过这个话题了,把麒麟崽塞到旁边人的怀里就跑,朝北云既的方向追。

北云既头也不回地要往迷巢窟去,蓝姬则抱着瓜子跟在后头:“去去去去……”

这还是头一个支持他去的人,北云既心下多了些安慰,道:“多谢蓝姬公主。”

谁知蓝姬接着道:“去去去不得啊少城主,那个那个那个,迷巢窟已经被水封住了,现在下去也是惘然啊!”

北云既一听她也反对,脸上浮出阴云,道:“宋公子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冒这个险,得去。”

蓝姬早已看出这位宋公子对北云既来说有多重要,说实在的,当初得知有人要给她王兄献美人时她心里头是不快的,因为以她王兄这样的身份怎么着也得娶个贵族王女,再不济也得是名门之后,随随便便弄一个昏迷的美人来像什么话,不是存心要她王兄堕落么。但见到这美人的刹那她的想法就变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莫名有种亲切感。

蓝姬也不劝了,对北云既道:“那我跟你一起,我,我保护你!”

北云既足下一顿:“公主殿下还是回去吧,我怎敢当。”

“当得当得,你也把我当朋友,别当公主就行了!”

蓝姬不肯回,又磕磕巴巴跟了一会儿,把北云既闹急了,不客气地道:“公主,我既为男人,绝无要一个女人来保护的道理,你快回去!”

蓝姬:“不行,我跟你一起!”

北云既眉头一皱:“回去!”

蓝姬:“……”

宋彩追上来的时候就看见瓜子散了一地,蓝姬捧着脸,痴汉的眼神里写满了:好帅,好ma

,好喜欢!

他一个趔趄差点滑倒,替北云既脸红了一把。北云既虚握半拳干咳,道:“宋公子要是拿我当朋友就先回去,等我消息。”

宋彩:“不不不,你真的别去,你现在就算去了也拿不到解药的,否则之前你们几个人在下面时就已经拿上来了!那些血藤不简单,要你去送死还不如我自己先死了呢!”

北云既仍然要去,宋彩没辙,拖着他的胳膊扭头大喊:“江晏你快来帮我劝劝他!”

不远处的江晏:“呵。”

“罢了,少城主还是回来吧,”赤练蓦然开口,“解药在我这儿。”

几人都愣住,面面相觑,只有江晏波澜不惊,像是早就知道这事情。他道:“解药怎会在蛟王这里?我还当是那些藤蔓从我手里把解药抢了去,自责了好半天。蛟王既然拿到了解药就该早些说出来,免得大家都跟着着急。”

蓝姬小脸一板:“王兄,解药真在你这里?”

赤练摊开手掌,一方锦盒便慢悠悠浮起,他慢条斯理地叹了口气,道:“宋公子终究是个特别的朋友,我又怎忍心真见你罹难。”

宋彩抿了抿唇:“蛟王……”

宋彩明白,赤练原本应该是打算拿着这解药作筹码的,如此,在江晏和北云既他们拒绝联盟提议的时候就有得谈判,不必像现在这般无奈。听起来是有些用心险恶,但从上帝角度来看,他也没什么错。他毕竟是整个半妖族的支柱,任何行为都必须再三斟酌之后再做定夺,个人意志往往是微不足道的,交出解药这个举动无疑是十分愚蠢又艰难的。

那锦盒飘到了蓝姬面前,赤练提醒:“蓝姬,交给宋公子罢。”

蓝姬点点头,但拿到之后她先献宝似地递给了北云既,北云既打开盒盖,欣喜不已。他将锦盒中的一只小巧的水晶球取出,看了看保存在里面的暗红色药丸,道:“勿怪我多疑,但这确定是一劈两半的解药吗?眦昌生性狡猾,我总觉得不妥……”

“是真的,”宋彩道,“我在洞外时就感应到它了,一定是真的。”

北云既放下心来,把水晶球塞回锦盒里,交给宋彩:“可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宋公子,切记在子夜之交时服下它,别早也别迟。这样,晚些时候我去找你,提醒你服药。”

宋彩又是一阵感动:“好,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磨蹭好了么?”江晏见他二人聊个没完,你情深我义重的,莫名就生出一股子不痛快来,把宋彩塞给他的小麒麟丢进恭乙怀里,迈开步子率先走了。

东道主赤练没有上前带路,却放慢了脚步和宋彩他们一道,与北云既攀谈起来。先是问北云既年岁几何,几月出生,又问他娶妻没有,可有心仪之人。个中意思相当明了——既是为自家妹子选婿,又是对半妖和人族之间的同盟友好增益。

北云既自然不会不明白,便说自己已有意中人了云云。没想到蓝姬一点也不泄气,还问北云既他的意中人长什么样,有没有她美。

宋彩夹在中间很为难,既不能帮北云既撒谎让蓝姬失落,也不能帮蓝姬助攻让北云既为难,而且,还有男主江晏横在上头。于是他多次打断这个话题,终于在路过一个小乡镇时成功遏止了赤练和蓝姬兄妹俩明里暗里的“逼婚”行为。

赤练指着道旁的那些瓦舍:“这里是我半妖族和人族的边界了,少城主应该不算陌生。”

北云既点头:“虽无雁回城百姓居住在此地,但半妖族民从来恪己守则,对我人族秋毫无犯,多亏了蛟王治理有方。”

赤练却笑了起来:“本王的治理是一回事,要说恪己守则、秋毫无犯,还是得给人族的诅咒之术记上一功。”

北云既脸色微僵,道:“蛟王何意?”

赤练:“欲知何意,不如亲自去看看。”

他随意选了家瓦舍,并未敲门就进入了。其余几人都有些疑惑,随着进入之后却发现家中并无任何人,只有几条长木凳歪七倒八地横在西边半间里,木花木屑却铺得到处都是。

“这家主人是个木匠。”北云既道。

确实像是木匠,地上还有一些雕凿工具,只不过工具上沾了血,早已干涸。

宋彩问:“那这家人去了哪里,搬走了?”

蓝姬选了张椅子坐下歇脚,说:“肯定不是搬走,瞧瞧,东西都还在呢。”

赤练使了个法术,几人便都一脸诧异地去看蓝姬,蓝姬发现自己身上有影子在晃动,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躲到北云既身后。

原来几人看的不是她,而是坐在那椅子上的男人。

那男人似乎谁都看不见,只平平常常地从地上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块比较平整的木头疙瘩,开始用小刀雕刻花纹。

男人当然不是真的,而是通过赤练的法术还原的影像,所以会和坐在椅子上的蓝姬重合。蓝姬埋怨道:“王兄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真是的。”

赤练没说话,示意接着看。只见那男人手法纯熟,雕出来的花纹精致平滑,可雕着雕着却突然狠狠一撇,刀锋便划在了捏着木头的手指上,半截拇指都被切掉了,血流如注。

几人正惊讶时,那男人又反手握住了小刀,噗地一声扎进了自己的颈部动脉。颈动脉被切断了还不停手,又把那柄小刀从右边推进左边,直把整个脖子都戳穿了。

他想把自己戳死,可身为半妖倒是没这么容易死,毕竟手里拿的只是普通的雕刻刀。于是他又从地上拾起了斧子,往脖子上比划。

男人头颅滚到地上的瞬间宋彩的心跟着狠狠一跳,头皮都麻了。北云既显然也深受震撼,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蓝姬道:“不止是他,他家里的其他人也都死得很惨。”

果然,没过多会儿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外面回来了,臂弯上拎了个竹篮子,里头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做出来的餐食。小姑娘看见男人身首异处并没有表现出惊慌或害怕,只是冷冷淡淡地把竹篮子放到桌上,端出了一碗绿乎乎的东西开始吃。

蓝姬道:“那东西是一种植物的茎液混合了青稞粉熬出来的浆糊,不能吃,现在刚熬出来不觉得,待会儿凉了就会变得非常粘稠,是用来粘合木头的。”

可这小姑娘无知无觉,不仅自己吃,还招呼了爹娘一起吃。于是她爹娘也从外面进来,她娘把手里的一件湿衣服随意扔在了地上,她爹也放下扫帚,扫帚刚好落在男人的头颅边,把那颗还在流血的头颅碰得滚了两圈。

这景象诡异至极,旁边地上躺着的就算不是他们的家人,也不应该这么淡然地吃东西吧,何况这男人怎么看都和小姑娘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不是兄妹也说不过去。

这三口一直在吃,吃得嘴上、下巴上全是绿乎乎的汁液,吃完之后也不擦一擦,以致那些汁液很快凉掉,把三人的嘴皮子都粘住了。小姑娘想说话,发现嘴巴张不开之后就放弃了,一家三口又开始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至于他们做什么,叫现在旁观的几人全都惊出一身冷汗。

那小姑娘回到里屋扯了床被单裹住自己,然后把家里所有的灯油、食用油都倒在了身上,觉得不够,又把她爹藏在地窖里的酒挖了出来,一罐子砸在脑袋上,让酒液混着血液往衣服上淌。她满意地点点头,去了厨房。

小姑娘的母亲本来已经打满了一缸水,坐进缸里准备把头闷住,但没过多会儿又出来了,只不过出来的时候是以一条大水蛇的形态。原来这妇人窒息之际化出了本相,无意之中解救了自己。她东张西望想找合适的死法,最后看见了厨房的大火,便也转身往厨房走去。

宋彩本能地想去阻止他们,可顾得了那头顾不了这头,这头小姑娘的父亲跪在地上,脑袋刚好跟桌角平齐,于是一下一下地撞着,撞得极重,脑门上很快便出现了大坑,满脸都被血糊住。宋彩脚下一动就要去拉他,一碰上去才发觉都是影像,他根本碰不着人。

一口气堵在胸口疏散不了,宋彩只觉得头晕目眩,快被这景象压抑得不能呼吸。

赤练道:“这是月余之前发生的事,本王想来还觉得只是在昨天。”

蓝姬点点头:“是啊,当时这一带闹得挺凶的,因为除了这一家,还有好几家人也发生了类似的惨案,都是无缘无故以各种方式自杀。后来没出事的便不敢在这块儿住了,能动的都搬到了大泽腹地,说是越远离边境越安全。”

北云既不知该作何反应,但要说这是人族的诅咒术未免牵强,道:“蛟王是有了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此事件与我人族有关?我族虽有一支巫人擅长诅咒术法,但若没有城主的许可,谁也不敢犯下这等杀孽,蛟王……”

说到这里北云既停住,因为江晏进来了。

江晏原先走在前头等着宋彩自己追上去,没想到宋彩凑热闹凑得起劲也不管他死活了,这才窝着火掉头回来。

宋彩一见他来顿觉找着了主心骨似的,先前的郁结感也消散了不少。他不由自主扯起嘴角,意识到气氛不合适又强行压下,小声道:“你回来啦。”

江晏没回应这句,却皮笑肉不笑地道:“北云既,扛着吧,除了你族那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巫人,世上再无谁有设下这等恶咒的本事。”

北云既已濒临爆发了,双眉紧紧夹着,道:“江少侠,路可以乱走,话却不能乱说,凡事讲证据,你以为的未必就是事实真相。”

出乎意料,江晏并未与他做口舌之争,只是不咸不淡地笑着,得空还向宋彩挑了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宋彩心中生疑,难说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作为原作者本该通天晓地无所不知,但在江晏面前他却时常觉得自己懵懵懂懂,许多情节都跳出了书文涉及的范围。反倒是江晏,总给他一种“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的感觉。

赤练闻言望向北云既:“少城主,本王并非乱扣罪名,只因当时所有出事的人都做过同一件事。”

北云既:“何事?”

赤练指向屋外,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是不远处的一条小山脉。他道:“越过了半妖族和人族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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