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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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皮破灭的梦想
咆哮而至的一级紧急任务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超人和夜翼争先恐后地开始自救。一联系上布鲁茜，两人跟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全说了。
小记者咽了口唾沫，在布鲁茜扫视的目光中缩了缩脖子：“总、总之，就是这样。”
“还没发表，真的没发表！”他疯狂补救。
迪克同样疯狂点头：“对，没错，我只是碰巧见义勇为了一次，不用感谢我。”
虽然没把超人救出来，连带着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沉默的气氛在蔓延，对面的布鲁茜面无表情，好像浑身缠绕了一团犹如实质的黑气。
紧挨着的两位英雄瑟瑟发抖。
“我知道了。”冷静的声音从视频另一端响起，她果断道，“先撤稿，后续我会安排。”
话音刚落，屏幕咻然灭掉。
凑在一起的两颗黑脑袋分别从屏幕上挪开，彼此对视，面面相觑。
“往好处想，超人，”迪克抽出一份卷宗，满怀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世界那么大，你绝对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他从办公桌的储物柜里摸出一罐啤酒：“呃，要不要喝点？”
克拉克虚弱地捂住了脸。
布鲁茜·韦恩的动作相当迅速。
盖过一个大新闻的最佳办法就是抛出另一个大新闻，并恰到好处地让前者在公众心中打上不可信的标签。
于是，韦恩旗下的报社和媒体都收到紧接撤稿的通知，还未来得及疑惑，随即被另一个重大新闻轰|炸。
布鲁茜今晚将举办慈善晚宴，以庆祝其远方表兄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回被拐的孩子。
布鲁茜上台发言：“韦恩集团将加大对走失儿童基金的赞助，并与GCPD合作帮助更多家庭找回他们丢失的孩子。”
她感谢了一番某位不知名的石油富商，指出是这位好心人帮其父子团聚，同时奉劝媒体不要听风就是雨，见到张照片就开始瞎编，为了流量不择手段。
瞧瞧两位韦恩先生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别人家的孩子？
挤在记者中的克拉克安静如鸡。
镁光灯下，某位远方表兄布鲁斯·韦恩笑容灿烂，黑发蓝眼的俊美男人夺走了韦恩小姐一半的风头，惹得记者群中传来低低的惊呼。
他身旁跟着位个头不高的小男孩，黑发绿眼，打扮地像个小绅士，但是满脸写着不高兴。
布鲁茜用眼神示意，达米安不情不愿地在摄像机前扯着布鲁斯的袖口，僵硬地叫了声：“父亲。”
虽然事前说好，表情要天真可爱，语气要软软糯糯，足以激起在场所有女士的母爱之心。
但考虑到主角是恶魔崽子，他没拔刀砍人就足以称得上优秀——即使他可爱的外貌已经让这一方案直接迈进了及格线。
没关系，他们还有杀手锏——漂亮的布鲁西宝贝。
布鲁西宝贝相当配合，他温柔地抱起了达米安：“我的孩子。”
克拉克突然反应过来，为挽救印象分他必须坚定立场，于是在速记本上狂写稿件：“众所周知，一位孩子只有一个生理学上的父亲……”
围在庄园电视前的两位好哥哥笑得乐不可支。
所有记者都很满意，纸媒的销量与电视新闻的收视率都显著增长。
围观观众也很满意，私底下对豪门生活津津乐道。
大部分人对于大圆满结局接受良好，但少数人显然更爱狗血刺激——
“一眼望过去，我差点以为他是布鲁茜·韦恩走失多年的亲生兄长。”
“怎么不可能，这位先生的儿子不也是走失了，没准他也……”
“难道只有我真觉得小孩是布鲁茜·韦恩的私生子吗？而那位布鲁斯·韦恩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但他看起来最小也十岁了！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十年前布鲁茜·韦恩也十四了。”
显然，私生子论调仍旧很有市场，其中少数人又提出了不同意见——
“比起这个小孩，我更怀疑布鲁斯·韦恩是老韦恩先生的私生子。他俩未免长得太像了些。”
……奇怪的流言增加了呢。
不过只是一小撮人的妄想，没人当真。
顺提一提，走失小朋友达米安出名了。
“父亲！”他气的绷不住冷淡神情，脸都涨红了。他双拳攥在身旁，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
还没等布鲁斯给他捋顺毛，布鲁茜小姐款款而来。
“过来借一下达米安。”
“来，晚宴的主角，你还有个采访。对了，你想要什么来着？”布鲁茜走过来摸着他的头，牵着小朋友走了，“小猫还是小狗？”
据迪克说，小D非常非常喜爱毛绒绒。
“不，我没想要。但如果你执意要买，为什么非要浪费时间一个个挑。”
“好的，我知道了，全都要对吧。”
望着布鲁茜的背影，手持香槟的布鲁斯微微眯了眯眼，他在回想整件事。
塔利亚想干什么？
警告？宣誓主权的挑衅？还仅仅是逼“布鲁斯·韦恩”在公众前现身？
随后他不得不暂时收起蝙蝠侠思维，用布鲁西宝贝的招牌笑容来应付前来试探的各类“友好人士”们。
处理好一切，布鲁茜愉快地把韦恩先生扔给媒体。她回到基地调出韦恩塔新任建筑师的资料。
上面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削的棕发男人。他面容苍白，典型的白种人长相，颇为英俊，冷淡的灰眼珠藏在金丝眼镜之后，身穿衬衫、马甲，外罩灰格西装，总是随身携带着一把黑伞。
“道格拉斯·盖伦特。”她轻声说。
生平没什么特殊，属于标准的天才式人生轨迹，布鲁茜早已调查过。
盖伦特头脑天才，多次斩获建筑类国际大奖，平时生活在英国的一座港口小城，盖伦特老宅的所在地。
又是海边，布鲁茜阖目，轻扣桌面。
韦恩家族一手缔造了哥谭。而盖伦特的祖先，那位久负盛名的建筑师曾受邀参与了哥谭城某一区域的建造，现在某些古老建筑还留有盖伦特的痕迹。
这也是重修韦恩塔后，布鲁茜从一堆投来的简历中优先挑中他的原因。
盖伦特家族从未搬离过英国老宅，这个古老的家族笼罩着一丝神秘的色彩。道格拉斯·盖伦特先生则是那古老家族的最后一人。
根据塔利亚的情报显示，这位盖伦特先生与一百年前因家族精神病而灭亡的阿卡姆家族有关。
这个家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就是阿卡姆疯人院。
小盖伦特先生不为人所知的曾祖母，那位对外宣称是修道院收养的孤女，其实是最后一位曾冠以阿卡姆姓氏的人。
现在，他是最后一位流淌着阿卡姆血液的人。
布鲁茜交叉着双手，望着屏幕陷入思索。
*****
“所以你终于被赶回乡下种玉米了？”难得和颜悦色的布鲁西宝贝问。
他端着咖啡，跷腿坐在沙发上，姿态轻松地看着小镇男孩。
小记者垂头丧气地缩在对面沙发，他把脸从手掌间抬起来，苦恼地摇了摇头，不得不再一次说明自己没被解雇。
“哦，无聊。”男人英俊的脸上浮现失望神色，他叼着小饼干起身离开。
末了，在克拉克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他才察觉直接走好像不太好，于是又回头送上一句贴心赠言：
“好好干，外星救难犬。”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远端，克拉克才猛地转头望向抱着笔记本电脑昏昏欲睡的迪克：“你看见了吗，这一点都不蝙蝠侠！”
超人他怎么也是跟蝙蝠侠搭档过的人。
——虽然还没培养起感天动地的友情俩人就干了一架，顺便砸塌了哥谭大桥。
“没错，因为那是布鲁西宝贝。”回答他的是杰森，他过来看看迪克猝死了没。
杰森轻快提醒：“哦，友情提示，别把背后留给蝙蝠侠。”
突变义警前辈的红头罩怜悯地注视着刚出道没多久、天天傻乐的酥皮先生。
返回的布鲁斯正在克拉克身后，站的笔挺，端着一副蝙蝠侠标准姿态，视线一扫差点让克拉克反射性地飘起来。
蝙蝠侠一言不发地扛起神志不清的迪克，像所有爸爸拎儿子那样，把窝在沙发打呼噜的儿子丢进房间。
克拉克把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杰森上下扫了他一眼：“很好，问题来了，既然你没卷铺盖回家，那现在为什么不去上班？”
“娱乐版头条等着你去拯救呢。”
克拉克清了清嗓子，又不自在地拽了拽领带。
“事实上，我现在负责农业版。”小记者结结巴巴，他垮下了肩膀，“好吧，我就知道没人对种地感兴趣。”
“不，”杰森放下手中的杂志，坐的挺直，“继续说，我很感兴趣。”
他的视线落在克拉克带来的土特产上，小记者将自家农场的玉米作为研究对象。
或许里面有他亲手种的也说不定。
杰森拆了一包玉米脆片，友善地分给克拉克一半。
小卷毛心里怀揣不为人知的梦想。那就是，在布鲁茜搭乘的飞机坠落时，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超人及时赶到并用钢铁之躯接住了哥谭之光。
但遗憾的是，他出道有点晚。而布鲁茜跟不知前多少任的男友分手后，她的飞机就再也不莫名其妙地往下坠落了。
你敢信，据说那位前不知道多少任的男友还是个飞行员！
克拉克悲愤地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玉米脆片。
咀嚼玉米脆片发出的咔嚓声，就是他梦想破碎的声音。
他含混不清地说：“布鲁茜说这样的工作变动有助于我恢复小镇男孩的淳朴本性。”
然后，克拉克模仿着她的语调说出来：“别被大都会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男孩。”
杰森陷入了沉思，好一阵才说：“这句话没错。”
“但让我意外的是，它竟然是从布鲁茜嘴里说出来的，”
像极了美国二十世纪现实主义文学，天真淳朴又美丽漂亮的乡下姑娘来大都市寻找工作和爱情，结果在有钱人的攻势下迷失了自我。
哦，他不是说超人心中住了个天真小姑娘，他只是没想到布鲁茜偏爱这款。
继《嘉莉妹妹》后，美国文学界或许能迎来一个《肯特弟弟》。
杰森谆谆善诱，语气中带着蛊惑的成分，脸上流露出与之相配的忿忿不平：“这太过分了，你为什么不辞职？”
克拉克真诚地看着他：“布鲁茜给我涨了三倍工资。”
“并且签署协议，包圆了超人全部战损。”
杰森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了，什么叫“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杰森的键盘蠢蠢欲动，他面无表情。
克拉克迅速左右环顾了圈，压低声音神秘：“达米安真的是……”
杰森强调：“是布鲁斯的小崽子。”
“所以真是布鲁茜的？”克拉克的小卷毛又沮丧地弹出来了。
“布鲁斯。”杰森不得不重复，“拜托，告诉我你的超级听力不是摆设。”
小镇男孩眨眨眼：“可他们不就是同一个人嘛。”
“不过，他这么小就当义警了吗？”他担忧地问，“叫罗宾是吧？”
“是吗？三个月的宝宝都上天入地满大都会的蹿了，我为什么不能？”恰巧经过的罗宾语气危险。
“谁？”克拉克傻乎乎的问，他义正言辞，“这不科学，三个月的小宝宝还不会爬呢！”
达米安单手叉腰嗤笑了一声：“你儿子。”
“对了，还是你和莱克斯·卢瑟的。”达米安发出致命一击。
杰森点头：“没错，我可以作证。”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正在大嚼玉米片的克拉克呛住了，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酥皮，险些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被地球玉米片噎死的外星人。
作者有话要说：
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