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恋爱学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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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用词语来形容那一刻, 别墅客厅里有嘉宾，包括工人员的反应的话。
那一定是——
万脸懵『逼』。
包括被凑近，在她耳边说话的明遥本人, 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反观始俑者一脸平静, 看着突然停滞，又爆发的弹幕，面无表情。
「？？？我没听错吧？是在下场撕和鸣cp粉吗？」
「我真是气笑了，能不能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轮得到你发言？」
「搞笑，自己捆绑吸血转头就踹, 还指责网暴66666」
弹幕山呼海啸的冲过来，明遥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秦骁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垂着眼在看。
他的动作太快, 明遥甚至没看清楚那些骂她的，只能侧了侧头。
然后她发现所有人, 包括刚才懒洋洋打游戏的陆静烟都坐直了身体, 眼神很复杂。
“……”
娱乐圈可以怼粉丝吗？可以指责粉丝吗？
可以。
但是你要忍受这成为你的黑料，要有足够的实绩, 还能够靠粉丝吃饭。
然这叫指责粉丝跨圈执法，这叫做自寻死路。
毕竟恨比爱长久，没谁愿意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招惹一批黑粉。
秦骁啧了声，他似乎很想说一些太和谐的话, 还是忍住了。
明遥坐在沙发上, 都能感觉到他的情很妙。
这属于重大的节目事故了，比上秦骁和自己的粉丝互动还要严重许多。
毕竟上次也是无迹可寻，而这次, 他第一次对别家粉丝这么说。
秦骁瞥了眼弹幕：“继续骂，这个直播间的后援会呢？还出来干活吗？记id。”
“记下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很有趣，秦骁嗤笑了声，懒洋洋的说：“除开拿起法律的武器，我还能做些什么？”
“网暴吗？起黑称吗？还是抄着键盘什么都不明白就和人打架？”
他的语气很平静，罗列时也很礼貌，只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在场所有人，包括明遥，鸦雀无声。
众周知，秦骁就是娱乐圈最特立独行的那个，说他是热搜包年户真的是谬赞。
“继续，”他的声音漫经心，深黑『色』的瞳眸里没什么笑意，“后援会和我粉丝帮忙记id，记不住就截图。”
明遥还在发怔，就感觉到手肘被人碰了碰。
刚才还在玩游戏的陆静烟，知道什么时候手机也换成了明遥的直播间。
编号6的直播间，短短十几分钟，就冲上了摘星平台的热度第一。
她轻轻抬了抬下颚，示意明遥去看弹幕。
肉眼可见的，在秦骁说出那些话之后，那些侮辱『性』的攻击弹幕——
一点点的，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只有零星几个，几乎找不到什么痕迹了。
「说这种话觉得自己太狂了吗？以后都不想买专辑了」
「id记了一页，准备发过去找工室领奖去了，姐妹们别忘记去！」
「虽然骁哥脾气好没告过黑粉，但是他向来不说假话的，人身攻击的用户还是悠着点吧，多大仇」
那些曾经无形攻讦，看起来无影不随的恶意弹幕，还有被彻底清空的一天。
秦骁似乎也觉得差不多了，微微颔首：“就这样吧，还想闹的去我直播间闹，担得起。”
他弯腰把手机放在明遥面前，神情平静的，重新坐餐桌旁。
“徐导。”
“……”
徐立成一贯慢吞吞的声音里难得染上犹疑：“我在？”
徐立成也算见过少明星了，他在考虑让秦骁上节目前也有担过。
过随着秦骁只是态度冷，并不排斥绑cp，也找事，徐立成感觉也错。
直到今天，徐导还是深深地认识到了——
为什么在秦骁的黑粉口中，“魔王”可以为一种黑称。
秦骁并不在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会是什么样子。
他只要高兴就好。
秦·魔王·骁撩起眼皮：“是要公布奖励吗，耽误了点时间，也到了吧。”
“……”
原来还有这么一事。
徐立成也轻咳一声：“是的，请各位嘉宾们去餐桌前，我们将公布本周的cp排行榜奖励。”
再次坐到餐桌前，氛比刚才要更加截然不同。
除开秦骁一脸平淡，像是自己没做过什么，剩下几个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这一幕被还驻守在直播间的看热闹观众截下来，改天就起名叫《恋爱学》。
「秦骁粉来晚了，没见到我哥大杀四方，只看到最后的战场遗迹哈哈哈哈」
「我笑死了，今晚上可以提前评选节目最佳名场面了，就叫做#全员恶人之选举恶人头子#」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谭菲菲是勉强？温深大概是无奈？尤其当事人林某，哇那个脸『色』」
「我宣布《恋爱学》从今天开始正式开课，谈什么恋爱都来学习！」
明遥目光放空，其实她才是嘉宾们中，反应最大的那个。
只有她知道，她和秦骁以前是什么关系。
只有她会多想，秦骁是路见平，还是另有想法？
场面闹成这个样子，徐立成为导演，得出来调节情况，临时替代了工作人员。
“那么，cp节奏榜的第一是，秦明之好。”
就在最后那不到一小时，因为秦骁拿着明遥的手机，爆/炸『性』发言，直播间一下子多出了许多投票的。
硬生上演了反超剧本，没让“和鸣”拿到第一。
如没有刚才的那一段『插』曲，恐怕嘉宾们的氛还会活跃一些。
只是，在“秦明之好”和“锦瑟和鸣”闹成这样之后，这个第一第二的分量，显然重的多。
第二名是和鸣，第三名则是谭菲菲和温深的“深潭”。
“我在此宣布，前三名的cp都可以获得双方共同选择的神秘行程一份，并且按照排名分别获得300，200，100元的奖励金。”
徐导还没忘记自己拍的是《恋爱的味道》，而是《打工人求》。
cp榜的本质上也是鼓励这些绑定cp多相处，最好可以发展发展。
万万没想到，发展是发展了，多相处也有，只是第一二名都是同一个女主角。
明遥。
为一二名的女主角，明遥拿到了节目组给的“神秘行程”抽奖券，暂时没有动用。
并不是没有想法。
只是在此之前，明遥的电话和消息都被打爆了。
“上热搜了，”程溪快速的说，“们也意外吧，这件事影响力很大。”
开口的是秦骁，他还理当然的说了要记录那些id。
而谁都知道，秦骁虽然脾气差，做人，但是他从来说话算话。
程溪说：“热搜第一爆，过情况还好，秦骁的工作室在他说完就发声明了，表示拒绝网络暴力。”
有这么一个经常上节目口出狂言的老板在，工作室的危机公关一流。
何况这件事，怎么算也能全算是秦骁的错，他从头到尾一个脏字都没用。
很礼貌，很客气，然后通知要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
“他的粉丝也在铺广场，”程溪这次语有点复杂，“拉着粉丝一起呢，还真是…”
难得一见。
明明在恋爱综艺中绑定的这么死，但是或许是秦骁平日作风，也或许是别的。
秦骁粉没有谁来攻击女方的，都在努力在热搜下说明事实，顺带帮明遥澄清。
或许明遥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和林景和关系好，私下里开玩笑，还会营业cp。
这些很正常的东西，在地位出现差距后，就成了单方面的吸血拉踩，是正宫胜似正宫。
洗脑包流传的多了，路人就会觉得，“她肯定有点问题”。
明遥窝在沙发上，她肚子还是不太舒服，整个人恹恹的，却还强撑着看微博。
“我知道，”她顿了顿，“程溪姐，我想…”
听完她的想法，程溪一下子没说话。
“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为难，”明遥语安静，“但是我也能躲在别人后面，看着成。”
哪怕那个人是秦骁，哪怕他无谓。
多一批黑粉对他来说根本不痛痒，秦骁地位稳固，专辑版权愁卖。
“我知道，这件事确实，这几年公司都没想过帮你反黑。”
明遥签的这几年，盛世娱乐并不过分的捧她，也给资源。
但是另一方面，也是不管她，一些小成本，可以稍微拿到片酬的剧，也会让明遥演。
程溪看明白，但是她知道这样对明遥来说其实是一种消耗。
发展到现在，还要让一个根本无关的人来替她的艺人反黑，来替她的艺人找公道。
“我知道，”程溪突然开口道，“没事，续约的事情我也支持，明遥，会有更好的发展前途。”
“我一会儿就拟出声明，这件事简单。还有，告诉一个大好消息。”
程溪的语气轻松了些：“魏子明很中意你，他提出邀请，想让演女一。”
《时间等》里，那个长于淤泥，又辛辛苦苦往上爬的女一。
戏份和高光时刻都不少，如演的好，收视率和奖项都有一搏之力。
明遥错愕的瞪大眸子。
“真的假的？”她有点没反应过来，“程溪姐，真的吗？魏子明导演…”
程溪也笑起来：“本来今天不发这事我也要和说的。抽空这两天去试镜，基本应该没问题，然后就可以拍了。”
这是明遥演偶像剧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接到非“白月光”的角『色』。
挂断电话，明遥还有点发怔。
过，这么一来，陆静烟似乎说过她会定女二？
就在刚才，明遥还恭喜过她，说女二号的角『色』她应该很适合。
联系到陆静烟的反应，明遥隐隐约约像是抓住些什么，却不清晰。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是有点待住。
明遥扯过披风套在肩上，踩着拖鞋出去，又在长廊上犹豫片刻。
她瞥了眼悬挂在高处的摄像镜头，捏着手里的“神秘行程”信函，有点头疼。
咔哒。
一声轻响，明遥下意识的顺着方向看去，脸上纠结的神情收敛起来。
是林景和的那扇门。
从晚上被秦骁直白的讥嘲了“和鸣cp”后，林景和的神情就一直很难看。
他其实一点都没有感觉错。
哪怕知道因为什么，秦骁对他就是怀着友好的态度。
“…明遥。”
林景和还穿着白天的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干净俊朗，像是很容易让人好感的年轻男生。
明遥看了他一眼，『露』出客套的微笑：“林老师，晚上好。”
这种疏远的态度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林景和有些无话可说。
他踏出两步，声音放低：“…对起。”
明遥保持着微笑：“什么？”
“我和徐薇的热搜，伤害了。”林景和顿了顿，才像是彻底放弃挣扎，老老实实的低头。
他并不是真的明白，也是被人骂了还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林景和：“这几天参加综艺，我也知道我错在哪了，抱歉。”
他还是头一次参加节目的时候，和明遥之间会是完全陌人的状态。
以前开玩笑也好，互相打岔微博互动也罢，聊的其实少。
有经纪人那边的营业，也有后来关系很好，才会自然而然的一些互动流『露』。
并不是真的“捆绑营业”，就会“营业下去的”。
“然后呢？”
林景和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怎么歉更有诚意，听到轻软的女声，一愣。
“然后？”
明遥的脸上还是保持着距离的神情，她点头：“嗯，然后？”
“然后…”林景和顿了顿，“我们不是有节目组给的神秘行程吗，能一起去吗？”
要是在以前，林景和怀疑他能约到明遥，这也是难事。
可是现在他确定了。
明遥思考了一会儿。
“看，”她轻声说，“还是不明白问题的本质是什么，也明白你的粉丝为什么骂我。”
“我知道，因为我们互动太多了，可是我又介意这个，我…”
“林景和。”
明遥头一次郑重的叫了他的名字。
明遥道：“营业cp也只是营业，从来不存在感情。真相是假，这一点你明白吗？”
她的眸子一片清澈，却很坦『荡』。
只有看陌人的一些疲倦和愿意接触。
林景和僵住了。
明遥觉得，自己这一句话就点明了有的本质。
她不打算再纠缠下去，转身就要走。
“营业cp都是假的，”林景和的声音低低响起，“那秦明之好算是什么？”
如和鸣全都是假的，根本没有动过也没有当过真。
那由恋爱综艺产，过半个月就超过和鸣的“秦明之好”，又算是什么？
有些话现在说合适。
哪怕粉丝听不到，这话也能说。
可是。明遥转过身，看向林景和。
她轻启嗓音，悦耳动听：“秦明之好是真的啊。”
说完这句话，明遥才朝着另一扇门走去，她敲了敲。
刚才其实有点冲动。
明遥严肃着一张脸，她这一波节奏给自己带的，太凶了。
“……”
或许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秦骁的一点感染吧。
门被她敲开，有人正垂着眼看她，想开口说话——
感受到身后炽热无形的视线，明遥侧了侧身，顺利的挤进房间里。
秦骁：“？”
“避避难，”明遥压低声音，“秦老师，我这后面还有人正盯着我呢。”
她正在为自己拿林景和当借口有一点点忏悔，自然看到。
秦骁抬起眼，和长廊远处的那扇门前的年轻男生对视，漫不经心的挑起唇角。
他啪的一下，当着败者的面，轻轻松松的合上了门。
“林景和？这么紧张，前男友？”
听到秦骁的声音，明遥这下意识解释：“是前男友，我们顶多…算前营业对象吧。”
起码明遥觉得，哪怕林景和真的真悔过表白，她也会接受。
本来就是『性』子很合适的两个人，她再堕落也会委屈自己。
秦骁嗯了声，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明遥刚才溜来时不觉得，此时抬眼匆匆扫了眼室内，又有点尴尬。
浴巾随意放在床上，还有一套睡衣，这很明显…
秦骁打算洗澡的。
明遥想了想，打算速战速决，能拖到一会儿。
“我去洗个澡，”秦骁的声音传来，“等一会儿，还有事和说。”
“…哦。”
明遥干巴巴的应声，挪动身体，坐在了，床沿边边。
她也想坐下来，这个诡异的氛总会让她想起一些太和谐的画面。
可是小腹不算舒服，她捂着暖水袋，也想站着等。
这些纷扰好像都和秦骁没关系，他拎起浴巾，就去浴室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明遥坐立安，她低头看手机，顺便程溪的消息。
【遥妹想吃头草：】我猜是不是和陆静烟有关？程溪姐帮我问问。
【程溪：】没问题，微博我也发了，造谣你的id后援会都收集了，没事。
【程溪：】现在方便打电话吗？我们再聊聊具体行程吧。
【遥妹想吃头草：】…不是很方便。
【程溪：】？
“我在等秦骁洗完澡出来”，明遥输入这一行字，发送。
水声一下子停了。
明遥差点跳起来，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勉强保持冷静。
没事，秦骁下午小心看到她走光都表现的很自然。
根本没什么，身体没有吸引力，她明遥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浴室门刷啦打开，有『潮』湿的水汽，带着很浅淡的西柚味道一同涌入呼吸。
黑发湿漉漉的，削减了平常神情里会有的冷戾，显得男人要随『性』几分。
明遥的视线悄悄的下移了一点点——
知道腹肌还在不在，应该在的吧，『摸』起来手感也很好。
以前的话，她会自在的缩在被窝里，然后等秦骁洗完澡，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直到男人抬手去按她的脑袋，语气耐的让她“别盯着看等着被收拾吗”。
啊，对。
她怎么能是这么肤浅的人呢！
明遥视线理智的上移，对上知道看了她多久，一双沉黑的眸子。
明遥：“……”
听我解释。
“看得挺专注，”秦骁含任何嘲讽意味的说，“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