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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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太后坐在主位上，勇亲王坐在下首。
勇亲王很少进宫，虽然他可以随意出入宫廷，可慈宁宫毕竟是属于后宫，正光帝妃子所在的地方，勇亲王为了避嫌，一个月也就来一次。
今日，其实勇亲王是不想来的，但太后强行把他召来，勇亲王只得进宫。
太后表情凝重，“老四，你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应该很清楚吧？”
勇亲王微微抬头，“母后指的是？”
太后冷哼一声，“这几年，皇上势大，一直重点提拔寒门子弟，同时削弱你舅舅等三位内阁大学士的权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另外，哀家听说，俪妃的兄长已经升任户部尚书了，离入阁还有一步之遥，若是让他入阁，那二皇子被立为太子就算是板上钉钉了，情况对你如此不妙，你还问哀家何事？老四，哀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勇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脸色淡然道：“母后说得句句属实，皇兄身为皇上，自然要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掌控朝政，实属正常。”
“正常？老四，你这是要气死哀家吗，你明明知道哀家向来属意你当这天下之主，他竟然任由皇上一步步侵蚀你的势力，你到底在想什么？”太后怒气冲冲地说道。
勇亲王脸色不变，声音低沉，“儿臣什么都没想，皇兄已经登基十三年了，大祁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儿臣若是谋朝篡位，便是大逆不道，会失民心的。”
“不会的。”太后信誓旦旦地说道：“哀家不会让你失民心的，到时候你就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原因就是俪妃沈氏惑君，导致皇帝对她言听计从，还给沈家一门荣耀，百姓会谅解你的。”
勇亲王见太后连清君侧都说出来了，可见其早就想好了。
勇亲王不禁苦笑：“母后，您以为百姓都是笨蛋吗？”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并没有小看天下人，可只要大局已定，你继位后大赦天下，再施仁政，百姓们过的好，他们便不会在意这皇位上坐的是谁。”
勇亲王惨然一笑，“既然如此，和皇兄在位时没什么区别，为何还要换人，母后，不管皇位上坐的是谁，您都是太后，皇位上都是您的亲儿子，为何一定要如此？”
“放肆～”太后闻言大怒，“老四，你这是在指责哀家吗，哀家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竟然怪哀家？”
勇亲王低下头，遮住自己痛苦的表情，“儿臣，不敢。”
“不敢？哀家是看你太胆大包天了，你这是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勇亲王闻言，连忙跪下，“绝对没有，儿臣不敢辜负母后的教养之恩，只是，儿臣疑惑，事成之后，皇兄该如何处置？”
“……”太后闻言一愣，如何处置大儿子，她从来没想过，她心心念念地想要把自己的小儿子扶上皇位，至于大儿子……
太后脸色变化莫测，最后说道：“他不是喜欢俪妃，示宫中嫔妃如无物嘛，那就封他做一个闲散王爷，打发他去封地了度余生吧。”
回勇亲王府的路上，勇亲王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太后的话，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好母后没有想过把皇兄置于死地。
只不过，勇亲王眉头微皱，他又想起来，另一段对话。
勇亲王疑惑道：“儿臣手中并没有兵权，如何能够谋反成功呢？”
太后神秘一笑，“你没有，可你舅舅有啊，京城守备军统领是他的人。”
“舅舅～”勇亲王荒唐一笑，“舅舅他贵为内阁大学士，他怎么会同意造反，我能给他什么？”
太后笑道：“皇帝现在越来越重视年轻人了，不再信任你舅舅，他的官当不了几年了，哀家曾承诺，在他退休前，不会罢免他的官职。”
勇亲王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勇亲王的手慢慢握紧。
有些事，早就还做出选择了。
永福宫
正光帝下了朝，就直奔永福宫，已经年过三十的正光帝，脸上已经蓄起一道胡须，显得他更加威严。
一进永福宫，正光帝就听到了二皇子和沈婉婷的笑声，他们的笑声很有传染力，正光帝哪怕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心情都变得很好。
刚跨进西暖阁，正光帝就听见二皇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母妃，舅舅可坏了，瑞儿表现得这么好，他都不夸瑞儿，还告诉瑞儿不能得意忘形，瑞儿哪有得意忘形，母妃，瑞儿以后都不要理舅舅了。”
正光帝闻言哈哈大笑，快步走进去，把二皇子抱起来，笑道：“瑞儿，你舅舅是为了你好，可不能埋怨他。”
二皇子撇撇嘴，很不情愿，可见母妃并没有为自己说话，他只好答应道：“是，父皇，儿臣知道了。”
正光帝举着二皇子抛了几下，笑道：“瑞儿真乖，朕和母妃都知道瑞儿最懂事了。”
沈婉婷闻言，附和道：“是啊，母妃一向都知道瑞儿最舍不得让父皇和母妃伤心的，是不是？”
二皇子闻言，得意地说道：“那当然，瑞儿是个乖孩子。”
听到这话，众人都笑了，二皇子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他也跟着笑起来。
二皇子是个闲不住的，没一会，就要跑出去玩，梁勤只得苦逼地跟着一起去。
正光帝看着二皇子离开，揽着沈婉婷的腰，轻声说道：“婷儿，你给朕生了个好儿子。”
沈婉婷没有反驳，“自从有了瑞儿，臣妾觉得每一天都过得不一样，听他说今天学了什么，吃了什么，见了哪些人，臣妾都觉得分外有趣。”
正光帝点点头，“朕也一样，瑞儿就算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待在朕身边，朕这一天都充满干劲。”
沈婉婷依偎在正光帝怀里，“瑞儿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
“是啊～”正光帝感叹，“只不过，婷儿，什么时候再给朕生个小公主？”
正光帝啊不自觉地摸摸沈婉婷的肚子。
沈婉婷闻言，脸色微红，“这事可不是臣妾能控制的。”
正光帝很苦恼，这事应该是他能控制的，可他已经很努力了啊，怎么就没有一点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