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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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王大海就带着秀女就到了李嬷嬷面前。
王大海笑道：“李姐姐，这些秀女老弟就交给你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李嬷嬷闻言笑骂：“知道了，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和你无关，你这小子，还是这么滑不溜手。”
王大海不在意地笑笑，“在宫里不这样，老弟我可活不到现在。”
要是往常李嬷嬷可能还会和王大海说两句，只是今天她没有心情。
摆摆手让王大海离开，就宣布初选开始了。
由内务府的太监唱名，一个个的秀女开始进入各个房间。
沈婉婷看着每一个出来的秀女脸色羞红，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传闻要裸身被检查是真的了。
此时来参加选秀的秀女哪个不是非富则贵，可即使如此，还是要脱光了被两个老嬷嬷摸来摸去。
羞辱吗？自然羞辱，能反抗吗？不能，除非你不想进宫。
可是来参加选秀的哪个不想进宫，或许真有迫于家族压力才进宫的。
可即使如此，她们也不敢反抗，毕竟自己退出和被淘汰不是一个概念。
她们的家族是不可能饶过她们的。
想了这么多的，沈婉婷突然不那么排斥验身了，只要能进宫，这算得了什么，如果她连这个都受不了，又怎么对付李氏。
沈婉婷看到有羞红着脸从房间出来的，也有哭着从里面出来的，也有淡定自若地从里面出来的。
沈婉婷突然发现，好像有了第一个淡定自若的人以后，后面的人大多数都不会红着脸了。
沈婉婷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原来贿赂无处不在啊。
显然只要给验身的嬷嬷好处，她们就不会太为难你，毕竟没有那个秀女敢非处子之身就进宫。
沈婉婷发现这一点后，有些无奈，因为她没有带钱，她根本没想过可以贿赂，再加上因为忧心李氏的算计，她把这个就给忘了。
沈婉婷有些哭笑不得，她能接受是一回事，可能避过却没有避过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着一个个面带得意的秀女从房间出来，又看着那些羞红着脸的秀女脸上懊恼的神色，沈婉婷明智地知道找她们借钱是不可能了。
至于沈婉茹，从一开始沈婉婷就没有抱有希望。
算了，还是认命吧。
很快，内务府的人唱名，“吏部侍郎沈逸阳之女沈婉婷”
一直在外监督的李嬷嬷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定睛看向从队伍里出来的沈婉婷。
在所有秀女隆装盛饰的对比下，沈婉婷显然要简单许多，淡蓝色的百子刻丝纱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李嬷嬷看到沈婉婷，顿时呼吸一滞，心想难怪，难怪会让那个冷漠的帝王动心，这个少女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
李嬷嬷见沈婉婷看向自己，连忙微笑，要不是因为不能乱说话，李嬷嬷都想讨好沈婉婷一番。
沈婉婷见李嬷嬷冲她笑，有些惊讶，她刚才可是看到这个嬷嬷有多严肃的。
不过，沈婉婷来不及细想，微微点头回礼，然后就进入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还算精致，验身的两名嬷嬷正站在床榻旁，其中一个正是张嬷嬷。
两位嬷嬷手里虽然没有花名册，可她们听到了内务府太监的唱名，顿时打起了精神。
等到沈婉婷进来，张嬷嬷立马笑道：“沈小姐，请躺在床榻上。”
沈婉婷闻言心想这嬷嬷态度真好，看来宫里的人最是懂“无事不与人为恶”的道理。
不过，却也让沈婉婷一直担忧的心落到实处。
看来李氏还没有厉害到能买通宫人的地步。
沈婉婷心里想着事，动作却不停，按照要求躺在床上，因为张嬷嬷没说让她没有脱衣服，沈婉婷就没有动，她以为这是由验身嬷嬷自己动手。
沈婉婷躺在床榻上，然后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沈婉婷就这样静静地躺了片刻，就听到一个嬷嬷笑道：“小姐完美无瑕，可以起身了。”
沈婉婷闻言大惊，怎么会这么简单？
心里惊涛骇浪，睁开眼睛的沈婉婷眼底却一片平静。
冷静地起身，并没有问验身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而是行了一个半礼，“麻烦两位嬷嬷了。”
张嬷嬷和另一个嬷嬷见此，连忙猜猜手，“小姐客气了。”
沈婉婷见她们这样，心里顿时一沉，神色复杂地走出房间。
沈婉婷通过了初选，被内务府的太监引领到一个地方，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都是之前通过初选的，沈婉茹就在此列。
沈婉婷看着眼中隐藏不住惊讶的沈婉茹，心中惨然一笑。
沈婉茹的样子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
李氏一直都有安排人，从海选到初选都安排了人，只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手破坏了她的计划。
刚才那个管事嬷嬷的微笑，以及房间里那两个验身嬷嬷对她的特殊对待，都让沈婉婷清楚地知道，背后的那个人地位不低。
可那个人是谁呢，沈婉婷没有丝毫头绪。
一直低着头的沈婉婷没有看到沈婉茹看向她的目光是如此复杂。
沈婉茹自从知道沈婉婷通过初选后，就知道事情已经失控了，殿选已经不是李氏这等人能影响的了。
而以沈婉婷的相貌，沈婉茹想不出她落选的理由。
终究她们还是要一起进宫，沈婉茹可不会相信沈婉婷会像父亲说的那样，两姐妹相扶相持。
她沈婉茹自认为做不到，她又怎么会奢望沈婉婷能做到呢。
她们将会是这宫中最不可能友好相处的宫妃，因为她们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
沈婉茹到底不是一般人，即便李氏的谋划并没有成功阻止沈婉婷进宫，可她不会就此方寸大乱。
自始至终，沈婉茹忌惮的都是沈婉婷的容貌，可以色侍人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何况大祁谁人不知，今上不好女色。
沈婉茹不相信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会比不过沈婉婷那个只会靠容貌的草包。
沈婉婷和沈婉茹姐妹两个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初选比海选要麻烦很多，等所有秀女都验完，已经是未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