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六。廉妹出道日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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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红葡萄酒,酒香沁人, 口感丰富。
魏廉特别喜欢这个品牌的酒, 喝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光亮, 还有一种满足。
他不知道尤逸风钟爱哪种酒, 就各种都带了一些来。
喝完了两瓶红酒, 他又拿了瓶啤酒,尤逸风还阻拦了一下:“混着喝吗?”
魏廉知道他担心什么, 笑嘻嘻地说:“没事的,我酒量其实还行,轻易醉不了。”
这样吗?
尤逸风了然一笑, 松开了自己的手, 由着魏廉又大口喝起了啤酒来。
魏廉真的轻易不醉的, 但他还有个问题就是……他每次喝的时候, 真的没觉得自己喝醉了,喝得还挺美的,他总觉得没喝够, 要到第二天早上来,他才知道之前是喝醉了。
今天也一样。
等酒过三巡了,他喝酒兴致高涨, 脸『色』都还正常, 只有耳根微微泛着红,才看起来有点喝多了的迹象。
魏廉喝多了还不自知,端着酒杯跟尤逸风推心置腹, 他双眼『迷』蒙着,乐呵呵地看着尤逸风:“你都不知道,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么懂我的人,说起来——”
魏廉眨了下眼睛,凑近了尤逸风一些:“我一开始还看你不太顺眼,可能你跟我哥是一路人,我就总有点危机感,我一向不和太过优秀的人做朋友的,”他伸手搭上了尤逸风的肩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头:“你是第一个,嘿嘿嘿。”
尤逸风并未觉得他的靠近有什么问题,还配合道:“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魏廉歪了下脑袋,盯着尤逸风的面容仔细瞧了两眼:“说真的,你这种长相当什么导演啊,当了导演想对你投怀送抱的岂不是更多了,啧啧,而且导演好累,比演员还累。”
演员累一点,也就是自己那部分戏。导演虽然不用掉威压,不用在阳光下汗如雨下,但他在幕后,他要随时盯着每一幕戏,这些辛苦都是不怎么被人知道的。
魏廉也是自己进了剧组,才觉得还真是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尤其想要出精品的话,就更不容易。
尤逸风说:“我学导演,就是因为喜欢,所以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享受每一个过程。”
魏廉点点头说:“真好,你有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就挺羡慕你们这样的人,我长这么大,一直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要说喜欢的话,我倒是挺喜欢打游戏的,可它就只是业余消磨时间的乐子,我能根据这份喜欢做什么呢?做不了专业选手,做个游戏主播?”
“那我也受不了有人在我房间里哔哔哔,我肯定直接开麦骂回去的,我从来不在这种方面吃亏,开玩笑,只有我的朋友可以开我的玩笑,陌生人有什么资格点评我?”
魏廉说着,情绪忽地低落了下去,他脑袋有点晕了,所幸一歪就靠在了尤逸风的肩膀上,对方的肩膀有宽厚,让人觉得安稳。
“尤逸风,你说我真的能拿奖吗?反正你之前跟我说的时候,我说实话我挺心动的,我魏廉这辈子做什么,好像都是个半吊子,我自己也不想努力,其实也不是不想吧,我是害怕努力也到不到我想要的,还不如就不要努力,没有付出过,也没有收获,我才会觉得平衡。”
“能拿奖的,”尤逸风说:“要相信我。”
可能是对方的眼神过于诚恳了,魏廉莫名鼻尖酸了一下。
魏廉眨了下眼睛,一滴泪流了下来,他自言自语道:“我出汗了吗?怎么还咸咸的?”
尤逸风偏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眼里的泪水又滚落一滴下来,尤逸风叹了口气,把魏廉的脸往自己衣服上蹭蹭:“那我给你擦擦汗。”
魏廉“嗯”了一声,夸赞道:“你真好,还给我擦汗。”
“我决定给你一个奖励,”魏廉转过头去,伸出手抱住了尤逸风的脸朝自己靠了过来,“吧唧”一口,魏廉在尤逸风脑门上亲了一口,还带响儿。
尤逸风懵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喝醉了之后的魏廉是这么样的……酒品不好?
他居然喜欢亲人?
魏廉亲了这一口,似乎又觉得不够,也因为尤逸风表现得太配合了,他当即又趴在尤逸风脸上啃了一口,啃完还要评价下:“你很软啊。”
明知道不该跟个酒鬼计较,尤逸风还是瞪了眼魏廉,说道:“我不软谢谢。”
“确实是软的啊,别不承认啊。”魏廉身子开始有些不稳了。
酒的后劲儿开始上来,他的大脑反应速度变得慢了。
他戳着尤逸风的脸颊说:“这就是软的啊。”
屋里的一豆暖光打在尤逸风的面容上,他的眼神深邃了几许,眉梢眼角都往上挑了挑:“要试试别的地方吗?”
喝醉了的魏廉爽快答应:“好啊好啊,”他说着就自己在尤逸风肩膀上找了个地方下口,咬了一下,又把脑袋往后退了退,然后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这里是有点儿……硌牙。”
尤逸风把手里的杯子放回了桌上,眼底黑沉沉一片,他忽地转头,定定地看着魏廉。
他把平时藏匿着的东西都释放了出来,就这样看着魏廉。
魏廉也看着他,准确地说是——看着他的嘴唇,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好像很可口呢,魏廉这么想着,身体已经先有了动作,他在尤逸风嘴上亲了一口,亲了就退回去,看他没什么反应,就又啃了一口。
尤逸风全程眸子黑黢黢地看着他,不拒绝不反抗,但等魏廉亲第三口的时候,魏廉想张开口啃一下,尤逸风没给他这个机会,反守为攻地把魏廉按在了自己胸前。
尤逸风沉声道:“这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魏廉感觉头有点晕,他在努力思考尤逸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发现身体里有股火蹿了上来,他一热,就蹭蹭尤逸风:“我好热啊。”
尤逸风把他衣服脱了,魏廉笑得满足:“谢谢你。”
尤逸风:“……”我好像是个禽兽哦。
他低头看了眼面庞也开始『潮』红的魏廉,把他放到了床上,想着趁人之危总归是不好的。
尤逸风的身体准备往后退,只是他刚有所动作,魏廉伸出手拉住了他:“你别走啊,再让我亲几口吧。”
尤逸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他目光紧紧锁着魏廉:“是你『逼』我的。”
之后的事,魏廉印象不深了。
他只感觉好像经历了漫长又复杂的一夜,他只感觉又累又困,睡了很久之后,他才睁开了眼睛。
魏廉抬起手,盖在了自己眼睛上。
头昏脑涨的感觉还在,他龇牙咧嘴地“哼”了一声。
他的记忆停留在他和尤逸风推杯换盏了好几杯之后,他好像亲了对方?魏廉费劲儿地回想着,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模模糊糊的。
放下手背,转了转眼珠子看看房间的状况,这跟他的房间是一个规格的,但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等等……不太一样?
魏廉猛地坐起了身来,一坐起来就发现自己某些隐秘位置的感觉不大对,有点胀痛感。
正莫名其妙着,又听到了旁边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
魏廉机械地转过头去,盯着浴室的方向看。
他不由联想到什么,又立马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只剩下一条四边裤,魏廉用两壁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好友棠星就曾经预言过,他这个酒后喜欢啃人的『毛』病虽然不知道怎么来的,可如果不早点改过来的话,要么趁早把酒戒了,要么早晚要出事。
魏廉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完了,他不会喝醉了把尤逸风给强了吧?
然后根据自己这个身体的酸痛情况,他合理怀疑是强上未遂被打了一顿,他真的身体好酸好痛啊。
魏廉想到这里,特别的心虚,他找了下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猫着腰下了床,想趁着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先走为妙,只是天不遂人愿,他正好经过浴室门口,里面的人拉开了门,和他面对面。
四目相对。
窒息。
除了窒息,依旧是窒息。
魏廉装傻道:“我昨晚喝多了!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尤逸风挑了挑眉头,思索着他这个状态是个什么情况,断片了?有一点但又不全是。
那还能有什么?发现自己被睡了之后的恼怒?
尤逸风盯着魏廉的表情仔细看过,也不太像。
魏廉被他打量得也有点发『毛』了,支吾道:“你你、你干嘛这么看我?我昨晚不是未遂吗?”
以两人的体格来说,他要是真把人给强上了才奇怪吧?
尤逸风沉默着,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只在下部裹着一条浴巾,因此身上的痕迹还是『露』了出来。
尤逸风想了想,试探『性』地朝着魏廉靠近了一步,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说道:“这些……都是你弄的。”
魏廉窘迫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瞅了眼对方锁骨四周还有胳膊上的爪印,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对不起嘛,我早说了我酒品不好的,你你反正也没吃亏。”
话是这样没有错,尤逸风微微蹙起了眉头,盯着魏廉。
平时隔着衣服,魏廉没觉得尤逸风比自己多了什么,现下才感觉,对方的身材其实挺不错的,看起来平时应该没少去健身房。
尤逸风没说话,魏廉就更加得虚,在对方的威压下不动声『色』往后推了推,小心翼翼道:“我不会……真把你怎么样了吧?”
那就真的完蛋了。
他好不容易碰到个这么懂自己的人,结果居然对对方做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魏廉不知道该怎么跟尤逸风交待,也不知道回家后该怎么跟父母交待。
这种沉默最是煎熬,魏廉又抬起头,梗着脖子冲尤逸风道:“那、那你也揍我一顿了,我也浑身都疼呢,就、就是我真的是喝多了,呜呜对不起!”
他说着还觉得委屈了起来:“我昨天都说了我还是不喝了,你非要留我,那我要真对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你也是半个共犯,你看你也有能力反抗,我……”
魏廉忽然觉得这番话哪里是矛盾的。
尤逸风这才明白了过来,魏廉是搞错了。
他以为他把自己怎么样了,所以慌『乱』。
想到这一点之后,尤逸风的心情也有点复杂:“……男人真的喝醉的话,是做不了的。”
魏廉正在努力想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捋清楚,听到这话“诶”了一声,他眼神『迷』茫的看着尤逸风,当下松了一口气:“所以我没对你做什么对吧?那就好,可是我身上疼是真真的啊!那我什么都没做你还揍我,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他还抱怨上了。
尤逸风目不转睛地继续说:“但是我没有喝醉,该做的我都能做,我也做了。”
魏廉那口气刚下去,又被迫提了起来,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能做,做了。
做……了……
魏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恼羞成怒地瞪着尤逸风:“你说你做、做什么了……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尤逸风的话彻底断了魏廉的后路,他一字一顿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是你先主动的,你亲了我,还让我脱衣服,你一直蹭我,我是个男人,箭在弦上你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他还问自己要怎么办?
魏廉心道:我特么喝醉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
这题太难了,他不会!
魏廉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猛地回过神来,就把尤逸风一推,然后拔腿就跑了。
不光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还立刻打电话让老王过来给他收拾行李,那语气就跟世界末日来了一样,他晚一秒都跑不掉了一样。
老王收拾行李的时候,就看魏廉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最爱的游戏也不玩了,手机也不看了,好像一个自闭儿童哦。
“少爷,你到底怎么了?”明明昨天他要回剧组,还开开心心的来着,怎么一夜过去,就天翻地覆了?
魏廉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拒绝回答。
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魏廉一听到门铃声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指着老王用气声说:“你去你去,给我请个假,不了,不了,别请假了,让编剧改剧本吧,我不拍了,我要走,你随便给我找个像样点的借口,公司忙啊,家里有事啊,你随便找!”
老王:“……”瞧把孩子给吓的。
老王看魏廉已经跳起来钻进了卫生间里,并且将门给关上了,他摇摇头,去门口开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尤大导演,他问老王:“你家魏总呢?”
老王朝空空的房间看了眼说:“哦,他突然拉肚子,正在卫生间里呢,对了尤导,刚好跟你请个假,他最近压力有些太大,工作又忙,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这么拍下去也达不到你们要的效果,还耽误全剧组的进度……”
“我的想法呢,有些剧情适当可以缩减缩减,实在减不掉的,往后挪一下,我保证等他身体状况好些了,就把人给你送回来。”
尤逸风的表情里没有任何波澜,他点头道:“好,人不用送回来,我相信他会自己回来的。”
老王狐疑地看着他,显然没明白他这份自信是哪里来的。
老王关上门之后,卫生间的门也轻轻打开了一条小缝,魏廉『露』出来一只眼睛,小声问老王:“走了吗?”
老王点头道:“走了。”
他又把刚才尤逸风说的话重复了下,魏廉听后,沉默了很久,然后生气了:“我就这么……贱吗?我还自己回来?我呸,他不求我我是不会回来的!”
魏廉说这话的气势还是挺足的,要不是他戴着墨镜往外走的时候,一副东张西望生怕尤逸风突然出现的样子,老王差点就相信了。
魏廉离开剧组后,也没有去公司,他觉得他这个状态是无法工作的,他到家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他烦躁地抓着头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家爸妈都发现他有点问题,但不管怎么问怎么说都没有用,魏廉就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几个朋友那边。
抽了个周末,三个朋友亲自来关怀慰问他了。
他们来的时候魏廉已经醒了,但是不想起床,把自己整个一团窝在被子里,躺在床上,表情恹恹的。
成飞走过去,挨在床边坐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成飞接着用双手捧住了魏廉的脸,关切道:“魏廉,你怎么了啊?”
魏廉微微摇头,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来。
尤其他看了眼旁边的毕澜言,微微叹了口气。
毕澜言:“我怎么了我?你看见我就叹口气?是我惹你了吗?”
魏廉晃晃脑袋,掀起被子把脑袋也蒙住了。
棠星晃了下头跟毕澜言说:“我估计他这是心病,还挺严重的,打一顿可能会好点?”
毕澜言已经撸起了袖子朝着床边走了过去:“你说得对,就冲他这个欲言又止,婆婆妈妈的态度,先打一顿再说。”
魏廉探出来个脑袋来告饶:“兄弟们饶命!我我我有话要说!”
棠星和毕澜言站在一侧,棠星说:“三分钟,赶紧说,说不清楚也得揍一顿,说吧,你这么矫情是为了什么?”
魏廉看看三个朋友,低下头看着自己捏着被子的手。
棠星见不得他这样的优柔寡断:“你不会是入戏太深出不来了吧,那我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
“别,”魏廉拦住了他,纠结半晌吐出来一句:“那个什么,我喝醉了酒,然后出事了。”
三人听了后,表情各异。
棠星算是最不意外的了:“哦,这能算什么事啊,你出事是早晚的嘛,但我记得你酒量很好,应酬什么的一向有分寸,怎么会让自己喝醉了呢?”
魏廉挠挠头:“是……私人局,所以就没太当回事,当时喝得开心了,压根没觉得会喝醉。”
要说魏廉喝醉了亲人这个事吧,影响不好,可这个事不是必然发生的,而且几次都是未遂啊未遂,也就昨天那回……遂了。
所以怎么就遂了呢?
尤逸风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故意装醉勾引他呢吧?
棠星仔细看了魏廉的表情,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真就是亲了,得罪人了或者丢了人了,也还是可以道个歉找补一下,或者干脆装不记得,又不是故意耍流氓,这事态断不会像魏廉表现出来得这么严重。
可魏廉这表情,显然不只是这么简单。
棠星追问道:“然后呢?”
魏廉为难地说:“然后就……进一步了。”他说得含糊,想把这个事的细节给蒙混过去,然后他主要想问问朋友们:“那我以后该怎么跟他正常相处啊?”
“你还想正常相处?”棠星说:“做梦吧,要么他渣,要么你渣,怎么了,你对于睡了你的人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魏廉眼睛又睁圆了,他震惊地看着棠星:“你怎么知道是我被睡了,而不是我睡了别人?!”
“这不是很明显的嘛,喝醉了的是你,都是男人,谁还不懂那点道理是的,那些‘喝醉了不小心发生关系’这种话也就骗骗无知的小孩子罢了,所以你只能是被……的那个呀。”
棠星的推论十分精辟,成飞都愣了。
毕澜言听明白之后,才猛地意识到为何刚才魏廉看了眼自己后重重叹了口气。
这特么……一共四个人,三个都、都是弯的???
毕澜言真有一脑门的问号。
魏廉低声说道:“不是我对他不满意,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之前完全没想过会这样吧,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只觉得接受不了,可是这几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又有点……哎可是,他连一个电话信息也没有给我发,我又觉得他只是单纯地……想睡我?”
棠星说:“你们平时聊得多吗?”
魏廉歪头想了想:“似乎……也不多,他很忙的其实。”魏廉下意识给对方找借口。
棠星撇了下嘴角说:“你都给对方找借口了,你跟我说你不喜欢他?你傻不傻?”
“那我现在怎么办?”魏廉傻呵呵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