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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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秦斯焕给了路止金卡, 可路止却没有要花他钱的意思。两人目前的状态虽然像是在……谈恋爱？
可路止毕竟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他用起自家暴躁老爸的钱来用的很爽, 甚至时常会在背地里和宋俞瞎比比说他老爸不疼他，经常给路瑶的钱比给他的要多。
但是他再傻也知道，老爸的钱他可以随便用，高兴咋花就咋花。
秦斯焕的钱却不能。
不因为什么, 他就是花的别扭。
男女朋友一起，女生花男生的钱好像也没什么。但是他跟秦斯焕是同性。
于是这周天, 路止和姜时彦一起去一家餐馆兼职送外卖。
一单外卖保底能赚三块钱，距离远的能赚五块, 路止计算了一下, 他一天下来能挣一百多。
他每周周四和周六周天都没课，一周就能赚三百了！
路止边把厨师做好的饭菜打包, 边和姜时彦算账, “这样我们一个月就能赚一千二了, 我下周就又能买了新装备了。”
他笑眯眯的，完全不觉得在大热的天儿骑着小电驴去送外卖是一件辛苦的事。
姜时彦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着笑的十分傻白甜的路止, 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
路止骑着电动车, 按着手机上的订单，把后边的一箱子外卖分别挨家挨户送过去。
到下午的时候他肩膀都是僵的, 就连鞋子里都全是汗。
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才下班，他和姜时彦两人一起坐公交回学校。
姜时彦忍不住扭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路止。
少年神色平淡，似乎并不觉得兼职给人送外卖，被人吆三喝四的, 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窗外的绿化带，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小调子，过于明艳张扬的五官在夜色下更为惑人。
而他神色淡淡，闲适悠然，像古装剧里头被老皇帝千娇万宠的小王爷一般。
姜时彦艰涩开口：“路止，你……”
少年转头，一双桃花眼眨了眨，一句“怎么了？”更让姜时彦觉得路止不仅是个傻白甜，更可能是有点脑残。
他头一次见到给人送外卖还能送这么高兴的！
也是奇葩了。
“你家里好像也不是很穷的啊。”姜时彦慢慢的套他话。
路止靠在公交车椅背上，舔唇，懒洋洋的：“没啊，我家很穷的。”
都穷到破产了呢。
姜时彦看了一眼路止身上的衣着，看不出什么。可他觉得，能养出这种浑身带着矜娇气质的小少爷的家庭，要么是充满了爱，要么是白玉为堂金作马。
路止更像是前者。
今天两人一起忙活了一天，也许是因为路止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也没有对他露出嫌恶的神色，更没有瞧不起他，姜时彦对路止也有了那么一点想要成为真心朋友的意思。
他垂着眼，头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和同龄人说话，手插在裤兜里攥紧了手机，“我知道有一个来钱很快的渠道。”
路止神色变得奇怪起来。
姜时彦这句话……
实在让人联想很多。
路止抿抿唇，插科打诨般的玩笑：“你别不是介绍我去那种少儿不宜的地方吧？阿彦，”他顿一下，吊儿郎当的说：“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不做那种龌龊勾当的。”
姜时彦身体一僵，抬眼看向路止，却见他神色放松，没有一点责备他的意思。
就这么一句稀疏寻常的玩笑话，可却从没有同龄人和姜时彦说过。
姜时彦的手慢慢松开，那种在路止面前的自卑感陡然消弭于无，他笑了笑，温声道：“不是的，前几天上课的时候教授不是说他以前教的一个学生转行去做导演了吗，教授说那个学生的新戏在招人。路止，我们可以去试试，就算过不了，可毕竟是一个师门的，总会给点情面吧？”
路止倒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片刻，随即展颜，把姜时彦一直插在裤兜里的手拽出来，跟他击了一下掌，笑眯眯的：“行啊，过几天咋俩一块儿去吧？”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
姜时彦手臂僵了僵，感受着掌心麻麻的感觉，抿着唇，有些腼腆的笑了。
好半天他才说：“嗯。”
一提到去试镜，路止就开始兴奋起来：“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招人吗？”
姜时彦：“下个月。”
路止肩膀又垮下来，神色慵懒，非常的不正经：“啧啧，那我不还得当半个月的外卖小哥么？”
“老板对你很满意，有三个顾客的五星评价上面都是夸你帅的，还点名下次还要让你送。”姜时彦想起下班时老板说的话，又看了眼路止的脸，有了一个想法，他没全说，依旧是说一点点，继续套路止的话：“阿……阿止，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毕业了，进娱乐圈了会是什么样子？”
一声“阿止”，姜时彦叫的艰涩。
这些天他一直硬着头皮讨好叶舟傲，自然是听叶舟傲说过路止不少坏话。当时听不觉得有什么，可和路止深交才发觉，路止真的是一个非常友好的人，性格也不错，活脱脱的一个大写的傻白甜。
而甜盖过了傻。
公交车到站，路止先他下车，站在路灯边等了姜时彦一会儿，而后双臂抬起，双手.交叠着放在后脑勺上，步调散漫的朝前走，懒散道：“没想过。”
过了会儿，他说：“但是我挺喜欢表演的。”
以前秦斯焕问他，为什么不学管理或者出国，将来打理他爸的产业，路止就是这么回答他的，因为喜欢。
他比姜时彦运气好些，没有成名的压力，他老爸虽然脾气不好，可却把他和路瑶的未来安排的很好。
路家还没破产时路孟晟就给路止和路瑶存了好些钱，够他们一辈子生活无忧，即使是在捉襟见肘到需要卖房子还债时，路孟晟也没有想过要去动用那笔钱一分一厘，他亲口说，那些钱只有等路止和路瑶长大结婚后才能动用。
姜时彦看着路止这样子，不知怎么有点涩然：“其实我不喜欢表演，但是我们村里以前有个女生，成了名，拍了几部戏，挣了好多钱，我家里人眼红，就咬牙把我送去学了表演。”
路止偏头，单眨了一只眼，说道：“我最开始见你，还以为你是中文系或者历史系的呢。”
姜时彦身上是有几分书卷气的，但是他总含胸驼背，整个人就显得有几分猥琐。
“所以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会成为大明星，拿金枝奖，不辜负我爸妈对我的期待。”
金枝奖是艺人终身成就奖，这个奖从设立至今，也只有三人摘下而已。
那三人都是对演艺圈有着极为重大影响的德艺双馨的老艺人。
路止被他的话感染到，握起拳，鼓励他：“我相信你。”
不远处大礼堂里有学声乐的学生在练歌，隐约的歌声飘过来。
姜时彦望着那点灯火，又说：“阿止。”
“嗯？”
“那啥……”
姜时彦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我们这样就算是朋友了吧？”
路止眨了下眼，脑袋一歪：“我们什么时候不是朋友了？”
姜时彦愣了愣。
路止又说：“这不是你整天跟在叶大明星的后面，瞧不起我呗。”
“也没有啦。”姜时彦被他逗得笑起来，又有些不安的问：“那以后我们就算是朋友了吧？”
路止给了他一拳，挑着眉道：“是朋友了。”
夜色浓郁，少年眉眼如画一般精致好看。
姜时彦心想，路止就凭这张脸，其实就能在娱乐圈走的很轻松。
而他天资平平，再不能像这样和叶舟傲一起恣意玩闹了。
——
陶冬发现宿舍关系平和了许多，上课时姜时彦也会和路止坐在一起。姜时彦本就沉默寡言，这几天话更少，仅有的几句话也还是和路止说的。
叶舟傲则隐隐被宿舍里面的其他三个人都冷落了。
周三晚上，路止洗完澡没打游戏，趴在床上拿着手机纠结。
……要不要把那个老东西的微信给加回来呢？
其实那天和秦斯焕说开了，路止就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都拉近了一些。
尤其秦斯焕说，自己不理他或者拒绝他的时候，他脾气就不太好控制。
路止觉得……这句话该死的撩拨他。
秦斯焕在外人面前冷静自持，沉稳严肃，可在他面前却是会吃醋会发脾气，甚至会委屈巴拉的求他别生他气。
路止摸着砰砰跳的心口。
这个老狗逼不能想，一想他就觉得……心跳加速。
他脸颊滚烫，羞的连眼角都有点泛红，最后他把手机关机塞到枕头底下。
他才不要加那个老狗逼！
一点都不想加他！
姜时彦正在敷面膜，皱着眉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阿止，你明天去不去？”
路止茫然抬头，把脑袋探出去，迷茫的语气：“什么？”
姜时彦扶额，被路止的迟钝和傻气给惊吓到了，他无奈的又重复：“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有没有剧组招群演吧？”
“哦哦哦！”听到是这个，路止连忙点头，应道：“去去去！”
姜时彦：“……”
这他妈路止果然是个傻白甜。
可是路止这样的反应，却让他觉得俩人之间更没有距离感，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样。
他们早上在食堂吃了一顿寒酸的早餐——两个白胖的馒头，为了省钱，两个贫困的男大学生骑着花一块钱就能免费骑行一个月的共享单车，去了剧组最多的横店拍摄中心。
有很多剧组都缺群众演员，尤其是演尸体不断地表演死亡过程，而且没台词的群演。
他俩和副导演说了下，了解到工资之后，俩人眼睛都亮了。
尼玛。
他俩之前送外卖送一整天也才一百。
现在，演个尸体一天就能有一百五！
姜时彦酸了。
路止眨巴着眼睛，用一双会说话水灵灵的桃花眼深情的望着副导演，搞得男副导演都快觉得自己弯了之后，才听到路止用一种非常单纯且慢吞吞的语气说：“副导演，我们非常愿意演尸体！”
姜时彦猛点头：“对对对，导演我们愿意的！”
副导演：“……”
这俩小孩儿长得一表人才的，怎么脑子好像不太对劲儿？
于是，路止和姜时彦在剧组里演了一整天的尸体，离开时得到了一百五十块钱的工资。
出去后，两人在马路边，相视一笑，乐呵呵的击了一掌，路止说：“阿彦，我请你吃火锅！”
姜时彦说：“阿止，我今天跟你一块上游戏氪金！”
两人都是心满意足。
没课时他俩就去演尸体，混的时间久了，导演见路止长得实在好看，上镜之后眉眼更是精致的像是用笔一笔一划细心描摹出来的一般，于是就招了招手，喊：“那个，尸体三号！”
路止颠颠的跑过去，抿着唇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导演，鞠躬：“您好！”
导演被他弄得有点不自在，但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道：“下一集我给你加个台词，你就尖叫说‘啊！’，然后再倒下去，这样比较有画面感。”
路止点头。
这时候他和姜时彦不在同一个剧组，也没有了台词要加钱的意识。
路止很有灵气，长得又美艳，演尸体也遮不住他的盛世美颜。
当天拍完戏，路止去拿自己的东西出来，微信又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秦斯焕这个老狗逼主动加他了。
路止抿着唇瓣，尽量不露出表情，点了通过，发过去一条语音。
“叔叔，我今天演尸体导演给我加台词啦！”
非常兴奋的语气。
秦斯焕听完，拧紧了眉。
演尸体？
那是什么鬼？
上大学之后路止怕那张女.优照片的头像影响不好，现在头像是一个非常官方的风景图。
秦斯焕看着那张风景图，点了视频通话。
屏幕一亮，路止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就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
秦斯焕心情好了一些，正想说句话，路止就匆忙道：“叔叔，我导演喊我呢，我先去啦！”
视频不到十秒钟，小宝贝就挂了。
秦斯焕：……
很好。
他真的应该好好和许寒来学学怎么捧人了。
导演叫路止的确是有事。
路止今天有了一条台词，导演特意给他加了片酬——二十块钱。
路止目瞪口呆。
一个“啊”字就值二十？！
他也太值钱了吧？？？
给完钱，导演又皱了皱眉，看着他说：“那个……尸体三号，星宇最近在签人，你要不要去试试？”
他不知道路止的名字，所以也只能用“尸体三号”来代称路止。
作者有话要说： 五点，我来了。
我滴小读者呢？？？
你们在哪里？？？
让我看到你们的小爪爪好吗！
小剧场：
秦斯焕：“许总，你以前怎么捧人的？”
许寒来：“？？？”
秦斯焕：“问你话。”
许寒来：“……没捧过啊。”许寒来觑了一眼秦斯焕，说：“以前都是人家伺候我，我舒服了才给资源。怎么，秦四你有看上的人了？”
秦斯焕：“……嗯。”
许寒来：“谁啊？”
秦斯焕：“就是那个要去签约星宇的小宝贝，你们公司的艺人。”
许寒来：“……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