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十六章——似梦非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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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所有相关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到了一定的时间又混合成一种特殊的东西,没有人在意什么细节,也没有在意其中究竟有什么过往,最终留存下来的痕迹只会是最后的结果。
可是········那些结果,真的是自己原本就想要的吗?初心这种东西是否会在时间里越来越远呢?到了最后,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吗。
何忆的内心很是迷茫,原本在来到浮生酒馆的时候是,这些都是她自己都选择,无论是北市还是小瓜和小波为自己传递的消息,还是各种层层叠加的熟悉感,都让她察觉到这个地方的诡异,她觉得这里必然是和自己相关的地方,所以,在罔千年决心过来超找细节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跟着一同来了。
连带的还有余生。
其实在看到余生也想要一同陪同的时候,他的心确实不安分的跳动了。
一方面是他所给的安全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那样自然的在自己的心里住下并且扎根,甚至还还逐渐的生长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他,她的心里就会顺势多了许多的安全感,这样的安全感,比什么都管用。
可是另一方面的,她也为这些未知的事情所担忧。
余生是僵尸,他已经死过了,即便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即便偶尔可以感受到他的生命力,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安心。
浮生酒馆的危险在还没有真正到来的时候,何忆就已经猜测到了,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跟着罔千年去调查。
从梦中梦,再到北市,再包涵着之前的夜兽,以及变异人,种种交叠在一起,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相思湾已经有了太久的平静,可是,所有的平静,又都会是下一秒爆发的一个突破口,何忆并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也不懂各种的所谓又是如何。
她的目的很简单,弄明白这个所谓的真相,然后·········认真的保护周围的人。
有关于余生········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可是,却总是好像差了一些机会,每一次的想要靠近都差了一点点的距离,这样的感觉让何忆很痛苦,可是偏偏的,却又没有半点可以解决的法子。
那两个人,是不是也同样是这样?有太多的言不由衷,有太多的纠葛,可是偏偏的,没有任何的办法,没有任何的机会.......
何忆顿时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抬头又看向了那对男女,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不再是方才的湖畔。
而何忆却是跟随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不对。
何忆心里为之一动,她有了新的思路。
倘若是幻境,那么在幻境更替的时候,是会有一定的预感,即便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但是,还是会有一定的暗示的。
幻境总是重重叠叠的,它们虽然是相对独立的,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会有什么联系,断然不会像此番这般自然,毫无预兆的便来到了这里。
何忆忍不住想到了当时在午夜花时的场景,在那个时候她被困在了梦中梦之中,对于梦中梦来说,其中看似有无数的场景,然而在改变的时候是,却是连同何忆所在的场景一同变化,并没有什么预告和暗示,一切自然的就像是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而在这样的悄无声息之间,场景却是已经发生了变化。
‘倘若是进入了什么人的梦境之中,梦境是被造梦人所左右的,所以梦的发展趋向和痕迹都是由他们所掌控········’
后来在脱离了午夜花的时间之后,罔千年这样说道,何忆便顺势记在了心里,而这一次,却是这样不经意的派上了用场。
在来到了浮生酒馆之后,其中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幻境,在其中未尝不是兜兜转转许久,何忆也逐渐的熟悉了场景更替的节奏。
而这一次,果真和之前不一样,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节奏,也只有造梦人可以掌控。
那么·········
这个造梦人是谁呢?
这个控制梦境的人,是否就是那个制造幻境的人,倘若就是的话,这个人是否也在这个梦里出现?
倘若出现的话········
会是那个男人吗?
何忆忍不住看了过去,恰好便是那个男人回过头,他的脸也同样是模糊不清的,可是即便如此,何忆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的熟悉感,即便熟悉感是薄弱的,可是她竟然还觉得有一些亲切,并不让人讨厌。
那个男人正在摆弄着玫瑰花的花叶,娇艳的花朵配着长身玉立的男子,竟然还有几分如画般的温润感。
那男子竟然是突然开口,倒是让偷偷观察的何忆吓了一个哆嗦,这次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现在不过是半个灵魂,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也就放下心来了。
那男子的声音轻的像是春天的柳絮,柔软的在何忆心上瘙痒一把:“姑娘,你是认识我的,只是不记得了而已,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我们可以再次认识一次,这一次就是我主动来认识你,你过去总是叫我阿言,阿言就是我的名字。”
等等,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和自己怔在那里,方才的梦境里,明明是两个人如热恋一般的甜蜜,怎么到了现在,反而变得生疏,甚至还要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究竟是造梦人的失误?还是········原本就是这样都安排?
倘若真的是这样的安排,那么意义又是如何呢?
然而还没有等到何忆的想法发展下去,那男子又轻声开口了,“你当然不记得了,你的记忆········已经被封印了啊。”
他的声音太过于低沉,那个女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何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更是沉了几分。
这个自称是阿言的男子絮絮叨叨的向女子解释自己是她父亲的贵客,一个星期前住进了府里。
女子的父亲似对他极为看重,嘱咐府中凡事以他优先。
可是········他却似乎对账房仓库一点兴趣也没有,反倒常常来到她的庭院周围,甚至还帮她饲养着娇嫩的玫瑰。
“丫头,你为什么要种这些玫瑰呢?”男子扭着花枝问道。
“是父亲·······是父亲让我养着的,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情愿的,也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些玫瑰花的时候,我还会有一种亲切感呢。”
男子垂眸轻笑了起来,可是何忆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的时候,有一种他有几分失落的错觉。
他们也就这样的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话,各种零碎的事情让何忆也逐渐就要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
他们陪伴彼此的日常太过于无聊,他天天都会去找她,虽然看起来气质非凡,可是,他时常的行为却都像是个登徒浪子。也不知为何的,她也从讨厌变成了逐渐接受。
有时她一进房间就会看到阿言正对她从外面玫瑰花丛里摘得玫瑰花插花沉思,他的眉头微颦起。似听到她的脚步声,这才抬起头向她一笑,而那个女子立刻忘记了质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
当突然找不到男子的行踪时,何忆便迅速的睁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感受到那个女子的慌乱,毕竟已经是习惯的事情了,突然而来的慌乱,只会让自己不安。
她找遍了府邸,都没有找到那个容颜绝美的少年。失落的回房途中,管家告诉她:“阿言说只住一个月,已经走了。”
她觉得不知所措,而同样的,何忆的心也是慌乱不已。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那是否说明,无论是幻境,还是梦境,和这个人也就没有了什么联系?
那个女子失落地回到房里,坐上他常坐的椅子,拨弄着玫瑰花。沁人的香气幽幽地从指间漫到心里。她忽然睁大了眼。
叶丛中,藏着一个小小的香囊。浅紫的绣样,小巧的囊身,和散发的袅袅玫瑰花香。将手指轻触上去,轻轻的按动几下,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何忆在远远的看着,竟然也莫名觉得熟悉,甚至想要凑近瞧个仔细。
那个女子犹豫许久,终是打开了小小的香囊,香囊顿时发出了一种奇幻的味道,而尾随一之后的,便是被封印的记忆顿时汹涌而出。
“阿言········”
她垂眸,跌跌撞撞的想要跑出去寻找那个人。
尽管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何忆的心也揪成了一团,她何在好奇他们的后续,好奇他们之间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
她终于是记起来了那些被尘封的往事,准确的说,应该是尘封的记忆。
那时候的一意孤行,终究是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阿言········阿言········你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我会乘客这个模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好像不是我们了。”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悲切,连带何忆的心也是难受的很。
何忆觉得自己好像可以看到什么特殊的画面,好像·········
好像是在多年前,那个红衣女子最终还是决定回了家,在自己的房间里,犹豫了许久,终是换上了和自己平时并不相似的打扮,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时候,似乎是一场兵荒马乱。她是所有倾颓中最遥远的颜色。
周围还有族人在唱着圣歌,虔诚的模样,好像她就是天神的降临。
然而她不过是要送给神的礼物。
她也记起了混乱的场景,记得周围燃烧都火焰,那样的光亮似乎把她的整个世界都照的格外的明亮。
她从来便是格外洒脱的人,热烈的就像是仲夏的风,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成为她的阻碍。
而永远在享受光明的她,这一次的离开,也是伴随着这样热烈的光。
何忆不知道作为一个灵魂会不会拥有心痛的感觉,可是她现在心里的疼痛感已经让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在之后便是倒在血泊里的她,终于不再是一袭白衣,而是浓艳的红,好像这样才是她真正的颜色。
远远的,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男子,那个·······一直停留在心里的男子,没有片刻犹豫的,她绽出了一个倾国的笑容。
随即,她送他的香囊跌在地上,红得刺目。
她轻轻说,再见。
何忆不知为何的竟然有些想要哭泣,记忆里这样蓦然出现的画面让她有几分不知所措,好像某个时间里真的发生过一样,而她兴许就是一个旁观者,或者是·······参与者。
而此时的梦境还在继续,这个女子抓起香囊就往外冲,风吹散了她的头发,一头青丝在风中散开,她也全然不顾。
甚至用力奔跑到不留神的撞到了年迈的仆人,仆人原本还有什么话要说,抬头看见自家小姐的模样,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下了。
她太焦急了,好像是在追赶什么格外重要的东西似的,好像倘若差了那么一点点就会错过一样。
好在,她还是没有错过·······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还是那个人太过于自信,或者说,再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在城郊的草地上,他就躺在地上看着云卷云舒,似乎是在想什么特别的心事,他的心情格外的好,忍不住的还哼起了一些不知名的小曲。
他确实格外自信,不仅是自信,还有········相信她,懂她,了解她。
她……还是想起来了。
三月微风暖,桃花缤纷,风吹而来,花瓣就自然的落在人的脸上,好不惬意。
他等了许久,终于是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随着这样的声音,他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灿烂,再然后,便是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以一个等待的姿势,轻轻舒展自己的怀抱,似乎在等什么人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