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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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欣?”一只手轻拍在苏君欣的肩上,“你怎么在这发呆呢?”
她猛地回过神,转身,有些懵地对上秦佑的视线,“嗯?你说什么?”
他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我说,你拿了午饭不回去,站在这里干嘛呢?”
她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秦佑,每天给你送饭的除了管家陈叔还有别的人吗?”
听见这话,秦佑的眸光微不可察一闪,“一般情况下就只有他一个人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刚才我总觉得你家的车后座里坐着第二个人,而且还一直盯着我看。”
“是么?也许是陈叔的小女儿吧,陈叔偶尔会把她带在身边上班。”
苏君欣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不,那眼神不会是小孩子,肯定是个大人,而且还一定认识我。”
秦佑轻笑,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好了,肯定是你最近压力太大,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苏君欣撇撇嘴,一把拍开他的手,有些不爽:“你怎么老说我压力大啊,我难道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容易被压力打垮的人吗?还有,不许对我这样笑了!你一笑,我都不好意思发脾气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秦佑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过你也得承认,你的确比同龄人更有压力不是么?你看,你既要和大家一起上学,还要操心安全区的事,前两天又当了个校广播员。要换做别的人同时做这三件事,估计忙得头都大了,可你却还是很轻松地完成了任务,说明你的能力比一般人都要强。而且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想让你平常更放松一些,至少在和我相处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
苏君欣心中微暖,轻轻翘了下嘴角,“我知道了...我刚才不是要故意冲你发脾气的,对不——”
对不起的“起”字还没说出口,便被秦佑打断。
“我就喜欢你这样对我发脾气。”他偏头注视着她,眸底有温柔的笑意流淌,“我们是好朋友,不是陌生人,好朋友之间就应该这样,想表达爱意的时候毫不忸怩说出口,对对方有不满的时候就大胆说,也不怕会产生芥蒂。而不是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那样只会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远。”
苏君欣微愣,抬眸和他的目光对视上,心尖微动。
她半开玩笑般道:“秦佑,你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真的很难不让人动心。”
“那你有动心吗?”他也跟着笑。
她移开视线,从鼻腔里发出闷闷的哼声,意味不明地眨了下眼,“你知道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我当然知道。”他穷追不舍地追问,“那你真的有对我动过心吗?”
她舔了下唇,嘴角牵起笑意,突然加快步子,“快点走啦,我都快要饿死了!”
秦佑一愣,追了上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先吃饭再说!秦佑你老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这怎么是有的没的了?你快说清楚......”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的影子落在阳光下的校园大道,洒满一路细碎的欢声笑语。
而在一旁林荫小道的阴影下,李维泽安静地伫立了片刻。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少女纤细的背影上,稍稍苍白的唇绷紧成一条直线。
*
苏君欣下午还有广播站的任务,中午吃过饭后便提前小睡了会儿。
醒来时刚好到出发的时间,扭头却发现秦佑没在座位上,她并没多想,洗了把脸后便前往教务楼。
刚推开广播站的门,蒋老师便起身迎了过来。
“小苏啊,忘了通知你,何薇今天被调去中文播音部,以后不能和你一起搭档了。”
苏君欣一顿,点点头表示了解,“那我以后都是一个人播音么?”
蒋老师摇头,上前摁下录音室的门把手,道:“学校为你安排了一位新搭档——”
门被缓缓打开,一道苏君欣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出现在视线内。
秦佑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摘下头戴式耳机,转身和她惊讶的视线对上,轻轻勾起唇角。
“君欣,合作愉快。”
苏君欣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三秒钟才回神。
“秦佑?你怎么......”
“这么惊讶干嘛?我的口语也不差啊。”他笑着拍拍身侧的位置,“快过来吧,今天的稿子难度大,我们得好好练习。”
蒋老师看着他俩,也在一旁乐呵呵地附和:“小秦同学说的对,是该好好练习!既然你们俩是同学,搭档起来也会更有默契,老师很看好你们!”
苏君欣便只好收起满腹疑问,在秦佑身旁坐下,接过稿子快速浏览。
今天的稿子内容与世界地理有关,全篇用有趣的英语介绍了世界上五条最有名的河流。两人很快分好各自的片段,交错着练习了几遍。
当念到世界上最短的河流时,秦佑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苏君欣,低声道:“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一个关于河流的冷知识。”
“嗯?”她抬眸,“什么冷知识?”
“世界上有一条河流,它被认为是一种生物,甚至拥有一定的权利,你知道这个吗?”
苏君欣纳罕地挑起眉梢,“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详细说来听听。”
他颔首,凑近一些,“流经新西兰的旺格努伊河被认为是一种生物,毛利人部落认为这是他们的祖先,因此伤害水库等同于侵犯部落人民的权利。现在这条河有两个监护人:一个是毛利人,另一个是新西兰人。”
“河流居然还有监护人?”她轻轻“哇”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
他继续道:“而且有趣的是,在2015年,英国王子哈利还访问了这条河。”
这下苏君欣是真的感到惊讶了,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都不由失笑。
播音倒计时适时响起,她赶紧收回目光,坐正了身子。
*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无比顺利,或许真是因为关系熟稔,所以配合起来格外默契,全程没有出一次差错。
从广播站出来后,苏君欣终于问出了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秦佑,你怎么突然就成我的搭档了?我之前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听见,是不是你故意瞒着我的?”
秦佑无奈摊手,“我哪里故意瞒你了,我自己都是今天才临时被迫上任,想着索性给你个惊喜,之前就没提前和你说。”
“噢——所以你今天中午被姜老师叫去就是因为这事?”
“对,她说听我口语还不错,就推荐了我。”
苏君欣这下才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对了,你上次给我打的分,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都少一点。”
提起这个,秦佑的脸上突然浮现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又在笑什么?”苏君欣抬手戳戳他颊边的浅酒窝。
“我要是说了给你扣一点分的原因,你可不能生气。”
她一顿,“那得先听听你究竟说的是什么。”
“因为......”秦佑垂下眸,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当知道你播音还有一位搭档时,我希望那个人能是我自己。”
苏君欣怔住,“那这和扣我分有什么关系?”
他轻轻掀动眼皮,漆黑的眸子定定注视她,语调不紧不慢:“你在我心里当然一直都是满分,可我的私心总是偷偷作祟,让我觉得只有咱俩凑在一起时,才是最圆满的一百分...而我就是你缺少的那一点。”
苏君欣呼吸一滞,眸底闪过抹细碎的亮光。
她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见她沉默不语,秦佑放轻声音问:“我这个回答,你不会生气吧?”
她动了动嘴唇,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移开视线,她沉思片刻,才开口:“秦佑。”
“嗯。”
“我刚才好像真的挺心动的。”
他笑了起来,“对我吗?”
“不然呢?”
他往她的方向走近一些,肩膀轻轻抵住她的,“谢谢你,君欣。”
苏君欣抬眸看他,有些困惑,“为什么说谢谢?”
他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远处的教学楼,嘴角抿着浅浅的笑意,轻快地道:“没有为什么,就是高兴。”
苏君欣不由失笑,轻轻摇了摇头。
“秦佑,你这个人真的很怪。”
“是吗,哪一种怪?”
她歪头想了想,“我有时候觉得你成熟得像个历经风浪的大人,有时候却又觉得你像懵懂单纯的小孩子,但不管是哪方面,你都总是似乎有让我猜不透的魅力。”
“我也觉得你很怪,不过是和我不一样的怪。”
“哎,是吗?那你说说,我怪在哪儿了?”
“你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漫起浅浅的怀念,“你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甚至有时还会给人不近人情的感觉,但你却会记得故人知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帮他完成他的夙愿。你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夺去他人的性命,但又会细心地照顾身边人的情绪...我从前总认为我把你猜得很透,可你每每却又表现出更多让我意想不到的一面。”
苏君欣闻言爽朗地笑起来,抬手拍拍他的肩,“你才认识我多久,就以为能把我完全猜透?小秦同学,要想完全了解我啊,你还得更加细心才行!”
秦佑停下脚步,看着苏君欣的背影,笑容宠溺而无奈。
好像...比你知道的更久呢。
*
第二日,正是周六的清晨,天边朦朦胧胧地笼着层乳白色的薄雾,街道上只零星分散着三两位行人。
苏君欣的余光不经意一扫,突然顿住。
她停下晨跑的步伐,微喘着气,转头打量面前这座小石牌坊。
牌坊上用黑漆写着三个大字——骨董街。
“骨董街,难道是买古玩的地方?”
她暂停手机里播放着的歌,稍稍低头,“小右,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小右从她领口处探出半个脑袋,瞪大眼睛往四周打量片刻,点点头。
于是她切换了一首更为和缓的歌,抬步朝骨董街里走去。
这条街道的风格与大都市的现代化高楼大厦完全不同,并不宽敞,地面铺满青石板,仅容两三人并排走过。
两侧店铺则大多都是木质结构,装修得古色古香。
卖玉石的店前支着小摊,红底布上整齐摆着大大小小的原石和半成品;卖字画的门口摆着镂空画筒,路过时仿佛都能闻到淡淡墨香;卖瓷器的铺子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每一件商品都被妥善地摆在架子上;还有卖古钱币、文房用具、鎏金佛像......
苏君欣就像个只是来闲逛的行人般漫不经心地打量这些店铺,视线在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上快速扫过,一次也没多停留。
忽然,她怀里的小右动了动。
“怎么了?”
小右从口袋里伸出一根短短的爪子,点了点左边的方向。
苏君欣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间卖玉石的店铺,店面不算大,但收拾得挺干净。
“你想要我进去?”
小右点点脑袋。
“行吧,那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能吸引到你。”她低声嘀咕着,抬步迈进这家名叫“潜蛟阁”的店。
她刚进门,清脆的骨铃声便叮叮咚咚响起,坐在柜台后的老板也跟着抬起头。
老板约莫五十来岁,身材微微发福,面相看着挺和蔼慈祥。
见到苏君欣,他放下手中的毛刷,热情招呼道:“欢迎,请随便瞧,咱们这都是上等的货。”
苏君欣淡笑着朝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陈列在店里的商品。
大多都是玉和玛瑙,有的还是原石状态,小部分已经被做成首饰摆在玻璃柜中。
因为拥有异能的原因,她对自然元素都比较敏感,所以尽管不懂玉石,却也能凭感觉将它们的价值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里的货确实不错,但并没有她能看上的。
苏君欣兴致缺缺地转过眸,视线忽然扫过柜台上铺着的软布,瞬间便定住不动了。
她快步走上前,指着躺在软布上的一枚玛瑙环,道:“能让我看看这个吗?”
老板正握着软毛刷仔细清理一颗翡翠吊坠,闻言微愣,“您确定?”
她用力点头,视线紧紧盯着它,“就要它。”
老板表情微妙地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取出副白手套,递过去时不忘嘱咐:“这是红缟玛瑙,也是本店的镇店藏宝之一,轻易不示人,麻烦您看的时候当心些。”
苏君欣戴上手套,从他手里接过,凑近眼前细细端详。
玛瑙历来有“赤玉”之称,俗话说“千种玛瑙万种玉”,而在玛瑙中,当属红缟玛瑙最为珍贵...她手中的这一枚更是世间罕见的珍品。
这枚玛瑙环直径一寸来长,形状类似飞碟,血一般殷红的纹路重重叠叠,看上去像是油画颜料无数次涂抹而成。
分明是死物,却仿佛早已被神明赋予生命,不过半个巴掌大的它,低调却吸引眼球,高贵清冷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处在世界之外,用冷眼看着这个凡尘俗世。
对于它而言,任何美的词汇都显得苍白无力。
而最令苏君欣在意的,却是它给自己的熟悉感。
尤其当她将它握在手心里时,那种快要迸出胸腔爆发的情绪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定定注视着它,眸中光亮渐盛,就连指尖都在轻轻颤抖。
老板见她表情有异,担忧地开口道:“您看好了吗?”
苏君欣猛地回神,很快恢复成往常镇定的模样,“嗯,这个多少钱,我买了。”
老板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客人您说笑了,这个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也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物,不能卖。”
这话确实不假,苏君欣表示了解地点点头,又很快环视一圈四周,“老板,这里就是你全部的家当了?”
“实不相瞒,确实是。”
她将红缟玛瑙环握在手心里把玩,淡声道:“行,那我就把你这家店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