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筚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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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废墙上倚着一个人，破烂的兜帽挡住大半张侧脸，手中吹奏的筚篥倒显见是新的，其中传来的声音呜鸣难言，越窗穿风的送归耳畔。

“好苍凉的乐声。”

五人中唯有姚京擅长音乐，读懂了乐声苍凉之后，他摇摇头感叹。

说也奇怪，散落在各处的野猫似乎应他乐曲所招，一点点朝他脚下聚集，间或用头顶拱他手背以示亲近，黑猫绿眸，隐匿在月光之下，场景之诡异令姚京一行人一时竟不敢上前。

一曲毕，那人放下筚篥，抬手一一将众只小猫爱抚遍，“为了自己的安危，竟逼我至此……”他一只眼睛瞎掉，转头过来时微微斜侧着头，面容狰狞可怖，因而并不确定他在朝那一处，或哪一个人说话。

小捕头默默的握紧了刀，厉声呵斥他道：“我不管你擅何种妖术，只若你伤了咸宁城内一草一木，一人一发，我今日都要将你带回府衙问罪。”

他话说的快，刀也不慢，横刀临空劈去，竟落了个空，那人翻身跃起，眨眼间已站在墙头微微狞笑。

“阿善，抓住他。”

卓沅沅见小捕头一个人力有不逮，忙唤阿善帮忙。

阿善眉间一紧，剑光从眉眼间飞快闪过，她剑剑相逼，与小捕头连手，那人退无可退，只得返身向姚京身处的出口奔去，姚京手疾眼快，返身将卓沅沅护在身侧，另一只手凌空去捉小哑巴的衣襟时，却迟了一步。

小哑巴呆在原处，抬起沉溺的眼睛，眼望着那人朝自己飞来。

阿善匆忙将剑掷出，刹那间贯穿那人的身躯，正中心脏，那人眼神瞬时涣散，重石一般的跌落于地，起伏的尘埃夹杂着鲜血的斑点飞溅在小哑巴的面颊上，她仍旧呆呆的立在原处，双目圆睁。

小捕头急急的赶到小哑巴身边，慌不择路般的将小哑巴拥紧在怀中，掌心不住轻抚其背，“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

月光的莹润色泽中，小哑巴满面泪光，她生来不能说话，纵是嚎啕大哭，终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阿善跃下屋顶，将剑从已死去的人身体里拔出，血溅到她的白衣上，她不禁嫌恶的皱了皱眉，索性在衣襟上将长剑擦拭干净，抱剑立到卓沅沅身后，巍峨而高立。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让姚公子与姚夫人与我同冒此险，实在抱歉了，我一会儿会去府衙解释，两位可先自行离开，姚夫人手上的伤为重。”

小捕头安抚好了小哑巴，蹲下身查看那人的确已经死去之后，对姚京卓沅沅两人道，后又一眼瞥到阿善，“这位姑娘得跟我暂去趟府衙。”

阿善冷着脸不理会，卓沅沅反倒是很热心，大咧咧的代阿善答应：“好。”

她手上的伤经刚才一晃迸裂开，鲜血逐渐染红了包裹伤口的白帕，她浑不在意，直到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方觉出痛来。

“这里怎么又这么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