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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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弯成镰刀状，深隐在云层之后，花草长出枝丫，绊住醉醺醺的卓沅沅的腿，也许是因为天太黑，也许是因为姚京的脸色太黑，卓沅沅毫无意外的撞进姚京的胸膛，她傻呵呵的朝他笑。

“相公，我好开心能看到你啊！”

“傻瓜。”姚京碎碎的唠叨了一声，移过目光向阿善摆手，示意她先回去休息，然后他再转身，将卓沅沅揽进胳膊一边的怀抱中，侧耳听她的呼吸声，随着两个人几乎一致的步伐凝固成暖意贴在心口，他的笑从身体里摇荡出来。

月亮偷偷爬出云层，银白的光洒遍小路，花草热闹喧嚣，一遍遍沙沙作响。

“京……”卓沅沅懒懒的用手背擦拭眼角，天上烟霞融进肌肤，桃花眸，芙蓉面，她笑的远远近近向他撒娇“我才没有喝醉呢!”

姚京分外宠溺的扶稳她的身子，“好了，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卓沅沅脱离开姚京的掌心，立的稳稳当当：“二弟仲衍年愈十三岁，该到了进馆修学的时候，我晓得好的书馆既需要有引荐的人，也需要准备很多束修，你既有那么多朋友，引荐的事我就可以不操心了，至于束修，我今日出门随随便便卖了我几件首饰就足够了，剩下的我给自己卖了几瓶好酒。”

一回忆起好酒的味道，卓沅沅的眼神又开始迷离起来，痛痛快快的打了个酒嗝，扑进姚京怀里坏笑的道：“可好喝了，我藏了几瓶在在阿善那里，相公也尝尝，没准会同我一样喜欢……”

灯笼的光受困在尺寸之间，唯有一两点洒落坠下，亮成星点，与天上月遥相呼应，卓沅沅柔软的肌肤与柔软的头发，带给姚京一种心悸的感觉，他体味着自己的心跳，忽然备感酸涩。

是什么样的丈夫能让妻子变卖首饰，是什么样无能的家庭原本生活在豪富之家的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诉说仿佛不看作委屈的委屈，他已不能让她得到什么，却难忍再让她失去什么。

今日晨起，姚京发现馥儿的异常，追问之下，才知晓仲衍因为在别家学堂里借读，受同窗欺辱的事情，仲衍此事早在姚京心中，只不过前思后想，被钱所误，他又没有办法可想，只得暂且将就。

月光下，姚京的双臂顺势温柔的圈住怀中珍宝，他一时语塞，又一时似有所悟。

“沅沅，钱财果真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