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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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看到秦嬷嬷不耐烦的样子和周围人的同情，心下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不嫉妒就好，自己没什么，自己家人可是都在府里当差呢，要是因为自己得了露脸的机会，其他人没有办法找自己麻烦，转而找爹娘或是顺子，那是自己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红月一路迎着众丫鬟的同情走到自己厢房门口，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进了屋，看到红日正在屋里，看到红月进来，热情的说到：“红月，嬷嬷让我帮着你收拾一下，毕竟是多年的姐妹。”说到这里，仿若下了决心般的说到：“红月，你那要是有什么好的差事记得我啊，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呢。”红月心里微微惊讶，要知道红日是最舍不得委屈自己的，虽然仅仅是丫鬟，但是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今天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真是富贵迷眼。红月摆出一副舍不得的表情说：“红日，要不你去吧，我真的害怕。”红日摆手道：“我才不伺候仙人呢，你去了好好表现，那可是有机会飞黄腾达的，再说你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啊，不用别的，就是在仙人府里当个管事婆子也比在蒋府好的多吧。”红日一脸坦荡的说到。红月这时候明白过来，原来人家根本不是想着为了富贵去拼一把，而是希望自己在前边为她担着性命风险，她在后边只捡富贵就行，红月又觉得这才是红日，利益面前自己连根羽毛也赶不上。红月含糊的答应着，然后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收拾好了，毕竟也没有什么东西，被褥都是府里统一配置的，到哪都一样，自己就一些丫鬟份例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日常必备用品，一个小包袱就能装得了。
等红月拿着包袱院门口的时候，秦嬷嬷正在和钱嬷嬷寒暄着：“我们姑娘常说，前院没了嬷嬷可不行。”钱嬷嬷正想顺着秦嬷嬷的话往下接呢，看到一个小姑娘，唯唯诺诺的从院子里出来，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规矩也勉强算得上合格，也不知道仙人看中了这个小姑娘什么，眼神里的鄙夷都不带掩饰的。秦嬷嬷看到这里，心里叹了一口气，毕竟是从姑娘院子里出去的，不能让别人说出什么不好，那样就不是眼前丫头的事情了，那就是说姑娘不会调教下人了，自己这个嬷嬷也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秦嬷嬷脸上的笑容更胜了说道：“红月在姑娘院子里，别的不说，绝对是最勤快的，姑娘院子里的洒扫都是这个丫头自己做的，天不亮就当值，也绝对听话，就是规矩，因不再姑娘身边伺候，端茶倒水还需嬷嬷费心。”说着微微拱了身子，浅浅的行了个礼。心里想着：“我能做的都做了，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起身后就将红月从身后拉倒身前。红月忙躬身行礼道：“给嬷嬷请安，以后请您多提点。”然后保持着姿势不变，钱嬷嬷看着她的样子，想着虽然有点上不得台面，但是仙人既然制定了她，那自己就得带她走，至于怎么调教，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她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到：“收拾好了么，收拾好了随我去前院。”红月小声说到：“回嬷嬷，收拾好了。”钱嬷嬷没再说什么，像秦嬷嬷微微颔首道：“改天咱们再说话，我现在去前院交差。”秦嬷嬷道：“您忙您的，您忙您的。”说着微微行礼，钱嬷嬷回礼后转身就走了，红月这时候才起身，跟着钱嬷嬷往前院走去。不知道将来怎样，但目前的自己是没有选择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谨慎行事。
一路上，大家摄于钱嬷嬷的威严，不敢说什么，但是等他们走过去了一定的距离后，大家或同情或羡慕的都在对她指指点点，红月低着头，只顾着跟在钱嬷嬷身后，经过一个长长的跨院之后，就只有钱嬷嬷带着自己在前院行走了。前院和内院的格局很不一样，自己每次出府都是走杂役们走的道，主子们经常在的地方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明显比内院的更大，布置也更简单，随时随地的透漏着一股大气。大约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她们来到一间很大的书房，门口的小厮见是钱嬷嬷，后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忙进去禀报了公子，出来后对钱嬷嬷说到：“嬷嬷您辛苦了，公子说让这个丫头在这候着就行。”钱嬷嬷躬身道：“那奴婢就去当值了。”起身后，对小厮示意一下，就往外走去，小厮忙送了两步说到：“嬷嬷慢行。”就折返了回来。看到红月低头站在那里有些，有些局促，他走过去说到：“就在这里等一会吧，公子和仙人一会就商谈完了，等仙人出来你就可以跟着仙人走了。”红月维持着表面的局促，怯怯的问道：“跟着仙人走了？我不在府里当差了么？我是府里的丫鬟。”小厮不知道这个丫头的命数如何，但是本着谁也不得罪的想法，对红月和颜悦色的说到：“你以后应该就是跟着仙人了。你的卖身契公子刚才已经从管家那里拿来了，你以后就不在是我们蒋府的丫鬟了。”红月听到这个，心里震惊，控制不住的抬起头来看着小厮说到：“不……不是府里的人了”。虽然修炼了仙法，虽然也曾经想过自己是自由身的话会怎么样，但是就是没想过自己会被转赠，也从来没有想过和家人分开，她以为她只是在贵人在府里居住的这段时间伺候仙人，等仙人走了自己还会回姑娘院子里继续自己的洒扫活计。感觉过了许久红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那……那仙人不是住在府里么？”小厮看她一脸如丧考妣，以为是因为要离开蒋家感到难过，心下同情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情有义，略带安抚的说到：“仙人不在府里居住，住在城里最大的酒楼登仙阁，你应该也跟着过去伺候。”说完又觉得不忍，又略带补偿的说到：“以后，你虽然离了蒋家，但是你会跟在仙人身边去上玄门，一般人可是没有这个造化。”红月一听自己还要跟着去上玄门，是啊，自己以后就是那个贵人的使唤丫鬟了，肯定得跟着去上玄门。小厮看到红月脸一下子又难看了几分，不忍的提醒道：“公子刚才说他们一会就谈完，时间不会很久，你这个样子仙人会不高兴的。”说完又觉得自己一时好心泛滥说多了，忙垂首敛声不再说话了。红月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收敛心神，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