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炮灰农女（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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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有个可以读书的机会，姜来东没办法拒绝。只是在面对姜艾青的时候，眼底的内疚快把他淹没了。
“你不是说了嘛，读书归读书，家里的活计也会干。这不就行了，只是多做少做而已。”姜艾青觉得要是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就很好了，而且便宜大哥的提议非常好，她是顺应这个时代人的思想，觉得读书是一条途径，但也不想养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还是大哥你想得周到，往后来南在家也得干活。”大的不行，小事情搭把手总是行的，至少能知道个中辛苦。
“那你呢？”姜来东问。
“我？”姜艾青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也去读书？”
不了不了。
姜艾青用全身来抗拒这么一个提议，当然她更知道姜来东的意思：“我就是歇不住的人，再说了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我现在做的都是我喜欢做且愿意去做的。”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才好，其实家里的情况，花个几两银子请个小丫鬟，也能把自己当假小姐养起来。
可这是姜艾青要的吗？
原主不知道，但她不想。
姜来东还想说什么，缺总是被姜艾青找了各种理由推了回来，他心知没办法，只能暗暗告诉自己要珍惜这么个机会，不负妹妹的牺牲。
又见对方实在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就顺着说了旁的事情。
他早上出去溜达也不是白走，除了在暂住的茅草屋周围走了走，还去村子里其他可以批到宅地的地方看了看。
“有好几处都还不错，只不过……”姜来东更倾向于这边，一来方便她们家人上山方便，二来离村子远了，等于一些是非也少了。
不过很显然，有些是非麻烦不是你不去，人家就不会找上门来。
事实上，姜老太是不太愿意来的，以如今老头子这情况，还指望着老三家出钱呢，而且她也不敢保证自己有个什么万一。
但到底还是来了……
只是还没进堂屋，在院子里就被赤红着双眼的陈氏拿着扫把赶了出来。
“夭寿了，这当儿媳妇的要打婆婆了，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姜老太狼狈地低头抱着脑袋。
姜来南原本一直在中间挡着，防止自家娘真把奶打了，他是不在乎奶怎么样，可担心亲娘啊。
原本他就一直忍耐着，猛地听到这话暴脾气就上来了，转身双手叉腰，噼里啪啦地说道：“奶，您是我们的亲奶，可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嘛。大伯娘那是什么鬼主意，她自己不敢来，您还替她上门来说了。她杨春柳是您孙女，我姐就不是了？凭什么杨春柳和男人厮混，搞出一个难听的名声，就要祸祸到我们家身上来？”
“什么祸祸，这不是……这不是好事嘛。”说起来，姜老太也有几分心虚，原本杨氏提议的时候，她是不同意的。
可杨氏能在老院那么多年，也琢磨出姜老太的一些心思。
如今姜老头和姜老太要靠着姜老三，可怎么说呢，这身份一调转，谁能一下子就适应过来，特别是三房当初被净身出户。
姜老太也担心他们管完姜老头那一遭，以后就不管自己这个娘了。
主要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除了孝顺这两个字，他们能钳住三房的桎梏太少了。
姜老太担心姜老三日子越过越好，翅膀硬了，全家人飞出去了，那他们想去追都追不回来。
可要是有一个过得不好呢？
也不知道杨氏怎么忽悠的，总之姜老太被洗脑洗地竟然觉得让三孙女嫁给秦大牛十分不错，至于姜春柳虽说名声上有点影响，可只要姜艾青代她嫁了，之前那些事情完全可以全部否认。
何况，还有秦能呢。
这是姜春柳使出的杀手锏。
到底重生一次，也不是全然废物，两个人相交的时候，她牺牲良多，基本上攒的私房钱都赔进去了，可也弄到了二人私下往来的证据。
除非秦能要闹大，不想考试了，否则一时半会还真摆脱不了姜春柳。
“既然是好事，奶不如去问问夏花好了。老院的事情，早就和我们家无关。孙子不求奶记得我们家掏心掏肺为爷看病出钱的好，但也总希望您记着，咱们家的银子，那可全是我二妹上山打猎二来的。”家里的动静，有人来报，姜来东立时跑了回来，正好听到小弟的话。
他非常欣慰对方长大了，能维护家人了。
同时对老院的人厌恶之情，也达到了顶峰。
“那……那是她应该的。”姜老太一下子就心慌了，没想到三房的钱是她眼中赔钱货的孙女赚来的，她一时害怕又不愿意相信，眼珠子转了好几转，在院子里找起姜艾青的踪影。
“娘，你就回去吧。”姜老三本不想出来，他这腿昨天闹了一次，今天再闹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白费子女的细心照顾。
可院里的对话，让他坐不住。
从炕床上移到门口的艰难疼痛，让他只能苍白无力地靠在门口。
“孩子爹。”陈氏吓得丢下扫帚，想要去扶住姜老三。
姜老三拍了拍陈氏的手，搭着她的胳膊走到院子中间：“当初儿子是净身出户，家里的人早就不欠老院什么。就是我……若说又，一条断腿，为爹救治腰伤也足够赔上了。若是娘觉得往后逢年过节的来往也不必，那您就继续闹吧。”
不等姜老太该挤出笑容还是难看的表情的时候，姜老三继续笑：“只是我们家在我姜老三倒下后，我这当爹的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如今和爹娘一样就是靠三个儿女过活。”
“娘也知道，我向来没什么话语权，在老院如此，在现在的家里依然如此。往后我就是想孝顺也是有心无力了。”只是从前是苦难心酸，现在却是甘之如饴。
若是这样，能让儿女摆脱老院的麻烦事，姜老三丝毫不介意，而且这也是应该的，是他这个当爹的欠孩子们的。
倘若说之前老院几次闹事，只是让他失望，但今天却是让他发现不彻底斩断老院对他们三房的想法是不行的。
“孩子娘，扶我回去。你放心，艾青的事情，谁也管不上。”姜老三渐渐有些承受不住腿上的伤痛了，他不敢大意，也不想因为来闹事的老娘再一次赔上自己的腿。
大概若是真的这样的话，孩子们会失望吧。
姜老三说完，又看了眼姜来东。
姜来东抿了抿嘴，点头。
“奶，我和来南送你回去。”姜来东强硬地扶住姜老太，对方想反抗，奈何对上这个孙子眼里深深的冷意，只能哆哆嗦嗦地喊：“我，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