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炮灰农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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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理底线是轻易不能退让的，有一就有二，一步退就是步步退。这话应用在姜家三房身上十分正确。
姜艾青拖着一只傻狍子回来，又从背篓里提溜出两只活兔子的时候，陈氏的反应已经从最初心急如焚恨不得把孩子绑在家里，到现在十分自然地上前，同姜来东一起机械地收拾起来。
“二姐，要杀了吗？”姜来南眼神却是飘向地上的傻狍子。
搬出姜家老院有一阵子了，因着姜艾青每日上山打柴顺便弄点猎物的原因，姜家三房这阵子的伙食都还不错。
野鸡、野兔、斑鸟换着吃，偶尔还能下河捞点鱼，但傻狍子却是第一回见，姜来南那眼睛恨不得就贴在上头。
“想吃狍子？”姜艾青笑：“兔子先不杀，养在你屋里先。”
“我……”在姜艾青鼓励的笑容中，姜来南张了张嘴，耳边就传来大哥的呵斥：“小弟别胡闹，去屋里放好兔子，就过来帮忙。”
“来南，你嘴馋的话，娘等一下给你蒸个鸡蛋羹。”想着野鸡蛋也是女儿找过来的，陈氏朝姜艾青讨好地笑道：“还剩下两个呢，你和来南一人一个。”
陈氏有时下人特有的重男轻女的想法，虽说对女儿不错，可也是更偏疼看重儿子，但她又不同于其他人，许是在姜家老院的生活经历，让她十分识时务。就比如在从最开始不愿姜艾青上山，觉得危险也认为那不是姑娘家做的事情。到现在，心里已经清楚明白地认识到姜老三腿伤好起来之前，是女儿充当了顶梁柱的角色。
故而姜艾青在家中的地位一下子被拔高，隐隐还有盖过姜来东这个长子的样子。
有这样的现状，姜艾青看在眼里，心里是极为满意的。
这个世界看起来活得长久，也不算太难。
要是碰上那执迷不悟，不听劝不懂事的“爹娘”，姜艾青说不得一个情绪上来，哪天就悄悄离开。
而在她看来，陈氏的聪明、识时务更是体现在这里。
她毕竟不是原主，可以接受原主的责任，但未必愿意全盘接受那些不太好的情感。
“给小弟煮一个，剩下的打个鸡蛋汤吧。”虽说野鸡蛋个头小，打成鸡蛋汤分量也少，但姜艾青更不可能去争抢。
陈氏犹豫了一下，应声说好。
家里没什么银钱，她就是想去别人家里买也是不成。
倒是能借，可有借就得还，家里的情况，陈氏自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中午的时候，狍子肉还是上了桌。
陈氏的厨艺一般，可毕竟是肉，几个人还是吃得意犹未尽。
姜艾青厨艺倒是好，可陈氏认为她上山辛苦，是决计不让她在家里多干活，吃过饭让她直接去休息。
“我打算去镇上把狍子肉给卖了。”要不是怕原主变化太大，吓到人，早在搬到这边，就打算打个大的，就是今天，也只是去镇上观望一下行情。
固然有原主的记忆，但碍于原主的生活经历，对这些是一头雾水，还得需要姜艾青自己去探一探情况。
“早知道我们就不吃了。”姜来东十分懊恼的样子。
一整只狍子和吃剩下的狍子肉行情肯定不一样，有些镇上人家就喜欢一买一整头。像姜艾青今天打的袍子，估算了一下有三、四十斤，要是能全卖出去，对他们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家里不只是缺钱，其他东西也缺，油米柴盐姜醋哪个不需要花钱？更别说陈氏心里还惦记着攒点钱给姜老三看腿。
“不好吃吗？”姜艾青问。
姜来东：“……”那当然不。可什么不好吃啊？是大米饭不好吃？还是猪肉不好吃？总之现在后悔地不行。
于是中途去茅厕的姜来南，一回来就发现他亲哥很不对劲，那眼睛怎么一直瞪着他？
“大哥，你看什么呢？”姜来南不放心，回头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姜来东脸色一僵，挥挥手，不想搭理蠢弟弟，反而同姜艾青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要不然你带上娘。”
反正是不能放妹妹一个人去。
这阵子，对于让妹妹上山打猎养家，姜来东十分无力，可他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不是没有跟着一起去过，只是几次下来他也看明白，自己只会成为妹妹的拖累，还不如她一个人更加游刃有余。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做起来，心里一直不得劲。
原身年纪到底不大，姜艾青没有同姜来东争执，就答应下来。陈氏自然不能去，她留下来照顾姜老三更合适。
姜来南也想去。
姜来东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三兄弟各自背着竹篓，狍子肉分了分，留下一部分自己吃，大约还有三十斤用干草包起来藏好，又在竹篓上面放了些在山上采摘的蘑菇、野菜做遮掩。
为了省钱，没有坐牛车，而是直接走去镇上。
陈氏用家里仅剩下的口粮做了几个野菜窝窝头，让三个孩子路上吃。
姜艾青掰了一半，剩下地递给姜来南。
姜来南犹豫着要不要分大哥。
姜来东摆摆手，他自然也是饿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说的就是他们兄弟两，可眼下也不在乎多半个窝窝头。
“大哥，熟悉镇上吗？你觉得我们该去哪里看看？”因为不受宠的缘故，也就姜来东因为姜老三在镇上打短工的时候去送了回东西。
“要不，我们还是去找找镇上的大户？”酒楼虽然也收，但明显银钱上会少一些，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姜来东看了眼姜艾青和姜来南，摇头：“算了，还是去酒楼吧。镇上有两家酒楼，卖不完的话，咱们再去饭馆。”
姜艾青挑挑眉，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姐弟。
虽说镇上大户出手会大方，但也有可能因此惹到一些麻烦，保守起见自然还是选择那些酒楼，毕竟口碑如何还是可以找人打听一下。
这原就是姜艾青的打算，自然不会反对。
做好了打算，剩下的路也不难走，在镇口的时候，姜来南突然拉住姜艾青的袖子，悄声指着一边问道：“姐，那是不是大堂姐？怎么和个男人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