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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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白笙确有疑惑,在来桐乡村见到白露的第一眼她就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怎么也记不起了,或许,是她偷偷下山的某次在某条大街上有过一面之缘也未可知。
白露扭头奇怪道,“我们不是天天见吗?”
见状,白笙就不再多问了,转身递药。
——
白剑被当试验品似的,每天都被喂各种药,终于在第三日活了过来。连白笙也觉得不可思议,还私下问过风莫,为什么不能用术法救人,他答,自己不过一介散仙,不可用仙术干涉凡尘之事。
为了使白剑身子骨强壮些,风莫主动教他习武,其实,在白笙看来,那些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的把戏,却对白剑很受用似的,一日一日的坚持着,从不敢懈怠。白家老两口为了答谢风莫对白剑的救命之恩,将家里养了很久的老母鸡都给炖了,就着邻居送来的那些,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普通人家,难得弄上这么一大桌子吃食,风莫觉得没有必要刻意为之,却又盛情难却。这厢都做好了,就是不吃也得意思几口。倒是白笙,一瞧见吃的,两眼放光,师父教的礼数净,拿了筷子一通吃,恨不能将桌上的食物都塞进肚中。
“笙儿!”风莫不禁板起脸来。白老头儿摸着花白的山羊胡哈哈大笑,忙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不必对白笙太过约束,风莫这才勉强作罢。
“阿露,快!敬风先生一杯!”
“是啊,阿剑身体还没好全,你代他向先生敬一杯!”白老太接着白老头儿的话说道,忙起身倒了两杯酒水,一杯递向风莫,一杯给了白露。
白剑在一旁,显得有些不安,还是跑过去将姐姐白露的那杯酒给夺了过来,“不妨事,我这身子骨时好时坏都习惯了。”说着就要往嘴里灌,终是被白露一把抢了过去。酒,顺着杯子口激荡了出来,洒了白露一手。
众人正奇怪着呢,就看见白露仰头闭眼,一口灌了下去。紧接着,她就突然栽倒在地,浑身难受。
白露不能喝酒,这点,白剑是知道的。小时候,他特别调皮,将姐姐白露水壶里的水换成了酒水,原是开玩笑,作弄一下的,谁知却害的姐姐过敏严重,全身都长着红疹子,还高烧不退的烧了大半天。爹娘请来大夫,可这些大夫全都医术不精,胆小怕事的扬手就走,好在过了一天,姐姐就自己好了。
这件事,白剑从不敢告诉爹娘,怕他们会因此责怪他。刚才,他明明已经接过那杯酒了,让他想不通的是,姐姐为何又要去同他抢。
坐在姐姐房外的门槛上,白着手,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女儿的房门口。风莫给人诊病的时候,除了徒弟白笙,其他人谁也不让进。
不知过了多久,风莫终于从房里出来了,说是不打紧,并给了白剑一张纸,让他按照上面的实物去山上采一些回来,到时调成糊状,外敷即可消除症状。
白剑接过一看,是朵花果,便扛着锄头去了。风莫的话,让老两口也安下心来,像平常一样,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师父你去歇会儿,我来照顾她吧!”
白露身上遍布红疹,还不停的发着高烧,看着师父不停的拧了汗巾为她敷额头,白笙心里总也觉得怪怪的。
“不用。师父不累。”风莫手上的动作缓缓进行着,头也没抬的应着。白笙突然从他身后抢过那块汗巾,藏到身后,引得风莫蹙眉站起,又是一片严肃的神情。
“那个姑娘啊……”另一个妇人是个八卦心,一聊起来,就嘴里直秃噜,冷不丁就提起了往下说的兴致,但,却被嘴碎的妇人给瞟了一眼,打断了。
“人家跟你什么关系,我们又跟你什么关系的,还不得意思一下吗?不然,凭空会跑来来好事?”
话音刚落,东临霸天就掐上了她的脖子,吓得另一个妇人尖声大叫,引得客栈内听得有些失神怅惘,她心道,莫不是遇见了失心疯的人,赶紧趁其不备从东临霸天手中逃脱,拉着另一个妇人飞快的跑掉了。
客栈掌柜的忙跟着追出,大喊“钱还没付”,可惜,对方已经跑远,凭他这把老身子骨是怎么也追不上的,就只好跑回来,指着东临霸天让他付钱。
“好。”
好?掌柜的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都落魄的不成样子,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刚要发难,就又听东临霸天浑糊不开了口。
“送我到,府衙门口,自然付你钱!”
“府衙?去那儿做什么?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戏弄我呢,有钱现在就拿出来,还用去到府衙!”
“少废话!”费力撑着桌的东临霸天一仰头,揪住了掌柜的衣领,吓得他双腿直发软。
然后,连点头应是。叫了自家聘的两个店小二,拿了个长木板子,抬府衙门口。
又按照东临霸天的指示击了鼓。他们不得不照做,因为他还欠他们银子呢,不管要不要的到,也得试试看不是,再说了,这要衙门怪起来,也只管推到东临霸天头上,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还是我来吧,师父现在不累,可要是等会儿累了呢,我不想师父太累!”这一通话说下来,连白笙自己都觉着绕,不过,意思表达清楚就行,师父他老人家不会不明白。
然而,有时候,并不是人家不明白,而是不想。
“拿来。”风莫伸手索要,比平时还严肃几分,语气明明是和缓的,却偏偏带着种不可违抗的意味,叫白笙看了心里有些发毛,连带着背在身后的手,也稍显紧张的不停地绞着那块汗巾。
“师父不是说不打紧吗,那……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你了,笙儿我可以代劳啊,难道在师父眼中,笙儿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白笙尽量笑着,用最最和缓的语气同风莫说着。如果此时照下镜子,她想,她一定笑得很勉强,甚至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