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绿江那时候,她老跟在他屁股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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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章韩家
挂了电话, 宁嘉拄着头靠在餐桌想了会儿，陈秋雅了条信息, 让她整理一资料她。
快7的时候，韩霖回来。
房门出“咔哒”一声，宁嘉回神，他已经把门关了。
“有心事儿？”韩霖把文件夹放到一边，走过来，顺了下她的脑袋。
宁嘉甩甩头, 把他的手摇开：“要闹，想正事儿呢。”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韩霖忍俊禁。
宁嘉飞了他一记眼刀，低头继续想事情。
韩霖见她如此，神『色』敛了, 稍稍一想，必然跟刚才电话里的事情有关。他有担忧：“你还在孕期, 别想那么。工作的事情, 可以跟我说说啊。”
“你帮我参谋吗？韩诸葛。”
“愿闻其详。”
宁嘉哼了声, 可到底还是跟他说了。她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平静中含着浅笑的面容, 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她俯靠在餐桌，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就这样, 侧对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这个角度，她的表情看去有懵懂，又有疲累的模样，安安静静，说出的乖巧，和往日张牙舞爪的模样截然同。
韩霖心里莫名生出柔情, 伸手掬了一绺她鬓边垂落的丝。
慢慢的，缠在了指尖。
宁嘉甩甩头：“干嘛啊？干嘛又闹我？说又跟我说。”
韩霖：“好好好，这就说正事儿。”
他清了清嗓，笑道：“之前是跟你说过了？找跳的最欢的那个，杀鸡儆猴，让她没有任何翻的余地。你太没有威信了，想要站稳脚跟，必须震慑其他人。”
宁嘉凉凉地白了他一眼：“道理我都懂。具体的呢？要是她没犯什么错呢？我哪儿找？”
别的说，顾随这小妮苟得很，平时工作能力虽然拉胯，从来会强出头，永远把自己埋在幕后。
就这样的人，想找她的错处实在难如登天。
韩霖眼神凉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错，你就找错，没有人的屁股底下是一干二净的。”
宁嘉愣愣地望着他，老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人可真是……
偏偏说这种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如此平静，好像只是阐述了一个微足道的小道理。
宁嘉有时候会觉得他过于冷酷和清醒，让人寒而栗，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很直接，炙热又诚挚。
“对了，爷爷最近体好了，他想要见见你。”
“见我？”宁嘉无来由的有紧张。她见过韩霖的父亲、韩霖的妈妈，唯独没有见过韩霖的爷爷。
韩霖见到她的表情就笑了，玩味道：“宁大小姐有害怕的？放心，我爷爷是三头六臂，会吃了你的。”
“……我哪里害怕了？”韩爷爷年轻时是一方人物，她有敬畏之心是很正常？
难得见她乖得跟鹌鹑似的，韩霖敛着笑：“就算要见，要过几天。怕什么？你有的是时间准备呢。”
话音未落，韩霖有电话打进来。
他看一眼，是爷爷打来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韩霖唇边由噙了丝笑意，径直走到窗边。
电话接通，爷爷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他静静回答，修的影倒映在冰冷的玻璃，像画卷中的剪影。
宁嘉难得见他这么温柔耐心的模样，心道：要是平时板着张脸就好了。
“……好，我晚就带她过去。”
宁嘉听到这儿，有种祥的预感。
果然，韩霖挂断电话回头时跟她说：“爷爷提前从疗养所回来了，晚你跟我回家，一块儿吃个饭吧。”
宁嘉：“……”她能说去吗？
肯定能啊。
虽然她小时候经常韩家骗吃骗喝，可这么年了，韩家水涨船，早是当日可比，两家关系似曾经那么亲密。
而且，最近一次见面就是结婚那次，她妈还他家跟他妈妈闹了一次，宁嘉又是拘谨又是窘迫。
恨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提心吊胆了一下午，真到了晚，她反而镇定了。
“要要去买礼品？”
“有什么好买的？带个人过去就行，我家缺那。”
“那怎么行？那是显得我很没礼貌？你是自己人，我可是。”她嘟哝。
韩霖笑了，目光往下移，定格在她的肚皮：“还说你是自己人？证领了，孕怀了。还说自己是？”
宁嘉拍了他一下：“韩霖，你正经！”
过，话虽如此，他的那句“自己人”，少还是让她心里有畅快和得意。
他先去了附近的礼品店，老人家买了保健品，后来又去买了水果，浩浩『荡』『荡』地过去了。
到了门口，宁嘉把韩霖手里提着的袋一股脑儿全揽到了自己手里，这才叩响了门。
韩霖：“……”
白她提一路了？而且，这样一来，没准他还真以为他虐待她呢。她可真够好意思的……
门是蒋琬打开的，看到他，她笑得非常和蔼：“快进来吧。”一面他拿鞋。
宁嘉先去客厅和韩浦存打了招呼，又被韩霖领着跨过宴会厅，径直到了后院。
一只青石桌，一沓宣纸，一方砚台。
韩老爷在练字。
听到脚步声，他抬了抬头，笑道：“舍得回来了？”
韩霖把宁嘉买的一保养品接过来，替她拿到那石桌，弯腰朝他手里着的字看了眼，笑道：“您老的功力越见了，这字得苍劲有力，厚重凝实，是品。”
“你什么时候学会溜须拍马这套了？”韩爷爷将笔递他，“你来。”
韩霖推辞，接过，径直在纸了个“肃”。
韩老爷静静看他完，蹙眉：“戾气太重。”
韩霖没反驳：“人在江湖，由己。”
韩老爷哼了声：“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凡事留余地，别在面树敌太。”
韩霖『摸』了『摸』鼻，讪笑，没有反驳。
宁嘉适时挪过来，俏生生道：“爷爷好。”
韩老爷看她一眼，笑了笑：“你好。”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肚皮。
宁嘉有窘迫，下意识扯住边韩霖的袖。
韩霖心里在笑：她有好意思的时候？
晚饭在韩家吃的，一家人围一桌。宁嘉乖巧得像话，话都少了，哪里还有平日蹿下跳的劲儿？
整一个乖宝宝。
韩爷爷偶尔问起胎儿的情况，她一一回答：“平时都很注意的。当然，韩霖很照顾我。”
韩霖抬手压了下唇角，予置评。
眉梢眼角却都带着笑意，几乎抑制住。
得咧，这种话，听听就行了。
就在辈面前做做样。
韩爷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韩霖，笑而语。
回去的时候，还了她一副墨宝。
宁嘉很开心，韩老爷的墨宝，那可是价值菲，在这北京城里都是一笔难求。
“看看老爷你的什么？”回去的路，韩霖笑问她。
宁嘉总感觉他笑得怀好意：“老爷我的，肯定是好东西啊。”说着边走边打开，“罢，你开开眼界……”
打开后，她愣住了。
哪里是什么墨宝，是一只小兔——水墨画的小兔，还啃着一根胡萝卜。
宁嘉：“……”干嘛送她这个？
而且，这跟老爷的形象太符合了吧？
她的三观都要碎裂了！
韩霖笑：“收着吧，老爷日常就喜欢画小物件儿。许，你在他眼里就是只蹿下跳的小兔。只是，今天收敛的比较好而已。”
宁嘉真想他脑袋来一下：“你干嘛老是故意埋汰我？”
韩霖笑：“那你就努力靠谱，让我刮目相看呗。”
宁嘉抿了抿唇，无意识地踢着脚下的石：“你从小到大就瞧起我，觉得我幼稚、学无术还喜欢到处骗吃骗喝。你这是有『色』眼镜，才指望你能摘下来呢。”
“我哪有？”
“怎么没有？你小时候眼睛那是在头顶的，整天板着张冷脸，别人跟你说话，你还爱答理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她啧啧了两声，目光把他从到下扫视了一遍，“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韩公？”
韩霖哭笑得，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我看你是讨打吧？”
宁嘉缩了缩脖，有后怕。
他在她这儿，还是有余威的。
但是，旋即她又挺起了腰杆，『摸』了『摸』肚皮：“你对我好一，以后让孩叫你爸爸。”
韩霖看着她得意的脸：“……”
说她幼稚，她还承认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怎么靠谱过。怪只怪，翁淑仪太精明，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大？
宁嘉看他一眼，见他仍是那副淡然模样，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经常抱着洋娃娃跟在他屁股后头的情景了，面微赧。
往事堪回首，堪回首啊。
她那会儿脑袋是抽了什么筋，老喜欢跟在他后头？
明明她那么受欢迎，根本愁找到玩伴。
想来想去，大抵是甘心吧。那个时候，她边人都是捧她的，就他老是对她冷冰冰的。
她那时想，她还非得撕下他这张傲的面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