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绿江沈霁心头有种烈火灼烧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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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锅子
宁嘉买的包裹大约过了三全部到货。
看着满地的盒子, 几乎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韩霖忽有些后悔了：“你买的这些, 都是必要的？”
“那当。”她没回头，仍是蹲在那边兴奋地拆着，屁股一耸一耸的，手边胶带、碎屑掉了一地，“韩霖你帮忙搭把手啊。我一个人，那得拆到什候。”
听——这口吻, 还挺心安理得。
花他的钱，还要支使他。
“韩霖你愣着干什啊？”见他半晌没动，她不解地抬起头。
表情理所当。
嗯，是真的心安理得。
甚至, 还带着那点儿不满，是嫌弃他慢呢。
韩霖什都没说, 认命地蹲下来帮她一块儿整理。
她眉开眼笑, 满意了, 嘴里还不忘叮咛指挥他：“心一点，这些很贵的, 尤其是这个……”
说着像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掐住了下面的, 把这个箱子往自己身边挪了挪。
韩霖觉得不对劲，拿过了刚刚那她偷偷移开的箱子，『操』起剪刀利落裁开。
好家伙，里面可不是什年货，而是护肤品。
什孕妈精油、孕妈专用护手霜、孕妈洗手『液』、孕妈洗发『露』……瞧这架势，她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换一遍。
“你买这些干嘛？”
精油、护手霜之类的就算了，用得着连洗发『露』都换？
“安全！你懂不懂？我是为了宝宝！”她原本还有些心虚, 见他看过来，把心一横，怼了回去。
语气立刻理直气壮了。
越说，理由越充分，像是道理真的站在了她这边似的：“凡事心一点没错的，这些都是成分最安全的！还用原来那些，要是出了事谁负责？你个做爸爸的，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韩霖她怼得哑口无言。
商场上都没这落下风过：“……行吧。”她开心就好。
花了差不多一个多，两人把这些包裹全部拆完。韩霖跟物业打了招呼，塞了点费，物业满口答应，说马上派人过来清理。
宁嘉：“有钱能使鬼推磨。”
韩霖：“你就贫吧。”
她冲他眨眼。
韩霖：“对了，你还有钱吗？”
宁嘉多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你要扶贫吗？韩总就是大方啊。”
他势要走：“不要算了。”
“要要要——”她连忙扒拉住他的袖子，“我可以暂帮你保管哦，你网上想买什东西的，我可以帮你买，我账号积分很高的，还有优惠。”
韩霖都笑了，唇角一掀：“暂保管？”
怕是保管保管着就了她自己的荷包。这就跟候家长拿了你零花钱，后说“帮你存银行”一不靠谱。
宁嘉脸一红，似乎觉得这有点厚脸皮。
不过，她还没反应过来，手机上已经传来“叮”一声，显示韩*向您的账户转账8*******88。
“省着点儿，别老是大手大脚的，养不起你。”
宁嘉嬉笑，用屁股顶他：“韩总斗金，怎可能养不起？”
他只是笑，不搭理她。
她不在意，钱钱到手，心情倍儿好，就允许他暂装一下『逼』吧。
中午他们吃了面条，菜还是阿姨送来的，面是韩霖下的。
宁嘉在旁边看着他，生怕他又给搞砸。
韩霖背对着她，修长的背脊挺直，如山间悬崖上的一株劲松。光一个背影，就有清绝的味道。
宁嘉支着下巴，感慨：这厮皮相是真的好啊。
当，得忽略他手底下的动。
为了测试他的厨艺有没有步，她特地没有提醒他煮面要多加水。于是，他往只有堪堪一碗水的锅里倒了两捆面。没多久，白『色』的泡沫在锅里沸腾，眼看就要溢出。
“加点冷水啊你！”宁嘉受不了他了，忍不住出手。
韩霖手忙脚『乱』地往里加了点水。
锅面上的白『色』泡沫终于沉了下去，锅面水位恢复了正常。
可是，没等他松口气，锅里的面又沸腾了。
他只好再次加水。
而，这来来往往三四次，面还没有熟。
宁嘉扶额，提醒他：“把锅子里的碱水倒掉，重新加入清水煮一下。”
好好一个精英帅哥，一做起饭来就原形毕『露』。
她只能感慨人无完人。
事实证明，厨艺这东西是有赋的，不是简单学一下就能学会的。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韩总，这方面就是个彻头彻底的废柴。
一根面条挑入嘴里的候，宁嘉差点把碗给砸了。
绵软无力，其中有几根还半生不熟的，不道他是怎做到的。
她把筷子放下，一言难尽地望着他：“韩霖，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做到简单煮个面都能做的比别人难吃十倍的。”
韩霖风波不动，手里的筷子慢慢搅拌碗里的面条：“那你下次自己煮。”
“我煮的比你强啊。”以前觉得他俩厨艺半斤八两，她不好意思说他，现在这一对比，她终于硬气起来了。
就是买个机器人，煮的都比他强吧。
她叹了口气：“我们买个万能锅吧。”
“什？”
说起购物，她的眼睛就亮了，如数家珍地说：“前几我在朋友圈看到的，2万8一只，只要把菜都丢去就行了，它自己会煮，太棒了。”
韩霖有点狐疑：“真的假的？有这种锅子？别是骗子吧。”
他倒不是心疼这点钱，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做出来的，能好吃吗？”
“我问了，他们说挺好吃的。试试嘛——”她托腮，认真看着他，“我真的不想再吃你做的东西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韩霖：“……”
说迟那快，当晚上，她就躺在床上完成了选购、下单等工，还加了人家的做菜交流群。
韩霖看她兴致勃勃的，脚丫一翘一翘扬的飞起，就没说什了。
如果能让她开心一下，保持身心愉悦，交个智商税是好的。
万能锅一就到了，是个有点像绞肉机的不锈钢刚锅。
这，她一边翻着说明书，一边打开视频播放查看相关程，忙得不亦乐乎。
韩霖今没事，留在家里陪她，见她忙活，他没阻拦，只是，心里已经等着看笑了。
他刚匆匆扫了几眼说明书，不管做什菜，还是需要自己将材料提前准备好，调料按量分配好，再依次放入。
要有这耐心，有这把控能力，还需要这锅子？
早无师自通了。
两万多买了个寂寞。
当，这他不会当着她的面儿说，不让她自己撞个南墙，她是不会信的。
她这人贪新鲜，脑补能力万能，大多候都不用商家吹捧，她会在颅内自动把商品的功能补充得极为强大，顺便脑补出后使用的幸福生活。
所以，结果往往十分悲催。
果不其——
“啊啊啊——这南瓜羹怎凝结成块了？这稠这吃啊？！”
韩霖朝厨房投去一瞥，桌面上到处洒满了面粉，她白嫩的脸上还沾了不少，看着像一只花猫。
刻，她正暴跳如雷地看着掀开的锅子。
一股香浓的味道扑面而来。
韩霖翻文件的动一怔，实在没想到闻着还可以。
“韩霖你快过来看看，这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啊？”
韩霖只好放下文件走过去。
偌大的锅子都黄『色』的粘稠物填满了，颜『色』橙黄、鲜亮，看着倒是让人食指大动。
就是这水分，少了点。
韩霖低头翻开说明书：“你是不是少放了水？”
“没啊，按剂量来的。”她挠头，“怎会这啊？”
“那就是面粉放多了。”翻了几页，他冷静分析，“除了这两种，还能有什别的原因？无非是比例问题。”
他说的头头是道，宁嘉竟产生几分信服的感觉，不由点点头：“好像是有那几分道理。”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看他：“所以，解决办法呢？”
韩霖噤声。
宁嘉：“……”搞半你是嘴上功夫。
得咧，就不该问他关于做菜方面的问题，啧——
这方面，他在她这儿的形象威严已经跌落谷底了。
“行了行了，我还是自己研究吧。”她假意大度地挥挥手，示意他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韩霖瞥她一眼，分明看到她眼底的得意。
那双大眼睛，像是会说，仿佛在说：瞧，你就这点水平，还好意思说我。
韩霖懒得搭理她，去了沙发里继续看文件。
快下午两点的候，他接到沈霁的电。
“在忙？”电另一头，沈霁听见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了。
笑声里带着隐晦的暧昧。
韩霖笑，没解释，换了个叠腿的姿势，转而道：“后我有空，京山跑马场，见个面吧。对了，顺便约上ae公司那边的负责人。”
“成。”
“合同都拟好了？”
“没问题。你要先看一下吗？我等会儿发传真给你。”
“不用了。”韩霖笑了笑，“你做事，我放心。”
沈霁笑了笑，忽的却有些静默。
韩霖察觉到他的异，道：“怎了？”
沈霁顿一顿，似是迟疑，可到底还是开口：“你说，女人地位、金钱，哪个更重要？”
韩霖：“这是个无解题，要看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什的分量。而且，为什不可兼得呢？”
沈霁苦笑：“我没这种本事。”
韩霖眸光微深，意味深长：“听你的意思，是错过了？”
“你别笑我。”沈霁难得跟他说这些私人的事情，料想他不道他跟宁嘉之间的纠葛，就没什顾忌，“哪一，等你遇到命里注定的那个人，你就道了。”
韩霖没答，回头看了眼宁嘉。
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餐厅间跑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
成品倒是一没有，桌上、地上都是垃圾。
面粉跟霜洒的似的，泼了一地，显出分布不均的一层白。
他无言以对，唇角却是上扬，跟电那头笑了笑：“许吧，这都是命。”
……
挂了电，沈霁双手交握，支着下巴在那沉默了很久。
他韩霖是几年前认识的，算不上多深厚的交情，或说，用利益互惠合来形容更为贴切。
但是处久了，会生出惺惺相惜的情谊。
简而言之，韩霖这通透的人说处事，非常舒服。
但是，这是他一次跟韩霖聊起自己的私事。
他这发现。
那见到宁嘉后，他就一直心绪不宁，自己都没察觉。
沈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抬手按住眉心，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这有电打来。
他拨过手机看一眼，眉头微皱，没接。
电响了几声断了，可没过多久，又孜孜不倦地响起来。
沈霁只能接通：“喂——”
“怎，不想接到我的电啊？语气这差？”宋书萱在电那头慵懒笑道，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这久没见，连句问好都没有？”
沈霁：“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好说的。”
他慢条斯理呷了口茶，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宋书萱嗤笑，不再兜圈子：“你认识徐南遇吧？”
“什意思？”
“我有个case，要跟海纳那边谈，这边需要融资，数目是这个……你帮个忙，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沈霁都笑了：“我跟他不熟，顶多是点头之交。他们那种子弟，你觉得我在他面前说得上？”
他顿一顿，语气讥诮，“再说了，我凭什帮你？”
宋书萱不恼：“你想要什？可以说来听听。我能帮得到的，我一定帮，拜托了，这个case对我很重要。”
沈霁实在不想跟她多聊，就要挂电了，手里的动却忽一顿：“书萱，我问你件事。”
“你说。”
“你宁嘉还有联系吗？”
那头一阵静默。
这是一个有些敏感的题。
沈霁心里清楚，不过，这会儿他管不了那多了。
事情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等了很久，宋书萱回答他：“你不要妄想了，她有对象了。”
虽早有预料，再次听到这个答案，沈霁的心头还是跳了跳，有种烈火灼烧过的麻木疼痛感。
他深吸口气，道：“谁？”
宋书萱：“算了吧沈霁，你没机会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帮忙，我不勉强了。”
她似乎不想再纠缠这个题，连case都不提了，竟就要挂电。
沈霁刻出声道：“行，我帮你。”
宋书萱一怔，没料到他临了了反而松了口：“当真？”
“当。”沈霁点上烟，笑了笑，“但我有个条件。”
“说吧。”她本没打算他会无偿帮她。
这人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
“见面再说吧，约个间，地方你定。”
“ok。”她把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