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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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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披风温琅没有亲自送给游景殊, 而是交由宋绫婉转送。

清晨温琅先去工厂里转了转,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 便乘上马车进了城里。

等游景殊从宋绫婉手里收到那件披风,得知是温琅送的, 他心里又是一番惊涛骇浪, 可惜最后被宋绫婉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琅哥儿真是有心了, 家里每个人他都照顾到了。”

游景殊这才知道,家里每个人温琅都送了礼物,若是单独不送自己,定然是不行的, 原本满心满眼的喜爱, 在这一瞬蒙上了一层阴翳, 这披风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好看了, 他神情淡淡的说:“收起来吧, 这会儿也穿不了。”

宋绫婉笑了笑说:“不过天气渐冷,过不来多久就能用上了, 琅哥儿眼光好, 这披风定然适合你。”

游景殊轻牵起唇角, 笑意未抵达眼底。

很快到到了和王家约定的日子, 温琅坐上王家的马车去了城郊的庄子。

这庄子竟然还是个温泉山庄,里面修得也很气派,难怪每年的修缮费用就不少。

一直闲置着也的确可惜。

山庄的整体风格是典型的中式园林,温琅很喜欢这样的园林, 需要改动的地方不多,很多没有用到的地方可以利用起来。

逛了一圈之后,温琅心里便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他登上高处,发现了一个景观最好的地方,不过可惜的是这里居然是藏书阁,坐在窗边望出去就可以看见漫山遍野的红叶。

“这些书可以移到别的地方去吗?”温琅侧头冲王老爷和王小姐问道。

王老爷愣了愣说:“可以是可以,但把这些书挪到别的地方去做何?”

温琅唇角上扬说:“造一间独一而无二的房间,贵宾独享。”

王老爷和王小姐疑『惑』的对视一眼,没有明白温琅的意思。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温琅胸有成竹的说。

王小姐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有些讶异,温琅当真是她见过的最不像哥儿的哥儿。

若非温琅已经成婚,还有他眉心明晃晃的红痣,王小姐定然会把他当做一个多谋善虑,前途不可限量的男子。

温琅若是再长大些许,不是这副稚嫩的模样,王小姐也指不定会芳心暗许。

“温老板的意思是答应和我王家合作?”王宓抓住重点询问道。

“对。”温琅点头应下。

王老爷面『露』喜『色』,说着就要请温琅吃饭喝酒,好生谈一谈。

温琅倒是不介意,他前世酒量不错,今生好像没怎么喝过酒。

晌午,王老爷叫人准备了饭餐,和温琅边谈边喝,王小姐在旁边坐着,偶尔也小酌一杯,温琅有些意外,王小姐的酒量居然还是位女中豪杰。

“哈哈哈,宓儿还在襁褓中,我就用筷子沾了酒逗她,没想到她砸吧咂嘴,没哭还笑了,像是很喜欢那酒的味道,等长大了果真是个爱喝酒的。”王老爷说得非常自豪,完全不觉得自己女儿一个女子喝酒有什么问题。

王宓拉了拉她爹的袖子说:“爹您醉了,不喝了。”

“没醉,没醉,温老板我和你说,你别看我家宓儿是个姑娘,他可比许多男人都不差,就是怎么投了个女儿胎,到这世上来受苦……”王老爷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抹眼泪。

温琅被他拽着手腕,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面上一阵尴尬。

“来人,把老爷扶去休息,鹦哥去厨房叫人准备醒酒汤,给老爷服一碗。”王宓有条不紊的对下人们吩咐道,鹦哥是她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着王宓,约莫十五六岁,长得水灵灵的,被王少爷惦记了许久,可惜她脾气拗,转头就和王小姐告状,王少爷被王小姐收拾了一番,再不敢惦记这小丫头。

“温老板见笑了,我爹他一喝酒就喜欢说胡话。”王小姐端起酒杯敬了温琅一杯酒。

温琅也不推辞,笑道:“令尊对你爱护有加,旁人羡慕还来不及。”

王小姐低垂眉眼,莞尔一笑,“我爹常说若是我生得男儿身,定当有一番大作为,可惜我投了个女儿胎,就是书念多了也会被人指责,家中族老听闻我爹有意将生意交到我手中,更是百般阻挠,找了不少媒人替我说亲,让我好生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可是什么才是正道,为何男子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子就不行,镇南王的夫人也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她照旧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比那些迂腐的书生不知道厉害多少。”

王小姐大概有些微醺,她仰起头,乌黑的发滑过她雪白的脖颈儿,双瞳剪水,目含秋波,她苦笑道:“就因为我们是女子,便注定样样不如男?我偏不,那些对我口诛笔伐的人,他们没有一个比得上我。”

“我偏要争给他们看。”

王宓一席话听得温琅心头滚烫,他甚至有些怀疑王小姐和他一样有前世的记忆,或者是个穿越者。

他试探的说了一句:“可乐?”

“嗯?”王宓侧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飞机?”温琅又说。

“你在说什么?”王宓不明所以的问道。

看来王小姐只是思想有些前卫,并非老乡。

温琅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着王小姐当之无愧是位女中豪杰。”

他端起酒杯和王宓碰了一下,说:“谁说女子不如男,『妇』女能顶起半边天。”

王小姐和他碰了一下杯,展颜一笑,“你果然不会觉得我是疯子。”

还未等温琅接话,王宓又说:“你若是个普通男子,我定会嫁你。”

这话吓了温琅一跳,王小姐平日里看着温婉可人,没想到竟然是个侠女『性』子。

“可惜了,我已经成婚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将杯中的酒饮下。

下人扶着温琅去客房,喝过醒酒汤后睡了个午觉,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他从窗户望去,漫山遍野的红叶在夕阳的映照下绯红一片。

如此美景,只有他一个欣赏,有些可惜。

若是游景殊在这里,说不定会写首小诗。

他望着窗外摇摇头,大抵是听见了他的动静,下人敲了敲门,“温老板可是醒了?”

“嗯。”温琅应了一声,下人们便端着水和巾子进来。

温琅在这里留宿了一夜,夜里还泡了个温泉,十分舒服,一夜无梦,解了近日以来的乏。

一回到店里,温琅就提笔开始写企划书,写好了直接去了王家府上,和王老爷还有王宓商谈,主要是和王宓商谈,现在王家基本上是王宓在做主,王老爷也很乐意放权,至于王少爷,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管家经商的料,每天只想吃喝玩乐,胸无大志。

族中有不少人撺掇他,说他才是王老爷的嫡长子,他妹妹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到时候王家的基业岂不是要落于外姓人之手,当中又说了不少王宓的坏话,企图挑拨离间,结果不但没成功,反而被王少爷摁在地上揍,还被王少爷一屁股坐在腰上,愣是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恢复。

王宓和王老爷越听眼睛越亮,真不愧是温琅,白手起家,几个月时间就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这些主意就是想破他们的头,他们也想不出来。

温琅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自满的,他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占了前世记忆的便宜罢了。

那间藏书阁,在温琅的授意下,将里面的书全部移到别的地方去,又将三面的墙开了窗,一面可以看满山红叶,一面可以看海上生明月,一面可以看日出东方,推门而出可以俯瞰整个山庄。

屋里的陈设,也是非常有讲究,里面的摆件都是古董,字画也都是名人所书,王老爷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就为了布置这件房间。

王老爷买了一批人,温琅叫黎乐去培训了一番,又叫人开始传播泡温泉可以美容养颜,舒经活络,消除疲劳。

趁着山庄还在装修,温琅回了一趟临溪村,他要去抓点动物。

见他身后跟了一拨人,游景殊皱了皱眉问他去哪儿。

“我去一趟山上。”温琅将弓箭和一些东西拿好,叫上肖勇就要往山上去。

“我和你一起去。”游景殊不是很放心。

温琅摆摆手说:“有肖勇叔在,没事的,你回去吧。”

游景殊见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头紧蹙,他没有说话,但一双黑沉的眼睛却说明了他的决心。

温琅被他抓着手腕,有些不自在,游景殊手心的温度,于他而言,像是一把烈火,几乎要蔓延到他全身。

“嗯……嗯。”温琅抽出手,迟疑的答应下来。

游景殊转身进了屋,他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衫,手里拿着弓箭,周身气度陡然一变,隐去了文人的那一部分,『露』出他利刃出鞘的一面。

肖勇看了看游景殊,心头有些惊诧,他一直以为游景殊就是一个满腹诗文的柔弱书生,却不想游景殊其实还挺结实的,下盘沉稳,一看就是会功夫的人。

一行人往山上去,路上遇见不少村民和他们打招呼,温琅也只说他们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山珍。

朱老三见了,啐了一口,“呸,一个哥儿成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真是不要脸。”

“我说朱老三,人家琅哥儿是正经做生意,你别想得那么龌龊。”路旁的汉子扛着锄头,替温琅说了句好话,他儿子就在温琅的厂里上工呢。

“呵,你知道他是做正经生意?他要是和镇上那些达官贵人没点龌龊,人家怎么可能给他撑腰,我看啊,他床上的本事肯定厉害着呢。”朱老三的话越说越难听,不过村里却是也有人这么想,要不是把人伺候舒坦了,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

当然,这些人都是少数,他们和朱老三凑在一起,肆意揣测温琅是如何勾-人的,一边骂着心里也不禁有几分垂涎,想要尝一尝温琅的“本事”。

……

秋天正是丰收的季节,温琅一行人走在山林里,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很多成熟的果子,还有飘零的落叶。

温琅随手摘了一颗梨子来吃,山里的梨子有点涩,味道不是很好,这座山已经被他承包了,他平时其实并不禁止村民们上山打猎摘些果子回去,村里真正敢往深山里去的人也少,大多都在山脚捡点柴火,并不过分。

他们心里都有数,到底是温琅花钱买下的山,温琅不禁止他们进去,是温琅心善,他们可不能得寸进尺。

当然那些看不惯温琅的人,最多也是嘴上说说,也没胆子往深山里跑,山里的路人迹罕至,温琅一行人不得不人手一根竹杖,扫开杂草以免草丛里藏着毒虫和蛇。

游景殊沉默的跟在温琅身侧,听温琅和肖勇的谈话,他推测出温琅是到山里来抓猎物的。

“活的不好抓。”游景殊在狩猎方面也是一把老手,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温琅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但我需要活的。”

“不是用来吃?”游景殊听他这话的意思,像是另有用途。

“嗯,用来赏玩。”温琅又说:“最好抓些小鹿,狐狸一类具有观赏价值的动物。”

游景殊和温琅近来见得少,能说上话的时间更少,他记得温琅不是刚开了一个卖吃食的店铺吗,抓这些动物用以赏玩,是用在什么地方?

还是说温琅是帮别人抓的?

游景殊陡然意识到,他距离温琅越来越来远了,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被挤出温琅的生活中。

这种危机感让他眼神一沉,眉心紧蹙。

他们没先找到想要的动物,温琅倒是先发现了板栗,正好砸在他头上,用手去拿的时候,还扎了一下他的手心。

“栗子!”温琅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后,眼睛发亮。

糖炒栗子,板栗炖鸡,一瞬间温琅的脑子里浮现了许多食谱。

“这个能吃吗?”游景殊见温琅一脸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当然能吃,你没吃过?”温琅有些诧异的反问游景殊。

游景殊摇摇头,“我以前在平城没见过这个东西。”

肖勇看了看说:“村里有人吃过,说味道不好。”

另一个猎户也说:“对啊,剥开也费尽,没什么人吃。”

温琅没想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居然一直被人冷落,“你们生吃的吧,这东西要弄熟了才好吃,味道绵软,香甜。”

几人面面相觑,这东西吃着不是脆的吗?弄熟了真有这么好吃?他们有点怀疑。

温琅见他们不相信,笑了笑说:“一会儿回来装一背篓下去,我回去做了糖炒栗子分给你们一些,你们吃了就知道它的好了。”

一群汉子听了,面『露』期待,“那就先谢过东家了。”

这几人都是有经验的猎户,很快就抓到了一窝兔子,用绳子绑了起来,装进背篓里。

秋天正是动物们出来觅食的时候,虽然动物多,但温琅的要求是抓活的,这就大大提高了难度,让不少快要到手的动物跑了。

“哎,这活的果然不好抓。”一个汉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慨道。

“几位先休息一下,这会儿日头大起来了,喝口水吃点东西先。”温琅让人忙活了一上午,这会儿已经晌午,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状态,也没什么力气捕猎。

汉子们纷纷从背篓里拿出自家婆娘给自己准备的饼子和水,找了块树桩子坐下休息。

温琅带了自己做的三明治和牛『奶』,他见自己的身高一直没怎么长,有些担心自己连上一世的身高都长不到,毕竟在这里从小就被虐待,上一世小时候外公虽然条件不好,但从未让他饿过肚子,每天都是吃得饱饱的。

所以自从经济条件好起来,温琅几乎每天都要喝一杯牛『奶』,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至少算是有个心理安慰。

游景殊走的匆忙,只装了清晨宋绫婉做的饼和一壶水,他坐在温琅不远处一边吃着已经冷硬的饼,一边喝着水,阳光从树叶间漏到他的身上,给他打上一层金『色』的柔光。

他仿佛自带一层壁垒,和温琅他们这边隔出两个世界,恍若落到凡间的谪仙。

几个汉子瞥见这一幕,凑到一起小声讨论,“这游家大郎生得可真俊,神仙似的。”

“真不愧是皇城出身,看见他我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起先我还以为他是来凑热闹的,怕他拖我们后腿,没想到忙了一上午,人大气都不喘一口,我可真是佩服。”

他们虽然说得小声,但温琅还是听见了,他都听见了,坐在他不远处的游景殊定然也听见了,只是游景殊依旧背脊挺直,端坐在树桩上,动作优雅的吃着冷硬的饼子。

温琅抿了抿唇,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因为他,游景殊才来这山上受苦的。

他递了一个三明治过去,“吃这个。”

游景殊吃饼子的动作一顿,摇摇头拒绝道:“不必,你吃。”

温琅起身将三明治塞到游景殊手里,“我吃饱了,这是多出来的,你要是不吃就浪费了。”

游景殊抬起半阖的眼,对视上温琅的眼睛,阳光下,温琅的眼珠子清澈干净,像是一面镜子清晰的映照出游景殊的脸。

“谢谢。”游景殊没再拒绝,接过三明治,两人手不小心触碰到一起,轻微的触碰,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飞快窜过,带来一阵酥麻。

温琅猛地收回手,他的动作太大,收回去之后他就后悔了,他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他飞快地看了游景殊一眼,游景殊不动声『色』的将三明治递到嘴巴边上,咬了一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温琅松了一口气,坐了回去,继续将自己的牛『奶』吨吨吨的喝完。

游景殊面上不显,心中却在思索,温琅刚才的反应是嫌弃他?还是说……

一行人稍作休息后,继续往深山里走去,他们运气不错,成功将一头鹿赶进陷阱里。

等到天『色』渐晚,他们才带着一窝兔子,两头鹿踏上下山的路。

温琅有些可惜没有抓到狐狸,只有等明天再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突然嗅到一阵血腥味。

游景殊眉头一皱,心下不好。

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狼嚎,叫得几个大汉冷汗直流。

他们竟然遇见了狼,狼多是成群结队出现。

想到此几人脸『色』苍白,今天怕是要凶多吉少。

然而这还不算最糟糕,更糟糕的是,随即他们听见了虎啸。

温琅眼神一凝,“狼群在围剿老虎。”

他的话让在场几人心头大骇,一个汉子说:“我……我们赶紧跑吧。”

温琅神情肃穆,说:“声音很近,动作不宜过大,容易把它们引过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树木,没有什么可以遮蔽的地方,他们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虽然温琅雇人的时候就写清楚了,进深山会有危险,若是丢了『性』命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一笔赔偿的银子,但当真祸到临头,他们终归还是想活命。

肖勇拔出刀,挡在温琅面前,“若是我出事,晓娟就拜托你了。”

他的话让现场的气氛,瞬间跌到冰点,肖勇这一句话让几人明白他们真的是命悬一线了。

狼群和老虎的动静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近,几人冷汗直冒,背上的衣衫全湿透了。

“慢慢往后退,别背对着它们跑。”温琅对几人说道,他一面说一面放下背上的背篓,伸手去解腰带。

“你做什么?”游景殊按住他的手,眼神发沉的问道。

温琅和他对视上,目光坚定,“点火。”

游景殊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温琅的意图,他从怀里掏出打火石,塞到温琅怀里,言简意赅:“我来。”

他利落的脱掉外衣,只着一件单衣在萧瑟的秋风中伫立,风将他的衣角吹起,温琅竟从他的眉眼间看见几分肃杀之气。

游景殊将衣服缠在竹杖上,温琅抓了一把枯草点燃,引到游景殊的衣服上,一簇火焰燃起,越燃越烈,火光映衬着天边橘红『色』的晚霞。

其他几人见状,赶紧学了温琅和游景殊,点起火把,狼群和老虎终归还是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火把挥舞着,狼群和老虎不敢靠近,围在四周虎视眈眈。

温琅看见那只老虎已经是强弩之末,强撑着浑身是血的身体,他眯了眯眼,对身后的游景殊说:“这老虎刚下了崽。”

游景殊闻言向老虎看过去,视线落在老虎的肚子上,果然是刚下崽没多久,多半是因为这个才被狼群盯上。

他们举着火把,慢慢往后退,狼群却在试探着靠近,游景殊将手中的火把塞进温琅的手中,这些简易的火把支撑不了多久,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游景殊拿出自己的弓箭,对准头狼的眼睛,一箭『射』了出去,头狼惨叫一声,想要扑上来,游景殊紧跟着第二箭也发出,将头狼的另外一只眼睛也『射』瞎了,在光线并不好的情况下,他仍旧能百发百中。

温琅侧头看了看游景殊,游景殊白皙的额上有汗水渗出,他眉目清冷,眼中带着寒光,汗珠从他的鼻尖滚落,砸在湿软的泥土上,修长瓷白的脖颈儿上喉结滚动,连带着汗珠往下滑。

分明是危机四伏的状况,温琅却陡然感觉浑身发热,他『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吞咽一口唾沫,将胸口的滚烫按捺下来。

“来了!”肖勇低喝一声。

温琅猛地回神,狼群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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