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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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方才还神色嚣张的婢女登时吓得脸色惨白,景小郎君皮开肉绽的伤势,她们可都瞧的清清楚楚,听说全都是这个才八岁的小娘子抽打出来的。
两个婢女不敢再拦路,老老实实地让在一边,林杳杳也不将鞭子收起来,抬脚二世祖似的一脚跨进了门里。
她知道传言肯定比实际过分的多,但她才不在乎,越过分越好,这样才没人敢惹她。
房内依旧是玉砌雕阑的华丽装潢,却冷冷清清的毫无人气,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体面的小婢,房内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虽然已是暮春,这房里却感觉格外阴凉。
林杳杳刚进去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黄梨木平头案上摆放了几个已经冷了的菜,显然许久都没人动过,里面的汤汁都凝固了。
粉彩花鸟屏风后也安安静静的,林杳杳脚步轻轻地走近屏风,琇莹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冲她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林杳杳冲琇莹摆了摆手,将琇莹拽住自己的手拉下去,依旧不急不慢地朝屏风后走去。
琇莹在心里叹了口气,七娘最近虽然表面上没变,性子却变了不少,以前的七娘没什么主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现在虽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实则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了。
琇莹不知道这对七娘来说是好还是不好,现在的七娘,有时候行事确实过于大胆了些,甚至让人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林杳杳钻进屏风,除了淡淡的血腥气,屏风里看起来一派平静恬和,躺在床上的小郎君盖着一条褪了色的流彩暗花被,安安静静的似乎已经睡着了,他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柔柔垂下来,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粉晕,看不到眼眸里的戾气,他就像所有幼龄的小少年一般纯真可爱。
林杳杳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她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景执身体一直很弱,虽然那日景氏是故意拿景执做挡箭牌,不让大夫去给九郎看病,但景执住进卫国公府以后,药确实从未停过。
虽说林杳杳不后悔对景执的所作所为,但若这孩子真因为她殒了命她还是过意不去,他伤得不轻,万一伤口感染再引发其他病症,依照他孱弱的身体状况,肯定扛不过去。
景氏一向心胸狭隘,对景执也不是真心疼爱,现在又生了气,估计不会请大夫来给他诊治。
所以她问兄长讨了宫中最好的伤药给景执送来,若是托别人送来,定会走漏一些风声,她自己来,旁人却都会以为她又来欺辱景执。
正好她也想看看景执到底有没有事,所以在去安庐之前亲自来了一趟。
她轻手轻脚地将瓷瓶放到他枕边,如果景执不傻,自然知道用这伤药。
若他真的执意不用,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林杳杳将瓷瓶放到他枕侧就要走,哪知还没等她转过身,一只手突然伸出来紧紧擒住了她的手腕。
林杳杳惊讶下转过头,见景执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浅色瑰丽的瞳仁里变幻莫测,正满含凶戾地盯着她。
林杳杳心头一寒,肩膀上的牙印似乎又疙疙瘩瘩地疼了起来,她几不可见地朝后退了一步,手腕上的扯力却猛地一紧。
林杳杳清清楚楚地打了个寒颤,一脸无辜地看向景执,声音颤颤的带着讨饶:“景执哥哥,我是来给你送伤药的...”
眼前的小娘子皎若秋月,眸波荡漾,樱唇微抿,两条柳眉委委屈屈地垂下来看着他,她眼睛里清清透透的就像含了一汪清水,满是单纯无辜,那眸光看的他心头居然紧了紧。
景执只用了一瞬就回过了神,随即他就莫名其妙地出离愤怒起来。
装!她又装!
她就是用这副单纯无辜的样子骗过了一个又一个人!他绝对不会上当的!
琇莹这时候没忍住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那个景小郎君紧紧攥着七娘的胳膊,七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景小郎君。
果然,景小郎君又去欺负七娘了,七娘就不该好心来给他送药!
琇莹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忠心护主,拽住景执的手使力要从林杳杳手臂上扒下来。
“放开七娘!”
景执眉头一皱,似乎很讨厌人触碰似的朝后一躲,胳膊肘一抬就朝琇莹撞去,琇莹重重一屁股滑倒在地上,腰间摔得酸痛,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居然没能爬起来。
林杳杳看的目瞪口呆,不是说景执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吗?
这是病秧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林杳杳看着琇莹都能感觉到疼,她又胆战心惊地看了看自己被景执紧紧攥住的手腕,声音小小脆脆地说:“景执哥哥,不要那样摔我好不好,太疼了。”
她怎么脸皮这么厚!现在还有脸给他讨价还价!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明日我就要跟随阿兄去安庐了,你很久都不用见到我了,眼不见心不烦。”林杳杳垂下头,“我骄蛮任性,脾气还差,从小到大除了阿兄都没人喜欢我,景哥哥不喜欢我也正常。我知道你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这伤药是从宫中找来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
景执面上依旧冷冷的,臀上被抽打出的伤口又火辣辣地痛了起来,看着放在枕侧熟悉的白瓷瓶,他知道她没有骗他,这是从宫中拿来的伤药,一瓶价值千金,只有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用。
“景执哥哥,我不怕你怨恨我,也不怕你以后会报复我。”小娘子依旧笑得甜甜的,“但只有赶紧好起来,才有能力做想做的事,不是吗?”
手中的皓腕凝脂,滑腻的宛若上好的丝缎,眼前的小娘子,是从小就在娇惯爱怜中长大的一颗明珠。
景执又看了林杳杳一眼,突然有些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默不作声地松开了擒住林杳杳的手。
林杳杳松了口气,朝后急急退了一步,腕上被他握过的地方有一圈浅浅的红痕,林杳杳捏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扶起琇莹一边又朝后退了一步,确定景执不会再追过来,才冲景执吐了吐舌头。
“对了,景哥哥,你伤到了那儿,应该反过来躺着才行,不然会更难痊愈的...我这就走,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景执脸微微一红,还没来得及羞恼,小娘子就转身扯着婢女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段转瞬即逝的淡黄裙裾。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拿过伤药,褪去裤子,将伤药一股脑地全洒在了伤处。伤药接触到伤口激起火燎般的疼痛,景执眉头紧皱,用绢布将伤口仔细裹好,才又缩回了被褥里。
她说的对,他只有好起来,以后才能将经历过的耻辱一一还回去。
突然外面又一阵嘈杂声传来,景执眉头紧锁,还以为那小娘子又去而复返,他捏紧手中的瓷瓶,想到她方才的调侃,心头的感觉五味杂陈。
她说她明日就要去安庐了,那应该好久都不用见到她了吧...
桃红绣花绫裙在屏风后翩翩而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十二三岁小娘子携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小娘子生得眉目秀丽,与卫国公府当家夫人景氏有五分相似。
景执见是她,本来有些许紧张的神色微微一淡,而后将眼漠然地转了过去。
这小娘子正是景氏的亲女,林五娘林晼晼,她见景执不理自己,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抱着臂在景执床前一脸高傲地问。
“听说方才,七娘那个小贱人来过了?”
景执没说话,林晼晼却眼尖地注意到了景执枕侧的瓷瓶,她刚想拿过来仔细瞧瞧,就被景执一手抓了过去,景执看了她一眼:“五娘子,男女有别,你还是走吧。”
“男女有别?你和七娘那个小贱人又咬又抱的,现在跟我说男女有别?”林晼晼叉着腰,看起来倒像是和景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七娘那个小贱人是如何对你的,你居然还叫她来你面前作威作福,你还算是个男子吗?”
景执深皱起眉,别过脸去不想再理林晼晼,林晼晼气的七窍生烟,却又对他这副木头似的冷冰冰样子无可奈何。
从几年前这个表弟来到卫国公府,她就对他上了心思,她以前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郎君呢。
本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奉承讨好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哪知他连理都不理她一下,时间长了,林晼晼更加生气,一有功夫就想方设法地来捉弄景执。
可他就像块木头一样,不论自己怎么撩拨都无动于衷。
这次景执当众受辱,都跟林杳杳那个小贱人脱不了干系,林晼晼顿时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她只需在景执受伤后过来抚慰一番,保准他对自己感激涕零,说不定还会帮她一起对付那个小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申请了榜单要压字数,明天就不更了,大家后天再来看。为了聊表歉意,这一章留言送红包^^
阿洛:装!她又装!我才不会上当!
但脑子里全是她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怎么破(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