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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新年番外过年了,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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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上一章, 新年番外)

【新年番外】

十六周岁的沈问秋新年第一件礼物是一顶手织『毛』线帽,纯羊『毛』,浅灰和纯两『色』。这是『奶』『奶』给他织的, 老款式, 特别土气,但是保暖。

年三十的年夜饭没在家吃,爸爸在五星酒店了几桌, 请了相熟的家人亲戚, 占了一个vip小厅。

沈问秋穿件『色』即膝的长羽绒服,外国牌子,款式剪裁原本挺时尚的,但是一戴上『奶』『奶』送的『毛』线帽, 瞬老土了,背后看像只大企鹅。

不过算穿得再老气,他生得俊朗可爱, 是个嘴巴抹蜜的男孩子,了一圈得了长辈们的一圈夸奖,收了好多红包,每个是厚厚的, 他没拆开看,往兜里一塞了事。

小孩子们坐不住。

沈问秋吃饱饭,不耐烦听大人们胡扯天南海北的事, 跟爸爸了声招呼带着弟弟妹妹他们一去玩了。

爸爸跟周围人笑笑说:“瞧瞧他, 读高中的人了, 今年十六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惦记着玩,没长大呢。”

沈问秋当没听见, 哼唧两声,身后跟了一串以他马首是瞻的小朋友,一窝蜂地涌进电梯里下楼去了。

沈问秋被小孩子簇拥在中,他才恍然发现,自好像是一群人里最大的那个了。

这让他有些发懵,明明在他的印象里,他好像还是跟在哥哥姐姐后面玩被照顾、被嫌弃的小跟屁虫,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姐姐长成大人,不再玩闹,而他被剩现在,成了孩子们中最年长的,似乎也在“不该那么幼稚”尺度边缘摇摇欲坠。

彼时,关于人生的话题对沈问秋来说太遥远,他无暇深思,只是念头一闪而过,被他抛脑后。

小朋友们『奶』声『奶』气像是小鸟一仰着头叽叽喳喳地问:

“小咩哥哥,小咩哥哥,我们玩什么啊?”

“玩鞭炮!玩鞭炮!”

“玩捉『迷』藏吗?我想玩捉『迷』藏。”

“我想玩木头人。”

沈问秋去商店买了一些比较安全的观赏『性』的小烟花,逗得一群小朋友高兴地叽哇『乱』叫,但他开始望着烟火。

他渐渐觉得无聊了。

他想先前陆庸在给他讲金属燃烧火焰颜『色』时用烟花比,他想,要是陆庸的话,能配出各种各的烟花颜『色』吧,比这要好看。

不知道陆庸现在在做什么……

陆庸和他说过,前两年他的爷爷也过世以后,他和他爸爸不回老家过年了,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他们和老家的亲戚关系不好。

今年原地在家过年。

沈问秋几乎能想象出来,那傻大个的两父子对坐一年夜饭,添两盆硬菜,背景声音是春晚,吃完收拾碗筷,然后一看节目,最后是十点睡觉。

他觉得陆庸好可怜,父子俩相依为命,还没有什么钱。他这边越是热闹,他越觉得陆庸家里冷清可怜。

沈问秋看一眼手表,现在才八点半。

正好酒店离陆庸家不算太远,也不算近,大概三千米,有点远,只是靠路的话,来回还挺难花时。

沈问秋发愁要不要去找陆庸,心痒痒的,一时拿不主意。

他想去,跟陆庸一玩多有趣,反正比陪一群挂着鼻涕虫的小『毛』孩子有趣多了。

太幼稚了。

这时,沈问秋的小表弟骑着滑板路过。

沈问秋眼睛一亮,手臂一伸人揪过来,问:“什么时候买的滑板?”

小表弟说:“我期末考试考了全班第三,我妈奖我的。”

沈问秋『揉』他的脑袋,啧啧称赞:“不错嘛,酷啊!分我玩玩行不行?”

小表弟犹豫来。

沈问秋说:“我我的遥控汽车借你玩。”

小表弟这才答应:“那好吧。”

沈问秋一是个爽快守信的哥哥。

沈问秋滑板骗了过来,拍拍小表弟的肩膀,指挥说:“哥哥有事要来一会儿,你看一下他们,别让他们受伤,也不好吵架架,归你指挥了!不要辜负我的厚望!”

不负责任地甩完锅,沈问秋踩上滑板一溜烟跑了。

有了滑板,赶路快多了。

路上没什么车,冬天的风夹着细碎雪花扑面而来,但他一点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畅快。尤其是在一个下坡路,滑得飞快,像要飞来,将一切的束缚吹开,无比自由快活。

如此吹了一路冷风。

等他了陆庸家,才发现自的脸和耳朵被风刮冻得有点疼,身上手脚却热得厉害,如冰火重天。

沈问秋站在陆庸家门口,看着紧闭的铁大门,抬手要敲门。

还没敲,先觑一眼院子里,有灯光,但并不算太亮,冷冷清清,也没什么声音。

沈问秋这才记来,自兴冲冲跑过来前压根没和陆庸声招呼。

平时的话算了,大年夜的还这好吗?沈问秋不禁犹豫来,但来来了,他还是敲了门,呼唤:“大庸!大庸!”

“啪嚓!啪嚓!”

“砰!砰!砰!”

周围烟花和爆竹的声响此彼伏,络绎不绝。

沈问秋的呼喊几乎要被淹没在其中,没有人回应他。

沈问秋『摸』『摸』后脑袋,现在脑袋冷下来了。他觉得自是个大傻子,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地狂奔过来呢?……大过年的,他还『骚』扰陆庸,真是没礼貌。

明天也可以见啊。

“咔噔。”

“咣,吱——,嗙当。”

陆庸家的门是一扇厚沉的大铁门,里面上了好几道锁,要开麻烦,金属门发出沉稳清越的声响。

陆庸披着光为他开门,见他,表情像在做梦一,憨憨傻傻地笑来:“你来啦?”

也不问是怎么回事。

好像一直在等沈问秋一,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陆庸当时的目光格外滚烫。

沈问秋只被看了一眼,感觉脸被烫了。

陆庸『摸』『摸』他的肩膀:“快进来吧,还在下雪,落在你的衣服上化湿了。”

沈问秋扶了扶自的帽子,说:“你看我的帽子……”

他想说这帽子老气,还没说下半句,陆庸已忙不迭地复读机式回答:“可爱,可爱。”

沈问秋无语:“……我是想说这是我『奶』『奶』织给我的,款式好土哦,她也有一顶一模一的。”

陆庸愣了下,绞尽脑汁,说:“不土啊,可爱。你戴着可爱。”

句句发自他的肺腑真心。

进了屋。

陆爸爸见沈问秋来了,可高兴坏了,沈问秋上前,屁股一撅,手一拱,有模有地说:“除夕快乐!新年快乐!祝叔叔来年生意兴隆,发大财啦!”

陆爸爸笑得眯眼睛:“谢谢小咩,谢谢小咩,我给你准备了红包的,不过没想你今天晚上来了。你等叔叔去找一下。”

说要,陆爸爸进屋拿红包去了。

陆庸点心盒子推他面前:“吃糖。”

沈问秋手套摘了,剥了个酒心巧克力塞进嘴里,脸颊鼓来:“我过来前你在干嘛?”

陆庸答:“吃饭,看晚会。”

沈问秋乐不可支:“哈哈哈哈。”

陆庸纳闷:“你笑什么啊?……我陪你去玩,买炮竹。”

沈问秋笑得眼睛亮晶晶的,说:“不用啦,我们看电视吧。我不是小孩子,你买鞭炮哄我?你家杂物那么多,万一引火灾可不好了。”

陆庸注意力落在他的耳朵上,耳朵红彤彤的。刚才门口光线不,进门后光一照,他才发现沈问秋多漂亮,雪腻的脸庞,鼻尖红红的,脸颊也红扑扑的,太可爱了。

沈问秋坐下来,在温暖的室内待了一会儿,他被吹冻的耳朵开始作痒,忍不住挠了两下。

陆庸说:“痒吗?一路上被风吹冻着了。”

沈问秋继续挠:“好像是的。忘了戴护耳了。”

陆庸问:“你怎么不帽子往下拉一拉盖住耳朵?”

沈问秋坚持说:“那丑啊。”

真是个臭美的男孩子。陆庸想,去给他找冻伤『药』了。

陆爸爸回来了,给沈问秋一个红包:“叔叔给你的,祝你来年学业进步,天天开心!叔叔没什么钱,不要嫌弃哦。”

沈问秋眼角眉梢是暖融融喜气:“谢谢陆叔叔!拿了叔叔的红包,能让我能学叔叔的勤劳勇敢好啦。”

陆庸也找冻伤膏回来,挤出来,给沈问秋擦耳朵,指尖捏着沈问秋的耳垂轻轻『揉』捏擦拭『药』膏,柔软的触感让他脸红。

沈问秋说:“你干嘛啊?像是羽『毛』挠痒痒一,那么轻,你这『摸』得我更痒了,我自擦吧。”

陆庸有点不舍,松一口气,『药』膏递给沈问秋,让他自擦。

陆庸说:“这个『药』膏好用的,我被冻过好几次,擦一擦『药』好了。”

但他那是大冬天干活,哪像沈问秋,被风雪多吹两下差点受伤。

真是个娇嫩的小少爷。陆庸腹诽。

两个人坐在一看电视,连节目变得更有趣了,看十一点多,沈问秋看着看着,了好几个哈欠靠在陆庸身上睡着了。

陆庸遐思来:沈问秋今晚会在他们家留宿吗?

虽然离谱,但他还是忍不住考虑可能『性』,再想,这一来,好像一对新人在结婚前去某一家里过年啊……

沈问秋的手机响了来,他吵醒,沈问秋接电话:“喂?……爸爸……哦,我在陆庸家。”

“为什么……没什么为什么啊,是觉得挺近的,顺路去拜个年。”

“我不小心睡着了嘛,正算回去呢。好了好了,对不,爸爸,但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弄丢吗?”

“那你过来接我呗。”

还是要。陆庸遗憾地想。

已接近十二点。

十一点五十六分。

沈爸爸开车过来接『乱』跑的宝贝儿子。

陆庸送沈问秋出门,他脑袋抽了一下,说:“等等。”

沈问秋:“哦。”

陆庸取来自的『毛』绒耳套,给沈问秋戴上,沈问秋眨眨眼睛,笑了:“你傻不傻啊?我坐车回去,不会再被风吹了。”

陆庸这才反应过来,沈问秋说:“没关系,当你送我的新年礼物了,谢谢大庸,我喜欢。”

他们慢悠悠门口。

路过邻居家窗户外面,传出电视里的声音。

“新年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

“三——!”

“二——!”

“一——!!”

“嗖——啪嚓!”

烟火蹿上高空,绽开,照耀下炫目瑰丽的光,依偎映照在沈问秋的脸庞,可爱让陆庸觉得自的心快化了。

沈问秋双手『插』兜,站得并不端正,像是想什么,转过来,眸中似含笑带梦,望他:“新年快乐,大庸。”

春天还没来,天上飘着雪,陆庸却觉得心口满树的花全开了,他也笑来,温柔地回答:“新年快乐,小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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