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5.当街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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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黛饶听着她的话,面色并无多大的变化,乐黛茗更是拎的厉害。
“十妹妹,你大可放着心,我信你的便一直信着。”
说话间那马车忽然顿了一下,连带着祁氏几个人身子都是晃了一下。
无忧一把稳住祁氏,祁氏拉着无忧的手臂这才没能让身子倾出去。
“怎的了?”这处还没开口,那外头便传来了何氏的怒叫声。
祁氏将帘子挑了起来,才见喋赤探头道:“碰上三王爷的仪仗队了。”
无忧眉头微皱将那帘子挑开,果不其然,对自己这方碰上的队伍正是一只皇家独有的侍卫。
那领头的人带着高帽,身上着着铠甲,那腰间还别着刀剑,这会儿正面色凝重的站在那处和乐光年说这话。看乐光年的神色,应当是被怪罪了,可没多会儿那处三王爷的仪仗队便走了。
她将帘子放下,开始在脑海里搜索这三王爷的消息。
也就过了一会儿,马车动了,乐黛饶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三王爷,今日怎的如此好讲话?若是放到了其他时候,保不成要被压着进皇宫了。”
无忧好奇的扭头看她:“三王爷,何许人也?”
乐黛饶见她一脸疑问,这才继续道:“十妹,你常年养病独居与偏院,想来自然是不知这三王爷是谁。”
“他是皇上的第三个儿子,封号安逸王,也是朝堂上面最没有任何权利的王爷,但是这个安逸王颇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尤其是皇太后,对三王爷的喜爱当真是和绝王一齐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三王爷的性子比较孤傲,谁若是对他有一点的不恭敬,那就是给自己找茬。”
乐黛茗接道:“早之前,朝堂上有位大学士,就因为上奏了一本关于三王爷顶着封号不做事的奏折,当天那大学士便被皇上下令告老还乡,并且永不能再参加科举入朝堂。那朝堂上不知三王爷的,上奏弹劾的基本上全部都被罢官了。久而久之,也无人敢与三王爷争抢。”
“那绝王是未来龙栖的众望所归,三王爷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他吗?”她问道。
黛茗继续:“这倒是不会,因为三王爷无心做皇上,也从未想过与绝王争夺,说起来,三王爷与绝王的关系倒是好的很,平日里绝王回龙栖都是先到三王爷的府上一过,有不少人见过三王爷与绝王同游波临湖呢。”
无忧不说话了,这三王爷的性子怕是有一半是受了绝王的影响,毕竟有句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三王爷怕是属于后者了。
马车一路沿着官道进了京,这一路上那进京的队伍可是排成了长队,各家各院的人皆是马车马匹随行进京,这早日出的门到了晌午也才差不多到皇城脚下附近。
乐黛饶身体比较娇贵,这坐了一早上的马车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了,在轿子里面又不方便活动筋骨,也只能小小的转动一下,祁氏也是坐累了,那神色之中都有些疲倦。
无忧见她状态不是特别好,便帮她活动活动筋骨,哪道,这还没活动上,马车再一次被迫使停了。
那处她正抬手却听得外面传来了大叫声。
“毅勇侯马车在此,前方何人还不快快让行!”
乐黛茗挑开了帘子的一角,只见那处不远,乐宗,乐耀祖和乐光年赶紧下了马车,对着那前方的仪仗队的行礼。
“下官乐宗拜见毅勇侯。”
“草民拜见毅勇侯。”
那下几人都行了礼,才听得那富丽堂皇的轿撵里传来了雄厚的声音。
“当是平贺大将军,赶快请起吧。”
“谢侯爷。”
那处才见马夫挑开了帘子,乐黛茗看见,那毅勇侯身着一身黑红色的官服,头顶黑色乌纱帽,那脸上一脸正气,尤其是一双眼神更是将她震慑到了。
若非多年官场人,这眼神绝对是个老江湖。
她撤回了帘子:“是毅勇侯。”
几人都未说话,只听得外头的动静。
乐宗起身,见那马车上还有人便恭敬道:“受邀冬围,承蒙圣恩,下官带着家眷前来,没想到碰到了毅勇侯。”他对着毅勇侯笑道。
这毅勇侯也不是什么难缠的人,听得他说的话这才道:“那马车中可是贵夫人?左丞相之女?”他轻声询问。
乐宗愣了一下,没想到毅勇侯知道祁氏的出身。
“正是。”
他宽厚一笑:“大丫头幼年时,本侯曾抱过她,如此一来,已有三十几年了,没想到她竟然成了你的夫人。”他说罢才听到那马车处传来了撩帘子的声音。
祁氏一身华服,喋赤将祁氏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才见祁氏一脸笑意迎上。
毅勇侯见那女子一身华服,雍容华贵,又见她面如春风,心下也是有了笑意。
祁氏快步上前,看了一眼那毅勇侯才下跪行礼:“臣妇乐氏芽儿见过毅勇侯。侯爷还记得臣妇,是臣妇的荣幸。”
“快些起身。”他将祁氏搀扶起来,又见她面色红润这才继续道:“我与你父亲自**好,当是不用这些虚礼,说起,你的名字还是本侯取得呢。”
祁氏这下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
她从未听祁承讲过关于毅勇侯的事情,更没有见过毅勇侯与祁承走在一处,或是在府中交谈过,如今这毅勇侯这么一说,顿时她便有些诧异了。
乐宗更是没有想到,祁氏居然与毅勇侯还有关系,如今又见那毅勇侯对于祁氏如此上心,他心中便有些敲着鼓了。
这祁氏有着毅勇侯的赏识和关系,无忧又有着绝王和南宫家的后庭,这么一来,说起光荣平贺将军府的事情当真只有主母和嫡女才能做。
他脸上镀上了寒霜,若是早些知道乐无忧和祁氏能够对他未来的仕途有这么大的关系,他打死也不会对祁氏和无忧那样。
想到此处,乐宗赶紧回神。
“原来夫人与毅勇侯是旧识,以前未曾听说起过,如今才知,竟是我平贺将军府多年来的福气。”他变相的拍着马屁。
毅勇侯哎了一声道:“你我都为朝堂官臣,哪有福气这么一说。更何况,大丫头只幼年见过我一次,如今已有三十多了,她自然是不记得了。”他笑笑才注意到那后面的马车。
“本侯也有多年不在京中,不知你多年可有所出?”他轻声低头询问。
祁氏嗯了一声说起无忧脸上带了暖意:“一名丫头。”
“丫头好,丫头贴心,我这么多年就想要个丫头,可是一直没有丫头,倒是给了我几个混小子,天天不做正事,气的我要死。”他说完便听得那马车处传来了声音。
喋赤见无忧挑帘,赶紧上前将她抱下来。
她个子还是小小的,但是那浑身上下的气质却已经格外的成熟了。
“忧儿,快过来见过毅勇侯。”祁氏见无忧下来了,赶紧朝她招手。
无忧嗯了一声将手搭在她手掌上,摸她手掌冰冷,脸色稍有一变:“将夫人的暖炉拿过来,手这么冰凉。”
喋赤没应声扭头去了马车。
祁氏见她这时候还关心着自己,忍不住脸上带了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满口嗔怪:“先见过毅勇侯。”
无忧这才转身看向了毅勇侯。
她双目有天有地有风有月就是没有人,那怕是毅勇侯。
他打量了好一会儿无忧,见她没有任何的不恭敬也没有任何紧张和胆怯,顿时便对这个女娃娃好感倍升。
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打量着无忧,一边笑一边点头:“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先我一步进宫了,说是想早些过去占着好位置等着看今儿晚的女眷献艺。我倒是觉得献艺都是虚的,倒不如多接触接触。”说罢他蹲下,看着无忧口气满是轻柔:“你唤做什么?”
“无忧。”她对这个毅勇侯没什么敌意反而是有一点的好感,可能是因为他与丞相府与祁氏有关系的原因。
“晚日你可在我几个儿子中挑选一番,见哪个得喜的多亲昵一番。”他笑了,那笑别提有多么的鸡贼了。
祁氏听着毅勇侯的话当下便有些担忧了,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无忧成为儿媳吗?
这可如何是好?她扭头看向了乐宗,乐宗也看见了她,但是那眼里的思绪乱入麻团,观看乐光年,仍旧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倒是乐耀祖,那气的牙根痒痒,想说又不敢说,毕竟面前的这个人可是侯爷,他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官爵加身的文书而已。
无忧听得毅勇侯的话也是忍不住笑了:“当是小女愿意,唯恐怕是入不了几位公子的眼。”她一脸的无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已经将毅勇侯的意思给覆盖了。
毅勇侯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忽然哈哈一笑:“哈哈哈,小丫头甚是有意思。行了,莫在这里叙旧了,先行进宫吧,晚日我们再聊。”他结束了话题,临走前还看着无忧一直点头,那眼里的欣赏是谁都看的见的。
等那毅勇侯的仪仗队走了,乐宗几人这才回了神。
“毅勇侯在朝堂上的实力占据了一大半,亲信更是居多,对于七王爷和绝王,他一直都是不肯选择,处于中间的位置,若是得到了毅勇侯的支持,怕是大局已定了一半。”他将这话故意说着,想也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乐耀祖眉头一挑,霎时那心里便有了打算。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如果乐黛眉嫁进了毅勇侯府岂不是将毅勇侯拉到了自己这边?至于七王爷那处,只要得到了支持,他的路还难走吗?
想到此处,乐耀祖便勾着嘴角下了。
反观乐光年,却一直沉着性子不说话。
祁氏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无忧搀着她往马车那处走。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微微的泪意:“父亲,女儿曾与你讲过,我并非名利的战利品。”她口气里带着慵懒同时也带着警告。
乐宗正打着算盘,被无忧这么一敲瞬间便清醒了。
他忽然想起,无忧曾经警告过他很多次,她顶着将军府嫡女的名号完全是因此祁氏,若非是祁氏,嫡女的位置她自是不稀罕的。
霎时,他便更加忧愁了,不是忧愁其他的而是忧愁怎么才能改变如今两人的现状。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若非是我死了,你才能为将军府考虑吗?”
“父亲。”乐光年眉头一皱。
祁氏也是有些难看了,上了马车扭头看她。
喋赤将无忧抱上了马车,却听得她云淡风轻道:“我说过,能决定我的一切的只有我的母亲,你想改变现在的状况自然是可以,但是得需我的母亲同意,若你挽回不了她的心,将军府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我眼中的东西,而你们也不会映入我的眼中。”她扭头,乐宗被怔住了,因为他的确没能从无忧的眼眸中寻到自己的影子。
乐光年也看过去,那眼眸里同样没有。
她扭回头看着祁氏,祁氏看见她的眼睛里全是她。
“忧儿。”她一脸欣慰,将无忧揽到了怀里:“你放心,为了你,母亲不会妥协的。”
她说这话已经将乐宗所有的希望都给浇灭了。
他闭上了双眼,他的夫人,同他在一起整整十日了,仍然没有回心转意,在十日她就仿佛像个石头一样不为所动。
他无力的叹气:“将军府子女众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你若是这么僵着便僵着吧,横竖,等你嫁人了,东西还是从将军府出,那怕你说出花来他人还是认为你是将军府的嫡女。”他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带着强硬了。
祁氏拉着无忧坐在里侧,乐黛茗和乐黛饶也是看见了所有经过,这会儿又听乐宗这么说那脸上都是带了一丝的担忧。
本以为无忧会妥协哪道她忽然开口道:“那我自然是不介意晚上偷偷的让人去父亲的房间将和离书签上字,我也更不介意马上就去和某位上不得台面的人说,我想通了,马上就成亲。甚至是,我更不介意将将军府剩下的一百条人命处理了。”
她每说一句话都带着风轻云淡都带着狠意。
“乐无忧!”乐宗气的说话都打着哆嗦。
“叫无忧,乐字太难听了。”她勾着嘴角眼里满是戏谑:“我叫无忧,唤我无忧便是,乐无忧才难听了。”
“你这是光明正大的要和将军府断绝关系!若你愿意,我成全你!”乐宗站在那处,双手因为气愤掐出了痕迹。
乐光年赶紧拉着乐宗:“父亲,您稍安勿躁,明日可是冬围,皇宫是要进的。”
祁氏坐在马车里,她现在插不上话,乐黛茗和乐黛饶更是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看着听着。
无忧却笑了:“自然是最好了,喋赤,我们下车了。”说罢喋赤居然真的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祁氏赶紧跟着下来了。
“忧儿,你别胡闹!”喋赤将无忧抱下来,见祁氏也出来了,生怕她掉下来赶紧去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