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家人超爱年年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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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恬开始忙了,每天只能早晨起床和晚上入睡时亲一亲年年圆鼓鼓的小肚子。年年乖乖在休息室里玩了一天,第二天天不亮年年就拉着火火的手向外走。
“≈ap;ap;”
[年年不想陪火火哥哥在屋子里玩了,一直在屋子里玩的怪物宝宝是无法统领四方成就霸业的,会像四哥哥故事里巨龙的好朋友大麒麟那样,不会打架,不会逃跑,被巨鹰欺负,保护不了领地里的小生命。年年带火火哥哥出去看世界!]
年年满嘴大道理地带着火火哥哥偷偷出去玩了。
夏清雨一直留意着年年,在年恬休息喝水的片刻,告诉她年年带着火火出去玩了。
“没盼着年年一直待在屋子里,年年昨天能一整天待在休息室里已经很乖了。火火懂事,不会让年年跑出小院的。”
有火火在,年年不会闯祸。
可惜,年恬的这个结论,现在不适用了,因为火火参与了其中。
这件事要追溯到夏清雨的露财。
夏清雨在堂哥的手术上使不上力气,就把力气用在了医生的吃穿住行上。他想着,他把他们照顾的后顾无忧,他们就能更专心地研究开颅手术了。
这些医生来自天南地北,夏清雨考虑到他们的饮食习惯和居住习惯,一车一车地拉物资。这里偏僻,但拉物资的小车会经过前面十几公里处的集市。这些车被盯上了。
昨天,包富跟踪物资车来到这里,他白天躲在外面观察,发现这里除了司机一趟趟地搬货,没有其他人出入小院。等到天黑,他放心地进来偷院子里的货了。
当他翻墙过来时,半耳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站在墙下,不声不响地仰头看着他,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小霸王仰头看它的样子,从内心深处把对方和笨蛋画上了等号关系。
也是这个时候,半耳知道了当初小霸王看着它们咬小货车时的心情,既生气对方敢冒犯自己,又震惊对方的“大无畏”精神。
包富好不容易爬到了墙上,正是松了一口气下来的时候,对上了半耳黑幽幽的眼睛,一口冷气呛在了嗓子眼,又不敢大声咳嗽,憋到脖子又红又粗,无声地闷咳了三下,咳嗽时身体颤了颤,身子一歪摔到了院子里。
他的大腿根流血了,不是半耳咬的,是他被墙上的砖块刮的。
包富顾不上腿上的血,胆战心惊地盯着半耳。他看到半耳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只狗不是他见到的
普通家养狗,它咬过来,他不死也是半条命。
心里面害怕到呼吸急促,表面上装的很强势。他听他大爷说,越是凶兽,越不能怂。怂了就死定了,不怂还能让凶兽知道它扑过来会两败俱伤,这样它才会心有顾忌不敢轻易扑过来,说不定会转头离开。要撑住一口气,让凶兽先转身,绝对不能先转身露出后背。
在包富预想的结果里,要么黑狗扑过来,要么黑狗离开。
半耳一个都不选,它慢悠悠地趴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包富就这么站在原地一个小时,大腿根都结痂流血了。
不是他不动,他慢慢地向后挪,这只黑狗也慢慢地向前挪,他和黑狗之间的距离始终一米,一个能让黑狗瞬间咬断他脖子的距离。
他从小好吃懒做,受不了上学的苦早早辍学在家,受不了打工的苦从城里回到老家,这些年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糊弄一口吃的。他没有偷瘾,也从不偷超过一百块钱的东西,他受不了坐牢的苦。他兜里时刻揣着两百块钱,被抓到时立刻双倍归还。
不到一百块钱东西也不值当的报警,他这些年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下来了,没留一次案底。
这一次,他栽了。
跟狗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他平日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站一个小时已经是他二十三年来第一次站这么久了。他快要站不住了,现在让他跑他也跑不动,两腿酸胀僵硬。
年年像初生的小鸭子,小屁股一左一右地摇晃着跑向院子,火火在后面跟着,手上拖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奶粉和水。
包富听见了脚步声,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让他欢喜了,他喜极而泣,不敢扭脖子去看来人,眼睛盯着黑狗,带着哭腔求救。
年年一屁股坐到半耳的旁边,仰头看着他。
火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看不见包富似地坐到年年的另一边。
“≈ap;ap;”
[火火哥哥看,这个大哥哥和半耳在玩一动不动木头人。]
“他腿上受伤了。”
火火看着包富的大腿根。
年年眨眨眼,突然站了起来。
“≈ap;ap;”
[火火哥哥在这里休息,年年给火火哥哥拿箱子,年年跑的快!]
十分钟后,包富终于躺下了,他躺在地上无声流泪。
半耳含着他的脖子,他发出一点声音,它就威胁地磨一磨牙齿。
年年坐在他的肚子上抱着一个大奶瓶惬意地喝奶。
火火扒掉了他的裤子,用酒精擦他的大腿根,再用新学的缝合手法给他并不需要缝合的伤口进行缝合。
包富的泪,浸湿了头发,湿润了土地。
他觉得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破布娃娃,被狗叼、被重物压、被缝针。
他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他偷东西的时候也顺便帮忙剥了蒜呀,好几家去干活把孩子锁在家里,他还帮忙看了一会孩子。仔细算,他做过的好事也不少呀。他不算个好人,起码功过相抵吧。为什么让他现在受这个罪?
从小他怕苦怕累,为了不打针不喝药,他冷了就穿衣服,热了就脱衣服,时不时地喝两口热水,不抽烟不喝酒,能不熬夜就不熬夜,能按时吃饭就按时吃饭,危险的地方不靠近,危险的事情不去做。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除了去小门诊打疫苗,他一次医院都没去过。
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今有他包富无麻醉缝合。
他不是关公啊!他怕疼啊!
来个人吧,别再让他身心受害了。他发誓,他以后一定做个好人!不偷不抢,日行一善!
伤口缝合的很整齐,火火满意地缠上纱布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年年,半耳,缝好了,不怕他动了。”
半耳松开包富的脖子,再叼着年年的连体裤把她从包富的肚子上拖下来。
包富肚子一轻,感觉自己被阎王压着去地狱转了一圈后重归阳间了。
“救命啊!!!”
夏清雨听到声音跑了过来,看着被扒了裤子躺在地上的包富,再看看被半耳拖着的年年以及整理急救箱的火火。
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夏清雨没忙着扶包富起来,他们家年年和火火再不对,这人也是擅闯进来的。夏清雨让半耳看着他不许他动,他掉出监控看一看需要不需要报警。
看完了监控,夏清雨一言难尽地看着包富,“我们家宝宝都放了你,你不跑还喊什么救命。”
包富哭的像个孩子,“我残废了,我的两条腿没有知觉了,我站不起来了。”
夏清雨习得年恬的气人精髓,“你在厕所蹲久了,你的两条腿还会有知觉吗?”
包富哽咽,“我没事?”
夏清
雨:“蹲久了,猛地站起来,你说你的腿会有什么事?”
包富:“会又酸又疼。”
夏清雨:“既然知道,还问什么问!”
夏清雨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包富一瞬间坐了起来,“你别报警!我没偷东西!我就好奇,过来看一看!我受到的伤害比你们多!”
夏清雨:“瞎说什么,你受了什么伤?即使受伤,那也是你自己爬墙刮伤的,我们家宝宝好心好意地给你包扎伤口,你还委屈了?”
包富深刻地意识到,这里的狗没有人性,这里娃没有轻重,这里的人没有同情心!
“你放了我吧!这只黑狗咬住我脖子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做小偷了!我会做个淳朴善良的人!”
包富说的真心诚意,夏清雨看着他的眼睛相信了。
家里五代富裕,从小来往的人便复杂了一些,堂哥还时不时地教他怎么通过人的细微动作和眼神表情来预估这个人的意图。至少现在,包富是真的想改过自新。
“那也得报警,接受警察叔叔的思想教育!”
包富自救道:“我告诉你一件大事,你放了我行不行?而且我就是前面镇子里的人,全镇上下没有人比我的消息更灵通了。你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我给你免费跑腿打听。就是没有什么大事,也可以问我谁家炸的油条最好吃、谁家卖水果最实诚、哪里买鲜羊奶、哪里买新鲜蔬菜。你们的吃喝都从外面买的吧,这多麻烦!拉过来的蔬菜哪有现摘的蔬菜新鲜。你说是这个理不?”
“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大事告诉我?”
“山头那边的地痞流氓要来闹事。”
“几个?”
“二十几个。他们是有经验的人,闹过很多厂子,都闹成功了,这些厂子都出了钱打发他们。”
夏清雨看看半耳,再看看年年,心不慌。
才二十几个人而已,他们人狗大战的时候都是上百号人。
火火整理好急救箱,看向年年。
年年握着小拳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包富,小胖脚都激动的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