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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傀儡你所有愿望,我都会尽力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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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6大修改了很多剧情, 建议看过旧版的童鞋去重新看,否则连不上。】

鬼使:“那么按照规则,赢得《阴阳簿》的大人便是……”

“且慢!”

一道利喝打断鬼使的话。闻岳越众而出, 声音朗朗:“我疑。”

他这话一出口, 瞬间成了整个展台的焦点。

谢殊与银面具也转过身, 齐齐看向闻岳。

“这位大人何疑问?”

闻岳喉头滚动, 闭了闭眼睛, 再抬首时,目中一片清明与坚:“我怀疑左边那位兄台——并非身!”

现场瞬间炸了!

司徒熠睁大眼睛看向闻岳:【师尊, 你的意思是……】

闻岳:【仙君已逝, 容不得别人造次。】

比赛既已结束,他们的传音便没有瞒着谢殊。

谢殊瞬间理解到闻岳的意思, 他的目光也随众人落在银面具身上。

面对闻岳的质疑, 那人没有丝毫表示,依旧立在原地, 掩唇咳嗽几声。

“这……怎么看出这人是真是假?”

“怕是不肯承认自己棋差一着, 故意想出来拖延时间的吧!”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闻岳一概置之脑后,只盯着鬼使, 再次道:“请鬼使大人确认。”

鬼使沉『吟』片刻,道:“那就请左边这位大人配合一下,我您的一滴血。”

银面具不一言, 配合地刺破食指,落下一滴血珠。

那滴血珠飞向罗盘中心时, 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岳感觉银面具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罗盘不负众望, 很快给出结果。

“是傀儡!并非人!”鬼使讶异道,“规则要求需身参选,既如此,后的赢家是右边这位大人!”

话音未落,银面具周身腾起一片白雾。

那具肖似玉折渊的傀儡,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地消失,仿佛一阵来去无踪的风,了无踪迹了。

谢殊接过鬼使递他的《阴阳簿》,走下楼梯。

闻岳对他笑了一下,手指却不断收紧,源源不断地渗出冷汗。

他现自己无法忽视傀儡离开前看向他的眼神。

他居然因为一个眼神,心脏便痛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仿佛应景一般,一个近乎透明的乾坤袋忽然从银面具傀儡消失的位置飞过来,自然而然地系在闻岳腰间。

没有人发现这一幕,在场所人都齐齐转过身,望向高处的塔台。

主鬼使沉寂已久的声音响彻整座大殿:

“在场诸位大人,离竞宝会结束还一炷香的时间,现向各位汇报竞宝进度。”

“十处展台中,已有八处结束竞宝,其中六个宝物,皆为同一人竞得!”

“那位大人征得王的同意,用天价买下其中几个宝物,并托我向现场收到乾坤袋的某位大人,转交几句话。”

闻岳僵硬地低下头,手指颤抖地托起乾坤袋,用障眼法确保其他人见不到,这才打开袋口看了一眼。

传说中的弑神匕出寒芒,一盏造型奇特的油灯光芒明灭,一本鬼术秘籍与几沓看上去就很贵重的符篆躺在袋中,静静地等待取出……

而塔台最高处,鬼使的传话仍然在继续:

“那位大人说,他买下这些宝物,乃是为了一个有缘人。”

“仅以这些宝物,赠予那位先生。”

“你愿望,我都会尽力满足。”

闻岳感觉自己像是溺入弱水之中,刹那间心痛到喘不过气来。

周围所人都在惊叹不已,议论声如奔雷灌入他的耳朵。

司徒熠也跟着大呼小叫,感慨万千:【哇,师尊,你听见了么?是谁这么大手笔?这么钱?!】

【那人送得是谁啊?】

唯有谢殊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闻岳,担忧地虚扶住他的肩膀。

【是我。】闻岳顿了顿,低声道,【……我不能要。】

他心中一片混『乱』,五味陈杂,只强迫自己从震撼与莫名其妙的恐慌中抽离,对主鬼使传音:【鬼使大人,帮我谢谢那位大人的好意,我没有出钱,不能接受。】

【可按照方才那位大人的要求,各个宝物已经认您为主了。】鬼使道,【只有您可以看到,也只有您可以『操』纵。】

【那位大人说送您了就是您的。他的人在殿外等您。】

【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出去便能知晓答案了。】

闻岳二话不说,施法离场。

谢殊与司徒熠紧随其后。

诺大的主殿中鬼影攒动,压根没人注意到十号展台前突然少了三个身影。

鬼市中人群熙熙攘攘,人都戴着面具来来往往,方才在殿中翻云覆雨的“傀儡”,已然不知所踪。

那傀儡没说谎,片刻后,闻岳与一人驻足在一条无人小巷中,司徒熠与谢殊默契地看守在巷口。

一个头戴黑『色』面具,身着绣有元宝的金『色』长袍,脖子上还挂一个青玉算盘的人站在闻岳面前,亲热地喊他:“东家!”

闻岳:“…………”

闻岳无奈道:“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他刚出大殿,这人便主动撞了上来,趁着紫月节的篝火晚会尚未开始,闻岳赶紧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了解整件事的因果。

些时候,倘若一个人个人特『色』过于鲜明,那么不看脸,也能认出他是谁——面前这人正是天字一号下的某位掌柜。

可仔细算来,这位掌柜其实与闻岳不过一面之缘,之前玉折渊刚去世,突然之间把名下产业天字一号赠予闻岳,叫这些掌柜辅助『操』心,他只需要做背后的东家,每个月收钱就行。

这是仙君留原主的,闻岳当然不肯要,赶紧溜走了。万万没有想到,天字一号的人居然追到了这里?

大家没有『露』出真容,自然显不出表情。掌柜的也看不出闻岳面具下的波涛汹涌。

他一板一眼地作揖道:“东家,自然不是我们发现的,而是前东家留下的账房傀儡告诉我们的!”

闻岳:“账房傀儡?”

谢殊与司徒熠齐齐望过来。

“是。”那掌柜道,“前东家神出鬼没,虽创立天字一号,却鲜少来店里。都是通过账房傀儡来监督各门店,看每日进出账是否正常的。”

“这账房傀儡运转如人,亦有人形貌,长得虽然一般,但脑子特别好使,只要哪家店错账漏账,或者胆敢做假账,都能一眼发觉,再禀告前东家。”

“一开始,还人偷鸡『摸』狗,试图揩油,后来被账房傀儡发觉,抓了几次棒打开除后,再也没人敢瞎糊弄了!”

闻岳听了半天,终于搞明白这账房傀儡是个什么——简言之,玉折渊暗中开设天字一号,身子骨弱出不了碧竹峰,该怎么经营这些滚雪球一般越开越大的店铺呢?

便是靠这“账房傀儡”。

“前几日,许久未出现的账房傀儡忽然活动起来,找我们要剑,说要来鬼蜮。”掌柜的想到这里,手心又冒出一层冷汗,“对我们而言,账房傀儡虽然说是傀儡,实则就是前东家放在天字一号的眼睛。前东家说将东家之位传您,您拒而不受,我们联系不上前东家,只能听命于账房傀儡。”

“这十几位大掌柜中,只有鄙人还会一些法术,于是按照账房傀儡的要求,伴随他来到澧都。”掌柜的越说,额角细汗越多,忙掏出帕子擦拭,“谁曾想,那账房傀儡居然是来做生意的!他带我和鬼王谈判,决定在天字一号开通鬼族商品销售渠道,然后狠狠宰了鬼王一笔渠道费,每年还要抽成……”

“再后来,紫月节竞宝会,那傀儡一掷万金,拍下各种宝物送您,叫我等候在外,务必保证您收了这份礼物。”

“我们便知道,您肯定就是现东家了。”

闻岳:“……”

闻岳搞清楚了傀儡的身份,却不明白傀儡这样做的原因。

他试探地问了一下掌柜,果不其然,掌柜的对此一无知,只说傀儡继承有前东家的意识,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做什么即可,哪敢问这么多。

继承玉折渊的意识……

那么是谁在『操』纵傀儡?还是玉折渊早早在傀儡身上埋伏下了一丝魂魄?

闻岳并不感觉轻松,反而觉得自己仿佛被重疑窦包裹成了一只巨大而无力的茧。心脏艰难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沉闷不已,牵动并撕裂了陈放数月的旧伤疤。

他无可奈何,只能暂且收下乾坤袋中价值连城的宝物,交代掌柜的不要与任何人提起账房傀儡,想了想,还是问:“那么他现在在哪儿?”

“这鄙人确实不知道,账房傀儡和前东家很像,都行踪不,事儿才会找我们。”掌柜的觑着闻岳的眼睛,现不知何时,现东家眼睛里爬满了一层血丝。

他急忙补充:“紫月节篝火会快到了,说不他在外面等您呢。”

闻岳默然半晌,摇了摇头。

他没有再为难掌柜,放他出了小巷。

整座小巷只剩下闻岳、谢殊与司徒熠三人。

紫『色』的月光照不进这里,唯有不远处陆续燃起的篝火,将黯淡的光晕投入漆黑的小巷,拉出三道长长的影子。

谢殊看不见闻岳的神情,只能透过两层面具瞥见他的眼睛。他的双眸依旧清澈如湖水,什么情绪都一览无余。

谢殊从中读到了难以掩饰的慌『乱』与不安。

他按捺住心中油然而生的烦闷,握了握拳,单独对闻岳传音:【师兄,你是不是怀疑仙君还在?】

闻岳看向他,什么也没说,谢殊就明白了他的疑问。

【其实我也怀疑。】谢殊道,【但我们进行过无数次搜魂,皆一无获。】

【就算仙君还在,因知晓你的身份不愿告诉你……但怎么会不来取自己的本命法器?】

【账房傀儡又为何这么做?是谁在『操』纵他,谁又想暗示你什么?】

闻岳沉默良久,道:【我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么?】

【什么意思?】闻岳豁然看向谢殊。

谢殊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倏地发现自己不想直白地说出口。

可他不愿欺骗闻岳,顿了顿,还是道:【无论修士还是凡人,去世后倘若魂魄还在,便要入轮。】

【我一直在想,我们用搜魂术发觉不了仙君的哪怕一丝残魂,会不会是方法不对,走错了路。】

【或许仙君因为什么原因,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魂魄尚存。唯有鬼族最高秘法,可以超脱搜魂术验证这一点。】

【师父在时,其实与鬼王以及鬼族千岁都颇交情。】谢殊道,【竞宝会中还一个项特殊的宝物可以拍下,竞得者可以向千岁问一个问题。】

【一共三次机会,目前还剩一次。】谢殊道,【只要师兄你想,我们可以立即把它拍下来。】

【关于魂魄与鬼族的问题,千岁无不知。】

闻岳明白谢殊的意思。

似乎只要他开口,相便触手可及。

可纵使玉折渊魂魄尚存,还能重入轮甚至有那么一丝复生的可能,和他又什么关系呢?

他那见不得光的卑微与爱慕,应当与仙君的白衣一同埋葬在青承山的衣冠冢中,再也不要起一点妄想与波澜。

【往生镜中,我看见了未来,】闻岳闭了闭眼睛,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我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一具骸骨。】

【以仙君应当不在了。我们再不相信,再去求证,也没有什么意义。】

【倒是小桃夭……】闻岳生硬地转移话题,【师弟,你问过千岁么?】

【嗯。】谢殊道,【天罚的问题,至少在鬼界无解。】

闻岳再一次陷入沉默。这一次谢殊也陪他沉默。

好一会儿,闻岳勉强调整好自己。

他不想戳谢殊的痛处,也不想让傻徒弟与谢殊为他担心。

【算了,车到山前必路,子时将至,先不想这些了。】闻岳故作轻松地拉住司徒熠与谢殊的胳膊,朝小巷外走去,【篝火晚会即将开始,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拿到《阴阳簿》,简单庆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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