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屑师兄b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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狯岳脸上有蔓延开来的黑『色』纹路, 眼眶中的整个眼白都被黑『色』给浸满了,从唇缝中隐约可见尖利的犬齿。
那双翠绿『色』的眼瞳此时如同野兽一般紧缩成一道竖起的缝。
——这绝不是本应身为人类的狯岳应该有的样子。
我妻善逸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爷爷!”
我妻善逸下意识地身体紧绷起来,声音刚从喉咙中溢出来就想往桑岛慈悟郎的方向冲过去。
有栖川郁时死死地握住我妻善逸的手臂,没让他往前冲。
“你……”
有栖川郁时皱眉, 他能察觉出来, 狯岳此时已经完全不是人类了。从狯岳身上满溢出来的恶鬼气息浓郁地让有栖川郁时感到不适起来。
夜斗没有说话, 继国缘一却已经将手指指腹按在了刀柄上。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就能完成出刀斩下狯岳的头颅再收刀的动作。
狯岳一点都没在怕的, 成为鬼之后他的力量很明显地增长了好几个层次,他自认为打败我妻善逸和有栖川郁时是没有问题的。
他没有直接杀了桑岛慈悟郎。对于狯岳来说, 桑岛慈悟郎在这种时候还是活着比较好。
狯岳来的时候比有栖川郁时和我妻善逸早不了多长时间。
狯岳不能在阳光下活动,他只能在夜间赶路, 不比白天黑夜都能活动的人类,所以他到桃山的时间算不了太早。
就算已经成了鬼, 他也不敢对桑岛慈悟郎托大, 桑岛慈悟郎毕竟是曾经当过柱的人。他是在最后一缕阳光都消弭之后,趁着刚刚入夜从后山『摸』过去小心潜伏着的。
桑岛慈悟郎毕竟曾经是当过鸣柱的人, 就算他现在身体机能不如从前,已经从壮年变为了垂暮老人,但这丝毫不影响桑岛慈悟郎敏锐的感官。
几乎是在狯岳进入桃山中的居所范围的那一瞬间, 桑岛慈悟郎就察觉到了有鬼入侵。
他下意识地拿起了一直妥帖小心地放在身边的日轮刀,而狯岳也察觉到了桑岛慈悟郎爆发出来的杀意,不再掩饰之后他直接破坏窗户强行进入了居室之内。
桑岛慈悟郎原本以为那只是随便哪个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最低级的鬼而已。
但是他没有想到, 这次来的鬼会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他耗费心思、教导了雷之呼吸的大徒弟,狯岳。
这个恶鬼还保留着狯岳的那张脸的特点,只是鬼化后的脸看起来可怕而扭曲,第一眼就让人打心底觉得不适。
“狯岳?!”桑岛慈悟郎震惊之下下意识地念出来狯岳的名字,狯岳却根本不理会桑岛慈悟郎震惊而失望的眼神——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这种眼神看他。
趁桑岛慈悟郎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狯岳给予了桑岛慈悟郎最重的那一击。
等到桑岛慈悟郎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太晚了。
他到底已步入了垂垂暮年,当然跟狯岳这种身处于青壮年时期的人无法相比较。不管是哪一方面,桑岛慈悟郎都要落了下乘——更别说他之前还受到了狯岳的一记重击。
在受伤和身体机能退化的情况下,桑岛慈悟郎勉强抵抗了几招就逐渐开始觉得体力不支。
他根本无法和鬼化后的狯岳相对抗,他的身体已经没办法承担他使出原本的剑技了。
狯岳没急着杀死桑岛慈悟郎,他将桑岛慈悟郎重伤之后甚至还有心思说话。
对狯岳而言,直接杀了桑岛慈悟郎是十分无趣的事情,直接杀了桑岛慈悟郎还不够惨、不够让他觉得痛快。
不知道是因为变成了鬼、又或者是狯岳本来就有一颗和鬼无异的心,他逐渐沉浸在了这种肆意虐待殴打曾经看不起他的老师的乐趣之中。
——然而那所谓的看不起,只是狯岳的单方面认为。
实际上桑岛慈悟郎从来没有看不起他过。误解这件事情的,从来都只有狯岳一个人而已。
狯岳想要变强的心思太重,这是好的,但是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择手段就是坏事了。他太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为细枝末节而恼恨。
对于同门师兄弟,狯岳不仅从不互相帮助,反而满心满眼都是嫉妒和耻辱。他从一开始,根『性』就已经不对劲了。
因为这样,桑岛慈悟郎对狯岳一直有疑虑。
有栖川郁时对桑岛慈悟郎说过狯岳的人格缺陷——但桑岛慈悟郎没想到,狯岳为了追求力量,竟然会甘愿成为鬼。
“师父,你大概想不到吧。”狯岳好整以暇地俯视桑岛慈悟郎,他一脚踩在桑岛慈悟郎的胸腔上,腿部微微用力后,狯岳脚下踩着的桑岛慈悟郎的胸腔立刻发出骨头被挤压的咔咔声响。
桑岛慈悟郎疼痛难忍,但他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嘴角却已经渗出了血。
被狯岳打伤是一回事,他被狯岳这样羞辱的举动气的牙齿咬破了口腔,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师父。”带着嘲讽和羞辱的快意,狯岳又叫了一声,他裂开嘴『露』出尖利的犬齿,肆意的笑了起来,“你大概想不到还会有被我踩在脚下的这一天吧?”
桑岛慈悟郎的口中尽是血沫,他被狯岳踩在脚下,胸腔在被狠狠碾压的状态之下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你这个死老头!明明我才是最优秀的,可你偏偏要让我和那个废物一起继承流派!”狯岳肆无忌惮地咒骂着桑岛慈悟郎,“让我跟废物一起继承流派,你看不起我?既然如此——”
“今天我就要踩着你,给你留下最后一口气,”他用力地扯住桑岛慈悟郎花白的头发,缓缓『逼』近凝视着桑岛慈悟郎的眼睛,随后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来:“那么我就要让你看看,你的爱徒是怎么死在我的手里的。”
“睁大眼睛,不要看漏了!”
***
确实如狯岳所说,桑岛慈悟郎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狯岳还留着桑岛慈悟郎的命没有动,就是因为他想让桑岛慈悟郎亲眼看着自己将有栖川郁时和我妻善逸凌虐致死——这样的场景,狯岳光是想想就觉得畅快无比。
但他稍微算错了一点。
他没有料到,这次来的人不仅是有栖川郁时和我妻善逸,竟然还有他不认识的两人。
算了,狯岳这么想着,反正也是杂碎,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掉,问题不大。
“你竟敢!”我妻善逸此时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因为怒火而发着抖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你竟敢对爷爷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这样会害爷爷——”
我妻善逸的话还没有说完,狯岳就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那又怎样?我才不管。”
“要我悔改,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我不管看不上我的人,我总是无论何时都能跟随能够正确评价我的人。”
“你所谓的正确,就是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的东西吗?”有栖川郁时『露』出了嫌恶的神情,“那你的确做了正确的事。”
“毕竟,你还是人类的时候跟鬼没什么区别。”
“丑陋的东西?”狯岳被有栖川郁时给气笑了,“你还真是愚蠢无知,人类的身体有极限,而鬼没有。我变成了鬼,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杀了你们。”
“你这么做,根本没有想过爷爷吧。”
我妻善逸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垂下头,他的声音很低很轻。但在平淡冷静的嗓音之下隐藏着翻滚涌动的怒『潮』。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狯岳咒骂出声,“这个死老头竟然想让我跟你这个废物一起继承流派!你凭什么?凭你这个只会一之型的废物?太可笑了!”
“今天,你们和这个老家伙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狯岳,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省之心。
这是个自私自利的恶鬼,是他讨伐的对象。
“如果我是废物,那么不会一之型的你,连废物都比不上吧,师兄。“我妻善逸的语气缓缓开始加重,如同擂鼓敲击出来的沉闷声音。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
我其善逸猛地抬起头来,他的那双金『色』的眼瞳中仿佛闪烁着电闪雷鸣,羽织的衣摆和发丝之间都隐隐有着蓝紫『色』的电光一闪而逝。
“你不该伤害师父。”有栖川郁时心中不愤怒那是假的,但他克制住了马上冲上去将狯岳撕碎的冲动。
听起来,狯岳是想杀了我妻善逸的,但那样的话他只告诉我妻善逸就够了,没有必要诓骗他来——狯岳的目的,最终应该是他才对。
有栖川郁时将手指按在了刀柄之上,他缓缓地将日轮刀□□,从指尖溢出的灵力自下而上的亮起,刀刃如同萤火一般散发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就凭你们?就凭你们?我可是鬼!”狯岳嘲讽地笑了起来,他似乎为我妻善逸和有栖川郁时的不自量力感到了可笑,“就凭你们俩也想打败我——做梦吧!”
狯岳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大声嘶吼出来的。话音落下,他就扔下只剩一口气、努力的睁眼死死盯住我妻善逸的桑岛慈悟郎冲了上去。
桑岛慈悟郎的嘴唇动了动,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桑岛慈悟郎根本没有力气说话了,哪怕是气音都艰难。
但我妻善逸分明听到了——他听到了爷爷在叫他的名字。
善逸……善逸!
是爷爷在叫他。
有栖川郁时本来是准备一刀腰斩狯岳,然后用术捆起来审问一下的,但我妻善逸的速度比他还要快一分。
“雷之呼吸·七之型·火雷神。”
他听见了我妻善逸冷静而低的声音。
七之型?雷之呼吸里面没有这一招吧?有栖川郁时愣了愣,这难道是他自创的吗?
有栖川郁时还没来得及多想,我妻善逸的身影就蓦然消失在了原地。
电光所过之处燃烧起了灼灼烈火,雷鸣与赤焰一同而至。
下一秒,狯岳仍在狂笑的头颅滚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