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好丑一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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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郁时狐疑地看向站在树林中央、有着六只手臂且长着继国缘一的脸的木偶人。
木偶人的脸只有半张是完好的, 另外半张脸在岁月和雨水冲刷间被腐蚀了，『露』出空心的黑洞和已经出现裂纹的木质。但从额角『露』出来的一点火焰般的斑纹和深红『色』的长发看来，依然可以认出这就是继国缘一。
“这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夜斗憋着笑意回答，“这是个木偶。”
“……我当然知道这玩意是个木偶。”有栖川郁时『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来, “问题是, 他们造这个木偶干嘛？”
这个木偶人看起来跟真正的继国缘一差不多大小。唯一奇怪的一点就是——它长着六只手臂。
但木偶人只有其中一只手臂上握着一把日轮刀, 其他手臂什么也没拿。但是看这样子，在四百多年前打造这个木偶人的时候, 它也许是六只手握着六把日轮刀的。
“六只手这个设计也太奇怪了一点吧？”有栖川郁时走近几步，端详了一下那个造型别致的木偶人, “难道锻造这个木偶人的先辈跟缘音有仇吗？故意造成这样的？”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狭隘！”有栖川郁时在场的几人中唯一不认识的小少年大声地反驳，“会有六只手臂, 是因为如果不用六只手臂的话，就根本无法再现那个人强大的剑术, 所以才会做成这样的！”
“啊……”有栖川郁时愣了愣,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他想了想，干巴巴地赞美：“那你们刀匠的祖先做木工活还挺不错的。”
戴着火男面具的少年沉默了两秒, 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夸奖的好话。
而少年辩驳的话再一次刷新了有栖川郁时对继国缘一厉害程度的想象。
他从未见过继国缘一真正使用呼吸法和日轮刀时是什么样子，虽然珠世亲口说过，继国缘一强大到仅靠一人之力就能击败鬼舞辻无惨, 但是有栖川郁时一向对他人的话抱有一定的保留态度。
如果他事事都轻而易举地相信别人的话的话，想必现在好待在厚生劳动省的实验室里被当成实验动物吧？
因为从未见过继国缘一单独出手，有栖川郁时最多只能靠脑内想象他的强大。
而刀匠村路的祖先不得不打造出六只手臂来才能还原继国缘一使用的剑术, 这已经超越了寻常人类的极限了，才让有栖川郁时有了一种实感——继国缘一这个人，也许真的超越了世间所有的人类吧。
“所以，甘『露』寺小姐说的这个村落里藏着能让人变强的秘密，”有栖川郁时看向灶门炭治郎，他微微笑了笑，“所谓秘密，指的就是这个有着六只手臂的继国缘一木偶吗？”
“我想大概是的。”灶门炭治郎『摸』了『摸』发顶，随后疑『惑』地看着有栖川郁时，“不过……有栖川前辈，您是怎么知道这个木偶就是按照您口中的继国缘一来打造的呢？”
有栖川郁时想了想，继国缘一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完全不能透『露』的隐秘，况且灶门炭治郎又不知道继国缘一如今还存在着，讲一讲几百年时继国缘一的生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知道日之呼吸吗？”
“日之呼吸？”灶门炭治郎愣了一下，随后神『色』微微凝重了起来，“我知道，炼狱前辈的父亲曾经跟我提起过日之呼吸。”
“那你应该知道，日之呼吸就是继国缘一所创造的，如今所有的呼吸法，都是由他创造的日之呼吸衍生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这座木偶是以继国缘一为原型……”有栖川郁时面不改『色』的撒谎，“那是因为我曾经机缘巧合之下，见过继国缘一的画像，所以才能一眼认出来。”
当然不是，他只是见过继国缘一本人而已。不过这个某人做的确实精致，完全相当于复制了继国缘一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节的等身手办。
“画像吗……”灶门炭治郎测过头仔细去端详木偶人的脸，最终在那张用木头雕刻的脸上发现了意思端倪，“咦？这个木偶，长得好像上次我见到的跟有栖川前辈你在一起的人啊。”
“我记得……那个人还带着跟我一样的耳饰，好像认识我家的长辈。”
“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也是有的。”有栖川郁时微笑着解释，“毕竟，正常人类是不可能活四百多年的，大概只是单纯的长相相似吧。”
正常人类确实不可能活四百多年，但继国缘一已经不是正常人类了。
灶门炭治郎轻而易举地就被有栖川郁时忽悠了，他晕乎乎地想了一会儿，又提起刀开始和木偶人继续训练了。
三日月宗近饶有兴趣的看着在树林之中缓缓动起来的木偶人，继国缘一的仿制木偶人在那个少年按下启动和调整难度的开关之后，就和灶门炭治郎对打了起来。
——也许不能称之为对打，完全是木偶人在单方面的凌虐殴打着灶门炭治郎。
他挥出刀剑时的轨迹快到了极致，极快的动作根本无法让灶门炭治郎能够瞬间反应过来，他只能不断地躲避和被动挨打，就算偶尔进攻也无法成功，往往是被木偶人直接用刀背猛劈面门，最后吃痛地倒在地上。
木偶人的动作对于常人来说或许难以捕捉，但是有栖川郁时并不是普通人类，他还是勉强能够看清木偶人每一次挥剑的轨迹。但如果换了真人到底还能不能看清……有栖川郁时就不太确定了。
而天生就会战斗的刀剑付丧神和神明在这方面，看的大概会比有栖川郁时更加明了一点。
“三日月，你很感兴趣吗？”有栖川郁时自然注意到了三日月宗近一直投在木偶人身上的目光。
“只是觉得很有趣。”三日月宗近微微笑了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能将剑技复制到这种精妙地地步，已经很难得了。”
“像木偶人这种程度的，”有栖川郁时略微有些好奇，“你们刀剑付丧神能打得过吗？”
这三日月宗近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才缓缓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木偶人的话，不管跟多少个战斗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如果是真人……人的潜力很大，我也不能确定。”
“真人和木偶之间的变数太大了，我想，至少也能打个旗鼓相当的地步吧。”
有栖川郁时默然。
继国缘一已经强大到连刀剑付丧神都不敢说完全能够胜过他的地步了。
可继国缘一分明只是一介普通人类之躯，完全不比已经将精妙绝伦的剑术和杀人之法完全印刻进身体骨血之中的刀剑付丧神。
夜斗运气可真好，一捡大概就捡到了神器里的航空母舰战斗机。
虽然有栖川郁时松了口气：“连你们刀剑付丧神都这么说的话，缘音他大概真的很强。”
有栖川郁时现在已经知道缘音的真名就是继国缘一了，但相处了那么久之后，他还是更习惯称呼他为缘音。
当然，继国缘一本人也并不反对他们这样称呼他。
继国缘一是他的真名，而缘音同样也是被他认可的真名。
“这么说的话，”有栖川郁时恶趣味地揶揄夜斗，“夜斗，你打得过你家神器吗？”
“你那是什么话？”夜斗顿了一秒之后立刻义正言辞地斥责，“我可是神明，怎么可能打不过我自己的神器？”
有栖川郁时带着笑意拖长了语调：“真的吗？”
夜斗满怀自信的表情在有栖川郁时揶揄的目光中保持了不到两秒，随后别别扭扭的补充了一句——“当然，前提是我要有神器才行。”
神明和人类当然不是处在同一个层次上的物种。
有栖川郁时当然相信继国缘一很强大，他强大到可以超越这世间所有的人类，但他却并无法超越神明。
夜斗是祸津神，他一出生就是能够将剑运用到极致的神明。单论武力，夜斗甚至能够与立于八百万神明之巅的武神毘沙门天相比肩。
身为神明的夜斗不可能比继国缘一弱——当然，前提是夜斗得有一个神器。
没有神器的夜斗弱鸡的连普通妖魔都打不过。
“走吧？”夜斗打了个哈欠，“你的后辈在这里训练，你又不需要训练，围观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也是，不打扰他们了。我们走吧。”有栖川郁时说走的时候，下意识的捏住了三日月宗近的衣摆，以防这位平安京老人再次走丢。
有栖川郁时和夜斗已经一天没见到继国缘一的人了。他们思考了一下之后，决定去为继国缘一打造日轮刀的刀匠那里看看，如果顺利的话，他们能见到继国缘一。
——很可惜，并不顺利。他们毫不意外的吃了个闭门羹。
继国缘一似乎仍然在工坊里面和刀匠商讨。此时正是刀匠打造日轮刀时最繁忙的时候，当然是不会给他们开门的。
等到他们从刀匠工坊里返回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了，路上亮起了小灯。
从小路回到村落的岔路口的中央立着一个瓷瓶，瓷瓶釉白『色』的瓶身上绘制着花纹。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太碍事了吧。”夜斗瞥了一眼花瓶，“一不小心就会碎掉的。”
这个花瓶……有一股浓郁的鬼的味道。
有栖川郁时皱眉，端详了瓷瓶两秒之后给出了评价：“好丑一花瓶。”
话音落下两秒，瓷瓶的瓶身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从花瓶中猛的冒出来一个人影。
长着一张不可描述尊容的人影愤怒地尖叫：“你竟敢说我的杰作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