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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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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妻善逸被有栖川郁时一个“你谁啊”打击地原地自闭, 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我是善逸啊!善逸!”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指着自己的脸,“你的师弟我妻善逸啊!只是头发换了个颜『色』为什么你就不认识我了啊?我的脸就这么没有辨识度吗?这种话实在也太伤人了一点吧?”

有栖川郁时在听到金发少年说自己是“我妻善逸”时『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

他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你是……善逸?”

等眼前这个金发少年自己确认了身份之后,有栖川郁时就能将这个人的脸跟名字对上号了。

标志『性』的眉『毛』、熟悉的清秀的五官轮廓,因为年龄的原因,脸颊上甚至还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婴儿肥。

但原本黑『色』的头发此时却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只是换了个头发的颜『色』而已……为什么这个人的变化就那么大?

有栖川郁时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为了逃跑而特地去染了头发吧?”

虽然这种事情听上去十分无厘头, 但如果那个人是我妻善逸的话……好像也并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天天都在哭着想要逃跑、逃避训练、更不想和吃人的恶鬼进行战斗。

为了跑路而给自己染头发、以免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桑岛慈悟郎认出来这种事情, 有栖川郁时相信我妻善逸完全做得出来。

我妻善逸沉默了一下, 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萎靡了起来:“……才不是因为那种事情才会让头发变『色』的啊。”

“那是因为什么?”我妻善逸的否认反而让有栖川郁时有些好奇了。

我妻善逸似乎是觉得事情的缘由有些难以启齿,脸上的神情阴阳变化了几番。

这个表情让有栖川郁时更加确定了——我妻善逸会变成这样绝对没有什么光明正大的原因。

“你说啊?”他催促。

“就是……跟着爷爷修炼的时候, 因为太害怕了不想训练,爷爷又拿着刀在底下守着我……所以我就爬到了树上。”我妻善逸断断续续地说, 忍不住用手指搔了一下脸颊,“突然有雷劈了下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所以你为了逃避训练爬树, 反而被雷劈了——”有栖川郁时整理了一下我妻善逸的话,“然后就被天然染发了?还染成了这么……”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这么刺眼的金『色』。”

“……”我妻善逸羞于承认, 脸『色』迅速涨红, “变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嘛!你想说的明明就是很辣眼睛吧!”

有栖川郁时大大方方地给了师弟会心一击:“你知道就好。”

被有栖川郁时这一击给沉重打击到的我妻善逸『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连你也这么说……”

“噗。”有栖川郁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摸』了『摸』我妻善逸的发顶, 语气温柔下来,“这不是很好嘛,善逸也长大了。”

『摸』头杀!

我妻善逸心中立刻开始兴奋起来, 之前因为被嘲笑而产生的不满和委屈立刻烟消云散。

他转头看向有栖川郁时,透过桃树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的阳光斑驳交错,少年的眼瞳跟太阳一样有着耀眼的金『色』。

“欢迎回来。”

“嗯。”

“我回来了。”

***

桑岛慈悟郎此时并不在木屋里, 他去了后山。

在半山腰的木屋之中就只有我妻善逸和有栖川郁时两个人。

身为鬼杀队的预备役成员,我妻善逸当然对他今后将要任职的岗位十分好奇——当然,更多地是害怕地好奇。

“鬼杀队的工作真的有那么可怕么?”我妻善逸很紧张,“那些鬼不会都是特别强大的类型吧?像我这种弱小的人一定打不过他们的……”

“那倒没有吧。”

有栖川郁时想了想,除了鬼舞辻无惨和童磨,他目前还真没有哪只鬼是打不过的。

鬼舞辻无惨是原初之鬼,所有鬼的鬼王,他打不过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童磨……那就是个变态啊,作为鬼舞辻无惨的得力员工,他的实力可想而知。

所以有栖川郁时并不为自己打不过这两个鬼而感到羞耻,他才修行了几个月啊?那两只鬼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都活成精了,要是输给他的话……

那也太菜了一点。

“连不会呼吸法的我都能够轻轻松松杀死那些鬼,善逸的话一定可以。”他神『色』相当认真。

“我……”我妻善逸神『色』委顿,低声自语,“我真的不行的啊,我这么弱一定在最终试炼就会死掉的!说到底,搞不懂为什么爷爷一定要让我学呼吸法啊,明明我弱成这个样子,就算学了一年也只学会了一之型而已……”

有栖川郁时打断了他:“那不是坏事。”

“虽然你只学会了一之型,但这么长时间,你每天都在重复练习一之型,而别人却要把练习的时间分给很多别的招式——在一之型上,善逸肯定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厉害了。”

有栖川郁时从来不认为“专精”是什么坏事,虽然技多不压身,但有一门学的最好、最通透的技术才是最重要的。

我妻善逸眨了眨眼睛,刚想说点什么就噤声了,顿了两秒之后他才悄声说:“我听到声音了,爷爷回来了。”

“那个,爷爷要是知道我刚才没有好好挥刀的话一定要骂我的……”我妻善逸的神情高度紧张,“所以师兄一定要帮我劝一下爷爷啊!我不要被爷爷教训……那样太可怕了!”

“嗯?”我妻善逸的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

室外的阳光透过木屋敞开的缝隙落进了室内,恰好照亮了有栖川郁时转过来的侧脸,明暗交织成异样的美感。

“郁时……”桑岛慈悟郎愣了一下,随后一向严肃的老人也不免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来,“你回来了?”

“嗯,”有栖川郁时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穿着鬼杀队队服的少年身型挺拔而修长,“我回来了,爷爷。”

“鬼杀队没有任务么?”短暂地流『露』了高兴之后,桑岛慈悟郎脸上的神情又严肃了起来。

有栖川郁时的回归当然令他感到高兴,但不管如何,鬼杀队的任务才是应该始终放在第一位的——灭杀恶鬼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

“暂时休假了,没有任务。”有栖川郁时说,“因为马上就是新年了,所以就想回来看看了。”

“嗯。”桑岛慈悟郎点了点头,却在视线触及我妻善逸的那一刻就发怒了,“善逸!你又偷懒了吧!”

“呜哇!”我妻善逸吓得一激灵,“师兄!”

他下意识地就拽着有栖川郁时的衣服往后躲,有栖川郁时只能无奈地挡住这个爱哭鬼师弟。

“不要纵容他!”桑岛慈悟郎沉着脸,拎住我妻善逸的后衣领把人给揪了出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马上你就要去藤袭山参加最终试炼了!现在还偷懒的话像什么样子?不想死在最终试炼的话,就更要好好练习了!”

有栖川郁时本来还想帮着劝两句,但在桑岛慈悟郎说出“最终试炼”几个字的时候,他就歇了心思。

他也是参加过“最终试炼”的,当然知道这个“最终试炼”有多严格。那不是说着玩玩的,跟平时的训练也完全不一样。

在“最终试炼”中,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命的。

他那一次参加选拔的有二三十人,可最后活下来的也就十人左右。剩下的那些人……全都丧命于恶鬼之手。

桑岛慈悟郎现在对我妻善逸严格一点,我妻善逸活命的可能『性』就会更多一点。

我妻善逸向有栖川郁时投来了求救的目光,有栖川郁时和我妻善逸视线交汇了两秒,随机他残忍地扭过了头,假装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我妻善逸一副天崩地裂惨遭背叛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在被桑岛慈悟郎拖着后衣领子拉出门外加训的时候,还徒劳地伸出手想要向有栖川郁时求救。

然而他的手最后只能无力地挥了两下,最后咸鱼一般被桑岛慈悟郎拖走了。

有栖川郁时淡定地坐在榻榻米上喝了口茶。

大过年的,多不好啊,所以他就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

一直等到了入夜时分,我妻善逸才精疲力劲地拖着木刀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啊,你回来了啊,善逸。”有栖川郁时打了个招呼。

我妻善逸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满脸都是被压榨干净地倦怠,仿佛连灵魂都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有栖川郁时心说看起来他被折磨地有点厉害。

我妻善逸爬上榻榻米,盘膝坐下来之后才松了口气:“还好结束了……生气的爷爷太可怕了。”

“嗯。”

沉默了短暂的时间之后,我妻善逸低声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有栖川郁时是鬼杀队队员,能有两三天的休息时间就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他们的日常就是不停地从一个任务地点奔赴至另一个任务地点。

“不知道,”有栖川郁时很诚实,“什么时候有任务,就什么时候走吧。”

“那个……”我妻善逸的语气有点紧张和不安,“在你走之前,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

“嗯?”有栖川郁时愣了一下,“礼物?”

我妻善逸这短暂的人生之中,除了早亡的父母之外,最感激的人应该就是桑岛慈悟郎和有栖川郁时了。

爷爷给了他家、教会他剑术、让他能够生存,给他来自家人的关心和温暖,严厉的语言下都是对他的担忧。

而有栖川郁时——

无关容貌。

有栖川郁时在他在苦难、最潦倒、满心绝望的时候对他伸出了援手。那一日的阳光和白纱、少年伸出的手和微笑,对我妻善逸来说都是珍贵的宝物。

我妻善逸从藏地很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条金『色』的发带。

那是他自己做的,虽然手艺算不得太好,但起码针脚整齐不歪曲,废了他好几个晚上才笨手笨脚地做出来。

倒不是没钱买贵重的东西,只是一向会琢磨小心思的我妻善逸觉得,送礼物还是送自己亲手做的比较用心。

金发少年挪了几步,伸手捞起有栖川郁时解开的长发,长发的触感柔软而细腻,黑如云墨。他手指灵活地用发带束起有栖川郁时长长的黑发,在末端还打了一个绳结。

黑发间垂下了金『色』的发带,每一根丝线在灯光下都熠熠生辉,像是流动的鎏金和『揉』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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