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9,幸好还有你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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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阿哲分手后，白康就想法设法的说服我离开H市，安排我去美国留学。开始我不想去国外，一个人身处异乡连身边一个说中文的人都没有。高三了，班上很多同学都去外地培训班学习特长，我想我只要不去美国离开H市，时间长了自然会忘记阿哲所以也跟班上的同学报了培训班。我不像你们喜欢画画，我底子特别差，刚来这第一天画石膏几何体就显得出来了。从那以后每天晚上画完速写他都给我开小课。后来我们两慢慢产生感情，有时候趁着你们晚上都在画速写我们就去宿舍里。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让我忘记了阿哲，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了，找到那个不负我的男人，我把第一次给了他，但是就在两个月前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就幻想着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他面前，虽然现在还不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但我愿意等，等到二十岁。我想好了我以后的生活，我可以不去上大学在家相夫教子，给他洗衣做饭，陪他画画。我想这让他安心教学，让这届考生在联考时取得优异的成绩，这样他来年招生也比较容易。在一个星期前我约他在后山公园告诉他这个惊喜，他毫不犹豫的说不要影响画室的声誉把孩子拿掉，我瑶瑶头，他要挟问我说如果我不拿掉他有的是办法拿掉，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世。那天我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苦苦央求他，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而他甩开我说给我一个星期时间。与其被他杀死，不如死在我自己手里。我昨天从药店买了一整瓶堕胎药，全都吞下去。我感觉到那个在自己肚子蠕动小生命一次次的挣扎无助的往下沉淀。那一刻，我只想陪着那条小生命一起离去，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微微，我在想如果我死了，谁会为我伤心？白康不会，袁媛不会，阿哲也许已经忘了我，而章鸿……”白雪丽木讷的转个头反手紧握吴薇薇的手说：“谢谢你，谢谢。”
谢谢你在我放弃生命的时候哭着央求我去医院。看着你总是穿着那两身衣服，连买一件衣裳都觉得奢侈的你却担心我是不是没有钱而不去医院的。微微，你知道吗？你轻柔为我掖好被让我想到小时候，那时候袁媛每晚也会为我掖好被子，在我的脸庞吻一下说：“宝贝，妈妈永远爱你。”那句“没钱我来想办法”是我这十八年来听到最感动的话。原来白康、袁媛、阿哲、章鸿都抛弃我，但是你没有抛弃，你为我伤心为我流泪，让我活过来。
吴薇薇疼惜的看着白雪丽无言以对。那么开朗的女生谁又知道她遭遇着这么悲伤的经历，受那么多次伤，伤的连流泪都是徒劳。
天微微亮起来。早上吴薇薇出去买早餐时经过护士站处，昨天那个打着哈欠的小护士叫住吴薇薇“你朋友的住院费准备好了吗？一会儿缴费处就上班了。”
“哦........知道了。”吴薇薇低头苦想着这让她身上不到三百块，看着那单子上的写着住院费要预交5000元，去哪里借这么多钱呀？大脑飞快的把身边的人都过一遍。学校宿舍何丹她们比她手头上好不了多少，章鸿那个人渣避之不及求助于他是没戏的......找谁呢？脑海里闪过上次在商场程灏给她买衣服掏大几百不哈气的样子，估计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土豪朋友了。但是上次那家伙临走时说的话好像要跟她绝交吧。他会帮自己吗？“哎，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了。都这么久了，这家伙不会还记仇吧。”吴薇薇掏出手机，酝酿了一下，拨通程灏的号码。
今天是周六，难得不补课，毕竟十七八岁的年龄程灏平时严谨但也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这么早舒舒服服的窝在被窝里被一个电话吵醒脾气特火摸着手机看是吴薇薇打来的心情如吃一颗蜜糖一样，这个死丫头良心还没完全湮灭迅速的接起电话接起电话就脱口而出“薇薇。”
突然亲密‘薇薇’两个字把吴薇薇雷的外焦内嫩，不是不都连名带姓的叫吗？想起上次离开C市那张比碳还黑的脸这‘薇薇’两字肯定有阴谋。“程灏，”吴薇薇脑海里盘算怎么如何开口向他借这笔巨款，压低声音，一脸讨好的说“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多少？”
这么豪爽，果然是土豪，吴薇薇吞吞吐吐说：“有点多，五千。”
“好吧，我给你送去。”程灏爽快的回答，言语倒是透出几分愉悦。
“你打到我卡里……”
“我马上就去C市。”接着手机里就听到细细簌簌的起床穿衣服的声音。
这人是怎么啦，被借钱人家躲都来不及他还这么高兴，脑子坏了吗？。吴薇薇无语的望着手机。
程灏很兴奋，这一个多月来很多次都想打电话给吴薇薇，但就是因为心里懊恼上次自己去C市看她而她却一口一声的夸她的老师，也懊恼自己临走时说的绝情话，说出的话如泼出去水，同时也气愤这么长时间那丫头居然没打一个电话给自己，连问候短信都很吝啬不给自己发一条。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很高兴，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说服自己，既然吴薇薇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喜欢她就行，默默的喜欢她。
这次程灏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坐火车而改做高铁去C市，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高铁站，这个时候医院工作人员刚刚上班。程灏拦着一辆的士准备吴薇薇画室奔去，忽然想到应该给这丫头一个电话，掏出手机，吴薇薇告诉他在C市中心医院。程灏一听‘医院’两字整个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她怎么会在医院？而且还想自己借这么多钱，她生病了吗？程灏冷冷的吩咐开车师傅去中心医院。的车一到医院，还没停稳，程灏成腰包掏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说声‘不要找了’就急匆匆的推开车门跳下车。
这是吴薇薇拿着一堆病例和缴费单站在门诊大厅处静候她的救星到来。程灏一看到吴薇薇，什么也没说，一把夺过吴薇薇手里的病例，因为是凌晨急诊，医生匆匆忙忙的跑进抢救室治疗白雪丽，没来的及在病例本上填写名字。程灏看到病历本上写着‘怀孕16周流产’的字样脸色瞬间由刚才的担忧转换成气愤。而一向在程灏面前大大咧咧吴薇薇完全忽略程灏脸上风云莫测的变化，高兴的抓着他的手往缴费的窗口说：“来，帮我把这费用交了吧，等我有钱了就一起还给你。”然后转身去缴费窗口，程灏发现吴薇薇深色的牛仔裤后面有一块颜色更深的印痕，脸色不由的拉的更沉，两眼盯着吴薇薇的背影，几乎要吞噬吴薇薇。
当吴薇薇交完费转个身再次跟程灏道谢时，见程灏冷着一张脸连“嗯”一声都吝啬不给吴薇薇回一声冷漠的迈着大步子向门诊大门外走去。
“唉，我不过只是向你借钱，你有必要这样吗？”吴薇薇很不解程灏的冷漠不由的大声囔道。
“孩子是不是那个章老师的？”程灏停住脚步，冷声的问道。
这一问吴薇薇完全懵了，条件发射的回一句“你怎么知道？”这家伙不是在一中好好上课，怎么知道远在C市的画室事迹呢？难道他会算卦不成？
程灏听吴薇薇这一句反问，心里已知晓答案。那双原本冷的如千尺寒冰双眸更加寒了几分，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吴薇薇，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懦动，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愤然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像逃生似的大步的冲出医院，而身后传来吴薇薇的喊叫声如没听到一般。
吴薇薇对程灏的这一表现感到莫名其妙，愣愣在原地站了好几秒钟，想起白雪丽刚刚醒来。早上医生查房需要有人照顾着，拍着自己的脑门说：“呀，雪丽还在病房等着自己呢。”转身往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几个医生领着一群护士们这挨个的问候病人们的情况。这是一间四人间的普通病房，其他三个躺着病房上的是刚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医生的问候另外三人以及众家属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脸上洋溢着新生命到来喜悦和幸福，连声再谢医生以及众护士辛苦了。
这是很鲜明的对比，白雪丽半着两眼空洞的望着对面白花花的墙壁。吴薇薇在床沿边坐下，轻声问道：“雪丽，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白雪丽并没有说话，只是木楞的摇摇头。那个年长的医生见状叹了气对身边的小护士说：“你一会儿给她量量体温和血压。我一会儿开好药水给她输液。”有对着吴薇薇很严肃的说：“你先去药房令口服的药在来我办公室。”说完领着一众医务人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