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权势压人,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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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营什么时候还兴这些歪风邪气了,老师您还吃溜须拍马这一套?”
沐如风不怒自威,林迪吴恩心中暗叹,怕是要倒大霉了。这丫头借着家主秋后算账,还真是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陷入思绪的两人,无意便发现沐如风不知何时淡淡的看着他们,下意识避开质问的眼神不自在轻咳。
“老师,您就原谅学生吧。这些日子我心下不安,寝食难咽,实在难忘您当年的再造之恩。”
吴恩气的脸都白了,瞧她这副低三下四的模样,做给谁看呢。这演技拿出去连奥斯卡都不在话下了,小白眼狼。
“你真是折煞我了,我可受不起。”偷偷瞪了一眼白曦,阴阳怪气道。
沐如风将吴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老师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吴恩不吭声,那边沐如风再度开口,“阿曦少时的过错我代她赔罪,您别欺负她。”
沐如风眸色深转,哪里是什么赔罪,分明是变着法护短。当年她羽翼未丰还尚能约束,现如今谁还敢虎口拔毛。
“家主多虑了,我哪里是同她计较,不过是跟自己怄气而已。”
“我就知道老师还是极看重我的。”
那一瞬间,年轻女子笑意由内而外溢出来,像得了糖的孩子,满心欢喜。
这一路回来时白曦都眉眼带笑,泛着秋水的眸子波光粼粼的落在沐如风身上,“沐如风,我很高兴。”
手抚着她细长的发,车窗外风景如画,半是调侃道,“精神这么好,不是寝食难安?”
白曦托着下巴,被拆穿了也不显尴尬,“俗话说心诚则灵,这不是为了让老师看到我的诚意么。”
“白小姐动手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精神恹恹的样子,战斗力强悍到发指呀。”
言清坐在副驾驶,双手枕着头,漫不经意的感叹。
“若不是你们黔驴技穷,哪用得着我一介女流亲自动手,唉,这男人果真靠不住。”暗自活动着隐隐酸涩的肩膀,忍不住打趣道。
“白曦你这一棒子可打死了所有人……”
正开车的秦泽脸上浮着笑,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高高在上的男人面色有了裂缝。
“秦泽,你可知你这一句话说的大错特错?”
沐如风的温热气息落在她的颈项,酥酥麻麻的,分外的痒。食指悄悄挠动他的掌心,却被他强势的握住,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秦泽不明所以,目不斜视注视着前方,语气轻快,“恕我愚钝,还请不吝赐教。”
言清亦笑的春风满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收了戏谑的表情,白曦恢复惯常清冷模样,“区区审讯,你们便焦头烂额,办事不力便是其一。其二,我一女子不费一兵一卒替你们把活干了,传出去你沐氏无人,贻笑大方。这其三,这一路你们不知其错,还妄图挑拨离间。”
“平白无故给你们家主徒增烦恼,你们觉得这话可是大错特错?”
顿了顿,一派老成的带着恨铁不成钢意味道,“怎么几年不见,两位不进反退了。”
言清秦泽直冒汗,心下暗自腹诽,以后对白曦真该退避三舍了,这杀伤力简直避之不及。
细细数来,自她居于薇园,在她手里吃过的闷亏数不胜数。明明生得一副知书达理的好模样,却胸有城府,剑戟森森。好在如今她与家主之间夹杂着千丝万缕,这样的女子若为外人所用,纵然沐氏庞大如斯,怕也得争个两败俱伤。
沐如风别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最近太安逸,智商都跟着躺退化了吗?”
见二人吃瘪,白曦蓦然笑了,“唇齿相击不为别的,只是提点二位,女人心海底针,万莫得罪。”
姣好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奇光异彩,“时时针对你们,因的是七年前那点瓜葛;记忆最深刻的,还是训练营老师和教官对我的别有用心……”
训练营诚惶诚恐送走几尊大佛的吴恩和林迪齐齐打了个喷嚏,时下正阳春三月,难不成感冒了?
“往后是不是该把你绑在身上才行,四处惹是生非。”
沐如风眼睛里微笑的意味加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沐先生,你这是颠倒黑白。”白曦皱着眉,义正言辞的看着他。
沐如风忍不住笑起来,白曦生气的样子棱角分明,情绪不外泄,却总是生硬的喊他沐先生。
“薇园太闷的话,便去训练营任职如何?眼下风水轮流转,你可时常找他们的不痛快。”
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温和,“阿曦,权势压人才最为直接。”
她勾着唇,“这般狐假虎威,不但老师要将我扫地出门,一众特工更要视我为众矢之的。”
“阿曦——”
他唤她的名字,“有我在,谁都不能把你欺负了去。”
经年累月,才发现这个不近烟火的男人能将情话说的这般动听,直教人温暖成灾。
后来白曦方才明白,搭台看戏的人排兵布阵,戏中之人入戏太深当了真。
可那一刻,为什么她的眼睛会有些潮湿呢?
那一刻她思绪万千,她想问他,为什么是我?她想告诉他,沐如风,我身份不明,出身浅薄,你能堂而皇之伴我左右,我却不行。
我凭什么摇身一变就站在沐氏的金字塔尖,我若无才无德,旁人道我绣花枕头,攀龙附凤,道你色令智昏。我若身怀绝技,旁人道我居心不良,暗藏城府,道你识人不清。我与你,本就差着云泥之别。
她本该拒绝的,可年轻的自己掉进了一个虚浮了梦境,那般不切实际,却义无反顾挣的头破血流。
于是后来梦醒了,才发觉那痛撕心裂肺,逼得她永不翻身。
那日鬼使神差点了头,这条路便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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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营,言清秦泽去而复返。
日落西山后的地牢愈发阴气森森,白日里温和有礼文质彬彬的两位男子褪去一身儒雅气质,周身凛冽生寒。
电椅上的男人已是惨不忍睹,面目不全,耷拉着头无力可支。
“瞧瞧,这副支离破碎的样子,真是可惜了。”
秦泽哼了哼,“怎么,你于心不忍?”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这叫心怀慈悲。”
“你最近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神神叨叨的!”
颇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秦泽皱眉,这家伙真该给他塞回去回炉重造了。
“啧,这要死不活的当真有些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