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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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妧认为有些事还是要解决,拖是不行的,回避更不是好办法。
所以她隔天又腆着脸来找宋二夫人。
“二伯母安好!”
宋二夫人抬头望过去,仍然是一脸笑意,看不出有什么,其实也不奇怪,宋二夫人怎么会因为宋妧把宋姝气哭了,就迁怒于她?不过是孩子们的一些小事罢了。更何况宋妧才几岁,完全犯不上:
“阿钰来了?快坐,连翘快拿些果子、点心什么的给四姑娘。”
“吴婆子,你刚才要说什么事?”
“……”
宋二夫人又开始处理起了府上的庶务,宋妧就这样被晾在了一旁。宋妧也不扰她,只静静的听着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晌午,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宋二夫人也得了些空闲,侧脸看了看宋妧,小小年纪就这么被晾了一上午也没见有脾气。她原想着故意晾着她,看她能坚持到何时。没想到结果如此出人意料,能有这般的性子和定力,还真不错。
“阿钰,二伯母才忙完,差点忘了你还在这里。”
“我知晓二伯母事忙,我等一会儿没关系的,何况还有这么些好吃的,呵呵。”
“小鬼灵精,就你心眼多。说吧,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呀?”
“我是来给二伯母认错的。”说着宋妧起了身给宋二夫人福了福身行了一礼。
“认错?你犯了什么错了说来听听。”
“我不敢那样说二姐姐的绣品,还气哭了二姐姐,实在是……”
“就这事?还有别的吗?”
“别的?请二伯母恕侄女愚钝,不知道了。”
“那我且问你,你今天来认错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做的不好,应该认错的。”
“嗯!”宋二夫人听了不言语,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呃,是……,是我想让二伯母教我学识……”
“呵呵,你这丫头,倒是个实在的。”
“你想让二伯母教你什么?”
“二伯母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
“即如此,二伯母唠叨你几句,你可愿听?”
“侄女愿意!”
“好!第一,你昨天在我这里,开口便是可是、但是,尽管你不是想否定别人的想法和说出来的话,但是这样却很没有礼貌,没人愿意被当众驳了面子,你能懂吗?”
“侄女懂得,侄女知错了。”
“第二,连翘提醒你我只是让你去二姑娘那里看看女工,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是善意,不是误会你。”
“是侄女理解错了。”
“不对,阿钰,人都有理解错的时候,我也有。但是你若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才会犯错。”
“昨天如若不是连翘,换了旁人,你猜她下次还会不会善意的提醒你?”
“这……,侄女未曾想到,这怕是会让那些真心护着我的人寒了心。”
“嗯!如若她真的有意说些引起别人误解的话,你这一句又顶得什么用?”
“因为这等小事引起言语间的冲突,大家都是徒增烦恼。如若她因此挨了责骂,你猜她会不会忌恨你?”
“侄女想,如果是个小气的人,定是会忌恨吧?”
“嗯,正是这个理儿!你还真是个鬼精灵。”
“至于你二姐姐那里的事,本是你们姑娘家之间的小事,算不得什么。二伯母不该说。”
“但是就你个人而言,你确是不该如此。她哭了是因为她心眼小,不懂事,她自有她的不对。但是你说的话自有你的错处,口无遮拦的人,总是很难在这雍京城里生存。做人要学会内归因,遇到事情不要急着给自己找借口,纵是你百般在理,也有不对的地方。说到底这样那样的一些事情,累在一起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侄女……,明白了!”
“嗯!第三,你今天来认错的事,心意是好的,但是你可有想过,你一个三岁的孩子如此做,让二伯母情何以堪?传出去岂不是我这当家主母和你一个孩子一般计较?”
“纵然你没有恶意,但这岂不是无意之中就办了坏事?”
“阿钰多谢二伯母一番苦心教导,侄女受益匪浅!”
“好好好!你个小鬼灵精,学的倒快,这话说的漂亮!”
“不管真假,二伯母听着舒心!”
“咱们娘俩说句贴心的话,你年纪还小,我也不指望今天我说的这些你能完全听懂,但是听不懂也要记住,你终有一日会明白的。当然你今天就能过来,二伯母还是挺欣慰的!”
“总算没有辜负了你二伯伯那一句‘天才’的夸赞!呵呵呵!”
宋妧听完了宋二夫人这一席话之后,心里不禁泛起了惊涛,前世她在家族的公司中做事,接触的多些,遇到一些事自有大哥护着她,她明白一些但是不曾深想,算是半个直肠子。
心想:怪不得阿娘要把她留在二伯母身边教养,原来如此!
“二伯母,侄女阿钰,幸而有些天资,不知是否有福份能跟随二伯母学习一二?”
“呵呵呵,你呀开窍得真快!”
“阿钰,我且问你,求学是件很辛苦的事,你小小年纪能坚持得住吗?”
“二伯母,纵是再苦,我也能坚持得住!”
“那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中途退缩了,咱们就再推迟个一两年再学,可好!”
“二伯母,一言为定!”
“好吧,即然你爹娘所托在先,又有今日之请在后,我岂有推脱之理?”
“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宋妧自那一日起,便开始了辛苦的求学历程。
每日早早就起来,先去宋二夫人那里温书学习,待得宋二夫人得了空闲,便给她开蒙识字,宋妧两世为人自己总结,掌握要领,学的很快,宋二夫人也就慢慢的加了儒家和道家的知识。
下午或者晚上,待得宋二爷回来后,再由宋二爷考校,或是教一些其它的学问,起初宋二爷也当她是个孩子,偶尔说些朝政的事只当是给这姑娘解闷顺带着让她开开窍,没想到这姑娘一点即通,宋二爷也认真了起来,关于朝政的事日渐教的多了起来。
宋二爷和夫人从最初的观察,敷衍的教,到最后认认真真的教,到提前一天准备要讲的课业。
一路走来,对宋妧的记忆能力,领悟能力深感惊讶。
孩子勤奋好学,做父母的没有不高兴。
但是宋妧的奶娘管嬷嬷实在是忍不住了:
“四姑娘,你小小年纪,天天起这么个大早去念书,也未免太辛苦了些。”
“您这是何必呢?”
“易哥儿将来总会护着您的!”
“奶娘,我也不能指望他一辈子,再说我不想拖累阿易。”
“可是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些东西有用吗?”
“怎地没用?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帮上阿易呢!”
“可,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奶娘那都是骗人的,这无非是男人怕女人懂得多了,不好管教了!”
“再者说,如若天下女人都有学问,科考这一关,男人指不定要被女人抢了多少名额呢!”
“我的好姑娘,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道理?”
“奶娘你不用管是哪里听来的,你只管别让院子里的人拖我的后腿才好!”
“二伯母若是知道我不用功,定是不愿再教我了,指不定要再拖上几年,到时候我可是要生气的!”
“少不得要打谁的板子!”
“好好好!都听姑娘的。”
“咱们院的人也都要好好的看着我,我如果有惫懒就提醒我些!”佩玥在一旁接了话茬:
“奴婢们提醒姑娘倒是可以,只要姑娘到时别累的自己哭鼻子!”
“佩玥姐姐放心,我哭鼻子也不要紧,绝不会怪你们的!”
这头宋妧立下了规矩后,自己也勤快的不要不要的。
每日按时起床晨读,少有拖延。而午睡时,也是把时间掐的很准,上下误差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一晃的功夫就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二夫人,这四姑娘也太能吃苦了些!”
“二夫人,连翘姐姐说的即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有不贪图玩乐的?您看四姑娘,好像对玩乐不感兴趣似的,只一门心思的研究学问。”
“而且,午睡的时间每天间竟是都差不多,听奴婢们说,是四姑娘自己要求的,到时辰了必须要叫醒她,否则谁耽误了就打谁的板子!”
“二夫人,你说这没娘的孩子,是不是都懂事的早?”
“嗯,谁是三弟和三弟妹都不在身边,她比旁的孩子们更懂事些吧?”
“说起来,我的姝儿比她大上好几岁,看着也是个稳重的孩子,却也不见有她这般能稳得住。”
话虽如是说,其实二夫人觉得,她的姝儿才是最幸福的那个。这个阿钰身上背负着要命的预言,而偏偏又极其早慧,聪颖非凡,看这样子是一路奔着那预言而去,拦也拦不住。
这样下去,能不能平安的活下去都是可未知数,更何况无忧无虑的幸福?
人哪,都是命!
想到这宋二夫人就吩咐了连翘:
“你常去四姑娘那看看,缺什么少什么及时补上。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每日又这么辛苦,这补品肯定少不了,你也和厨房打声招呼,给四姑娘多补补。”
“是,二夫人。奴婢都记下了。”
转眼间就到了中秋佳节,宋定武夫妇回京述职,这骨肉亲情是怎么也断不了的,纵然宋定武夫妇和两个孩子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暂,仍然把宋妧和宋易兴奋的几天没休息好。
刘凌薇看见孩子们姐弟二人快四岁的年纪,眼见着又比两年前长高了不少,宋易壮实了不少,宋妧更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小姑娘了,心头一热,觉得亏欠了孩子们太多,免不了热泪盈眶。
夫妇二人自是对宋二爷夫妇俩千恩万谢,又从边关带回来不少的东西分给府里的主子们。
宋二夫人原想着孩子们爹娘回来了,难得团聚,打算给宋妧放假,先不用学习了。
可是宋妧有自己的主意,这一日晨起宋妧找到了刘凌薇:
“阿娘,你看,这是我写的字!”
兴冲冲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向母亲献宝的孩子,只是宋妧的灵魂是一个成年人,这一翻操作就带了一定的目的。
“小阿钰这字写的还真不错,阿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没写的好!”
“都是二伯母教我的。”刘凌薇笑着看着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嫩嫩的小脸蛋。
“阿娘,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小阿钰,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我……”宋妧怕因为煽情的话语哭出来,立刻打断了刘凌薇的话:
“阿娘,我每日都到二伯母那里学些知识,虽然辛苦,也总算有些指望。”
“阿娘,我不能因为您和爹爹回来了,就耽误了学业。不如你每日陪我去二伯母那里上课,下午陪着阿易练武,行吗?”
“阿钰,我不想让你和易儿这么辛苦呀!我……”
“阿娘,你常在边关,总是艰险,我和阿易常常担心您和爹爹的安全。”
“将来我和阿易长大了,有了本事,你和爹爹就辞了官职,我和阿易养活你和爹爹。”
“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再不分开了!”
“阿钰,纵是爹娘对不住你们,你这小小年纪就……”
“阿娘,现在时辰到了,我们先去二伯母那里上课吧!”
“哎,娘听阿钰的,咱们这就走!”
就这样,刘凌薇和宋爹武没有像上次回来一样,带着两个孩子乱逛,而是陪着两个孩子读书练功。宋妧的课业也并没有因为爹娘的短暂归来而落下。
宋二夫人见了更是惊奇的很,心道:这个小阿钰真不似一般的孩童,就这股持之以恒的劲头,是多少成人都比不上的。
看来真像二爷说的,咱们候府莫不是要出一位天才了。
时光从不为谁而停留,宋定武夫妇于两个月后再度起程前往边关。
这一次谁都没有哭,好像这离别再普通不过一遍。
而只有宋妧知道,爹娘是无奈;而她们姐弟俩是慢慢的习惯了一切靠自己。
命运车轮没有停止,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