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优柔寡断难成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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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到大年初三那天傍晚，北荻兰州城军营内。
“首领，斥候回来了！”一名小兵进了北荻军营的中军大帐。隗氏族人的首领隗巴图扭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两人架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兵士进得帐来。隗巴图大惊失色，快速的用北荻语问：
“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首领，我们斥候小队在大晋的庆县被袭击了！”
“为何？”
“大晋除夕的那天，我们的人劫了魏文奕的军营之后，第二日午时后不知从哪杀出了一队人马，给我们小队尽数灭了！”
“你们伤亡如何？”
“属下逃出来时，还有四五个兄弟没有暴露。”
“他们可还用得？”
“属下不知啊，他们一路追杀我，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不过想是那些没暴露的也不可用了！”不确定剩下的是被抓了、被监视起来了、抑或是躲起来不敢现身。
“县城里面没有人管你们的死活？”
“首领，哪有人帮我们啊！”
“魏文奕的军营里可有什么动景？”
“属下离开时还倒是有一队人马被押回京城。”
“哦？人数多少？”军师白仁略有些关切的问道。
“总有几百人吧？”
“是如何离开的？”
“没有马匹，一个个都用绳索拴了起来，看着是要走着回去！”
“是何原因可曾知道？”
“只听说是拉帮结派什么的，主将没得精力归置他们，又在除夕夜似是犯了什么大错，索性送回京城处置！”
“嗯！其它的呢？”
“其它的一切照旧，听说只是主帅受了伤而已！”这名斥候断断续续，气喘虚虚的答完便似要晕倒般，有些支撑不住了。隗首领见此：
“嗯！兄弟你是我荻族的勇士，草原人民会永远记得你的勇敢的！”说完右手放在左胸上，低头弯腰向这名斥候行了一个大礼；斥候虽然虚弱却也要还礼。隗首领及时的制止了他：
“你和那那些奉献出生命的英雄一样，天神会降福给他和他的家人的！”话毕后便向天朝拜了三次，以示祈祷和对英雄们的崇敬。
“扶他下去养伤，要善待我们的英雄！”两名士兵用力的点头后就带着人下去了。
“首领，我看这魏文奕八成是被杀了！”一旁的军师如是猜测。
“你是说除夕那日我们的勇士是真的成功了？”
“首领，我原也想着大晋除夕那日咱们杀的不一定是魏文奕，因为事情太过顺利，恐是有诈！”
“但是今天斥候回报，营里押解回雍京一队人马，怕是护卫营地不力，主将遇刺被送京惩办了！其它的看似没甚动景，传说只是主帅受伤而已，只怕是为了稳定军心故布疑阵！”
“那我们……？”
“趁着援军乱了阵脚，我们全部人马出战强攻！在援军到达之前拿下兰州城！”
“那守将坚守不出，我们连攻几日，都未曾占到便宜！”
“那是因为我们保留了实力，没有全力进攻，而今形势不同，大王子殿下的援军也会在近日到达，我们还怕他什么？”见隗首领不语，军师白仁继续劝着：
“首领，此时咱们兵强马壮，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那魏文奕若是没死，我们该当如何？”
“首领，那魏文奕是死是活已然不那么重要，大晋的援军突生变故，绝不会在一日之内到达！我们的勇士已然起到了先前计划的拖延作用！”
“如若有诈该当如何？”
“首领犹豫不决，定然会错失良机呀！”
“大晋的援军来了，大王子的援军却没有到，我们得了兰州城又守得住几时？”
“大王子殿下从不食言，首领怎地却忧虑此事？”
“我们隗家的勇士不能白白的折了去，如若不成到时我们的族人又如何在草原立足？”
“可是此次若成功，我们的族人在草原上也定会只在王族之下！”
“稍安勿躁，等雍京的探子回报那边的动景再做决定不迟！”
“首领，机不可失呀！”隗首领犹疑不定的毛病此时发挥了作用，抬手制止了军师白仁继续进言。
“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白仁又气又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唉叹一声退了出去。
机会稍纵即逝，白仁在回自己的营帐路上边走边想着对策，边想边不住的摇头：
白仁无奈于隗巴图的优柔寡断，却也没什么办法。尽管他在部族人民心目中很有地位，受人推崇，但是那些勇士们更听隗巴图的话。
其实依照白仁的计划，成功的机率很有保证。因为正如白仁所想，即是突生变故，不管真也好假也好，都已经为这次攻占兰州城争取了时间，拖延了大晋援军的到来，也给大王子的援军的到来争取了时间。
为何大王子的援军之前不来？官面上的理由是，王庭派兵马驰援需要时间调集战略物资和兵马，私下里则是王庭给隗巴图提供各方面的便利和帮助，大王子只是做一个侧应，让隗巴图可以放心的进攻兰州城，免得担心大王子吞了他的领地。这事说起来就颇有些蹊跷。
白仁也没有参透这其中的缘由，总之承诺不会假，侧应也属实，那么得了兰州城，对于隗氏部族来说是有利的，再加上王庭对于各部族的控制也不是说笑的，政治压力很大。索性也就只有攻兰州城一条路而已了。
隗巴图是一个一切以族人为先的好首领，是仁慈的首领，这也是为什么白仁会追随他的原因。
原来的隗姓部族在北荻的草原上是一个弱小的部族，常被人欺负。
隗巴图自从成了首领后，休养生息，积极为族人的生计奔波努力。隗巴图亲自求了白仁几次，希望他帮助隗姓部族，终于隗巴图用一腔热血和一心使部族强大的决心，打动了这名草原上的智者白仁。
在白仁的帮助下，经过多年经营，隗姓部族终于成为草原上强大的部族，兵强马壮，富庶安详，从而得到了北荻王族的重视，再不被其它部族欺负。隗巴图更是获得了部族人民的拥戴，隗姓部族内更是空前的团结。
然而有得就必有失，隗巴图的优柔寡断不是没有缘由的。
这些年来的富庶和强大，换来了安逸。让身为草原子民的他，渐渐的磨灭了他的勇敢和进取精神，更享受眼前的一切，不想失去。一旦进攻兰州城，说不定会将之前的努力毁于一旦，他的子民又要挨饿受冻被欺负。
北荻王族对各部族的控制力远不是他这样一个部族可以推翻的，再说了隗巴图也并没有他父亲那样的野心，独立抑或是超越现在的王族成为新的王族，都不存在的。
这些事，大晋一清二楚，北荻王庭也明白。
这也是北荻王族放心让他们发展壮大的原因之一。
当然，由于隗氏部族与大晋的边境较近，得益于地缘的优势，成为北荻与大晋间的一道屏障又常常和大晋通商，得到的食物、女人、布匹等也多有进献给王族；这样的部族更适合王族拉拢，而不是打压。
但凡事都是有利有弊，隗巴图没有野心好控制，而今天这个局面让他做为北荻主将进攻兰州城，无疑是有些困难的。要不是王族承诺了巨大的好处、王庭援兵保障等并且施加了很大的政治压力，隗巴图是不会出兵。
想到这，白仁已走到自己的营帐前，不免又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就是天神的选择吧。
“军师，首领得了一份密报正要带人出营，通知您一起去看看！”
白仁一听，急急忙忙的调转回头直奔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