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事上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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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才人这边先按下不提，且说出了春锦阁的延庆帝并没有乘骄，而是信步而走，外面阳光灿烂，昨夜那片云彩已经不知所踪，看来是不会下雪了，但是风还是很大，天气仍然异常寒冷。
路遇绿萼亭便大步的走了上去，皇上站在绿萼亭中间，由于绿萼亭地势高四周又空旷，放眼观去可望到后宫大半。
任谁看上去都是以为延庆帝在赏景，如果忽略守在四周的亲卫军的话。
“今儿可有动景？”钱大总管听得询问便走上前去，低声回报：
“回陛下，这是一些密报！”说着钱松茂就把几份未拆封的密报递到了跟前，密报内容很短，又都极为晦涩；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些都是经过加密的，想看懂你得先知道读密报的方式。
“呵呵，好啊！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给荆州大营递个消息，适时的接上吧！
“你亲自安排信得过的人去办，懂吗？”
“是，老奴明白！”刚一抬头却看见一众宫人由远而近的走了过来，像是哪位妃嫔过来了。
钱大总管见此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在外人看来即像是窃喜又像是听了什么好玩的话，延庆帝也心领神会，随即有些怅然的说道：
“松茂，你说这后宫还是朕的吗？”钱大总管听懂了延庆帝的意思，这话甚是不好答，因为这后宫自然是延庆帝的，但是随处都有人监视延庆帝的行踪这事，着实让人有些烦躁。
“陛下，您是大晋的天子，是天下的主人，何况这后宫？”
“你这老东西，竟是明知故问？”
“陛下教训的是！不过，老奴有一事不明，请陛下给解个惑？”延庆帝侧过脸看了看他，示意钱松茂继续说。
“陛下，您昨个还还说什么，嗯，这女人们争风吃醋的事，呃，……”接下来的话不敢说了。
“哈哈，你倒是长本事了，敢拐着弯的骂朕？”
“哎哟，老奴哪里敢啊！”
“可是我们现在站在后宫的地界上呢！”
“哦！陛下的意思是……，过哪条河就脱哪只鞋？”
“这话糙的，真是……！”
“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钱松茂煞有介事的问着延庆帝。延庆帝听到后更是一脸黑线；得，意思都偏了，还不如脱鞋呢。
“看来老奴说的还是不对，呃……，啊……”延庆帝甚是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再绞尽脑汁了，钱松茂得了令后：
“那老奴就抖胆说一句，您现在移步文德殿不就结了吗？”文德殿是皇上的书房。
延庆帝一听，甚觉有理！何必在此纠结着女人们的事？说着便大手一挥，走了。只听钱松茂尖细的嗓音响起：
“摆驾文德殿！”
刚到得近前的慧昭仪只得下跪恭送，心想着好不容易来一场偶遇陛下，这陛下得多厌烦她，话还没说上一句就走了。
心里不免有些恨恨的，想着回去后指不定被宫里的妃嫔们怎么嘲笑呢。
路上，钱松茂小声的和道：
“陛下，刚才那慧昭仪……”
“嗯？慧昭仪怎么了？”
“您这一走，晾了那慧昭仪在那，总是呃……，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
“慧昭仪没做错什么事，刚才那一出少不得要被些捧高踩低的看在眼里，惹得慧昭仪被挤兑，这反倒是麻烦一桩，更显得您有失公允呐！”
“嗯？刚才不是你说的让朕去文德殿吗？”让你刚才拐着弯的骂朕。
“……”皇上，您这样过河拆桥，真的好吗？
只见钱松茂一脸的苦瓜相，哈着腰，看起甚是委屈。
“难道朕说错了？”
“陛下错的不是您，是老奴的不是……”这是怎么说的，平白的得罪了一个妃嫔。
“朕见你平日里满脑子里竟是些女人们的事，这难道不是你的所长？”
“……”不带这么挤兑人的，我一个阉人，想女人也没用哇！这陛下也忒记仇了。
“不过呢，朕再好心提醒你一句：”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初刀：
“女人啊，惹不得！”那尾音这么一上扬，瞧瞧，气死个人。
皇上说完就哈哈大笑，刚才的不痛快一扫而光。
钱松茂见状可怜巴巴的跪了下来，痛哭道：
“陛下，您就饶了老奴吧，给奴才指条明路吧！”
延庆帝眼见着钱大总管苦哈哈的模样，心情也顺了不少，被人监视的不爽也消散了许多，便正了正颜色：
“朕看你打小就跟着朕的情谊，便提点你一句：堂堂的从三品御前内监总管怕个劳什子？”
“陛下，您是知道的，老奴一向胆子小哇！”
“这倒是没错！”心想你要是胆大包天的，朕还不敢用呢。
“今儿正午朕要去皇后那里用膳，你且去传个信吧！”吩咐了一句甚是不相干的话后，一行人就回了文德殿，伺候好延庆帝，钱大总管就出了文德殿正要去皇后宫里宣皇上要去仁明殿用午膳的旨意。
“总管爷爷，您今儿可真是有点丢人了！”钱大总管就站住了脚步，扭头看了看，原来是小康子。左右瞧了瞧便走到了小康子跟前：
“你不好好当差，跑到这里干什么？”
“爷爷，瞧你今儿那副样子，还真是……”有点不配大总管的身份。但是这话是万不敢说的。
“哟嗬，好小子，你专门来看爷爷我的笑话不成？”
“哎呀，总管爷爷您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哪敢啊？”嘴上不敢，但腿脚敢啊。
大总管一听，左右四下看了看，斥责道：
“我看你倒是个可造之才，怎地这都不懂？”
小康子有些纳闷，懂什么？
“你且说说，任你在自己家里被人监视，心里能痛快吗？”
小康子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又一想不对，那些女人还不是因为盼着陛下喜欢，越这样不是越证明喜欢陛下吗？然后又点了点头。
结果小康子的表现自然是一塌糊涂。
“你且时刻记着你的主子是谁，不相干人的对错有甚干系？”
说白了，慧昭仪的对错，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陛下今儿认为她这样做是监视那就是，主子不方便出手的，做奴才的就得替主子分忧。
主子不开心了，他们内监就得想办法让主子开心。
当然了，如果陛下可能真的不太喜欢慧昭仪，至少此时此刻不喜欢她！
遇着心悦的还能回文德殿呆着吗？说不准今儿皇后娘娘那里都不去了。
今儿慧昭仪若是明白事理自然是好，若是不明白……，就像陛下说的想他一个从三品内监总管，还是御前的，总不至于怕了她一个小小的昭仪。
“小的还是不太明白！”小康子不耻下问。
钱松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有些气恼，想着到底还是年轻拎不清。又是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只拣干货：
“你且记住，你的面子都是你的主子给的！你的命更是！”
“什么时候糊涂，什么时候明白可不要搞错了！”说罢便不再理会小康子，越过他传旨去了。这事就好比如钱松茂这般通透的人，非要在延庆帝面前装做被坑了又是个怂货的模样，有很大可能是自保让延庆帝放心的一种手段。因为在延庆帝眼里，钱松茂至少不敢勾结嫔妃和朝臣干一些有的没的事。
小康子则是似懂非懂，一路想着钱松茂的话，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就回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