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后宫水深危险 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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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茂，你说他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呃……，陛下，您说的是谁？”皇上见此斜眼看了钱大总管一眼。
“于相应该是不知情的。”
“为何？”
“宸妃娘娘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找您吃饭这事不会告诉于相的吧？”
“你……，我说的不是这个事！”
“哎，是小的想岔了！”边说还边抽了自己一嘴巴，略思虑片刻又继续说道：
“难道是昭华世子找您帮忙的事？”
“要是这事……，应该不知道吧？”
“这话怎么说？”陛下正色的问道。
“您想啊宸妃娘娘最近作的欢着呢，从腊月十五到现在都没闲着，他女儿和二皇子都顾不过来，哪有空打听昭华世子的事……”
“你怎地满脑子都是女人的事？争风吃醋的事也至于说到垂拱殿上来吗？”
“哎哟，陛下你可息怒，仔细着身子！”说着便走上前去替皇上顺气，又继续道歉：
“是小的嘴笨不会说话！……”
“你……，哎，算了！”长出一口气后笑了笑，似是自嘲又似是笑话钱大总管，说道：
“既然宸妃盛邀，朕怎能不去？”
“那陛下，咱这就起驾？”
皇上大手一挥就率先往外走去，钱大总管紧赶忙跑上去给皇上系披风、开门。刚出了院子，远远的就见新晋的海才人候在那里，桃红色的骑装，同色系的披风，脖子上围着辽国进贡珍贵的狐狸毛皮，显得脸小而稚嫩。皇上见此不由的暗叹一声：年轻真好啊！
海才人是北方辽国在刚入冬时进献的美人，辽国民风剽悍善骑射，海才人又是辽国国王的四女儿，懂骑射通文墨善歌舞，但由于母亲出身卑微，为推进两国联姻，开放通商口岸，减轻辽国的经济压力，以政治联姻的方式到了大晋。
这位海才人刚一进宫，她的朝气、她的妖娆、她的英姿使得从一众文文弱弱的美人中脱颖而出，十分得宠。用皇上的话说：她是天赐的骄阳，让四十几岁的皇帝重新感受到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走近一瞧，英姿飒爽与妖娆的完美融合，丝毫没有违合感，神采奕奕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臣妾给陛下见礼了！”
“免礼！天气冷的很，怎么就站在这？”
皇上有些关切的问着，钱大总管一旁低头默立当背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今儿宸妃娘娘的宴怕是去不成了。
“陛下多虑了，臣妾可不是那些娇脆的花朵，天一冷就蔫了下去没了生机！”
“哈哈哈，对对对，你可是天上的娇阳，怎会怕冷！”
“陛下取笑我，臣妾这个小小的娇阳怎比的上陛下您？全大晋的人都靠着您耀眼的光辉生活！”
皇上听得高兴，却也忍不住要吓吓她，于是板起了脸说道：
“我记得你进宫也没些时日，怎地也学会了油嘴滑舌？”
海才人听到这番话并没有害怕，而是歪了头想了想，很认真的询问钱大总管：
“钱大总管，油嘴滑舌是什么意思？我觉得陛下光耀大晋说出了心里话，陛下是不是在夸赞我？”
“呃……，这应当是夸赞的意思吧！”
心道：你能让皇上开心就是表扬你没错的。
皇上看着二人的对话，也是笑开了怀，也就不去计较什么逢迎拍马的事了。
“哈哈哈，爱妃，松茂说的没错，当是夸赞的意思！”
海才人一听，喜上眉稍，皇上耳边就响起了她欢快的音调：
“臣妾今儿备了些酒菜，食材是我父王送来的，陛下您平日吃惯了大晋的美味，今儿也尝尝我家乡的吃食如何？”
“好好好，就去你宫里尝尝鲜！”
说着二人就相携着向海才人的宫里走去，渐行渐远，隐约的还可听见海才人说：
“陛下，臣妾今天还准备了我们家乡过年才有的节目给您看呢，可好玩了！”
“您玩累了正好歇息，我……”
后面的话听不到了，待在原地宸妃宫里的一等宫女知琴见此情形，生气的一跺脚急急的跑回了宸妃娘娘的宫里。到了宫里便将情况一一禀告了宸妃娘娘。只见宸妃娘娘脸色不甚好看的坐在那，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站在一旁同是一等宫女的知棋见得如此，知道主子伤心，便气愤的怒骂道：
“海才人也真是的，竟截了皇上去她那里！”
“这陛下每年除夕与民同庆，初一祭祖后就例行去皇后娘娘的仁明殿，初二都是去妃位的宫里，来咱们凝和殿更多些。”
“若是其它几位妃位的也就罢了，怎地一个小小的才人竟敢如此欺负我们娘娘？”
“就是，奴婢刚才看她那嚣张得意的样子，就生气的很！后来却不知悄声的和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大笑，她却不知羞耻的脸红了起来！”
说什么？无非是闺房秘话。这一句深深的刺痛了宸妃的心，手不禁的纂起了拳头。这时一位二等宫女进来回话道：
“娘娘，蒋贵仪在殿外求见。”
蒋贵仪是朝中右相蒋大人的幺女，性格有些张扬。育有一子，即四皇子赵谦，现年7岁，只比皇后娘娘的嫡次子五皇子赵谌大一岁。站在一旁的知棋语气不善的问道：
“这个日子，她来做什么？”左右相一相不睦，两位宫中的娘娘自然也是明争暗斗。
“说是，来送年礼！”
“没见娘娘心烦着呢，送什么年礼，打发了去！”
“哎，算了，你且去告知与她我在偏厅见她！”
宸妃发了话，那名二等侍女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一旁的知棋忿忿不平的唠叨着：
“娘娘，她这个时候来必定是没安好心，说不得又要惹您生气，您又何苦去理她？”
“在这宫中，身不由己呀！”说罢便起身去了偏厅。刚一进偏厅只见蒋贵仪立即起身向宸妃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礼。
“今儿天冷，妹妹怎地过来了？”
“哟，瞧姐姐这话说的，这大过年的，天再冷也得来看望姐姐呀！”
蒋贵仪说完一摆手，随身的宫女便奉上了两样勉强过得去的年礼，宸妃也只是看了一眼，一挥手示意宫女们拿了下去。这礼物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旁人也挑不出毛病；但是蒋家也不缺银钱，蒋贵仪就是不想送好东西，偏就要这样找宸妃的不痛快。
“妹妹听说，今儿皇上出了垂拱殿就去了海才人那里了。”
“这后宫是陛下的后宫，自是想去哪就去哪，容不得你来置喙！”
“妹妹哪里敢置喙陛下，只是怕姐姐那一桌子的盛宴，招了老鼠！呵呵呵！”
“这大过年的又是冬日，老鼠定是躲在洞里自己独自享用偷来的东西，自是不会出来惹人厌烦！”
先皇后在夺嫡之战中被杀后，皇上因与先皇后是青梅竹马，虽不见得有多恩爱，但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心中时常感到自责愧疚。皇上在八年前先皇后的忌日喝多了酒，蒋贵仪趁虚而入，并趁机灌醉了皇上怀上了四皇子，勉强算是偷。蒋贵仪一听，这是变着法的骂自己呀，刚想发作复又一想今天的目的是找宸妃的不痛快，不是自找不痛快，又笑开了颜接话说：
“姐姐，这是妹妹想差了，不过呀，这海才人倒是厉害的紧呢！”
“陛下一到她那里，每次都是乘兴而归！奈何妹妹没有这等本事，不能为皇后娘娘分忧，让陛下高兴！”
“你能为陛下诞下皇子就是为皇后娘娘分忧了，还求什么呢？”
宸妃略有些不悦的接了一句，意思就是儿子都生了7岁了，年老色衰的和年轻姑娘比恩宠，真真是不知趣。
“说起来，我是不如海才人的，那海才人的花样可多着呢，今儿做点新鲜的吃食，明儿陪皇上射箭骑马什么的，懂的还真多呢！妹妹刚才路过春锦阁，那里边丝竹声声，又是不同于我们大晋的曲调，感觉甚是新奇、热闹！要不是怕打扰了皇上的雅兴，妹妹都想凑进去瞧一瞧呢！”
“不懂就要多学多思，你这做娘的也要为四皇子的成长树立一个好的榜样。没准老树发新芽也说不定。”
宸妃只平静的接了一句，如一刀利刃直插进了蒋贵仪的心中。蒋贵仪见此不免有些生气，但是找茬怎么能认怂呢？便接着说道：
“多谢姐姐教诲！其实今儿啊我是看知琴跑了一趟垂拱殿，吹了一上午的冷风；又空等了一晌午，定会心有不快，回来再说点什么不中听的话，气坏了姐姐，来宽慰姐姐。”
宸妃并没有接话，只是淡定的端起了茶杯，示意送客了。可惜蒋贵仪装作没看到一般，继续说道：
“说起来姐姐那一桌子盛宴如果吃不完，不妨就赏给宫人们，陛下一向提倡节俭，一定会赞姐姐明事理的！”
宸妃见蒋贵仪不停的在给她添堵，心里有些不耐又不便发作，随即就给知棋使了个眼色，知棋心领神会端上了两盅冰糖梅子汤到二位娘娘面前说道：
“娘娘您且尝尝这汤水，这是小厨房今儿新做的冰糖梅子汤，冰糖是前些日子东丽国进贡的贡品，味道极佳！”
捧茶请走装看不见，这回直接上汤赶人了。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大晋有一风俗，汤水都是在客人即将告辞的时候上来。蒋贵仪见汤水都上来了，不走就太没面子了。浅呷了一口汤水后就站起了身：
“我这人性子直，说话一向直来直去，陛下和皇后娘娘也都是知晓的。如果要是有不中听的地方，请姐姐多包涵，不要介意！”
“今儿也叨扰姐姐多时了，妹妹这就回宫去了；姐姐您在这大冷的天也尽量少出去，免得外面风冷，吹得您万一有个病痛什么的，说不得还会见到一些惹人厌烦的东西，这一闹腾估计凝和殿中的吃食又要便宜了宫人们！”
说着便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就要告退。蒋贵仪掀起门帘这功夫，一股子冷气刷的一下灌了进来，呛的门口打帘的二等宫女猛的咳嗽了一声。
“哟，还真让我说着了，这外面还真是凉的很！”
“说不着会下雪，没准宫里能开个赏雪会，众姐妹聚一聚！”
“姐姐可一定要到场哦！”
说着便摇曳着离开了凝和殿。
后宫的女人们都如水一般柔弱，大家在一起却形成了一道汪洋；说不得谁就被淹死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