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六章: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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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月明星稀,影子消失不见,自黄昏分散,便各自休息,而这时,有人的计划也在蠢蠢欲动。
沈成一袭黑衣,隐于逸与镇,摸索到了陆大爷的院子前,翻上房梁纵身跃下,闪过那神秘少女的窗户前,犹豫的想了想,还是破开了一小口窗户纸。
少女正趴在桌子上,盯着摇晃的烛火痴痴发呆,黄色外衫早就脱下挂在了入门木架上。她惆怅的抬头,从板凳上拿起针线,开始仔细的绣起来,眉目间透露出少女的天真,可如此年龄却撅着嘴愁绪万千。这一抬头,给沈成惊到了。
从窗眼看去,少女冰清玉洁的脸庞,沈成在熟悉不过,他不可置信,慌张的后退两步,不慎踩空了台阶,踉跄的稳住身形。可这声音都被屋内人发觉,少女猛的站起走到窗边。
“谁在那里?”少女小心的问着,慢慢推开窗户,才发现空无一人。左顾右盼的寻找,始终没有什么发现,只得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疑惑的关上窗又回到刚刚的位置上。
屋内雕栏四置,柜架上也摆着许多青瓷瓶,房屋外观看着虽普通,谁能想到屋内的陈设如此讲究。卧房墙壁挂着洛阳民生图,桌案上文房四宝的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如此都是富贵人家的家常,怎会在这里摆设。
沈成以为并没有惊到其他人,然而暗中的三人正躲在游廊拐角处隐蔽,等其上钩,省的浪费口舌。
“韩兄神机妙算,不知是何等富贵之人让沈成那么慌张。”关失黎微微握拳,故作镇定的问道。
“若我没猜错,她就是辛姑娘。”韩弈容仰着头,那星辰密布的天空像是计划好一样,知道深夜有人拜访,连月光都耀眼许多。
白岑清不语,直到少女熄了灯,整个院子才归于平静。
“等等看吧,明日上街不知道能否有迹可循。”韩弈容不在意关失黎的疑惑表情,就已做好了明天的打算。
这白岑清倒是赞同,轻点着头,道了句明日见,便回屋休息去了。韩弈容跟后,关失黎还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才走,脑海里充斥着两年前分别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一夜安宁,烟消云散,几多愁情,烙印谁心。
翌日
白岑清在房中挽起青丝,高高的束在头顶,依旧戴上面纱,英姿飒爽,侠女风范一朝风光。手腕黑带飘逸随然,眼睛波澜万千,又有谁知晓她这美眼和玉手于她是多么重要。
抢先一步上街,首当其冲的就是寻找隐于街坊的邻里邻居。
“这位姐姐,不知可否认得辛姑娘?”白岑清小心的顺着鬓角,问着一位绿衣女子。
见到陌生人,面前的绿衣女子立刻激动了,毕竟生面孔在这小镇里还是很少见的,面前女子一看便知道是侠客,面带薄纱,好生神秘,但也没被吓到。白岑清尽量避免自己的冷淡吓到她们,所以举动更为恭敬。
“哎呀,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可是逸与镇见多识广的人了,这才看到姑娘不怕,姑娘怕是第一次来着,莫怕,逸与镇的人好客,我是何晴,叫我晴姐就好。”何晴摆摆手,脸上笑容展开,拉着白岑清的手就坐在凉亭的一角。
“说起这辛姑娘啊,一大早我还收到她的手帕了呢,真是实在的小丫头。”何晴沉浸在那精巧的手艺中,眼神慢慢迷离。
“呃……姐姐,这辛姑娘到底是何许人?”白岑清努力让自己热情,但还是微抽嘴角,如此精巧绝伦的作品拿来送人,真是不怕引起轰动,不过还好看样子为人和善,只是突然脑海里涌出那争抢的一幕,还真是火热。
不过何晴真的就开始和白岑清唠了起来,从头到尾,简练细致,一个细节都不落。
白岑清这才知道,辛姑娘也是最近几年在逸与镇生活,据说当时她受风寒极其严重,碰巧被陆行苍,也就是陆大爷路过看到,便带回了逸与镇。陆行苍本就行踪不定,任谁也搞不懂他出门到底是做什么的,明明如此随意,住的房子却极好。
辛姑娘从昏迷中醒来之后,见到逸与镇这种风情的小镇,也不愿走了,起初还天天站镇口张望,似乎在期待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便不期待了,开始动起了女红的心思,刺绣极需准确的掌握物件的形状轮廓以及丝理和针线虚实等问题。据说她是和镇湖的师傅学的苏绣,更惟妙惟肖的还有双面苏绣,当今苏绣可谓是全胜时期,真是流派繁衍,名手竟秀。
可辛姑娘只是自顾自的绣手帕,每月都送给人们,说是为了陆大爷积德,感谢他救了自己。这一送就是一两年,人们都喜欢的紧,就是个丫头,居然这么大本事,也不知怎地就不爱回家,别看她桌案上一堆宣纸,其实根本一字未写,纯当摆设。
“姐姐能给我看一眼手帕么?”白岑清犹豫的问道。
但看她迟迟没有动作,想着果然自己的贴身之物不是轻易的借到的,没想到何晴只是停顿了一小会,立马干净利落的拿出那精致的手帕,双手递给白岑清,惊的她接过后连忙道谢。
不愧是千年历史,锦绣之乡的地方流传的手艺,绫罗绸缎被纺织的精巧绝伦,实在是以针作画,毫不夸张。
雪山皑皑,狂风肆虐,一块帕子上绣着飞雪飘然,此起彼伏的山峰,看不到对面,模糊一片。寄托思念于景,寄托压抑之感于针,自然万物,遵从法则,也是一件值得珍贵的事情。
这件绣品不仅是透露出念家之情,似乎隐隐还有些自己的感情被埋没的复杂心理。让白岑清更加怀疑了这个少女,尽管住的近,但又不能打草惊蛇,自然没机会当面对峙。
“你们不行就去问问陆老爷子,老爷子闲的很呐。”说罢何晴无奈的摊摊手,似乎自己都没说什么重点内容,但是也想不起来什么说的了,脸上不乏多了些可惜,她可是自以为逸与镇有名的消息灵通的人,无奈只能点到此处,把接下来的讲述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