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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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放学铃声响起，正是饭点儿，班里同学们收拾完书包就朝门口涌，一时间教室前后门都聚集不少人。
我不喜欢同别人挤，见人渐渐少了才往门口走，即使这样，走到门口不知被哪个冒失的同学撞到胳膊，一不留神，手里的水杯掉落，连翻带滚，停在旁人脚下。
“小心。”我提醒，捡起水杯，站起来发现面前竟站着尤美，她定定看着我，许是见我惊讶眼神，她也表情诧异：“是你？”
“你好啊！真巧。”我招呼，心里不由感叹：真是冤家路窄！
她抬头看教室上的标牌，又转过身问身旁同学：“这不是明博楼吗？难道我们走错了？”
同伴回她：“没走错。”
于是她转过脸笑吟吟看着我：“你从这里出来，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呢！”她语气中带着嘲讽，笑里藏刀。
“我对这门课有兴趣就来了，老师讲的很好，通俗易懂。”
她并不直接回我，却转过脸对身后人说：“你们看人家一个美术生都能立志来读物理学，果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说罢，她又转过头对我故作怜惜道：“真是难为你了！”
“哪里？只不过高中时期也曾得过一个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我看她脸色渐渐阴沉，故意将手贴在嘴边同她悄声道，“偷偷跟你讲，这门物理课知识太简单，看书就能看会，再听老师讲你会觉得特别没意思！”
她脸色很不好看，很不自在地说：“哦，是吗？”
“不信你自己来听喽！”
她似乎觉得自讨没趣，不怎么想同我再讲话，眼睛朝前方张望，突然兴冲冲喊道：“傅岳！”
接着直接绕过我，往前跑去。她很自然地上前去挽傅岳的手，傅岳没有挣脱，还偏过头冲她笑一下。怪不得人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即使从背影看，依然十足登对。
我不禁想笑，刚笑出来，徐明朗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面前呆呆问：“你笑什么？”
“要你管！走！”这个胆小鬼，见我朝他挥拳头，吓得拔腿就跑。
临近年底，社团活动接踵而至，作为社团的小小螺丝钉，自然是哪里需要哪里拧，就在今晚，社长就各项活动召集我们开会商议。
会议从七点半一直开到八点半，足足一个小时的会议社长只反复强调一个思想：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这样的结果下来，就是苦了我们一个个社员不得不出去拉赞助。对于社长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行径，晓雅不禁私下更加吐槽社长是周扒皮，扒皮这次扒到自己社员头上，简直毫无人性。
我们的美工活动需要摄影，社长要求我跟晓雅找摄影社张社长交涉，免费给我们社美工艺术展览节免费拍摄。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社长脑袋是不是秀逗了？”一路往摄影社活动室走，晓雅一边吐槽。
“没有办法！”我说。
“那也不能全靠我们想办法，这不是为难人吗？”晓雅抱怨。
“去看看再说。”
“看看也没用，别人又不是傻子！”果然，我们到达他们活动室，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正在摆弄机器的女社员。
晓雅一脸堆笑：“你好，我们是美工社社员，我们年前有个展览活动，不知你们是否可以帮我们……免费拍摄！”
那社员转过头疑问道：“你说什么？”
“我们的展览活动，想请你们去拍摄！”晓雅再次说道。
“不是，你刚说的最后四个字。”
“免费拍摄。”晓雅说的极轻极缓，刚说完，社员没好气地说：“要不要直接给你们发钱？”
“哎呀，这可怎么办？”我们无功而返，晓雅抱怨，“这简直是难于登天嘛！周扒皮可真够坑人的！”
“回去跟社长说，我们干不了。”
“你知道社长会怎么回答你吗？”晓雅偏过头看我，眼神里写满无奈。
“怎么回答？”
“周扒皮一定会说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她叫苦道，“未入职场，我已饱受职场摧残，要不是为个破奖状加德育分，老娘要分分钟撂挑子不干了！”
为了期末德育积分能合格，第二天晓雅便找到摄影社张社长，张社长说这事可以商量，但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一定请晓雅跟他吃饭面谈，于是晓雅把我也拉了去。
我们根据张社长提供的餐厅地址，刚到门口，他像是算准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一样，正出来迎接，见我也在，不由愣一下，但马上灿笑并客套说：“今天有两位美女作陪，实在我的荣幸！”
“哪里，哪里，跟偶像吃饭是我的荣幸！”晓雅也客套着，我们跟他一路走，经过的每张桌子上方都倒挂着昏黄的小灯，看起来很有浪漫气氛。而纵观周边，凡是位子上有人的，皆坐着一对对男女，有的甚至坐在同一边依偎耳语。
“这个地方有些奇怪！”晓雅附我耳边说。
“情侣餐厅！”看来她也发现问题。
我们跟在他后面，拐了又拐，走了大约十几米的路程，终于停在一个异常阴暗且隐蔽的包厢。我跟晓雅面面相觑，她不由吸一口气，似乎在说：幸亏你也来了！
我们落坐，晓雅要同我坐一边，他迟迟不坐道：“晓雅，你坐这边，我方便给你们夹菜！”
“客气了，坐哪边都一样！”晓雅也不起身。
他故作嗔怪道：“上次某人还说是我的粉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哈哈，当然是真的，这不想着我们是小小社员哪能让张大社长给我们夹菜！”说着，晓雅起身朝他那边去，他笑得更加灿然：“哎，这就对了嘛！跟偶像坐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尝尝有！”
“哪能嘛？大家合作好了以后天天都是偶像见面会，就说咱们这次合作……”晓雅没说完，张社长打断道：“都口渴了吧，来，服务员上酒！”
“张大社长果然不一样，人家口渴喝水，你口渴喝酒！哈哈！”晓雅努力活跃气氛，嗤笑道。
张社长突然一本正经道：“我这个人呐，就爱喝酒，酒里能看出真真性情，愿意跟我喝酒就是拿我当朋友，我这个人就愿意跟朋友谈合作！”
话说着，服务员的酒很适时地端上来，他拿起酒杯第一时间给晓雅满上，刚他都说那些话了，晓雅是不想喝也得喝了。
“来，是朋友吗？”他问。
晓雅直盯着酒，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得：“是！”随即表情痛苦地一口饮下。
他又看向我，朝我举杯：“美女，给个面子！”
“不会。”
“这个酒啊，喝着喝着就会了！来，我教你！”他说着手要来碰我的手，“走开！”我说。
他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么不通情理的人，脸色一沉，一屁股坐下揶揄道：“美女就是美女，有骄傲的资本。不过，我这个人啊……”他转向晓雅，“也不是看人漂亮就合作，最重要是有诚意，是把我当朋友！”
晓雅讪笑：“张社长你别生气，我来喝！”她边拿我面前的酒边朝我挤眼睛，仰头一口喝下。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能让晓雅白白替我挡酒，拿起酒杯也倒上一杯：“对不住，张社长，我做的不好请多包涵，今天我们想来跟你谈合作……”我说了一堆，他终于不阴沉着脸，却一直仰头笑着看我，看得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仰头一灌，一口干了。
“好！”他鼓掌，“果然豪杰！”
“那张社长我们谈合作……”我刚提，他突然打断道：“来，你们尝尝这个菜，这个燕窝银耳，喝了对皮肤好！”他拍拍自己的脸，朝我们眨眼，“特意给你们点的！”
猥琐、油腻，实在想不到比这两词更能贴切形容这个张社长的，想必晓雅此时也一定在内心骂到他八辈祖宗，因为此时他几杯酒下肚，佯装喝醉一个劲儿往晓雅身上凑，晓雅躲不及却又不能撕破脸，表情很是无奈。
见晓雅不怎么拒绝，他越发得寸进尺，手竟攀上晓雅的肩，用手紧紧握着往自己身边搂，晓雅表情异常难看，眼里也微微泛红。
“混蛋，住手！”我心里的怒火已达到顶峰，他见我揪着他的领子，睁大眼睛看着我。
“你再敢碰一下他，我剁了你的手！”我说，“你看我敢不敢！”
“好……好……好……”他举起双手，摇晃着头，“不碰了，不碰了！”我想起那时燕晴说我举起手像一个什么电影里的小日本鬼子，我想她说的应该是张社长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