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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护法副人格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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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闻人酌满脸错愕, “双修?”

“怎么,你不?”何醉好整以暇,“上次双修让你境界突破,如果多来几次, 或许能直接突破到炼虚也说不定呢?”

“可是……”闻人酌视线向下落去, 停在对方腹间,“可尊上怀着……”

他到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 脸上『露』出些许茫然——尊上怀着他的孩?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个孩是人的, 因此而愤怒了许久,那个胆敢冒犯尊上的人视为仇敌, 却不到头来……这个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脑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换上怎样的表情了,他有种极强烈的不真实感, 觉得现在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梦里他拥有了尊上, 得到了自己从不敢奢望的东西, 此刻他应该是无比幸福的,可他害怕这个梦破碎, 害怕自己一觉醒来, 发现这一切全是假的, 以至于不敢伸手接住这份幸福。

只要没有得到过, 就不会失去。

他的识海忽然剧烈地动『荡』起来,始终处于黑暗的那片区域爆发出刺的金光,这金光太亮,以至于另一半识海衬得灰暗了下去,出现了天地倒转般的景象。

闻人酌黯淡的左浮现出金芒,他脸上的茫然持续了短短一瞬, 随即转为笑意,他凑近了对方,低道:“尊上一言九鼎,说出来,就没机会反悔了。”

何醉一顿,立即留意到了他睛的变化,以及语气的变化,没来得及做出应对,就觉腰间被温热的掌心触碰到了——对方竟然手探进了他的衣服。

他顿时头皮一炸:“……你敢在这种地方!”

“尊上在说什么呢,属下不过在为尊上疗伤。”

何醉微怔,这才发现闻人酌的手果然贴在他腰间刚刚被硌伤的地方,一缕魔气透过皮肤传来,渐渐抚平了残余的痛楚。

闻人酌竟能给他疗伤?

他浮起怀疑,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对方颈间的项圈:“这次又打算什么时候跑?”

“没打算跑,我是被强行推出来的,暂时也跑不掉。”闻人酌唇边的笑意淡去,“尊上这么问,应当是什么知道了,莫非一直在等我吗?”

“等你很久了,”何醉眯起来,手指按在对方项圈上没有挪开,这动作带着些许威胁意味,“那天晚上闯进房间的人是你,后来在晴霄派,用锁链我绑在床上的人也是你——你是不是应该对此做出解释?”

“尊上说得不对,当晚闯进房间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只不过我是最早来的,该干的不该干的事干了。途裴千鹤偷偷潜入了夜阑峰,在门口站了一段时间,我用结界屏蔽了他对屋内状况的感知,他没敲门,又离去了。”

他说着抽回手,帮对方掀起的衣服重新遮好:“在那之后,朔月也进来过,不过他只看到了残局,又含恨溜掉了。”

何醉心头一惊——朔月知道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

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他,骗他说是自己干的,害他在晴霄派浪费了那么时间,这臭狐狸被阉得不冤。

但随即他又抓到另一个重点:“你说你屏蔽了裴千鹤的感知?当时裴千鹤修为在炼虚巅峰,离合道飞升只有一步之遥,你若封住他的感知,除非你的修为比他高——你告诉我你已经合道了?”

闻人酌神『色』有些复杂:“尊上不妨自己试试。”

何醉立刻放出自己的神识,强行入侵了对方的领地,片识海交汇在一起,他迅速『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闻人酌,不,应该说副人格的修为竟与他在伯仲之间。

这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虽说个人格各自独立,可他们毕竟使用着一个身体,既然是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拥有截然不的修为?

“尊上看好了就出去吧,”闻人酌善意地提醒道,“毕竟是我的领地,被人入侵总是不好受的,您时间停留的,会让我忍不住要逐客,并且反客为主。”

何醉收回自己的神识,他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总觉得哪里有微妙的违和感。忽然他脑闪过一道灵光:“不对,先前我曾试过,我无法进入‘你’的识海,说明你修为应当在我之上。你能够封住裴千鹤的感知,修为也应当在他之上,仅与我在伯仲之间,是办不到这一点的——要么你的修为是假的,要么你在撒谎,你选一个。”

“不是假的,属下不会对尊上撒谎。”闻人酌垂下帘,“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我的修为在衰减。”

何醉一愣:“什么?”

“我的修为在衰减,”闻人酌重复道,“我每出现一次,修为就会衰减一点,我停留的时间越,衰减就会变得越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出来的,即便出来也不会停留太时间,就比如现在,如果不是他强行我推出来,我根本就不会出现。”

何醉拧起眉头,一时间疑问太多,不知该从何问起:“衰减到最后会发生什么?”

“会消失。当然,仅有我会消失,他是他。”

“你到底是谁?”何醉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从对方颈间的项圈上挪开了,“你与他是什么系?”

“我是闻人酌。”

“你不是。”

“尊上如何能判断我不是?”闻人酌抬对上他的视线,“究竟哪个才是最真实的闻人酌,尊上能分清吗?如果我告诉尊上,‘闻人酌’一直要占有你,狠狠地欺负你,你锁在床上,没有我的命令就不准下来,尊上的一切要由我伺候,不论白天是夜里。”

他越说越离谱,饶是何醉这样的定力,也被他说得耳根发烫,不禁呵斥道:“闭嘴!”

“尊上这就承受不了了吗?那属下的储物空间里可藏着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儿,上次那锁链不过是最低级的——这些东西是他收集来的,可他只敢藏着,不敢真的拿出来对您使用,他不敢说、不敢做,甚至不敢记得这些东西的存在,所以由我来说,由我来做,由我来向您展示闻人酌最真实的一面,您能接受吗?”

他指尖捏住对方的耳垂,轻轻『揉』搓着,那一点淡淡的粉『色』『揉』得明显起来:“说什么‘保护’,太过冠冕堂皇,本质不过占有欲罢了,您觉得属下归您一人所有,属下也觉得,尊上该归我一人所有。”

“你……”何醉竟被他噎得接不上,他用力一咬牙,“他给我叫出来。”

“叫不出来,”闻人酌道,“属下说了,我是被他强行推出来的,我在出现的那一刻就尝试主导权回去,却没能成功。我只有在感觉到他强烈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出来,现在看来他不打算重新拿回主导,所以我只能一直待着。”

人正说到这里,何醉忽感觉到有人接近,紧接着听到楚厌的音:“尊上,我们什么时候……”

她一句没说完,已经看到了正在藤椅上“难舍难分”的人,何醉正骑在闻人酌身上,举动貌似十分亲密。

右护法顿时直了,她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一步步后退:“对不起尊上,你们继续!”

何醉:“……”

不等他做出什么辩解,楚厌已经逃也似的跑掉了,他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心说这误会真是闹大了,某只象力丰富的魇兽定要以为他是什么在光天化日下就敢做那种事的人。

但他此刻无暇去管这些,顾不上挽回自己的形象,他注意力重新集到闻人酌身上,看到他左的金芒依然存在,并无半分退去的迹象。

“现在尊上相信我了吗?”闻人酌道,“他不出来,刚才楚厌出现的时候,我又尝试主导权回去,又被他拒绝了,若是平常,他觉得不会这么做。他在抗拒,或许您刚刚跟他说的一番对他伤害太大,搞得他自闭了。”

何醉眉头紧锁,心说自己说什么了就伤害太大,他明明已经帮小护法敞开了心扉,『逼』他说出自己真实的心意,并表示自己接受了他,他自我感觉从没有哪天像今天这般和蔼可亲过,怎么就能主人格吓到不敢出来?

等等,主人格跟他说的最后一句是……

“可尊上怀着”,只有半句,后面的没有说完,但他能够猜出缺失的几个字应该是“属下的孩”。

这个孩,成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醉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有些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如果让他站在闻人酌的角度,他确实可以解这种“我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上了我暗恋已久的人让他怀上了我的孩”的崩溃心情,可如果让他站在自己的角度,又要痛恨小护法敢做不敢当。

不,说不敢当却也不合适,主人格不敢当,副人格却敢得很,说到底事情是副人格做的,主人格推他出来让他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有有据,没有任何不妥。

可他心里是莫难受,好像梗着一根刺。

“您在担心他,”闻人酌一下戳穿了他的心事,“您担心他再也不出来了,如果见不到他,您会觉得难过。其实您不必担心,他也就是自己冷静几天,他不可能舍得放下您自己跑掉的。更何况,就算他真的再也不出来,等到我修为耗尽,自行消散的那一天,他不出来也得出来。”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类似“我明天就会死”的,何醉听完非但没被安慰道,反而更难受了,觉得这个副人格并不怎么会说人,是沉默寡言的主人格比较讨人喜欢:“所以,为什么会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闻人酌思考了一会儿,“是您那个世界的词吗?我能解‘分裂’……‘人格’又是什么?”

“就是指你们现在这种情况,”何醉道,“是什么造成的?你的修为又从何而来?”

“我不记得了,”闻人酌一脸无辜,“这种事情,你应该问他吧?怎么看知道是他在先我在后,我是怎么来的,他应该比我清楚。”

“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何醉觉得手心有点痒,很扒开小护法的脑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个没有这一段记忆,你既然能篡改或者抹除他的记忆,就不要找‘我不记得了’这种拙劣的借口。”

闻人酌本说一句“属下没有骗您”,可看他过分严肃的表情,又只好这句收回去,垂道:“属下再。”

何醉耐着『性』等他,只见他眉心蹙起,半晌才道:“具体的确实记不清了,我只能回忆起个比较键的地方,一个是……‘睛’,另一个是……‘约定’。”

“睛?”何醉看向他的左,凝视着内流转的金光,“说起来,你的左被谛妄抓瞎了,应该看不见才对,但每次你一出现,原本瞎了的左就会恢复视力,对吗?”

“不仅仅是恢复,会看得比平常更清楚,”闻人酌视线向下落去,“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您腹的孩,它现在好像有点兴奋,应该是感觉到了我的魔气。”

“……给我转移题,”何醉呵斥道,“约定又是什么?”

“真的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跟他做过一个约定,但具体是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起来。而且,他的记忆不是我动的手脚,这好像是切换……人格的副作用,我的修为高,所以受到的干扰较小,能够知道我未占据主导时他那边发生的事,而他则全然记不得我这边发生的事,如果记忆出现了太大的、易造成纰漏的空缺,他就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增加一段他认为合的记忆。”

“那么,”何醉警惕起来,“上次我和他双修的事,你也知道?”

闻人酌笑了笑:“尊上的注点真是……”

虽然他没正面回答,但何醉是得到了答案,心情更加不爽了:“你不觉得这样对他来说不太公平吗?他的事你全知道,你的事他却不知道,当真他主你副?”

闻人酌脱口而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嗯?”

闻人酌一愣,自己也察觉到了这里有,他皱眉思索起来,越却越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永远差一点点,不能浮出海面。

他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什么约定……”

何醉感觉到了他逐渐凌『乱』的魔息,连忙制止住他,生怕这一个人格也出现什么意外,有些疲惫道:“罢了,他不肯出来本尊便等,等到他肯出来的那天为止。”

闻人酌勉强一笑,顺着他引开了题:“那尊上不需要双修了吗?他不在,我代劳也是可以的。”

何醉闻言脸『色』一沉,当即从他身上起身,冷冷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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